芊看完信後笑了:她的父母要回來了!這對於她來的消息了她原本還想今日讓人去給父親送信呢,不想他們卻已經在路上了。
至於老太爺說得其他事情,倩芊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已經興奮的什麼也顧不得了:父親回來了,那她就會很快嫁入趙府。
倩芊高興了一會兒,便把信放下,急急去繡嫁衣了:父親一回來,怕是這一兩個月親事便成了,那要做得事情還有很多,嫁衣還是要快些竹好,以免得後來時間太緊,繡得不出彩。
鳳歌、鳳音和鳳韻三個人坐在一處,可是三個小姑娘誰也沒有說話,人人都面色凝重。過了好一會兒,鳳音才長長一歎:「罷了,此事就算是真的,我們也做不了什麼。」
鳳韻苦澀的說道:「誰讓我們年幼呢?」
鳳歌撫了撫鳳韻的頭:「韻兒,就算我們不年幼,我們也不能對此事說什麼的,不然老太爺和父親都不會高興,一定會教訓我們,這不是女孩子應該管的事兒;就算不會教訓我們,也不會聽得進去我們的話。」
鳳韻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幽幽的道:「是啊,誰讓我們是女孩兒呢。」
鳳歌拍拍鳳韻的頭:「不要想了,我們等兩日看看此事兒是不是真的吧?母親那裡心情想來不好,這幾日我們去陪陪她也好。」
鳳韻急道:「那我呢?我也要去。」
鳳歌道:「你當然要去了,你可是母親心肝尖上的肉,沒有你怎麼能逗得親開心?可以讓人用軟轎抬你上下車子就是了。」
洗筆和弄墨回到了房裡。先把紅裳給得衣物和銀飾分成了兩份。分別收了起來。然後才到書房去伺候著老太爺快要來書房了。
洗筆和弄墨也沒有事兒要做。書房裡地東西都收拾地極乾淨。她們便如同往日一樣取了書。坐到一旁地椅子上看了起來。
老太爺進來地時候。正是看到兩個丫頭正在看書。洗筆穿得是淺紫。而弄墨穿得嫩黃。兩個人怎麼看上去與往日裡都有些不同。但細看。卻還是那兩個丫頭。似乎又沒有什麼不同。
老太爺自嘲地一笑:偌大地年紀。居然對著兩個丫頭打量了半晌兒。被人看到豈不成了笑話?老太爺咳了一聲兒。然後才向桌後地太師椅走了過去。
洗筆和弄墨都已經站了起來。笑來迎了過來:「老太爺。您來了。」
老太爺點點頭坐下了:「你們今日又看了什麼書?」
老太爺對於這兩個丫頭還真是印像不錯:不僅僅是識字,而且對於文章常常有自己的見解不論對錯,只是她們的言論常常讓老太爺感覺到極為新鮮,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洗筆和弄墨迎合著老太爺,主僕三人說了一陣子話兒。
因為洗筆和弄墨有了別樣的心思,所以伺候起老太爺來,便與往日不同。
雖然她們沒有做出什麼輕浮地舉止來,可是卻讓老太爺總是不自禁的想到他處。
直到要用晚飯了,老太爺才自內書房中出來。他帶著一臉的笑意兒,走路的腳步兒都似輕了幾分。
老太爺一輩子為了趙府奔婆勞碌,原來沒有想到什麼知己,後來雖然前後也有幾個妾室,不過卻都入府不足幾個月就犯了極大的規矩,被老太太或是老太爺自己趕出了府去,最後只餘下一妻一妾而已。
就像紅裳說得,老太爺一輩子也沒有個紅顏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需要些什麼,能同他談談詩詞什麼的。老太爺倒也沒有想過要找個紅粉知己,不過有了洗筆和弄墨後,老太爺忽然覺日子變得歡快很多。
老太爺一面想著一面走進了上房,老太太看到他笑道:「就等你呢,你怎麼在書房中呆了這麼久?」
老太太不過是隨口一句話,可是老太爺的眼皮卻跳了跳:「沒有什麼,只是看書看得入神了。找我有什麼事兒?」老太爺不想和老太太談書屋的事情,他把話題岔開了。
老太太笑道:「薛家表弟來信了。謝過了我們這些日子對芊芊的照顧,也謝了我們代芊芊看八字。他們已經找到了兒子,沒有什麼大事兒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路上。看看信上的日期,嗯,再過幾日也該到京了。」
老太爺聽了以後也笑了:「是嗎,我看看信。」
老太太抬頭把信遞了過來,老太爺接過細細看了一遍:「嗯,真地再過幾日就到京了。」老太爺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寫信的日子就在前兩日,那個時候,他不過剛剛把八字和批語交給老太太,薛家老太爺就在明日知道結果?南邊兒距這裡可不近呢,這消息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不過老太爺卻沒有把心中的慮說出來,他把信折起遞還給了老太太:「薛家姑娘知道了嗎?使人過去說一聲兒吧。」
老太太笑道:「人家父母會不給自己地女兒寫信嘛?對了,夫君,表弟既然回來了,到裡我們就提一提芊芊的事情吧;早些能定下來準備準備,年節前把事情辦了也好。」
老太爺看了老太太一眼:「嗯,此事兒你
了,我自會同薛家表弟地。」
老太太沒有察覺到老太爺的異樣兒:「嗯,由你去說最好了。」
趙一鳴帶著紅裳自外面進來,聽到老太太的話便笑問:「母親讓父親去做什麼?有什麼事兒交給兒子去做也是一樣。」
說著話,趙一鳴和紅裳同老太太和老太爺見了禮。
老太太看到趙一鳴和紅裳,便道:「你們來得正好。一鳴,我和你父親商量過了,打算給薛府提親,把芊芊納進府來。」
老太爺咳了兩聲兒,看了老太太一眼,雖然面有不愉之色,但卻什麼也沒有說。
紅裳聽到後,看了身側的侍書一眼,侍書便轉身出去了。
趙一鳴當然不會同意,他的不同意立時讓老太太把臉拉了下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此事由不得你說了算有我和你父親做主,你就給我乖乖的等著好了。」
趙一鳴倒也不是十分著急,他說道:「就算母親和父親有這個意思,可是人家薛表妹可是大家地姑娘,怎能可能會給我們家做妾?此事母親只是一廂情願罷了,而且,我們也不能如此壞人家的名聲兒不是。」
趙一鳴說完後還慶幸了一下自己早有準備,早已經想到母親會提起納妾之事,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該如何回絕母親地話。
老太太橫了一眼趙一鳴:「這個你不用擔心,過幾日你表舅和你舅母就會回京了,我們會同他們商議此事只要他們點頭,你就給我納妾。我現在就是問你同意不同意,其他的與你無關。」
趙一鳴沒有想到薛家地老太爺要回京,他愣了一下道:「母親,薛家是大家,豈能會讓女兒做妾?如果真讓女兒做妾,就一定有什麼緣故,母親又怎麼能輕易答應下來呢?」
老太太一拍桌子:「那是你舅父!你的舅舅,他只是為了你好,你卻疑心他有什麼緣故,你把你舅舅當成什麼人了?又把母親置於何地!」
趙一鳴躬下身子,口中認了錯:「母親,兒子不是那個意思,請母親息怒,聽兒其中地緣故。薛府並不是母親所想的那般好。」趙一鳴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父母一意孤行,非要他納薛表妹為親,那他就要把薛家前幾年的所為告知父母,打消了他們此念。
老太爺這個時候咳了一聲兒:「夫人!你這是為了什麼?本是一件好事兒,你卻弄得劍拔弩張地。好了,好了,等薛家的人來了以後再說吧。來人,擺飯吧,我已經餓了。」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幫兒子非常不高興,再加上趙一鳴還在說薛家不好,越的有些惱了:「什麼叫薛家的人,那是我的表弟。」
老太爺的眉頭皺了起來:「要用飯了,有什麼事兒飯後再說吧。」
老太太看向老太爺:「我知道你一直不怎麼喜歡我那個表弟,可是表弟自幼在我家長大,他也就是說話直了些,你為什麼總是看他不順眼,還帶累到他的女兒?芊芊有什麼不好?原來你就看上她,現在她的命格你也看到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滿意的?」
老太爺掃了一眼紅裳,冷哼道:「有完沒有?用飯!」說完起身便要出去。
紅裳這時上前去扶老太太:「老太太,您不要氣惱,不過老太爺是一家之主,您就少說兩句,免得老太爺惱了;一家人和樂的用完了飯再議事也好,是不是?」
紅裳不說這兩句還好,紅裳一說這兩句老太太更是氣惱了:我少說兩句?憑什麼是我少說兩句?而且,這話如果不是紅裳說得也好些,但偏偏就是紅裳說地這一下子便勾起了老太太的舊心思,這個兒媳婦可是搶了芊芊的位子;現今芊芊只是來做妾,可是他們父子加上這個兒媳婦卻要聯手對付自己,欺負自己的娘家人啊。
老太太橫了紅裳一眼:「他還惱了?我正要惱呢!你們一個一個安得什麼心,不要當我不知道!你一旁去,我不用你伺候!」說著,一把推開了紅裳。
紅裳站定後也不惱,還是平平靜靜,卻放低了聲音道:「老太太,您不要再說了,再說老太爺一惱不用晚飯走了,豈不是更不好?您還是消消氣,身子要緊。」
老太太聽到紅裳此話,想起了魏太姨娘心頭更是火起:「走,走,想走都走好了!」
老太爺地眼瞪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偌大的年紀了,讓我說你什麼好。」
老太太看了老太爺一眼,還真是不敢再惹他著惱,便堵氣道:「好,好,我不說了。那我也不用飯了,省得礙你們眼,你們自用吧。」說完,老太太扶了言梅地手起身回房了。
老太爺也真的生氣了,他起身也走了。
紅裳看老太爺走了,和已經回來的侍書對視了一眼。
趙一鳴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拉起紅裳也走了。
上來了,親們,小女人去睡了。親們,晚安。當然,有票票的親不要忘記了支持紅裳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