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越想不明白八字哪裡有問題,她心裡越沒有底兒:表哥不會無緣無故的,使人來再要一次自己的八字;她不自禁的想到:難道那個錢道士真得是半仙不成,能掐會算知道自己在八字上動了手腳兒?倩芊原不相信鬼神之說的,如果有鬼神,她為什麼自幼受苦,卻不見神仙來救呢?
紅裳只看表姑娘的神情,便如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放下了全部的心思陪著老太太議事兒,她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表姑娘對於偏廳上的事情絕對無能為力,而她卻不同,她還有一個夥伴兒趙一鳴在那邊兒呢;紅裳相信,趙一鳴不會讓表姑娘的八字派上用場。
錢道士看了倩芊新寫的八字後,搖頭歎道:「這個八字怕是本人的父母記錯了時辰,這樣八字的女子世間絕不會有。而且,只看此女寫的字,她的八字也斷不會是如此的。」
老太爺看向錢道士:「道長還會看字斷人?」
錢道士輕輕搖頭:「哪裡,不過是略略能看一二,終究此法不是大道,不提也罷。只是此八字,小道是看不了的,只能請府上再另請高明了。」
趙一鳴聽到這裡是真得鬆了一口氣兒,不過在他看來,錢道士更加不像一個道士,更像他的姓氏:只認錢的商人!
老太爺客氣了兩句,便收了倩芊的八字,然後讓人又包了幾兩銀子給錢道士,讓趙一鳴親自送他出府就算老太爺不說,趙一鳴也會如此做地,他還有話要問錢道士呢。
錢道士走出府門時,對著趙一鳴一拱手說道:「有勞趙大人相送。」然後一笑又道:「大人是不是認為小道不像是道士,反倒像是個商賈?」
趙一鳴聽得心裡一驚:這道人,古怪!居然能說破他心中的想法兒,有點兒道行。
錢道士擺了擺手,示意趙一鳴不必開口說什麼,他繼續說道:「昨天晚上,小道收穫極豐;」說著他大笑了兩聲兒,然後又道:「趙大人的好意,小道也收到了,並且也明白。只是,小道並不能做違心違天之事兒,所以今日的所為與大人相交待的相差甚遠,還請大人見諒。」
錢道士躬了躬身:「還有。小道也對不住府中眾位地好意。」
趙一鳴還有些愣愣地。一時間沒有說話。錢道士卻眨了眨眼道:「那些銀兩。小道就代京中百姓收下了。並謝過趙大人地一再慷慨解囊。」
趙一鳴看著錢道士。良久後沉聲道:「昨晚地那些銀兩。及今日地糧米倒也不算什麼。你是不是捨於人家我倒不問。只是你如果用那些銀糧行惡。那」
錢道士宣了一聲道號:「不敢。趙大人放心。」
趙一鳴摸了摸下巴:「昨日都有誰去找過你?」
錢道士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趙一鳴瞪他,錢道士依然笑瞇瞇的,卻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說。
最終,趙一鳴只得道:「道長慢走,不送。」
錢道士大笑:「趙大人,你可知你算得上是天下很有福的人?你可知你那新夫人是你極大的福星?你可要惜福啊,就要像現在一樣地惜福才可以。」
趙一鳴聽得心中一動,待要詳問錢道士時,他卻拱手上了道觀的車子。趙一鳴不好大聲喚他,只好轉身回府了。
他一路琢磨著道士的話,有福之人,福星?這兩句話很有些矛盾呢既然他是有福之人,那紅裳就不會是他地福星了啊;有福的人還用得著福星相佑嗎?
趙一鳴原本一點兒也不相信圓滑的錢道士,便是錢道士能說中他心中所想,所以他忽然對於這個古怪道士的話有些顧忌起來:真被說中,那自己豈不是對不起裳兒了。趙一鳴立時在心底呸了兩聲兒:對不對得裳兒,全在自己,怎麼會在鬼神呢?
老太爺在偏廳地門口正等趙一鳴呢,他對於錢道士的話也有些將認將疑:薛家姑娘明明就在府上,錢道士偏說世上沒有此人。
趙一鳴過來看到父親有些驚訝:「父親?」
老太爺把手中倩芊的八字揮了揮:「你怎麼看?」
趙一鳴想都不想:「一定是兩個人中有一個人說了假話,如果不是錢道士信口胡說,那麼這八字,就有假!」趙一鳴幾乎可以說確定薛家表妹在八字上做了假,不過他不能這樣說,不然老太爺反而會懷他為什麼如此確定。
老太爺看了一眼手中的八字:「也好確認,喚趙安來,讓他拿了去幾個算命先生哪裡看看,如果所說與錢道長差不多,那就是這八字有問題了。」
老太爺倒不是無聊,他是想確認一下錢道士的話是不是可信如果他說准了薛家姑娘的事情,那麼他說得趙府地子孫也就是真的。想到錢道士地話,老太太心中還是一喜。
趙一鳴當然是巴不得使人去證實這八字有問題,因為他確定倩芊動了手腳,所以趙一鳴沒有再想收買算命先生。
叫了趙安過來,吩咐完了以後,老太爺和趙一鳴便轉身回花廳去。
老太爺忽然回頭道:「一鳴,一會兒就同薛家姑娘說,那八字道長拿回觀裡去細看了,下午會讓人送回口信兒來。」
趙一
沒有異議,他知道老太爺這樣說,是對薛家姑娘有了
老太太一看到老太爺,還沒有等老太爺坐下,便問道:「道長怎麼說的?一鳴要納什麼樣地女子才好?多大的年紀、哪個月份地,還是家住在哪個方向的?」
老太爺被問得笑了起來:「哪有這麼麻煩?道長只說了一句話。」
老太太急急問道:「什麼話?」
老太爺淡淡地道:「道長說了,能為我們趙家開枝散葉的人已經在我們家。」
老太太聽得一愣:家裡可不是只有一個兩個女子,這道長指得是哪一個啊?
紅裳聽了這句話,悄悄的瞄了一眼趙一鳴,四目相對時趙一鳴對著紅裳點了點頭;紅裳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狡猾的道士!府裡不管有多少人給了他銀子,這一句話他便可以把銀子全收進腰包裡。
倩芊聽了以後眉頭卻是一展:看來有人給了道士銀子,不過卻被她也佔了幾分好處她不是也正在趙府中嘛,那個大妾理所應該是她的了。
綠蕉也心中暗喜:自己沒有送一分銀子,道士卻說出了這麼合自己心意的話,看來自己與老爺真是姻緣天定啊。
畫兒的神色卻變了變:該死地道士為什麼說話說半截?痛痛快快說明白了,會死人嘛!
除了綠蕉和畫兒以後,老太太身後還有二三個丫頭的臉上閃過喜色:自己的銀子真得沒有白送啊。
老太太已經把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夫君,你沒有問清楚嗎?多大年紀的?或是生辰應該是什麼時候的女子?這樣我們才好確定讓一鳴收了哪個進屋不是。」
老太爺一攤雙手:「道長不說,我能拿他怎麼辦?」
屋裡別有心思地人聽到這裡,更是喜形於色:如此自己豈不是大大的有機會嘛。
倩芊當然也是高興的,不高興怕只有紅裳主僕了。還有一個煩悶地人:趙一鳴。
老太太抱怨了一會兒後,忽然想到其實這樣也好,姨娘雖然只能納兩房,可是通房丫頭卻可以多送幾個嘛:反正只要是府中的人就可以了,她可為兒子們準備了不少的丫頭呢。
老太太這樣一想便高興了起來,轉臉看到倩芊時想起了她的八字:「夫君,倩芊地八字道長可看過了?」
老太爺吃著茶淡定的答道:「道長有事兒要急著趕回觀裡,而倩芊的八字問命格又要仔細看才成,道長便把八字帶走了,下午他會派人來送結果。」
老太太沒有在意,點了點頭:「嗯,要到下午啊。」
紅裳聽到後掃了一眼倩芊,然後看向了趙一鳴:趙一鳴向她眨了眨眼睛。紅裳便知道倩芊的八字絕對不是被錢道長帶走了可是老太爺和趙一鳴藏起倩芊的八字作什麼?
不過,紅裳卻知道倩芊的八字應該沒有起到她想要地作用。
紅裳也取了茶來吃:她要仔仔細細的應對倩芊了,讓倩芊差一點兒得手,這樣地事情一次足矣。
倩芊心中的不安更大了:先是重寫了一份八字,現在又說被道長帶走了那八字不是被老太爺和表哥看出了什麼來吧?倩芊悄悄地看了看老太爺:神色很正常,應該不會被看什麼來才對啊。
雖然倩芊依然認為八字不過是一個人出生的時辰,就是隨手亂寫一個也不會讓看出來那是假地,可是她的心裡卻始終七上八下的,怎麼也靜不下來。
倩芊的神色,不只是趙一鳴和紅裳注意了,就連老太爺也暗中看了她兩眼:這位表姑娘的神色有些奇怪啊,那個八字不會真得是她杜撰出來的吧那她一個姑娘家,杜撰一個八字出來做什麼?
老太爺想到錢道士對於那個八字的評語,他的眉毛跳了跳:難不成薛家的姑娘看上一鳴,想給他做妾?!
老太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倩芊:應該不會吧?大家閨秀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來?一個姑娘家不要說做了,就是想一想也是不貞啊。
老太爺的眉頭皺了皺:好在她沒有成為一鳴的妻室,如果是做妾,雖然也好,不過妾嘛,就不必要求太高了,進了趙家的門兒嚴加管教也就是了最重要的是她是不是和一鳴的八字相合,命中是不是有子。
一家人剛剛用過了午飯,紅裳和趙一鳴想回房去休息一會兒,倩芊正在想要不要留下來陪老太太說說話,順便套一套老太爺的口風:她的八字真得被錢道士帶走了?就在這個當口,外面小丫頭急急奔了進來:「老太爺、老太太,聖旨就要到了,離我們府還有兩三條街!」
趙一鳴一臉的無奈:親們,小女人總打我妻子裳兒主意,我怎麼捨得?為了應付小女人,我只好代我們家紅裳出來了。親們,有粉票的給她粉票,沒有粉票的給她推薦票,明日我和紅裳一定好好答謝大家,好不好?親們,把票給小女人吧,不要老讓她打擾我和裳兒的休息大晚上,她不睡,我和裳兒還有子孫大業要進行呢。親們,多多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