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兒,接過趙一鳴的衣服掛到了上,幾個小丫頭上來伺候趙一鳴淨了面和手。
趙一鳴又要更衣,他更的是家常的衣服;紅裳便讓畫兒把衣服取了過來,趙一鳴換上了他這是表示不會再出府了,不過是不是會出去卻也未可知,家常的衣服卻也不是不能到上房或是其它院子裡去的。
紅裳看趙一鳴換好了衣服,便讓侍書上茶請趙一鳴到上首就座。
趙一鳴微微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紅裳:怎麼今兒比往常的時候客氣了許多似的他到現在才感覺出紅裳的異樣。
紅裳看趙一鳴只是盯著自己瞧,卻不移動腳步,便淡笑著道:「夫君,就算您有話要說,也要坐下後再說啊,總不成這樣站著說吧?」
趙一鳴又仔細的看了一眼紅裳,在她的神色間又看不出什麼不同來,但心中的那一絲擔心總是拂之不去。
紅裳接過了侍書手中的茶,安放在上首座位的小几上。趙一鳴看紅裳做事兒與原來並無什麼不同,也沒有給他臉子看:應該沒有什麼吧,是不是自己剛剛多心了呢?裳兒一直是個極識禮守禮的人,也許只是她在恪守禮儀也說不定。
趙一鳴想著走了過去坐下:「裳兒也過來坐下吧,看你也是一臉倦意兒,想來這一天也是累壞了。」
趙一鳴說到紅裳累了一天,便自然想起是為了處置孫氏才會疲累至此;雖然他看著紅裳的小臉兒極為心疼,不過又想起了孫氏:她得了什麼懲戒?趙一鳴看了看紅裳,最終決定還是最後再說孫氏的事情好了,也免得紅裳會多想什麼。
紅裳淡淡一笑,走到了下首坐下:「妾身還好了,夫君有什麼事兒要說?」
趙一鳴臉上一閃而沒地擔心紅裳看到了。她知道趙一鳴是在擔心孫氏。不過她不會先提起孫氏除非趙一鳴一晚上都不問。那明兒一早起床時。紅裳才會主動說起孫氏。
趙一鳴看以紅裳臉上地淡笑。心中又升起一絲絲地不自在。不過他在紅裳身上看不出什麼不同。也就不再深想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是前些日子讓人去打聽薛家地事情嘛。已經打聽清楚了。他家倒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兒。只是他們薛家地二太爺死了那是他們薛家唯一有功名在身地人。原來也一直同薛家關係極好。很是照顧他們。」
說到這裡趙一鳴抬眼看向紅裳:「依我想。他們現如今想巴結上我們府。可能是怕他們家地那些生意會被人搶了去吧?做宮花往宮裡送。那可是極賺銀子地事兒。而且因為做出地紗絹花能送到宮裡去。他們做得平常花樣及其它地稀奇花樣兒賣得也是極好哪個不認為他們做得堆紗花兒是最好地?哪個富貴人家不認為到他家去買堆紗花是極有體面地事兒?如果他們家被人搶走了宮花地生意。那薛家還真就少了一半兒以上地收入吧?薛老太爺想不急也不是不成地。」
趙一鳴說到這裡沒有再往下說。不過紅裳已經聽明白了:趙一鳴現今回京了。而且明眼人都知道他會升職地。如果有他做靠山。那生意就算被人分去了一半兒。也不會全丟了才對官場兒上。只要不是死敵。都會講究留三分情面。日後好相見地。
紅裳低下頭假作喫茶。暗中卻皺了皺眉頭:看來。薛家姑娘不是那麼容易打發走地了。不過。紅裳抬起頭來時神色間已經平靜如常了:「哦?原來是這樣啊。」
趙一鳴點了點頭。他看了紅裳一眼:「其它地事情還好辦。這樣地事情卻不好替他們解決了。如此卻不好甩掉他們薛家了。
唉,真是一樁麻煩事兒。」
趙一鳴倒真是不想納妾:這一點兒他沒有做一點兒假,而且他更加不想因此再沾惹上薛家。
紅裳淡淡一笑:「看看情形再說吧,也許薛家老太爺又能找到什麼更好的靠山呢?」
趙一鳴看了一眼紅裳搖頭一笑:「罷了,反正我們就是不同意,他們也拿我們沒有辦法;只是,母親那裡可能不太好說話;」說到這裡趙一鳴一撫掌:「我看,如果母親還真有那個意思,我就去找父親好好聊一聊,說不得只好把薛家以前地所為說給父親聽了。」
紅裳眉頭挑了挑,不過她卻沒有多問:「老太爺那裡只能夫君去說了,妾身不好開口此事兒。」此事紅裳是絕不會退一步的,所以她緊跟了趙一鳴一句。
趙一鳴點了點頭,長歎一聲兒沒有再說什麼:把薛家原來地事情說給父母聽,實在有些對不住死去的原配妻子。
紅裳看趙一鳴有點感傷便低下了頭喫茶:有些事兒她不好開口勸慰什麼地。吃了幾口茶,紅裳放下了茶兒,輕輕的道:「夫君,我們擺飯嗎?」
趙
了點頭:「讓她們擺飯吧,不過我還有事兒要同你用飯剛剛好。」
紅裳點頭同意了,喚了侍書和畫兒過來吩咐她們把飯擺到花廳上去,然後回頭道:「夫君還有什麼事兒?」
紅裳還在等趙一鳴問孫氏的事情:趙一鳴既然那麼憐愛孫氏,不可能會對她不聞不問的。
趙一鳴打起了精神笑道:「我現在要說是一件好事兒,不,應該說是一件喜事兒;雖然還不能一定做準兒,卻也**不離十兒了。」
紅裳聽完後想了一想也笑了起來:「夫君是不是得到了要升職的消息?」
趙一鳴笑著點頭:「沒有想被裳兒一下子猜到了!是升職的消息,不過不只是升職哦,據我原來的上峰說,好像就連你也有誥命封下來呢。」
紅裳聽了一愣,然後心下自然也是高興的:有了誥命與沒有誥命,在趙府當然不能同日而語最簡單不過的一件事兒就是,日後她不必再伺候老太爺和老太太用飯,晨昏定醒是一定的,不過卻不用再伺候早、晚飯了;其他的大事兒就更不用說了。
紅裳心下微微一笑:就算日後老太太看自己再不順眼兒,只要自己沒有大錯兒,她也不能拿自己怎麼的了!誥命可是有上朝告御狀的權利!
趙府原來只有一個誥命,便是老太太了。
紅裳笑著起身福了下去:「妻憑夫貴,妾身要謝謝夫君了。」
趙一鳴搶過來一把扶起了紅裳:「裳兒不要同為夫說這樣的話,旁人不知,但為夫是知道的。如果後半年沒有你在我身邊相助,我哪裡會取得那麼好的官聲兒政績?是為夫要謝謝你才對。」
紅裳輕輕一笑:「夫妻一體,你好就是我好了。」
趙一鳴也是一笑:「對,裳兒這話說得有道理,你好也就是我好。」
紅裳不過是隨口的一句客套話,聽到趙一鳴說得倒有些情真意切的意思,便抬眼多看了他一眼。趙一鳴也在注視著紅裳,他總感覺今日晚上紅裳有些讓他不安心。
紅裳著趙一鳴微微一笑,又送趙一鳴坐了回去:「夫君,還是要恭喜你高昇,如果真有我的誥命下來,那就不是升了一點兒,比我們原來料想的還要高一些了。」
趙一鳴搓了搓大手,笑道:「所以才說是托了夫人的福啊!沒有夫人在任上時的相佐,我哪裡能有今日的風光?聽上峰的意思,應該是官升兩級了。」
紅裳笑著恭喜了趙一鳴,夫妻二人說了一陣子玩笑話兒。趙一鳴又道:「聽人說,也就是這兩日吏部就會來人送個信兒,讓我們準備接恩旨什麼的。我們府裡要好好準備一下,要好好叮囑一下趙安,讓他這幾天把前面的僕從們好好敲打一番,不要丟了我們府的臉面。」
紅裳點頭:「夫君自管放心,我會好好的打點一下。只是不知道恩旨什麼時候會到?」
趙一鳴搖了搖頭:「恩旨?應該在吏部給了消息以後,一般就是這樣的,然後接了恩旨後,我們夫妻再進宮去謝恩,最後就是我再去吏部一趟,就應該上任理事了。」
紅裳笑道:「總之就是這兩天兒的事兒了,這可是我們府天大的喜事兒呢。」紅裳的話音剛落,門外侍書回道:「老爺,夫人,薛家姑娘使了人來,問夫人可有時間?」
趙一鳴一皺眉頭,上燈都有一個時辰了吧?怎麼這個時候了還要找裳兒呢?他咳了一下道:「就回說我回來了,夫人不得便兒,有什麼事兒請表姑娘明早再來吧。」
侍書應了一聲,聽腳步聲兒似乎是走遠了。
趙一鳴回過頭來道:「你同薛家表妹走得很近嘛?」
紅裳也正自奇怪呢,這個時候薛家姑娘找自己做什麼?聽到趙一鳴的話後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我日日有許多事情要做,的確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陪姑娘們做耍,倒是慢待了表姑娘。」
趙一鳴輕輕搖頭:「你自忙你的就是了,表姑娘不是有我們家的四個姑娘相陪嗎?她不會無聊的。」
紅裳一笑沒有再說薛家姑娘的事情,她把話題又帶了回去:「老爺看這幾日裡還有什麼需要做的事情,或是需要置辦的東西嗎?」
紅裳口裡說著話,心裡卻在想著其它的事情:她認為薛家姑娘不會平白無故的就來問自己有沒有時間:要麼是她真的有事兒,要麼就是她來有其它的目的。
親們,有票票的?薛姑娘是為了什麼?趙一鳴對孫氏會有什麼看法兒,我們紅裳明兒又會遇到哪些事情,會如何應對呢?紅裳正在等大家對她的idian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