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 正文 六十五章 想借住幾個月可否?
    裳問完話側耳一聽,車子外面有人在同侍書說話,好子的聲氣兒。

    侍書同人正說著話,聽到紅裳的問話便回道:「遇到了我們府的侄少爺,侄少爺說還沒有正式拜見過夫人,想給夫人請個安。」

    紅裳一聽便知道是趙一鳴另外的一個侄子了,她略一想便挑開車簾子也沒有下車,看向車下的那男子。紅裳正想開口說話,那男了看到車簾子打開了,已經拜了下去:「侄兒子平給嬸娘請安!」

    紅裳笑道:「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禮,今兒事多,倒是要多多勞累你了。」

    那男子面上帶笑,雙目下垂躬身道:「嬸娘即說是一家人,侄兒為了自家的事情忙碌些也是應當應份的事兒,哪裡當得起嬸娘勞累二字?能為叔叔和嬸娘分得一兩分的憂勞,便是侄兒的孝心了。」

    又是一個口角伶俐的人兒,紅裳一面打量著趙子平,一面笑道:「子平是嗎?今日太忙亂,過了這幾日讓你叔叔叫你們三兄弟一起到我們院子裡耍耍吃酒。」

    趙子平一躬到底:「謝嬸娘賜酒,侄兒厚顏他日去領。」又一個打蛇隨棍上的人,紅裳心中暗歎,今兒還真是有些邪門,怎麼人人都這麼會順竿爬呢前面有一個薛姑娘,這裡居然還有一個趙子平。

    不過紅裳是有意要請趙子平他們的,當然以趙一鳴地名義,她打算要好好瞭解一下三人才好:哪怕是隔個屏風,也比只聽鳳舞說得那些話要來得可信的多吧?

    紅裳笑著擺了擺手:「沒有什麼要謝的,你們叔叔常常念叼你們兄弟幾個,前幾日就說等你們自外面回來,要叫你們到我們院裡耍耍;你們叔叔說,一來呢要謝謝你們這六七年來替我們在老太爺、老太太跟前盡孝;二來呢還要謝謝你們這些年來的奔波勞碌;三來呢你們叔叔說極想你們了,想找你們兄弟陪他好好吃杯酒。我今兒說讓你們兄弟過去,也過是借你們叔叔的意思行自己個人情罷了。」

    說著紅裳自己先笑了起來,趙子平笑著躬了躬身子:「叔叔自是叔叔的關愛,但嬸娘關愛我們小輩們地心,侄兒也是知道的,所以一樣還是要謝謝嬸娘才行。」

    紅裳笑意都要自臉上溢了出去:「好了。好了。一家人不過也不過是湊一起吃杯酒地事情。也當回子事兒謝來謝去地。不說了。這個時候前面正忙吧?趙安把你叔叔都請走了。我也被趙安地娘子請去照顧女客們呢。」

    趙子平倒是一個很知機地人。聞言立時答道:「侄兒也是領著差地。嬸娘先去忙吧;改日侄兒再上門與叔叔、嬸娘請安。」

    紅裳點點頭。微笑道:「嗯。那你就去忙吧。我這也要趕過去。改日得了閒。你們兄弟幾人一起過來耍就是了。」

    趙子平又拜了下去:「侄兒遵命。侄兒送嬸娘。嬸娘慢走。」

    紅裳一笑沒有答話。把手收回簾子落了下來。她才坐直了身子。自車子上地小窗看到趙子平並沒有在車子動了就直起身子居然好似是個非常知禮、守禮地人。

    紅裳坐好後,臉上的笑容也就收了起來:趙子平應該不會是「巧遇」上自己,八成兒是特意來見自己地。此事看起來似乎非常容易,但不用仔細想便可以知道能在這個地方見到紅裳並不容易了。

    紅裳瞇著眼睛細細思索著:趙子平要剛剛巧遇上自己,首先要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自老太太那裡出來,自己又回去哪裡,會走哪一條路,他又應該領個什麼差事正巧能在這個時間、這條路上與自己相遇。

    嗯,也許他沒有差事兒,不過隨口說的一句應付的話?紅裳轉念間便知道趙子平所說應該是真的:他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在小事兒說謊,自己掌理府中事情,他是不是有差事兒,明日自己就會知,他既然特意來路上拜見自己,就不會一見面就給自己留個此人不可信任的印像。

    紅裳睜開眼睛看了看車窗外面:嗯,還要一會兒才能到呢。紅裳的心思又轉到了趙子平的身上:他為什麼要特意來見自己呢?是因為昨日趙俊傑與趙子平都見了過自己,他不能落於人後太多?還是他急於想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兒的人?

    那見自己的最終目地又是什麼呢?他真得有心要算計趙府的家業嗎?

    思索間,紅裳的車子便到了招待女客的花廳中。紅裳便拋開了趙子平的事情,去應付那些客人了。接下來倒也沒有其它的事情發生,薛家母女直到開席才由老太太陪著過來。

    女眷們也不過是和紅裳開個玩笑,逗個笑話什麼的,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便過去了。

    倒是趙一鳴回房回得極晚,他明顯被人灌了很多的酒,已經醉得東倒西歪。

    次日一早,紅裳和趙一鳴到老太太屋裡請安時,薛家的人自然還在坐,聽他們說話的意思,今日是不打算走地。

    紅裳心裡更加確定薛家是真的想把女兒嫁到趙家來,只是他們把女兒帶到了趙府,就算日後薛姑娘入了趙家的門兒,他們地做法也讓女兒落一輩子的話柄兒給人啊,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呢?

    紅裳回房後,姨娘們都到了除了宋姨娘,她正在床上養傷下不了地兒。紅裳依舊還是打發了姨娘們各自回房,她還真是受不了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轉悠。

    侍書等人都走乾淨了,才走到紅裳身邊兒說道:「夫人,昨日侄少爺著人送了禮物過來,奴婢收下後清點了一下已經收了起來。不過,禮,實在是有些太重了。」

    紅裳沒有在意:「都送了些什麼東西?他說是什麼粗鄙之物地。」當然不可能真得是粗鄙之物,這不過是一句客套話,紅裳當然明白。

    侍書道:「一共三樣兒,上等的燕窩,上等地冰片兒,還有成形的人參。」

    紅裳聽了以後放下手中地帳冊:「各有多少?」

    侍書道:「人參是兩枝,那兩樣都是一大包,少說也有少半斤的樣兒。」

    紅裳沉吟了一下:「這禮太重了!侍書,那些東西你已經拆開歸入我們的東西裡了?」

    侍書搖頭:「那些東西太貴重了,所以奴婢都單放著呢,東西都還是原包兒。」

    紅裳點頭:「侍書,你做得好極了;日後再有這樣的重禮或是你不認識的東西,千萬要另外放一處,等我回來看過再說。」

    侍書笑道:「夫人不說,奴婢也是知道的。」

    紅裳也笑了:「我不也就是白囑咐一句罷了。這些東西等你們老爺過了目,看他是什麼意思再說吧。」

    侍書想了想道:「人參也就罷了,只是那冰片兒與燕窩,一看就是送夫人的。侄少爺,不是有什麼事兒要求夫人吧?」

    紅裳看了侍書一眼兒,忽然笑著說道:「嗯,你還真說對了,他就是來求我把你許他做小的,我這裡正想問問你的意思呢。」

    侍書的臉一下子紅了,惱得啐了一口道:「哪個給他做小,讓他做夢去吧!」侍書一羞惱,連侄少爺也不叫了。啐完後侍書轉身走了,她怕紅裳再說出什麼讓她難為情的話來。

    紅裳笑著看侍書走了以後,才轉回頭來繼續看帳冊。可是她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侍書說得對,那冰片兒與燕窩可不就是送自己的,他如此示好有什麼用意呢?

    只想了一會兒紅裳就笑了起來:自己居然也鑽起了牛角尖他既然已經示好了,送了如此厚禮,有什麼要求還能不自己來說?自己在這裡猜個什麼勁兒呢,只要安穩的等著就好。

    薛老太爺正在同老太爺說話,他滿面的憂色道:「兒子寫信來說病得極重,我們要趕快啟程去南邊兒看看姐夫你知道,我的兒子可是不多的。可是我們只要一走,府中只有芊芊一個女孩兒,我們又沒有幾個得力的人,這一去如此遠,我們身邊兒不得不帶幾個人一起去,所以芊芊便成了我們的心頭病。」

    老太爺咳了一下道:「嗯,話雖然如此,不過芊芊留在家中正好啊,你們都走了府中無人也是不行的。」

    薛老太太歎道:「本來我們也是如此打算,可是不知道哪個下人多嘴兒把我們要到南邊去的事兒說了出去,現今總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府周圍轉來轉去,雖說府中有許多的人當不會有什麼事兒,可是我們走了以後,這些人總在我們府周圍出沒,對芊芊的名聲不大好啊。」

    薛老太爺不等老太爺與老太太說什麼,立時站起一躬到底:「姐夫,姐姐,在京裡我們再沒有親戚,只能厚臉來求你們了,望你們可以容芊芊暫住些時日可好?如此我們老倆口才能放心南去看兒子。」

    老太爺看了一眼老太太:薛家的說得事兒雖然也能說得過去,但怎麼聽著都有些牽強,只是薛老太爺一禮到底,讓他回絕卻也不好開口。

    老太爺只能站起來扶住了薛老太爺:「有這是做什麼呢?」老太爺先來了個顧左右而言他,先不接他的話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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