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鳴轉念一想:不太可能吧?紅裳不過剛剛進府,同母親也是剛剛認識,母親為什麼不喜歡紅裳呢?母親可是催自己再次娶妻成親催了足足有一百次了,自己娶了親母親怎麼會不高興呢?
趙一鳴抬眼看了一下賈氏:那這個婦人又是怎麼回事兒?趙一鳴自此對母親是不是厭惡紅裳而上了心。
趙一鳴有心要把此事攔下來,但是他一想又止住了:如果真得是母親的安排,那麼自己攔下了這一次,也攔不下所有的事兒,不如讓紅裳自己來處理——第一,紅裳自己如果能自保有餘,那自己在外時也不用太過擔心,自己畢竟不能時時守在紅裳身邊;第二呢,如果有一日,母親同紅裳撕破了臉要發作紅裳時,自己也好假做不知緣由的來和稀泥:嗯,這才是上策。
趙一鳴安下心來又繼續吃他的茶了。趙安不明白自己的老爺為什麼到現在了還不開口,就算他離府五六年了,可是這個管事兒娘子可是老太太的老人兒,自家的老爺不可能認不出來才對啊。
讓夫人處置了這個婦人,豈不是讓夫人同老太太一下就對立起來了?老爺他打得是什麼主意?趙安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那管事兒娘子被趙安指了出來,只能走上前來行禮立好——她沒有跪下,讓紅裳更確定此人定是仗持著自己有靠山才會如此,哪座靠山可以不怕紅裳呢?只能是老太太了。老太爺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才對。
管事兒娘子立好後,便低著頭立在那裡不言不動,也不請罪也不分辯——雖然她低著頭,但是也知道紅裳在看她。只是她等了好久,紅裳也沒有說一句話,她終究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紅裳。
紅裳看到管事兒娘子看了過來,便微微一笑。那娘子看到紅裳的笑容愣了一下,才省起不能直視主子,又低下了頭。她的心裡卻沒有安穩下來,反而有些不安:夫人她在笑什麼?這個時候就算夫人她城府深不露怒意,也不該笑啊。
紅裳依然沒有直接理會那管事兒的娘子,她輕輕問趙安道:「她的姓名兒。」
趙安躬身道:「她娘家姓楊,夫家姓賈。」
紅裳點點頭,對著賈家娘子輕聲細語的道:「賈家娘子,你剛剛說了什麼?再說一遍好了,我沒有聽到呢。」
賈家娘子福了一福,她把話又說了一遍。她是不怕把事情鬧大的,最大不過是一場皮肉之苦。只要紅裳敢處置她,那她就可以咬定夫人是為了她要維護老太太的規矩,而被夫人打了。
紅裳聽完後,微笑著問了她一句:「我可有說過要改府中的規矩?你哪只耳朵聽到的?嗯——?」紅裳把個「嗯」字拖得長長的,但是她的話還是不輕不重的,卻讓眾管事兒的神色都凝重了一分:夫人生氣了吧?
這樣不形於外的生氣,更讓這些管事兒懼三分:這樣的主子真要發作起人來,求情是萬不會管用的。
賈家娘子張了張嘴巴,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一般的情形下,新主子掌理府中時,總會行些新規矩,但是紅裳的的確確沒有說要改規矩,她只說要看看帳冊,然後問問管事人的話而已。雖然看完問過以後,一定會有什麼新規矩,但是紅裳的的確確是沒有說出來啊。
紅裳甚至是帶著一絲微笑看著賈家娘子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改規矩了?你倒是說說看,只要你說出來了,那我這個做主子就會不會罰你。」
賈家娘子不得不回話了,只得福了一福:「奴婢、奴婢沒有聽到夫人說要改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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