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戴思旺橫架「狼神」祝原的夢幻級能武,要消除幾名先葉俘虜因超光速飛行帶來的後遺症當真是易如反掌。不過俘虜有七百名之多,要是全救,起碼要一天的時間才成,一天的時間在快如光影般的宇戰對決中是決不允許的。
因此戴思旺先挑幾名功力相對還上得了檯面的傢伙來救,而後從他們口中問出哪些士兵是操控大型宇艦的能手。
只花了一個時辰,戴思旺就領著一百來名先葉俘虜返回司令塔,可令他意外的是,一路行來並未見到合縱的士兵,與先前進入超光速時一樣寂靜,心中不由大讚國興小子有一套。
司令塔內迷漫著陣陣血腥味,先前被扇掉腦袋的兩名上尉還在地板上挺屍,瞧來煞是可怖,而另外幾名合縱將領臉色蒼白的呆坐各自的指揮椅內,半個指頭都不敢動,國興則還一身女軍裝的同他們帥哥長酷哥短的打趣。
戴思旺領著眾人跨進司令塔時,乍見這景象不禁為之一呆。
「老戴,來得正好,一切OK,接下來該你小子發揮了,娘的,合縱艦隊約在四萬之間,前方三千萬公里左右就是先二跳躍窗口…唔,你小子自己看大屏幕吧。」國興見戴思旺領著眾人進來,以男聲道。
合縱幾位將領不禁又一呆,一個普通合縱士兵裝束的傢伙帶著大批先葉俘虜來司令塔,已叫他們吃一驚了,想不到國興原來是女扮男裝。
戴思旺掃了大屏幕一眼,轉向身後的一名中年壯漢笑道:「陳少校,叫兄弟們都各就各位吧。」
陳少校尊敬道:「屬下領命!」言罷對身後百來名先葉兵點點頭。
眾人向戴思旺齊一敬禮,默不作聲的退下。
戴思旺看也不看各合縱將領一眼,閃身來到大屏幕前,仔細打量。
國興小子拿著酒瓶來到他身旁,呵笑道:「不用看了,合縱這些傢伙已準備好了,料想是要準備穿躍先二窗,要將先二窗置於絕對控制下。」
戴思旺看著列陣先二窗前的合縱雄師,沉吟道:「我料想合縱軍已進行過幾次躍窗戰了。」
國興愕然道:「你小子怎麼知道?據齊帥哥說,已進行過兩次躍窗戰了,不過皆被先葉軍擊潰回外窗口。」
「齊帥哥!?」
國興得意的轉身向戴思旺介紹道:「齊常帥哥是這艘破艦的最高指揮官,家有四個老婆,最年輕的才剛過十八歲,聽說毛還沒長齊……」
戴思旺沒好氣的打斷道:「齊中校,你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齊常模樣還過得去,蓄著清秀的八字鬍,滿頭金髮,年在四許之間,身形微微發福,一身整潔的軍裝,看起來頗懂享受之道。但此刻臉色發白,眼中滿是怨恨之色,額冒冷汗,手腳直打冷顫,想必國興已廢了他的能武了。
戴思旺見他不答,冷笑道:「齊中校果是條硬漢,不過,我對你毫無耐性,若是你不想合作,我就殺了你所有屬下。」
戴思旺有十層的把握齊常會屈服,只看國興把他們馴得服服貼貼,就知這姓齊的傢伙只是擺個樣子罷了,自己給他台階下,哪輪到他不乖乖合作。
「算你狠!我們這次任務是進攻先二窗。」
「何時行動?」
「一個時辰。」
「統帥是誰?」
「普列瑪中將。」
「…………」
戴思旺毫不停留的連續問了十來個問題,心中已對合縱軍的行動有了個大概的瞭解,沉思半晌向陳少校等人道:「陳將軍這艘宇艦就給你們了,人手夠不夠?」
陳偉貴趕忙恭身如實相稟道:「百來人操控這艘宇艦雖嫌不足,但只要合縱兵不添麻煩,屬下還可辦到。請元帥明察!」
陳偉貴是先葉俘虜中官銜最高的。
國興失笑道:「那些傢伙你不用擔心,你只要叫齊帥哥幫個忙就成,呵呵。」
陳偉貴看著戴思旺囁囁道:「元帥……」
戴思旺背手輕笑道:「陳將軍不必擔心,我還要齊中校辦點事,人手的問題我會再給你添加幾個,至於其它幾位將軍全權由你處置,我軍不需要俘虜,呵呵。」雖說戴思旺身穿合縱二等兵軍裝,但言語從容,兩眼精芒閃閃,自有其迫人的威儀。
陳偉貴趕忙大喜應命。戴思旺不禁為之蔻爾,只看陳少校等人滿身焦痕,又眼含憤恨,當知這些傢伙已恨上合縱眾將了。
「請齊將軍發個訊息吧,就說在俘虜中發現先葉重將,要向普列瑪中將親自稟明。」戴思旺莫測高深的笑道。
齊常眼內不屑的神色一閃即逝,出乎國興等人意料,竟二話不說的端坐指揮椅內上稟訊息……
國興不解道:「齊帥哥怎會這麼聽話?該不會有什麼小動作吧?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戴思旺油然道:「窗內的先葉艦隊絕受不住這四萬合縱軍的衝擊,我們要想幫上他們,就只有找老普幫個忙了嘛。」
合縱眾將聞言不禁臉泛鄙夷之色,帥艦可不是這艘宇艦可比,高手眾多,暗笑戴思旺不自量力。要是讓他們知道戴思旺與國興的真正身份,不知有何感想?
交待完陳偉貴應注意的細節後,戴國兩人押著齊常與兩名合縱將軍踏上了去往帥艦的訊艦。
合縱軍早已開始搶窗戰,只是被戴思旺俘獲的宇艦留在部隊後方,因此並未參加。從小小的訊艦內觀看搶窗戰當與在宇艦內「欣賞」有不同的感受。至少沒有宇艦那麼有安全感,以傳訊艦的防禦力能捱上幾記大型鐳射炮已相當了不起了。
先二外窗口的虛空內,成千上萬的合縱戰艦不住的變幻著陣型,一艘艘冒著濃煙的合縱戰艦突兀的現身眼端,而一艘艘整裝待發的戰艦不住的注入窗內。擺明進行的是消耗戰。
戴思旺心內很清楚,午曉兵率領的殘部不到萬艘,而且大多是受傷的戰艦,如果在內窗口擺陣應敵的是他們,哪能捱得了四萬合縱戰艦的輪番衝擊。心下不禁為午曉兵等人暗暗擔心。希望陸路會另有安排吧。
半個時辰後,傳訊艦已漸漸向龐大的帥艦靠近,在它身邊的是黑壓壓的合縱戰艦,與它們比起來傳訊艦仿是一隻蒼蠅飛舞在怪獸群中,渺小的可憐。
前方千公里處就是太空堡壘般的帥艦,碟形的外表,靜悄悄的滯在太域中,體積比之戴思旺的「思旺號」起碼大上百倍,幾可與艦母相提並論,當真神奇。
驀地,帥艦爍出耀眼的白色護艦能,瞧來就像神奇的魔法,悅目非常,國興小子還來不及發表看法,在帥艦亮起護艦能的同時,幾乎所有的合戰艦皆爍起護艦能,照得遠近太域大放光明。在窗口附近的合縱戰艦如狂蜂一般的注入窗內。
戴思旺斷然道:「合縱艦隊要發起總攻了,我們衝!」
國興還沒回聲,戴思旺倏地渾身亮起金芒,閃身一腳踹開駕艦的合縱將領,迅速的調整訊艦。直撞帥艦而去。
訊艦迅速激增,有如一道金色閃電般直刺帥艦而去。
不只是齊常三人嚇得臉無人色,就是國興也心下大駭,戴思旺這混蛋真是不要命了,竟想硬衝入已架起護艦能的帥艦內。
在國興四人頭皮發麻下,戴思旺冷酷道:「快準備!」
此時哪有給國興罵娘的時間,自是運起全身功力聚往雙腳。
劃破虛空的「金色閃電」以難想像的高速,直刺帥艦。
轟然巨響中,光芒四溢,整個訊艦炸成火紅的星沫。戴思旺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就如此狂猛的撞擊力,也不過只在帥艦護體能上撞出一道口子而已,並沒有破壁而入。國興早已準備就緒,就在護艦能收縮的剎那,右手一拉幾乎耗盡內息的戴思旺,狂喝一聲,兩腳一併瘋刺艦壁。
又是轟然一響,兩人已成功的破入艦內,而齊常三人早在撞艦時與訊艦一起炸成飛沫,也許他們死前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人會這樣自殺般的撞艦。
「碰」地一聲,兩人衣衫焦爛的在甲板上滾做一團。腦中的暈眩還未消去,已有幾十把激光槍狠狠的對著兩人。
可讓這時合縱士兵哭笑不得的是,這兩個破艦而入的怪物,不但身穿合縱軍裝,其中一個胸口還骨碌碌的滾出兩隻嚴重變形的像是宇戰盔的東西。
暈頭轉向中,兩人只知道合縱士兵像是大吼著問了些話,就架著自己進入一間漆黑一團的特製囚室內,四肢被合金鎖大字型的鎖在一張審訊床上。
半晌,國興已回過氣,只感全身撕裂般的疼痛,雙腳毫無知覺。
「你醒了,我來自我介紹下,我是申屠吟博士,專修審訊學。」
一個溫柔的男音響起的同時,一道光柱直聚在國興臉上。
國興在刺眼的強光中艱難的打開眼簾,呻吟道:「老哥…你這…樣搞法,讓……本美女怎麼看…得到你……」
「唔,是小可失禮。」
光柱移開,國興瞌起兩目適應下黑暗,方一展開兩目,立馬大嚇一跳,原來那叫申屠吟的傢伙把一張臉幾乎湊到他鼻尖。
「不用……靠的這麼近吧?」
申屠吟移開臉,右手伸進國興破衣內擦磨,滿足的呻吟道:「好健美的軀體啊!」
國興聽得差點再次吐血,竟是個大變態!
申屠吟有著一張狹長的臉孔,下巴頗尖,膚色晰白,留著一頭整齊的長髮,深藍的兩目內閃爍著妖異的光芒,在黑暗中瞧來益顯恐怖,年紀只不過在三十上下。
國興直感被他右手撫過的肌膚泛起酥麻的感覺,心中一驚,這傢伙不但是個變態,竟對調情好像也有一套,真不知這傢伙是不是通過「這一手」得來的博士學位。
「申屠哥哥,你能不能停下手?身子虛弱可不宜再摸啊!」國興兩腳漸漸傳來麻痛,拖延時間道。
申屠吟呵笑一聲,抽回手,左手從懷中掏出一塊雪白的絲巾擦了擦,讓國興頭大的是這傢伙竟還染了鮮紅的指甲。
「哥哥的指甲蠻性感的,在哪染的?」國興邊調息邊裝作好奇的問道。
申屠吟扔掉絲巾湊到國興耳邊呵氣如蘭道:「你想染嗎?讓我幫你。」
「啊!」
國興慘叫一聲,只感左上臂上被狠狠地紮了一刀,鮮血泉湧而出。
申屠吟直起腰,右手上不知何時拿了把鮮血淋漓的精緻修指甲刀,舉到鼻端聞了聞,溫柔道:「好新鮮血液的啊!」感歎半晌,又道:「你放心了,這張床精過本人的精心改良,你的血會流到你指甲上的。」
國興苦笑道:「老哥,我認輸了,你問吧!」
「這樣才乖嘛。你是誰?不要告訴我你只是一名普通合縱士兵。」
國興心中早把戴思旺祖宗十九代都問侯遍了,這小子功力明明比自己高明,現下連自己都醒了,他在搞什麼!?
真是世事難料啊,前一刻自己還整齊常等人整得不亦樂乎,現下卻換過自己承受了。
國興猜得沒錯,戴思旺早就恢復行動能力了,但在功力沒有恢復前,哪敢貿然行動。敵人豈是蠢人?自己兩人就這樣駕艦破入帥艦,早已暴露了高明的能武,所幸的是,他們只對最後用功破壁的國興照顧有加,那時國興牽著自己破壁而入,敵人必以為國興才是罪魁禍首,因此,這是自己兩人惟一可仰仗的一線生機。自己顯然是賭對了。
在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內,就連這樣的微妙細節,都被戴思旺把握住了,戴思旺駭人的才智於此可見一斑。
「吱吱吱……」
國興所在的「刑床」上,亮起令人心驚膽顫的電芒,直電得這小子慘呼連連,毛髮直豎,心跳激增。
「好了,乖一點了,能不能說點有用的資料?」
申屠吟三八的聲音再次響起。
「娘的,本美女都說家中有八十歲老娘,下有三歲小兒,都上有老下有小了,你這傢伙還想怎麼樣?!」國興虛弱道。
「唔,好久沒有看到有人電成焦灰的模樣了。」
話音方落,吱吱的電芒聲愈趨刺耳,國興迴光返照般的慘叫道:「老戴,你個死王八,啊……」
「娘的,你小子鬼叫什麼,就不能多挺會嗎,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