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底堂是一個舞廳,霓虹閃爍,鼓樂喧天,形形色色的青年男女,合著強勁的節拍,放縱著青春的炫懾力,形若吃錯藥。兩人穿過喧嚷的舞場,來到了樓梯前,候在樓口的妙齡女侍立馬上前「肉緊」的招呼。
「二位大爺要雅廂嗎?」兩名侍女媚笑的挽上兩人的健膀,肥大的胸球還在膀上擦試不已。
彭斯見戴思旺老臉微尬,苦笑不迭,忍俊不禁的大笑道:「要間清靜點的雅廂,等下還有一位朋友要來。」同時掏出銀卡,在美女胸上掛著的銀卡上一劃,末了,還勾指拉起MM的胸襟,探頭打量了一眼深深的乳溝,動作嫻熟無比。
那女侍更是整個嬌軀都軟在彭斯懷中,這傢伙不愧是色道好手,兩手在玲瓏起伏的胴體上遊走不定,大K豆腐。
見同伴有了小費,挽上戴思旺的那位女侍,大施媚術,整個人都幾乎貼上來了,媚眼如絲,嬌喘息息,搞得戴大元帥啼笑皆非,暗罵一聲,拙笨的掏出銀卡打賞不迭。
一番瞎折騰,兩人終也在八樓面南的一間小廂內坐定。
戴思旺見彭斯苦著臉舉手湊鼻在身上猛嗅,訝然道:「你幹什麼呢?」
「唉,老大你不知道了,我方才發現那妞胸內有氣球膜墊著,不知道有沒有沾在身上,壞了,我先洗下手再喝!」
戴思旺聞言一愕,旋又笑罵道:「你小子!……」
「老大笑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酷啊,呵呵,說實話,老大為什麼帶我們來古城找樂子呢?不會是考核屬下與老曼的泡妞技術吧?」彭斯涎臉問道。
「老大才不會像你這麼無聊呢!哈哈,方才真是痛快,好久沒有玩槍械了,真是過癮之極!」曼塔推門來至桌前孩童般的興奮道。
「老曼,你不會這麼誇張吧?」彭斯見狀吃驚道。
曼塔此時衣衫凌亂破爛,身上還有幾道焦黑的彈孔,顯是被激光槍所傷,裝酷的墨鏡已不見了,以他的身手對付幾把激光槍應不會如此模樣,這種普通激光槍的穿透力,根本無法對曼塔這樣的能武高手造成任何創傷。
「有什麼好意外的,我老曼可不像你小子那樣,『搖床』還用能武撐場面!唉,玩槍的速度明顯不如前了,搞定那幾個小角色也花去我一支煙工夫,真是沒面子!」曼塔沒好氣道。
戴思旺當真對這活寶沒話說,彭曼兩人言語越不客氣,愈顯兩人過命的交情。
曼塔前腳方到,門鈴就被人按響了。
戴思旺輕歎一聲。
「三位好,王某敢保證,這盤『紅指果』三位一定滿意。」
除了肥胖如球的聯恆副領還有何人?豬臉上還是堆滿招牌式的假笑,兩手端著一隻精緻的水果盤,因是兩手過於粗短,大大的水果盤就像托在肥肚囊上,瞧來頗為滑稽可笑。
盤中盛著二十來粒拇指粗的鮮果,紅艷欲滴,果蒂上還留有幾片綠葉,應是剛摘下來的,非常新鮮,瞧來倒也不錯,但果盤正中還盛著三根血淋淋的左手拇指,其中一隻斷指上還套有一隻名貴的玉戒,應也是剛從手上摘下來的,與鮮果一樣「新鮮」。
「三位嘗一下味道如何,要是不夠,王某還可以再叫一盤。」王如不以為意的撿起一個放在嘴中咀嚼道。
「王幫主多禮了!」戴思旺停杯淡聲道。這三隻斷指不用說,也是與曼塔打架的那個幫會大佬的。
「老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曼塔微慍道。雖說曼塔平時有些阿三,但做事一向恩怨分明,那幾個混混罪不足殘體,自已方才也就是用槍托敲暈了事,並沒有損殘他們「半根毛髮」。
「三位乃聯恆的貴客,王某自當略盡地主之宜,『合幫』對三位動粗,就是不把我聯恆放在眼裡。」王如為三人滿酒道。
「我想王幫主真的誤會了,古城的一切與我三人無關,請幫主自便!」彭斯下逐客令道。
王如見狀識趣道:「那王某不打擾三位雅興了,王某還是那句話,要是三位有用得著聯恆的地方,直言無防,呵呵。」
王如等人退出後,曼塔撇撇嘴道:「王八蛋,一見這傢伙我就來火,肥蒼蠅般死盯著不放,要不是我心情大好,真想拆了他。」
「你小子不要放肆,我們的事還多著呢,那『肥球』怎麼說也是一幫之主,如此低三下四,當真看上我們了,呵呵。」彭斯道。
曼塔不屑的冷哼一聲,裂開上衣,露出胸毛茸茸的胸膛,沒好氣的反問道:「就憑他這種小角色也配與我老曼喝酒嗎?」
「好了,我們回去吧。」戴思旺透過窗戶打量天色一眼,起身道。
彭曼兩人見狀相對一眼,吐吐舌頭,跟隨而出。
三人方出門口,一個聯恆幫眾立馬迎上前,鞠躬道:「在下奉王副領之命,在此恭候,這輛車子是給三位大爺代足用的,望您收下。」
戴思旺掃了一眼泊在門旁的那輛名貴磁浮車,道:「請轉告貴幫主,他的心意在下心領了,車子就請收回吧!」言罷揚長而去。
三人過街走巷,七八個核槍實彈的聯恆幫眾就那麼吊在身後幾丈處,一路行來路人指指點點,相當惹眼。聯恆果真有辦法,先前只是暗中跟蹤三人,如今確已明目張膽的吊在身後了,曼塔小子多次叫他們滾遠一點,他們就當耳旁風,還鞠躬不迭,極有禮貌的請他「吩咐」!搞得曼塔打也不是,罵也不爽,氣得直瞪眼。
此時三人已回到泊車場了,那幫傢伙還吊在身後,一副盡忠盡職的調調。露天泊車場上整齊的停著上千輛磁浮車,內中有人見七八個聯恆中人,別著激光槍氣勢洶洶跟在三人身後,還以為聯恆要找人晦氣,怕殃及池魚,當下哪敢多留片刻,駕起方停下的磁浮車溜之大吉。
「咦?我們的車子呢?娘的,不會是那幫混蛋把它藏起來了吧?」曼塔見原來停車的車位上,不見了他們的磁浮車,忍不住罵道。
一聲嬌笑,起自泊在他們車位左側的紅色豪華磁浮車內,車門打開,下來一名紅裙金髮的貌美少女,秀眸在三人身上一轉,敬禮道:「『迪哥拉』李夢星,見過戴元帥與兩位哥哥。」
「小姐是?」戴思旺迷惑道。
「嘻嘻,夢星早料到元帥會這樣問,請上車,丁大哥與盤度王子一定等急了。」言罷又轉頭打量一眼那幾個聯恆幫眾,嗔道:「那幾個跟屁蟲真討厭,跟了元帥一整天了。」
此時那幾個聯恆幫眾正被幾十名同樣核槍實彈的大漢圍住,彭斯眼利,知道就在這個叫什麼夢影的小妞打開車門時,從附近的幾輛磁浮車內出來幾十名大漢,二話不說的就圍住他們,看來這小妞還是有些來頭的。
「原來是盤兄叫你來的,丁大哥是?!」戴思旺心頭一喜道。
「果然與大哥說的一模一樣,大哥說了,先不要告訴您,好給您一個驚喜!」李夢星發動磁浮車調皮道。
戴思旺不禁莞爾。
此女十八九的模樣,眉目如畫,大眼睛內滿是天真的童貞,特別是聲線,悅耳動聽,有若天籟,聞之如沐春風,那她所謂的「丁大哥」一定是國興那小子了。這可不是盲目的猜測,想當年這傢伙看上學院播音員那把甜美的聲線,竟不惜下重金讓她去醫院整容剽肥,好讓他不打破「舉杯皆英雄,搖床皆絕色」的格言,累得戴思旺他們聽了足月的搖床喘息聲,現在想起那時的荒唐事,當真有趣。
「咦,這件外套蠻合身的。」曼塔拿起坐位上的白色武士試了試,大喜道。
這輛八坐位的磁浮車,車體狹長,線條流暢,外觀相當不錯,內空間頗大,就是曼塔這樣的大漢也可直起腰來,此時這傢伙脫下槍眼密佈的外套,拿起座位上的新外套試衣不迭,他可不懂得什麼叫客氣。
「我見曼塔哥哥衣服破了,上街的時候路過『成衣店』就順便買了一件,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歡?」李夢星邊調整車道,邊笑道。
「不錯,呵呵,小姐真有眼光!」曼塔趕忙受寵若驚的謝道。言罷還湊鼻在衣服上嗅了嗅,向臨座的彭斯炫耀道:「老彭,還有香氣呢。」
前座的戴思旺一聽差點吐血,立馬向滿臉狐疑的李夢星掩飾道:「李小姐,盤兄他們現在何處?」
「不遠了就在前面的『觀星別院』,一會就到。」言罷秀眸異彩漣漣盯著戴思旺俊臉,開心道:「我常聽大哥提起您,說您是…是……嘻嘻……」
由於磁浮車的航道全是由衛星智能系統定位的,因此駕使者只要調好目的地,智能系統就可以設計出最近的空中磁浮車道,既方便又不慮會發生車禍。
「他說什麼了?」戴思旺輕笑道。以國興小子的個性應不會給自己安什麼風光的頭銜。
「真要說嗎?您可不能生氣啊,那可是大哥說的。」李夢星又笑得花枝亂顫般的問道。
見她如此模樣,彭曼兩人也有些好奇了,著急的催她快說。
「嘻…嘻……嗯,我說了……說您是……嘻嘻…….」李夢星話還末完又笑上了。隨後嬌喘了幾口氣,終在彭曼兩人的萬般期待下,忍笑道:「聽大哥說,元帥在學院時,被子都是皺巴巴的,因此大哥他們都叫元…帥…『悶騷戴』!嘻嘻…….」
「呃…丫頭?!」戴思旺被她搞得老臉通紅,暗罵「國興那王八蛋什麼話不好說,竟掀自己老底?!」
彭曼兩人則逼得滿臉通紅,嘴角「哧哧」漏風,想笑又不敢笑,當真辛苦非常。
李夢星這樣一鬧,倒也使他們拉近了距離,沒有一絲初朝面時的那種拘謹、尷尬,看樣子「笑」這個東東確是人類最佳的調合劑,難怪那些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專家們要給「笑」細細的分類了。
當磁浮車衝近「觀星別院」時,別院前的台階下早立著滿臉笑意的丁興與盤度。
「老戴!哈哈……」見到熟悉的身影從磁浮車上下來,丁興大喜的迎上前。
「娘的,就知道是你這『娘娘腔』在裝神弄鬼,盤兄好!哈哈……」戴思旺一把把丁興擁個結實,彷彿就只有這個最原始的動作才能宣洩他們心中的激動。
「我靠,學院一別也有兩三年了,你這傢伙還罵『娘』啊,哈哈,你老兄現在可算有些名堂了,樣子也越來越酷,都快趕上我了,呵呵,最近死哪去了?累得我與老盤擔心的要死。」丁興放開手,重重的擂了戴思旺胸堂一拳,語無倫次的大笑道。
「唉,說來話長,你老兄怎會來先葉?」戴思旺也打量著幾年不見的好兄弟,苦臉道。
學院一別,發生的事太多了,戴思旺也不知從何說起,看國興異名作丁興,又老臉放光,沉穩大度,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也與自己一樣有奇遇發生在他身上。
「呵呵,戴兄,我們還是進內再敘吧。」盤度笑道。
「好,呵呵,這兩位是?」丁興目視戴思旺身後的彭曼兩人笑問道。
「他們是我的兄弟彭斯、曼塔,這位是我的同學國興。」戴思旺轉身引見道。
「親衛彭斯、曼塔,見過國興先生!」兩人躬身見禮道。
「呵呵,好,不必多禮,老戴的兄弟就是我國興的兄弟,看兩位功力已臻至一流好手的境界,當是東林軍團中的翹楚,以後多多親近。」國興笑道。
「先生過獎,全賴元帥提拔!」
「老戴,我們裡面說。」
「大哥,你還沒誇小星呢,小星找到戴元帥,大哥應該好好獎勵才是啊。」李夢星見國興光顧著與戴思旺說話卻冷落了自己,不禁跺腳嬌嗔道。
「你呀,晚上來大哥的臥室陪大哥聊天吧。」國興頭也不回的揚聲道。
李夢星聞言玉臉立馬漲起潮紅,狠狠的盯了國興的背影一眼,嬌哼一聲,鑽回磁浮車溜了。
彭曼兩人則瞧得面面相覷,這傢伙一副好眉好貌的,看起來氣質不凡,想不到竟在「大廳廣眾」之下,會說出這麼露骨的話,當真令兩人咋舌不已。
三人落座後,戴思旺就迫不急待的向盤度問道:「盤兄當初在右詩星時曾說葉青已安全了,不知道他現下在哪?」言罷又不好意思的一笑,盤度助他從「狼魅」兩人手下偷生,自己一句意思意思的話都沒有,還問自己兄弟如何了,當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盤度哪會怪他,輕笑道:「我說的那位朋友就是老丁。」
「老葉已被我安頓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娘的,這小子被整得真慘,四肢盡去,我救出他時,已快沒氣了,老戴,你們到底是怎麼惹上那幫陰魂不散的傢伙的?高奈與東心術好像也與你有過節?當初你、老葉還有西源三人一起上了卓瑪姆星系,西源他人呢?」
「唉……」戴思旺歎了口氣,離開學院的一幕幕往事又重現心頭,摩爾多夫與西源的死,自己莫名其妙的當上東林元帥,再談到自己為什麼失蹤,待往事道盡時,入夜已深。
國興與盤度默默的聽完戴思旺道盡來龍去脈,深吸了口氣道:「原來一切都是為了『血吻』,看樣子血吻一天不重現江湖,老戴你一天也過不安穩。」
聽了這麼多,國興只挑這件事來說,想必他也知道好兄弟心中的感受,往者已逝,不願再提起摩爾多夫與西源的事了。
戴思旺感激的看了國興一眼,點頭道:「現下確是這樣,因為血吻的關係,『林寶』在先葉的產業早已癱塌,對了,你怎會來先葉的?」
「唉,也是說來話長,當初你們上卓瑪姆星後,我們回到學院不久,就被聯邦當局興師問罪,迫於聯邦的壓力校方不得不把我們推上法庭,最後在老師的出面調停下,我們才得以被學院開除了事,老師為了我們,更是答應為聯邦服務一個月,無條件的答應他們一個要求,真是難為他老人家了!」國興問心不安道。
對於常人受人指使一個月也沒什麼大不了,但那可是有第一宇戰大家之稱的「宇魔」魯列道夫,以他的曠世名聲,誰敢對他老人家不敬,戴思旺等人又不是不知導師最不喜介入人事,為了他們給人「做牛做馬」當真內疚非常。
盤度當知兩人所說的導師就是「宇魔」,聞言也不禁臉泛不平之色,戴思旺與國興的感受可想而知了。
「而後,大家四分五散,我回到『卡奇』後就再也沒有他們的音訊了,在家裡待了半年,期間卡奇政變,老帝君被人暗刺身亡,新帝君登位後,父親這些老臣子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失蹤,父親也被人暗刺受傷,臨終前要我為老帝君雪恨,呵,說來真諷刺,他老人家還念念不忘要為老帝君報仇,但他去後我們就被他兒子抄家滅族。」國興苦笑道。
卡奇星系,居於最東河的晉懷北面,域廣千分之一光年,是一個鮮聞其名的小帝國。
雖說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戴盤兩人也可以想到他當時的無奈。深藏在他風流倜儻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的國仇家恨。
「我與老盤早就認識了,娘的,父命難違,現在我要對付的是午道禹,我盯了他快兩年了,這老兒一向與『狼神會』眉來眼去,老葉就是在他旗下的一間暗舵救得的。午道禹表面上對午客言聽計從,一副唯唯喏喏的調調,實則利用午客對他的信任,有意無意的離間午客與午影豪的父子關係,削弱午影豪的兵權,有消息說午影豪要被遣去守先葉西南面的『飛沙要塞』,而二子午霸天則駐守西防線最吃重的三座跳躍窗,論聲望、經驗、宇戰術午霸天與乃兄比起來都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午客如此做當真寒了眾大將的心。」國興道。
「有流言說,午霸天乃肖貴妃與午道禹偷情所出的私生子,末知可有此事?」盤度道。
「姑且不論此事,於公於私我們都不能放過午道禹。」國興殺機大盛道。
「且不論午道禹本身的高絕功力,就是他麾下的萬人『噬風衛』也夠我們瞧的了,我們同時又要對付狼神會、東心術、高奈與聞『血吻』而來的莫測對手,以我們三人的實力,實與螳臂當車無疑。」盤度皺眉道。
戴思旺聞言心中一動,提議道:「盤兄說的不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確是毫無勝算,可以說敵人全是衝著我來了,要是我從這個世上『消息』呢?」
兩人聞言一愕。
盤度道:「戴兄的意思是以另一個身份現身先葉?」
戴思旺含笑點頭。
「這樣不妥,以戴兄的身手,在哪都會成為矚目之人,一旦引起對手的注意,必會尋根問底,動輒有生命之危。」盤度搖頭道。
盤度確有顧慮的理由,縱是戴思旺有運功易容的本領,豈能逃得了「基因密碼」驗身份這一關。
國興則神秘的一笑,胸有成竹道:「這一關老盤大可放心,包在我身上了,只要老戴演技夠精,一切OK!呵呵,我們也該去看看葉青那小子恢復得怎樣了。」
兩人知道這小子有意賣關子,當下也由得他去。以國興的個性要是沒人問他,忍不了幾分鐘,就硬要說給你聽了,兩人太瞭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