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隧道一直往斜下方延伸著,既黯然無光,又寂然無聲。風飛揚與惠珺開啟了眼部屏幕的夜視功能,在這條隧道裡磕磕絆絆的前進著。他們走的十分小心,前有地獄犬、豬豚蛇開路,後有鵺、斯通卡守護,但所行花費的近十分鐘時間內,依舊什麼都沒有碰到。
如此再前進了一會,隧道漸漸開闊起來,曲折的道路也變得平坦了許多。不知隧道的哪裡還有著縫隙,偶爾會有風吹過,帶來了潮濕與腐爛的味道。
「我真懷疑我們要找的是一頭大鼴鼠……」風飛揚衝著惠珺抱怨道。
「應該不是。佛教裡似乎沒有會打洞的……」惠珺卻在那裡認真的回答著。
風飛揚只得翻了翻白眼,繼續前進。可才走了幾步,就聽身旁的惠珺發出了輕笑的聲音,待扭頭看時,她又做出一副認真的表情……
他們每隔上一分來鐘,就會和地面上的李強他們做一次聯繫。只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完全一樣:他們怎麼也尋不見惠珺剛剛所按的石頭,也找不到開啟石板的機關。而得不到幫助的結果,就是風飛揚、惠珺二人完全要自食其力了。
不過風飛揚的心態比剛剛下來時要好了許多,在一路無事的情形下,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這隧道會不會忽然垮塌下來。
「停!」惠珺忽然命令使魔道,又伸手將風飛揚攔下,作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來。
風飛揚學著她在側過了頭,仔細了聆聽著:微弱的風在隧道裡來回穿梭著,發出了陣陣「嗚嗚」的聲音。而除此外,他再也聽不見什麼了。
「你聽見了什麼?」當惠珺換了姿勢後,他小聲的問著。
「有什麼東西在嗚咽著……距離我們還挺遠的。我也聽得不是很清。」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去看看?」
「恩……不過要小心點。」
於是兩人繼續前進,又走了有三、四分鐘。途中與李強再聯繫了二次,又曾經過了一個岔路口。不過惠珺在岔路邊上微微的聽了下,就十分肯定的指著其中的一條道:「這邊。」
再行了一會,隧道變得愈發寬闊起來。原先只容二人並行的通道,變成能夠跑車的地方。天頂也升了上去,抬頭看時,黑漆漆的望不到頭。身處的地方由狹窄忽然轉換到開闊後,風飛揚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當風再一次吹過時,不僅是惠珺,他也聽見了被風裹挾過來的聲音:那是類似人類喉嚨發出的聲音「嗯嗯」「嗚嗚」之類的。可若留心辨認的話,卻又找不出其中的規律。
「聽起來離我們很近,打起精神來。我們去看看。」惠珺說道。
這條不知被何「人」挖掘的隧道,在前方不遠處多出了一個往裡掏的房間。錯,其實是一個數百平的大廳。而在這大廳裡,有著無數不住走動的身影。
他們拖著殘破的身體,蹣跚的、無目的的來回走動著;偶爾會停下來,褚在那裡嚎叫著;又或是不小心互相撞在了一起,然後俯身去揀屬於自己的那份身軀……
「是骸骨兵,與殭屍……」惠珺俯在風飛揚的耳邊說道。然後又皺皺眉道:「可很奇怪,它們似乎看不到我們?」
「看?」風飛揚覺得惠珺的用詞很不正確,眼前的這些傢伙們,哪裡還有什眼珠啊……啊,對不起!風飛揚看見一個把自己眼珠踩爆了的骷髏,現在它是沒眼珠了……
「就我們的資料來看……它們確實是有視力的,雖然並不是用那眼珠。」顯然,惠珺也瞧見了那只骷髏,有些沒好氣的說道。「所以!」她又比了比自己與那些怪物間的距離。「我們站在這裡,它們應該早就能夠發現了。」
可事實卻不是那樣,那群骸骨兵與殭屍依舊茫然的活動著。就算是惠珺又往前走了幾步,它們依然沒有察覺,仍在那裡我行我素著。
「好奇怪!」惠珺愈發感慨了起來,又往前走了幾步。離最近的那只骸骨兵間只有三米不到的距離了。
可那骸骨兵依舊沒有理會她……
於是,風飛揚看著捨去了一貫那種淡然素雅表情的惠珺,帶著夾著了興奮與好奇的神色,又邁前了一步……骸骨兵依舊沒有反應。倒是惠珺的腳下起了淡淡的白色光暈,再繼而擴散到整個大廳的邊緣。
那光暈剛起,惠珺就雙腿發力的向後躍去。這一退足有十數米,她更在這一過程中拔槍喚盾,全神戒備著。
可異變只有這光而已……連光內的怪物們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移動著……
惠珺怔怔的看著光,咬著下唇,好半響才道:「我竟然沒有發覺出來……」她說的頗有不甘,在確認那光不會主動攻擊後。又一點一點的移動到了光的跟前,用右手食指凝聚的光來觸碰這些光暈——就像原先分析風飛揚與佩蒙的那個契約一樣。
她忙碌了好一會,終於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道:「好像是特定向的法陣……按性質來看似乎是針對不死類的……可攻擊性又不是很足……貌似只是也來防禦的……」最後,她終於說道:「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對我們沒有傷害!」說著,她就又站進了白暈裡。果然如她所說的一般。於是她又道:「好!我們進去看看吧!」
風飛揚剛要應。耳邊就響起了柔和中性的聲音,那聲音道:「兩位客人,請不要進去。還是來這邊吧。」話音中,風飛揚他們身後起了白光一點,在空中飄飄忽忽的。那聲音又道:「請跟上。」
風飛揚看向惠珺。惠珺猶豫了一下道:「小心點,我們跟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