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和我做個交易?」坐在單峰駱駝上的佩蒙,一手抱著女孩,一手掏著耳朵這樣對風飛揚問道。
「嗯?」因為緊張而輕輕哼著歌的風飛揚,頓時愣在了當場。
「你那哪裡是在哼歌,分明是在製造噪音!」佩蒙義正言辭的抗議道,卻是端的站著說話不腰痛。這能怪風飛揚嗎?你若知道身後有個神話裡的大魔神在不緊不慢的跟著,你能不緊張麼……而且,這魔神手裡還抱著個視為禁臠的女孩……
他們現在走在前往下個目標——那家大型超市的途中。因為這裡在幾年前改造的原因,新的道路與老的房屋交錯在了一起,叫風飛揚他們來來回回的繞了好久,這才找到條小路,順利的走了起來。而在做這些事情時,身後跟著佩蒙是一言未發,只是對著那小女孩哼著歌。不過,真正叫風飛揚覺得驚訝的是,這傢伙居然真的跟自己走了,似乎根本沒省過自己帶著小女孩飛跑的意思。
也覺得這樣沉默下去不是個事,風飛揚便問道:「要做什麼交易?」
「就是簽約!」佩蒙一聽風飛揚有了反應,立即大喜的說道:「你給我東西,我賜予你歌唱的能力如何?」
「哦?」風飛揚本想立即回到「沒興趣」。可又好奇的問了起來。「你要什麼?」他把手中的G36比了比。「這個如何?」
哪想佩蒙卻是看不上它,當下撇一撇嘴道:「用它的話,我或許能讓你好好的把剛剛那歌哼完。」
「你還真挑!」風飛揚笑道,卻也沒把他的話當真,又問道:「那你想要些什麼?」
佩蒙撐著光滑的下巴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如果你拿你的左眼來換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下!」
「不換!」馬上拒絕掉,風飛揚甚至連搭理他都不願意了……可又過了會,風飛揚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器官……於是他用右手拿住槍,左手則是在肚子上——主要胃部附近來回按著,又一次問道:「我這裡有一小段腸子……能拿它來換什麼?」
這下換佩蒙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你說的是盲腸吧?不換!」
「恩……原來你知道啊……」
看著風飛揚有些喪氣的模樣,佩蒙忽笑了起來。「當然知道,和我第一個做交易的那人,就用它和我交換的。」
「啊?」這話還真叫風飛揚大吃一驚,馬上追問道:「他和你換了什麼?」
「空間儲物術……」佩蒙說著,同時又示範起來。他掏耳朵的左手泛起了黑光,憑空插進了空氣中,整張手都消失不見了……隨後,他掏出了……一把銀色的沙漠之鷹手槍……
風飛揚立即抗議了起來。「喂喂!你不能這樣啊!這是厚此薄彼啊!都和他換了,為什麼不和我換?」
「因為我發現我虧了……」佩蒙很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失誤,又想想道:「可若你堅持的話,再做一次也無妨。」
「哦,你真好人!」馬上奉承之。
可那佩蒙話鋒一轉,又道:「可我也不要它,或者說:我不去取它,我將那盲腸還放在你那裡,由你保管。可是它的所有權卻是我,怎麼用也需要由著我的心意……」
「然後你想叫它啥時候疼就啥時候疼,是吧?」風飛揚翻翻白眼,幫他把話講完了。
於是,兩「人」一同笑了起來。
待笑後,風飛揚又不死心的問道:「拿什麼你肯換?」
「你的左眼!」佩蒙馬上回了,就如同知道風飛揚會問般。可他也知道風飛揚不會答應,又誘惑的說道:「如果你肯永遠不再管這個女孩的事情,我也可以考慮。」
風飛揚陷入了長考……佩蒙也不去打攪他。他們就這樣默默的繼續前行著……當如此走了十幾分鐘,隊伍又轉過了一個拐角後。
風飛揚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我拒絕!」他看著佩蒙有些驚訝的表情又道:「我沒興趣當什麼老好人……只是單純的厭惡這樣做而已……」他一字一頓的說著「我既然討厭成為別人的道具……那麼也就不能把別人視作道具了……」當然,這裡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他並不相信這個佩蒙,或者說,他不相信這些惡魔們……
阿蒙聽著他用來說服自己的話語,又一次道:「我這秘法可不是哪裡都能夠得到的……它足足有五十個平米那麼大……就算你騎的那個摩托車……我這空間都可以放下十幾輛……」他的表情誠懇無比,他的話語充滿了誘惑。
風飛揚閉上眼,用力將左手揮了下來,就似想要砍斷這危險的蛛絲。苦笑道:「我一向是個立場不堅定的人。所以,這事就到這裡吧!」說罷,他馬上換了話題。「我還很好奇,你為什麼不抱著她飛走?我又沒那能力留住你!」
「我交易的原則就是誠實……我和那種三流的傢伙不一樣,我在契約上從不做假!而且我承認你說的對,這孩子還不太清楚他要面對的是誰。」佩蒙如此誇著自己,又淡淡的說道:「你知道那個拿盲腸和我做交易的傢伙後來怎麼樣了?」
風飛揚做個說下去的手勢。
「我叫那盲腸足足收縮、擴張了三天。那個可憐的傢伙就疼死了。」他說的漫不經心,就如同捻死只螞蟻。「雖然那盲腸不在他身裡而在我手上,但我仍有本事叫他感受到那份痛苦。」
「我想我們對『誠實』的定義不怎麼一樣。」風飛揚苦笑著,又把誠實咬出重音來,暗示佩蒙只是因為被騙而面子掛不住而已。他又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問道:「我想,我沒有能力解決你以及這個女孩的事情了。介意我打個電話,叫個專家來嗎?」
風飛揚口中的專家說的卻是惠珺,雖然在幾分鐘前,他剛剛尋了個由頭將前來的支援的惠珺她們支到了楊超那裡。可眼下,見佩蒙這麼語氣和態度,叫他清楚的知道了,這個不是好面子,怕被別人看扁,自己撐撐就能過去這樣簡單的事情了……他對裡世界的認知還是太少了,現有的經驗下他完全就不是佩蒙的對手。
見風飛揚把話挑明了說,騎在駱駝上的佩蒙也不再只是暗示自己會對女孩及風飛揚不利,同樣明確的說道:「我不會見那些不相干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