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跳下後,仍然有些不快,只是她本就是貓性,卻也不說出來,就是一旁悶悶不樂著。
風飛揚卻能猜的出來,當下過去哄了哄,這才不再是板著個臉。
四人繼續前進,目標是附近的煙酒店,目的自然是再去做上一些簡易燃燒彈。
沒錯,風飛揚今天還打算去那天夜裡的那家招待所,去找那些會動、會跑的桃樹們的麻煩。
那些桃樹們既沒有利害技能,跑的又不夠快,唯一仰仗的防禦力,在火焰的面前也是不值得一提。加上它們的首領山椒以死,正是群樹無首的時刻。風飛揚又怎麼錯過這麼軟的柿子,不去痛打那落水之狗。
若不是那天晚上事情太多,變故頻繁。叫風飛揚的電腦電量嚴重不足,他也不會等到今天方才出門,而是隔天晚上就去尋仇了。
等到風飛揚、佩佩與莉莉姆將店中的烈酒糟蹋了一大半,咪咪又自附近推來個菜用的三輪車。從店內尋了張床單鋪上,將燃燒彈裝的滿滿噹噹的,風飛揚就騎上車子,匡當的往招待所駛去。
他們住的地方與招待所並不是很遠,大概也就十分鐘上下的路程。一路夜很靜,依舊平安無事。
如此走了幾分鐘,在天上飛舞的佩佩忽然說道:「主人,看那裡!」
小妖精所說的是靠馬路北邊那棟嶄新的家屬樓,依舊隸屬二十九街坊,是96,97年集資蓋起來的,樓有七層,房型均是兩室一廳。
在這樓靠西的那個單元三樓的一個房間裡,正向外散發著幽幽的紫光。
風飛揚感覺到很熟悉,轉念一想,就覺得很像是自己房間崩潰時的那種幽光。
他不由得心中一動,想要探個究竟,可又怕碰見別的惡魔,又恐那光吸引到別的人物。不禁在那裡躊躇起來。
不多時,他就打到了那棟發光樓隔壁的主意。立即扔下三輪車,招呼莉莉姆取了幾個酒瓶。就帶著使魔們往那棟樓跑去。
這個街坊就是風飛揚他們發現少女的屍體的那個街坊。他此時所在的位置也與上次相同,臨街依舊是那些老式的筒子樓。
可這番多了莉莉姆,自然不用繞遠路尋大門進入了。莉莉姆再一次攬住風飛揚的腰,就飛了過去。途中跟著的佩佩還頗有微詞,可她那小胳膊小手的根本就拽不住風飛揚,只能悻悻作罷……
和那棟發光的集資樓同批的,還有兩棟。三棟樓互相挨著一字排開,發光的那個就在劇中的位置。
不過風飛揚並不打算就這麼貿然的創進去,誰曉得裡面是什麼東西呢。就算裡面真的是新進來的人,那也要提防超級電腦的保護程序對人也有用啊……
他摸進了發光樓西邊的那棟,最靠東的單元,一氣上到四樓,進了最靠東的房間。只是座北朝南的樓房,一般哪裡會有開向西的窗戶?
他先尋了好一會,在衛生間好不容易找到朝西的小口,可看過去只能看見對面的衛生間小口……只好又轉移到房間的涼台上,然後他又一次悲哀的發現,他只能看見對面那樓發光房間的……涼台。
鬱悶的風飛揚只好大罵著自己是笨蛋,又打四樓跑了下去。尋找新的看點。
發光的房間衝著南,風飛揚能在大街上看見。自然是因為夾在發光樓與馬路間的筒子樓太低,擋不住那光。
可擋不住那光,不代表就看不清。
等莉莉姆再一次抱著風飛揚飛向天空,落在只有三層的筒子樓的房頂上時,風飛揚的目光恰恰與發光的房間平行。
眼下夜黑風高,也虧了是仲夏,才不覺得冷。風飛揚在房頂上小心翼翼的挪了會,躲進附近槐樹的樹冠中,放下背包,取出望遠鏡來。
說起來,這望遠鏡也是有年頭的。那還是大學時買下來的,專門用來看美女的用具,當時還是窮學生的他,自然買不起啥好貨,是以望遠鏡的倍率也不是很大。
可兩棟樓之間只有二十來米的距離,望遠鏡足夠發揮作用了。
等風飛揚尋好地方,開始張望的時候,那發光房間的紫光開始漸漸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日光燈的白芒。
風飛揚一陣激動,那發光的可是日光燈啊!這不就說明那房間有電麼?有電不就是說那房間是剛剛才被複製進來的麼?剛剛被複製進來又說明什麼?那裡面有個新來的人啊……
而一個新人,對於風飛揚自然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終於見到活人了,激動的風飛揚有些感慨想到。又用望遠鏡看去,房間裡暫時沒人……可沒過多久,就見一男子自別的房間轉了進來。
他大概有四十上下,身材很是單薄,穿著一藍色的T恤,黑色短褲,提拉著拖鞋,手中還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
那男子搖晃的走到了床前,轉亮了檯燈,又來到房內涼台的出口,拉上了窗簾。隨後白色的日光燈滅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檯燈散發出來的幽幽黃光。
風飛揚看著那抹光芒,恨不得就這樣跳下樓去,跑上那個單元,敲開房門,與那人說個明白……
只是,眼下深更半夜的。那人會不會把自己當賊抓?
而且又要怎麼解釋那人的處境?怎麼介紹自己的三位使魔?怎麼才能夠叫那人相信自己?而且,萬一那超級程序真有什麼陷阱怎麼辦?
風飛揚長出了一口氣,叫自己靜下心來。又摸出了一根煙點上,坐到了房頂之上。
可笑他前段時間還自認為能夠一個人完好、開心的活下來,可怎麼想到寂寞、孤單卻是如此的叫人煩躁、不安。
僅僅是見到個別的活人,就開始叫他壓抑不住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風飛揚……他對自己勸說著。時機不對,等到明天白天,在樓下守到那人出門,再與他會面吧。
風飛揚站起身來,扔掉了煙頭,轉個方向面對著街,準備按計劃去尋那些桃樹。
莉莉姆又一次攬住風飛揚的腰,帶著他飛了下去。在他身後,那抹黃光,漸漸的熄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