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在大家的簇擁下,張霞連同五位病人的家屬們一起走出病房,去護士台理論退房去了,許薇兒突然拉了拉一旁站著的李向陽,偷偷一笑小聲道,「向陽,你這一鬧,可是要把這醫院的名聲都給搞臭了。」
「呵呵,那也是他們自己活該。醫者,天下父母也,怎麼能做事如此粗心大意,如此不付責任,這樣的醫院,總歸是要吃苦頭的。」李向陽說到這裡,朝著張霞的母親笑道,「伯母,你放心吧,出了這醫院,我會給你開付單子,只要按時吃藥,好好調理,不出幾個月,你的身體一定能康復。」
「真的?我真的能康復?」張霞母親還是有些不相信眼前這個小伙子,在她看來,這李向陽如此年輕,怎麼可能真的比醫院裡那些醫生還要高明。不過眼下她也拿不準,畢竟他是自己女兒的朋友,沒有理由會害自己。
「真的,你放心吧,你的病不難醫。」李向陽笑著繼續說道,「不過,出院後一定不能操勞,否則,非但治療沒有效果,你的病也會更加厲害。伯母,知道嗎?」
「好,好,我知道,真是謝謝,我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啊……」張霞母親有些感激的望著李向陽,其實如果不是李向陽身旁的許薇兒的話,她倒真有些以為這個小伙子是自己女兒的對象了。
「伯母,不用報答,我們和張霞都是好朋友,不用這麼見外的了。」許薇兒拉了拉一旁的大勇,朝他使了個眼色,大勇立刻反應過來,連聲笑道,「是是,伯母,你就好好養病,其他的都不要操心。」
張霞母親欣慰的點點頭,三人就這樣各自找了椅子坐了下來,等著張霞回來。估摸著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病房外突然再次響起了人群的喧鬧,李向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知道,是張霞回來了。
果然,首先進病房門的正是張霞,只不過跟在她身後的,卻是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張霞隨手一指自己母親的病床,臉色生硬道,「那就是我母親!你們自己好好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失職!」
「哼!」只聽到那兩名醫生中一位白髮老者重重冷哼一聲,他立即與另一位中年女醫生一齊越過張霞,逕直走到了李向陽前的病床旁,那老者朝著張霞母親觀望之後,有些不悅道,「聽你女兒說,我們醫院的醫生對你診斷出錯,大家都要鬧的集體退院。我是這家醫院的內科主任,也是糖尿病中藥學專家,你的病歷卡呢?拿出來給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們醫院真的出錯了!」
張霞母親一聽這位居然是位主任,連忙點點頭,將床頭桌上的病歷卡遞給了這位主任,那主任在仔細看了幾眼病歷卡之後,又開始觀察起張霞母親的面部和手腳四肢,隨著他的動作,一旁的中年女醫生此刻突然說道,「主任,這病歷卡上不是寫的很正確?看她手足腫起的狀況看,是2型糖尿病沒有錯啊?」
那主任聽到女醫生的話,也是點頭道,「確實沒錯,手足腫成這樣,應該是2型糖尿病,只是她的脈象有些奇怪,不過應該可以診斷是2型。」
「呵,好一個奇怪,好一個應該,好一個可以!」李向陽聽到那主任的話,不由當場冷笑出聲!「做為一個醫生,做為一名專家,做為一名主任,說話如此不付責任,居然還能醫治病人?難道你不知道,你這句應該可以,足以導致一位病人的死亡嗎?」
「這……」主任有些驚訝的掃了一眼面前的李向陽,冷聲道,「我說的應該可以,只是初步診斷,後面的診斷,是要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化驗才能知道,你這個小伙子好生霸道,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冷言冷語,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李向陽有些好笑的聳肩道,「這位病人的病你就不用看了,她是1型糖尿病患者,你的那些應該,完全可以扔進垃圾筒!我可以肯定,她不是2型患者!」
「切,你是什麼人,又什麼本事在這裡肯定?你以為醫院是你開的?看你如此年輕,恐怕連醫生都不是吧?」那老者聽到李向陽的話就是一陣不爽,他指著病床上的張霞母親道,「這位患者脈象過緩,但跳動勁力十足,完全不像是素體陽虛之勢,怎麼可能會是1型,而且病人手足皆腫,1型患者根本就不會有如此症狀!」
「難道1型患者就只會素體陽虛嗎?難道你忘了,中醫早有記載,若是素體陰虛又會如何!你觀她的脈象,雖跳動有力,但分脈明顯緩慢,這不正是陽盛陰虛之勢?1型患者若是陰虛,則必然會呈此脈象!」李向陽捏起桌子上的那本病歷卡,嘲笑道,「可憐這麼大一家醫院,居然連一個睜眼醫生都沒有,居然會將患者判為2型,簡直過分!」
「你是什麼人,簡直豈有此理!」聽到李向陽的話,老中醫幾乎氣的暴跳如雷,他指著李向陽,怒道,「素體陰虛,說的簡單,這種概率發生千萬人沒有一例,你居然如此大言不慚!」
「千萬人一例並不代表沒有!眼前這位病人便是!」李向陽立刻反駁道,「這個世界上,只要存在,就證明其的發生率!你憑什麼只認為平常之事可行而意外之事不可行?難道你的醫術就是這樣表達的嗎?」
「哼,既然你說這位病人是,那你又有什麼證據!」那老中醫滿臉的嘲諷,不屑道,「你拿不出證據,也不就是在空談而已!」
「證據?當然有!」李向陽此刻指著張霞母親那高腫的手臂道,「這就是證據!素體陰虛,則氣不通,血不順,這種病情最大的結症,便是會引起手足的臃腫,乃是素體過低導致活血不足而成!」
「狗屁!你這是哪家學說上的歪理?手足臃腫明明就是2型糖尿病的症狀,何來你等說法!我看你簡直就是亂彈琴!」老中醫上下打量了李向陽一番,冷笑道,「年輕人,你年紀如此之青,居然就敢如此大話大出,就不怕人恥笑嗎?」
「恥笑?像你這樣的老中醫,才會被人恥笑!」李向陽無奈的笑了笑,他朝著張霞的母親道,「伯母,我來問你,你平日疼痛,基本是在什麼部位?是否為中腹微痛,形如針刺,中左側陣痛,形如刀裂?」
「左……」張霞母親聽李向陽說到這裡,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身軀的左側,立刻驚訝的點頭道,「是啊,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素體陰虛,陰液低下導致人體機能下降,左側乃為胰素過低而疼,中左側乃為肝毒而痛!」李向陽這時望向那老中醫鐵青的臉,笑道,「中醫應該都知道,這兩處疼痛,則意味著虛,而絕非盛!這樣而言,何來2型之說?」
「這……」李向陽的一席話,立刻讓剛才還叫的很響的老中醫頓時啞口無言!他臉色難看的低下頭,半餉之後,這才弱弱道,「不一定,是2型的新症狀……」
「新症狀也不會成虛勢!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肯承認這是你等醫生的失職?虧你還是專家!簡直是笑話!」李向陽冷冷道,「若是專家都像你這樣,那這醫院便是黑心醫院,那這醫院便是只知賺黑心愚昧金錢之所!」
「好!!說的好!!」「好!!好樣的!!」這下,整個病房在瞬間沸騰了!雖然大家都聽不明白李向陽與那老中醫到底在說什麼,不過光看兩人此刻的表情都知道,是李向陽勝了!張霞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青青的李向陽,居然能把一位從醫數十載的老中醫說的無話可說!這種能力,絕對不是一個年輕人所能擁有的,可是他李向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