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川幾人在一個小鎮上休整了十餘日,白展寒在此期間是大魚大肉的補著身子,每天吃得紅光滿面,連帶的小白這個傢伙也上了不少膘,只不過體重卻沒有半點變化,真不知道那些食物它都吃到哪裡去了。等到海瑟薇徹底痊癒時,幾人才繼續啟程。
一路上小心謹慎,倒是再也沒遇到什麼截殺。就這樣奔馳了半個月,一行人總算走出了冰雪地帶,道路兩旁漸漸出現了一叢叢青黃的野草。按照海瑟薇的說法,這裡已經能夠感受到春天的氣息。
「終於到了大城市啦!」看著遠處那座雄偉的城池,白展寒心中一陣暢快,「前面應該是斯堪的納維亞公國的第二大城市哥爾摩城了,我們是不是進去修整一下呢?」
岳川回頭看了看海瑟薇,「薇薇,你說呢?」自從接近這個斯堪的納維亞公國的都城,海瑟薇的狀態一直就不正常,時不時的還在馬上發呆。
「啊!你說什麼?」海瑟薇猛地回過頭來,原來,她又一次走神了。
岳川將問題重複了一遍,海瑟薇聽了,並沒有立刻作答。她挺起腰肢向著遠處的哥爾摩城看了看,那優美的曲線引得岳川一陣失神。想起那一日旅店中看到的旖旎風光,岳川又一陣血脈賁張。可是米妮似乎感到了岳川的不良用心,凶狠的看了過來,看得岳川小腿肚子一陣抽搐。
「還是不用了吧,咱們繼續趕路。」說完,海瑟薇也不解釋,猛一振馬鞭跑了出去。
由於這裡的行人漸多,穆拉丁收起了自己的獅鷲,與白展寒共乘一騎。白展寒駕著馬來到岳川身旁,低聲說:「薇薇姐的家就是哥爾摩城,她既然不願意回去,我們就直接向南吧。」岳川點了點頭,也策馬向海瑟薇緊追而去。
可就在這時,哥爾摩城的方向揚起一陣煙塵,感受著大地的震動,再看遠處一溜排開的馬匹,岳川清楚,這是大隊騎兵出動。幾人想避開,可是那隊騎兵卻分作兩隊將幾人合圍。岳川粗略估計了一下,這隊騎兵至少二百人,想來想去,岳川果斷的打消了反抗的念頭。畢竟這些人是沙場征戰的軍人,不是卡裡奇、伯納德那種走單幫的傢伙。這麼多人一擁而上,自己根本沒有勝算。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對方沒有惡意了。
「古斯塔夫家族護衛騎士團第一大隊隊長奧爾伍德恭迎小姐回家!」為首的那個金甲騎士將頭盔摘下,恭敬的向海瑟薇行了一個騎士禮。
這個隊長說完,他身後的百餘人一起大聲喊道:「恭迎小姐回家!」這麼多道聲音匯成一道,當真是穿雲裂帛,聲勢駭人。
可是海瑟薇卻對奧爾伍德的恭敬不理不睬,臉上也佈滿寒霜。她策馬緩緩移到奧爾伍德身前,冷聲問道:「恭迎我回家?之後呢?是不是要把握軟禁起來,等著出嫁啊?」看到奧爾伍德張口欲言,海瑟薇毫不留情的將其打斷,「奧爾伍德騎士,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靈性、誠實和公正是騎士的八大美德,記住,你要誠實,現在請你如實回答。」
奧爾伍德心中一陣掙扎,最後還是騎士的戒律的佔了上風,他神色莊重的說:「小姐,確實如您所料。您的未婚夫是奧卡蒂家的二少爺拜倫。」
海瑟薇聽到奧爾伍德的回答,臉上的表情略微一緩,看來這個奧爾伍德還是一個真正的騎士。不過她還是不打算就這麼跟著回去。「奧爾伍德,既然你連這個都知道,那你認為我會跟你一起回去嗎?」
奧爾伍德聽了,趕緊滾下馬鞍,單膝跪下說道:「小姐,屬下是奉命而來,還請小姐不要為難屬下和一眾部下。」他剛說完,身後的騎士也都下馬單膝跪下,默不作聲。
看到一眾騎士的動作,海瑟薇心中微怒,語氣也重了許多。「怎麼?你們還想逼迫我不成?」
「屬下不敢,只是屬下必須忠誠家族!既然小姐不願意,那麼屬下得罪了……」
聽到奧爾伍德的話,一直圍觀著的岳川等人都緊張起來。雖然知道事不可為,可他們還是拿出各自的武器,虎視眈眈的盯著奧爾伍德。
奧爾伍德緩緩起身,正要發號施令,可是海瑟薇卻不慌不忙的說:「奧爾伍德,既然你忠於家族,那麼我問你。父親他向你下命令時可出示過家主令?」
「有過!」奧爾伍德如實回答道。
「那你認得這個嗎?」海瑟薇猛的拿出一塊閃爍著幽幽藍光的方形令牌,還故意在奧爾伍德眼前晃了晃。
「屬下認得,是長老令!」
「古斯塔夫家族的族規:非家族危急時刻,長老的權利在家主之上。那麼,我現在就行使長老的權利,我命令你,帶著你的部下一路向北,將位於哥爾摩城北部八百公里處的山賊全部清剿掉。所有人員不得離隊,立刻出發!」
說道最後兩句時,海瑟薇是聲色俱厲,全然沒有岳川印象中那種若水的淡然。看來,她對自己父親的作為失望透頂。
奧爾伍德聽到海瑟薇的命令,雖然心有不甘,可不得不俯首稱是,畢竟他是一個騎士,而海瑟薇說的也的的確確是族規的規定。「全體都有,上馬,目標地北方八百公里,跟我一起去剿匪!」
聽到奧爾伍德的命令,海瑟薇還是不放心的加上一句:「全部跟上,誰都不准掉隊!」
雖然知道八百里剿匪只是小姐信口胡謅,可是作為一個騎士,奧爾伍德不得不選擇服從,一絲不苟的執行命令。
看到滾滾而去的煙塵,海瑟薇不由鬆了一口氣,絲毫不顧形象的趴在馬身上大口喘氣。「呼呼……呼……緊張死了。唉,我剛到家族的人就來了,看來我們的行蹤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我支開了奧爾伍德,不過家族的人很快就會反應過來的。我們趕緊跑吧!」
岳川、穆拉丁和白展寒都苦笑起來。不過海瑟薇已經跑遠,幾人也趕緊策馬揚鞭追了上去。
「薇薇,你那個長老令是什麼東西啊?」岳川奇怪的問道。
海瑟薇將剛才那塊令牌拋給岳川,頭也不回的說:「這是我們古斯塔夫家的令牌,這種令牌就是身份的象徵,見令如見人。」
「哦……難道你現在就是家族的長老?」岳川翻了翻令牌,正面是一個花紋繁複的族徽,類似雪花的六角形,還有著一些其他的圖案花紋。反面是一排排的文字,可是象徵著什麼意思岳川卻不明白。
「不是的。」海瑟薇搖了搖頭,「這個是叔叔的令牌,他這次不能跟我們一起回來,又怕父親為難我,所以就把他的令牌給了我,以後我就不用怕家族的人了。」說道最後,海瑟薇臉上浮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穆拉丁拿過令牌掂了掂,讚道:「打造這個令牌的材料很罕見啊,嗯……手法也很奇怪,我竟然看不透。」
白展寒也拿著令牌看了又看,心中一陣異樣。他的父親雖然有權有勢,可是他們家卻不是什麼名門望族,要想成為古斯塔夫家這種大家族,沒個幾代人的經營是不可能的。看著令牌幽藍的色澤,白展寒暗下決心,一定要將自己家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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