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相公倒霉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沉醉其中
    白洛飛留下黑影與風顏處理霄鳴封地餘下來的事情,便帶著南煙匆匆趕回去了鄴城,徐清長一見白洛飛回來,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他見到白洛飛身後的的南煙時,也不由得大是欣喜,寒暄之後,臉上雖有笑意,卻擋不住愁眉深鎖,看起來甚是煩憂。

    白洛飛見他這副模樣,忙問道:「采兒怎麼樣呢?」

    徐清長歎了一口氣道:「少主回來了就好,郡主自從南風國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初時我只當她是修身養性,也不以為意。可是待她的腿傷大好之後,就在前幾日,城主府裡來了一個黑衣刺客,守城的將士們怕是其它番王派來的奸細,便全力捉拿他,那刺客受了傷,面巾被揭下,居然是段玉程,剛好郡主也趕來湊熱鬧,便被拿段玉程挾持走了,我派人四處尋找,至今下落不明。」

    白洛飛一聽大怒,一掌將旁邊的桌子拍碎,罵道:「段玉程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我的妹妹也敢挾持,若讓我抓住他,定將他碎屍萬段!」他與采兒雖然同父異母,有自小不在一起長大,卻甚是喜歡這個淘氣的妹妹,她不但是這個世上唯一與他血脈相連的人,也是他除了南煙之外最親最近的人了,又怎能讓她有絲毫的損傷?

    南煙聽得徐清長的話語,微一思量,又問道:「那段玉程是不是面目被揭穿時,采兒才跑出來?」

    徐清長想了想道:「是的。」

    南煙不由得輕輕的笑了笑,拉了拉白洛飛的手道:「你也不用擔心了,采兒沒有什麼危險,也不用逼她逼得太緊,過段時間她自會回來。」停了徐清長的話,她非常確定采兒不是被段玉程擄走的,而是采兒擔心段玉程的安危,心甘情願跟他走的,徐清長打探不到采兒的消息,肯定是采兒用了什麼辦法躲了起來。采兒遲遲未回,應該是在照顧段玉程。

    白洛飛聽到南煙的話語,大感奇怪,問道:「我殺了段玉程全家,現在采兒落在他的手上,他又怎麼會放過報仇的機會?」與段玉程只見的恩怨,不管他願不願意,事情都已經生了,再難有挽回的機會了了。

    南煙笑了笑,便將采兒上次離開青陽關如何遇上段玉程,采兒在西秦時處處被段玉程照顧的無微不至的事情,以及段玉程冒險放了他們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白洛飛與徐清長聽後恍然大悟。

    徐清長笑道:「沒料到這段玉程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汗子,我正在奇怪,以郡主的身手,又怎會被傷重的段玉程擒住,原來這中間有這麼一段故事,郡主的膽子也太大了,把我嚇的不輕!」

    白洛飛雖然知道段玉程不會傷害采兒,卻歎了口氣道:「只是采兒這丫頭性情直率,而段玉程又是老謀深算,我與段玉程只見的恩怨,雖與采兒沒有太多的關係,可是不管如何,我與采兒都是親兄妹,那段玉程只怕是沒這麼容易放下來,縱然他不會傷害采兒,縱然他們兩情相悅,只是采兒這丫頭,在情路上只怕還有些坎坷。」雖然知道采兒沒有危險,心裡卻還是不由得為她牽掛。段玉程的為人,白洛飛甚是清楚,有些尖鑽,也有些小氣,他實在是擔心他的寶貝妹妹受到傷害。

    南煙見他神色間滿是擔憂,在旁安慰道:「你也不用過多的操心了,感情這件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他心中的心結也自須他自己來打開,你在這裡擔心再多也無用處。」對於感情的事情,她一向覺得還是的好,過的的強求只會適得其反。外人再著急,再擔心,也無濟於事。

    白洛飛朝南煙輕輕一笑,便命徐清長不要再明裡派人去搜查,只需暗中派人注意鄴城附近的客棧什麼的,段玉程受了傷,肯定跑不遠,現在也只有等采兒自己現身了。

    接下來的幾日,鄴城的城主府裡人進人出,熱鬧非凡,南煙問徐清長後在知道,原來這裡諸多的番王原本一些歸順楚王,一些歸順韓王,而韓王將楚王剷平的消息傳出來後,原本歸順楚王的番王也紛紛前來投靠韓王,在聽聞白洛飛在鄴城之後,鄴城頓時熱鬧非凡,而白洛飛也忙的不可開交。

    南煙呆在城主府的後院呆,這裡與前廳的喧鬧有著天壤,裡面安靜而幽深,只是還是能隱隱的聽到前廳傳來的喧嘩之聲。她不由得想起陶淵明的幾句詩來「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這幾句詩,便是她此刻心情的最佳寫照。

    此時已是初秋,城主府裡種的桂花樹,沒有因為戰爭的緣故而不開,也沒有因為白洛飛的赫赫戰功,而開的格外燦爛,它默守著它的軌跡,寂寞而又張揚的開著。安寧的生活是南煙所願,只是她所選擇的路是怎麼都安寧不起來的,便如那香淳的桂花,雖然樸素的不起眼,卻是芳香四溢,天下皆聞。

    到了鄴城之後,她才知道她的名聲一點都不比白洛飛的小,普天之下都知道韓王有個能征善戰的王妃,這個王妃相貌平平,卻因為聰敏善戰而甚得韓王的寵愛,韓王對她可算是寵到了極點,為了她連南鳳國的撫瑤公主的親事都推掉了。更有傳聞若要得到韓王的信任就得先得到韓王妃的認可

    南煙初次聽到這樣的評論,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而她的畫相而因為與西秦的那場戰爭被青楚百姓日夜供奉著,她原本想去鄴城裡買些東西,順便逛逛,結果是她看中了什麼那些商販都盡數送給她,她要給錢,而那些人打死都不願意收,說是能讓王妃看上他們的東西實在是三生有幸。

    南煙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下可好,東西買不成,而街也逛不成了,因為只要她一走上街,那些百姓都爭著跟她打招呼,往她的馬車裡塞東西,她答應的嗓子都會啞掉。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躲在這幽靜的後院,遠離那些喧鬧,只是她想遠離,有些人卻是削尖了腦袋希望能與她攀上一絲半毫的關係。她躲到後院來,卻還是不得清靜。

    不時有人通傳想要見她,初時她還見上一兩個,到後面,實在是煩了,便命方武山對外宣稱她病了,不便見客,將所有想見她的人都盡數擋在了門外。這樣做了之後,她才得到現在的安寧。她才現,對著桂花樹呆其實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只是在她的心裡也極為懊惱,在她看來,就算她把白洛飛一腳踢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如同打斷了風骨頭還連著筋,這一輩子都與他攪在一起,分不清你我了。不知道為何,她不太喜歡這樣感覺,她倒更喜歡與白洛飛剛成親的那會,相濡以沫,兩個人的愛情就只屬於他們兩人。而現在牽扯起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與事情,只會讓她覺得煩,讓她恨不得馬上離開白洛飛。

    只是心中的那根弦,還有那片情,又如何割捨的下?

    而白洛飛就算忙到了極點,在應付完那一大堆人一大堆事之後,每天天黑之前都一定會來陪南煙,陪她一起吃晚飯,給她帶來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最精緻的飾品。那些東西一般女子都極為喜歡,只是在她看來,怎麼樣都顯得膚淺了些。白洛飛也沒有忘記要追她的諾言,經常花樣百出的討她的歡心,只是她的心境已大是不同,此時就算天下間最浪漫的事情在她的細膩都比不上在那個山谷裡呆的那幾日。那種簡單而又無憂的日子,只怕是一去不復返了。

    而采兒與段玉程的蹤跡卻一直沒有被人現,兩人如同空氣一般,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不管是明查還是暗訪,都再沒有半點消息,南煙覺得有些沮喪,煩悶的日子裡也開始想念起采兒來,有那個搗蛋鬼在,這個世界的陽光似乎都會燦爛一些。而現在,她的心裡也只能為采兒祝福了,只希望段玉程能好好的待她,他們之間能夠幸福。

    南煙心血來潮的時候,便會拉著方武山幫她採集桂花,整理乾淨後她會做成香甜可口桂花糕,這日她的桂花糕才一出鍋,白洛飛便進來了,他進來時南煙與方武山正站在一起,她夾了一塊桂花糕往方武山的嘴裡喂。而方武山經過這一段時間與南煙相處,性子也開朗了許多,雖然這樣的情況他還是會臉紅,卻也知道南湮沒有別的意思,便也坦然接受著。

    白洛飛在旁卻看的極不舒服,他突然想起與南煙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還從來沒有餵他吃過東西,又想起在南鳳國時她拉著方武山的手的模樣,心裡縱然知道他們之間沒什麼,心裡卻還是沒來由的泛酸!他騰的走過去,一把推開方武山,對南煙道:「我也要吃!」臉上雖在笑,卻還是難掩從心底湧上來的怒氣。

    南煙見他氣呼呼的跑過來,又滿臉敵意的對著方武山,她只覺得他這副模樣像是小孩子在鬧彆扭,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便以為他遇到了什麼麻煩,便也夾了一塊餵給他吃。方武山見他進來,便也識趣的出去了,同為男人,他自然知道白洛飛醋意,在他還沒有作之前,他還是撤退的好,不能得罪的人還是少得罪為妙。

    白洛飛一見方武山出去,將桂花糕嚥下後,便輕摟著南煙道:「煙,以後不准喂其它男人吃東西!」話語裡撒嬌,有些耍賴。

    南煙一怔,終於知道他的怒氣是為何而來,便道:「我們現在也沒什麼關係,你憑什麼要求我這要求我那!」她最近悶得慌,正愁找不到洩的地方,他來的正好。

    白洛飛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卻還是摟著她不放道:「現在全青楚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妃,這個關係是你無論如何都抹滅不掉的。再說了,這是大燕,不是你的家鄉,所以所有的規矩都得按大燕來,在大燕,是沒有女子休夫的。」現在鍾痕已經回西秦了,還有誰敢來搶他的娘子,再說了,就算南煙口口聲聲說那個婚書做廢的事情,在他的心裡,她就是她的娘子。

    南煙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若是平時,她肯定要又與他槓上了,今日卻不知為何怒氣還消了些,或許是她終是知道了在這荒蠻的古代,他一直都這樣尊重著她,已屬不易,以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卻處處寵溺著她,由得她的性子來,已更是難得。心裡雖然明白,嘴上卻道:「沒有這個規矩也沒關係,我記著就行。再說了,規矩都是人訂的,我現在就替全天下的女子來制定這個規矩。」

    白洛飛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看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只是我又怎能輕易的如了你的願,在我的心裡,你一直都是我的娘子,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當然,你這一輩子也休想離開我。」他又歎了口氣道:「煙,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在這件事上糾結了,與撫瑤的婚事我也退了,歉我也道了,也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討你的歡心了,就不要再折磨我了!」

    他的話輕輕軟軟,還有些委屈,南煙的心也不由得一軟,她淡淡的道:「要我不計較你的那件事情也好,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也得算數。」

    白洛飛大喜道:「你不計較便好,我答應的事情自然算數。」

    南煙雙眸盯著他的眼睛道:「你曾答應過我每年要去秀峰庵旁的山谷裡住上一個月的,我們成親到現在已經一年了,你也該實現你的諾言了。」

    白洛飛一時語塞,這個承諾他是答應過她,只是現在他被事務纏身,現在又值關鍵時期,他是分身乏術,只得道:「我的承諾自然算數,你可不可以再寬限給我幾個月,我把楚寒的事情一了,便陪你去。」

    南煙撇了撇嘴道:「楚寒?楚寒不是受了重傷嗎?他能有什麼事情?」

    白洛飛歎了口氣道:「那日楚寒雖然中了我的烏金箭,卻找到了神醫李一針治好了他的傷,還跑去了朝京,帶著楚王的餘部,歸順了朝廷,他想盡辦法聯絡上了現在的皇帝,現在正帶著八十萬大軍,打著剿滅叛黨的旗號向青楚打了過來,我也要準備應戰了。

    南煙的眉頭深鎖了起來,怒道:「那楚寒還真的是陰魂不散,著實惹人討厭,為人處事又陰滑無比,這樣的人早該除去了,那日真是太大意放走了他!」她對楚寒,是有些偏見的,在她心裡,楚寒時陰冷而偏執,狠毒而又善變,實在是個重利忘義的小人。

    白洛飛微微一笑道:「一向寬厚的韓王妃原來也有如此小氣的一面,難得你會對一個人動殺機,只是他好像還是你的表哥,你好像還曾經暗戀過他,你這樣說他,莫不是因愛生恨吧?再說了你這樣咒他,日後若是見到了莫大學士又該如何向他交待?」

    南煙微曬道:「你就不用再挖苦我了,你都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個莫南煙,喜歡楚寒的是真正的莫南煙,跟我沒有半點干係。只是莫大學士的養育之恩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報答,畢竟我在學士府裡呆的那五年,他對我是極好,雖然他將我遠嫁給你,可是你好像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壞。」

    白洛飛將南煙,笑嘻嘻的道:「你現在才現我的好啊!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居然找人劫自己的婚船,百般不願意嫁給我。」

    南煙大驚,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樣事情的?」

    白洛飛笑的有幾分得意道:「我知道的事情遠比你想像中的多,你被鍾痕擄去西秦的那段時間他曾來韓王府找你,早知道你早有這個打算,我當初就不用費那麼大的勁親自動手劫你的船了,直接在岸上等你就好了。不過我現,我那一趟辛苦還是很划算的,要不然我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就這樣錯開了。」

    南煙哼了一聲道:「那個蘇四大嘴巴,別讓我再見到他,否則撕爛他的嘴!當初你不來劫船多好,我還能多過些安生的日子了,嫁給你之後,我的日子就沒有太平過,先是在楚王府裡差點丟了性命,到韓王府也差點沒命,被鍾痕擒去是九死一生,原本以為應該太平了,偏偏又遇上了馬問天,才把馬問天的事情處理完,楚寒又來了,我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她一邊報怨著,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樣,問道:「那個把我的事情說的天下皆知的事情是不是蘇四做的?」

    白洛飛哈哈大笑道:「你猜的倒是極準,沒錯,還真是他做的。他說為了報答你在朝京對他的照顧,所以他便送了這樣一份大禮給你。我也是從他的嘴裡才知道,我的娘子當年在朝京裡光榮事跡的前因後果,實在是令為夫佩服之至!」

    南煙不由得氣結,問道:「蘇四現在在哪裡?我要找他算賬去!」

    白洛飛笑道:「他來找過你之後便又四處流浪去了,說什麼說書人理應四海為家。」南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個白洛飛今天就是來氣她的,她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他。白洛飛微微一笑,又將她摟在懷裡道:「娘子,你就別

    生氣了,說實話我還真是感謝蘇四,若不是他,我也不會知道原來你在朝京的日子那麼有趣,也不會知道我娘子那些所謂的不光彩的過去,全是你自己編出來騙人的。我答應你,等這邊的事情稍一了結,我便帶你去那山谷裡小住。」他的話輕聲細語,柔情無限,動作也極其溫柔。

    南煙聽得他的聲音,怒意全消,嘟了嘟嘴道:「可是我真的好討厭這樣的生活,出門如同明星一般,沒有半點自由可言,在這裡呆著,又有報各種目的的人來煩我,而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你的大計,白天想要見你都見不到。」不是她牢騷,而是她真的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她不敢想像有一天他若是真的一統天下,她的日子可要如何過?

    白洛飛不明白她嘴裡的明星是什麼東西,卻知道她要表達的意思,當下將她抱在懷裡道:「不是我要想著我所謂的大計,而是我現在處於這個位置時,不得不想這些事情,當初與鍾痕打仗,你是知道為什麼的,與馬問天的事情,也是不得不做。我現在其實想的也不是很多,我只想給你安寧的生活,當我走到這個位置時,就不得不去經營那些事情。就算我不願意,身邊的環境,也由不得我不去做。」

    南煙歎了一口氣,將頭埋在他的懷裡道:「一朝功成萬古枯!身在其位,不得不謀其政!這些我都理解,可是……」她的話淹沒在白洛飛的唇裡,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但是他真的不想聽到,也害怕聽到。南煙的唇溫暖而又甜蜜,是他許久都沒有嘗到的味道,他原本只想輕輕的一吻,只是吻下去之後卻又欲罷不能,他輕輕的摟著她的腰,不由得加深了這個吻。

    南煙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以及他溫柔的動作,原本還有些倔強的心也在這一瞬間徹底投降了,一陣秋風吹過,吹得南煙的脖子微微有些涼,她才現兩人都還站在庭院裡,而旁邊放著的桂花糕早已涼透,她從他的懷裡使勁鑽了出來,旁邊雖然沒有人,但她的臉還是不自覺得紅了。

    白洛飛輕輕的道:「娘子,今日天氣已轉涼,我們還是早些安歇吧!」說罷,也不管南煙是否同意,便將她打橫抱起,走進了裡間。

    南煙喃喃的道:「你好像記錯了,你的房間不在這裡,要就寢好像也只有我一個人吧!」話一出口,她自己也不禁嚇了一大跳,嗓子已有些低啞,說出來的話雖是拒絕,卻又帶著魅惑。

    白洛飛壞壞一笑道:「娘子,是你記錯了,為夫不與你同睡又與誰同睡?」說罷,鳳眼微眨,風情無限,南煙只覺得心漏了一拍,平日裡聰明無比的腦袋也一時轉不過彎來。

    秋夜還長,今夜不知誰為誰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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