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相公倒霉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混帳男人
    采兒見南煙愣在那裡,心中好奇,也湊了過去,一見那皇榜上的內容,只把她氣得跳了起來,罵道:「我這個混蛋二哥,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自己笨得要死也就算了,居然這麼快就要娶其他的女人,簡直就是混蛋。」一罵完,就往外直衝。

    方武山也看到了那皇榜上的內容,見采兒的架勢,怕她又去闖禍,一把拉住她問道:「你要去哪裡?」

    采兒氣呼呼地道:「當然是去找我那個混蛋二哥算賬啦!」

    方武山看了看采兒又看了看南煙,又問道:「你知道你二哥在哪裡嗎?」

    「當然在皇宮裡啦!」

    「皇宮你能隨便進去嗎?只怕還沒找到你二哥,你已經被亂箭射死了。」

    「那該怎麼辦?難道就任由我二哥娶其他的女人啊!」

    方武山沉思了片刻道:「你先別急,先問過莫小姐,再看看到底要怎麼做才好,這樣莽撞只怕你二哥沒見到,到時候鍾痕的追兵又要到了,又得罪南鳳國的人,我們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采兒哭喪著臉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樣才行啊?」她實在是替南煙感到委屈,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罪,只為了回到青楚見到二哥。可是二哥倒好,在她離去後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就要娶其他的女人,實在是狼心狗肺。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呆在西秦好了,那鍾痕雖然冷酷霸道,但對嫂子還是極好的。怎樣都好過在這裡暗自神傷,一籌莫展。

    世上恐怕也只有采兒這樣的妹妹全心全意向著嫂子,而鄙視自己的親哥哥。其實這對采兒來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與段玉程的事情還懸在半空,深知愛一個人的不易,也深知南煙愛白洛飛有多深。

    南煙見他們倆鬧得不可開交,話裡的內容是關於她的,裡面是滿滿的關心。她心裡一歎,她此次落難能有方武山與采兒相伴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是白洛飛怎麼可以這樣做?采兒都不相信她死了,白洛飛那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相信?

    南煙不知道這中間又有什麼蹊蹺,卻暗自將拳手握緊了,白洛飛他要是真敢娶那個什麼公主,她就讓他一輩子都不得安寧!她又想起離開青楚前大燕的局勢,如果白洛飛是因為要擴張自己的權勢,為對抗馬問天而娶撫瑤公主呢?想起兩人相愛時的甜言蜜語,以及成親時只娶她一個的誓言,又咬了咬牙,不管他出於什麼動機娶撫瑤公主,這筆賬都得找他好好的算算。

    南煙拉過采兒的手道:「采兒,這件事情先別急,我們先好好打探一下,看看你二哥有沒有到達南鳳國,他若是到了,再尋個機會跟他見一面再說。若是沒到,我們便去路上劫住他,問問他原因。」她說的極是優雅,心裡卻是恨得牙癢癢。

    方武山在旁道:「根據這皇榜上的意思,韓王應該已經到達南鳳國了,並且就在驛站住著。」

    南煙微愣,仔細看了看皇榜,才現那皇榜除了是宣傳公主大婚的喜訊外,還是一個招募的公告。南煙一問路人才知道,原來南鳳國的民風比較開放,與大燕相去甚遠。這裡的女子成婚之前是可以見新郎的,且兩人還能有一段簡短的相處,說是培養感情。這相處的過程中,女方與男方相互玩一些遊戲,而這些遊戲是需要邀同村的適婚的女子一起參加,說是考驗新郎的定力與對新娘愛的執著。

    那個招募公告的意思是皇家要與民同樂,要從民間找一些女子一起參加這個遊戲,今天是報名的最後一天,而大婚是在五日後舉行,說是要讓普通百姓一起見證南鳳第一美女撫瑤公主的幸福時光。南煙心裡忍不住想笑,都說了那撫瑤公主是南鳳的第一美女,再要這些平民百姓一起去參加,無非就是為了彰顯她的美麗與高貴。皇宮裡的這些手段還真是好笑,笑歸笑,她的眼睛轉了轉,一個主意便也在腦中形成,她便要好好的「見證見證」他們的幸福時光。

    當南煙把想法告訴采兒時,采兒兩眼光,搗蛋的事情怎麼可能少了她?當下軟磨硬泡一定要南煙把她也帶著一起去,南煙想了想,有這個小丫頭在身邊也好,就是怕把事情鬧得太大。轉念又想,白洛飛如此不仁不義,鬧大就鬧大,最好把南鳳國的皇宮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看他還敢不敢娶別的女人!

    報名的地方在南鳳國皇宮的南門,南門臨近一個大湖,此時正值盛夏,湖水青碧,在太陽下星光點點,湖邊垂柳依依,涼風習習,若是泛舟湖上,實在是美事一件。

    南煙與采兒換上女裝,前去報名,那報名官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身材短小偏胖,嘴上留著一個八字鬍,頭上纏著一塊白色的絲綢,絲綢上綴著一顆藍色的寶石。

    那人看了南煙與采兒一眼,對采兒道:「你通過了。」采兒的容貌遠勝南煙,又長的嬌俏可愛,招人喜歡,一下就通過了。采兒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容易就通過,又問道:「那她呢?」

    那人瞟了南煙一眼問道:「你有何技藝?」

    南煙見男人狗眼看人低,以貌取人,想起今日來的目的,見旁邊有一把古琴,她存心賣弄,也不答話,拿著琴便彈了起來,嘴裡也跟著低唱起來,唱的是一辛棄疾的西江月,歌詞溫婉感人,曲調悠揚綿長。一曲終罷,直把那報名官驚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曲子不但驚了那報名官,也驚了與撫瑤公主遊湖歸來的白洛飛。那曲調與彈法是如此的熟悉,他雖然只聽了寥寥的幾回,卻是記憶深刻,最近在夢中更常夢見那彈琴之人。只是佳人已逝,聽到這樣的曲子只是徒增傷感罷了。

    那撫瑤公主聽得琴音讚道:「好曲子,好嗓子,不知道是誰在彈唱,本宮倒想認識一番。」

    旁邊的宮女在旁道:「聽這聲音像是從報名房那裡傳來的,應該是民間的女子想參加公主與王爺新婚前的遊戲,報名時所展現的技藝。」

    撫瑤道:「如此更應該見一下了,若是曲子彈得好,人也長得美,我還得多加防備防備。」說罷,嬌笑一聲,看向白洛飛。

    白洛飛笑道:「公主多慮了,公主的容貌傾國傾城,天下間能與公主相比的女子又有介個?鄉間的粗野女子,今日不見也罷,反正明日的遊戲裡都可見到。在本王的心中,自見了公主之後,其他的女子便再不能入眼了。」不知道為何,他心裡有些害怕,倒希望那彈琴女子便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只是他親手埋了她,斷無存活之理,就算她還活著,又怎麼可能在這裡?這樣的人,還不如不見,見了只會讓他徒增傷感與懷念。

    撫瑤聽得白洛飛的言語,心裡一喜,輕輕地倚在白洛飛的身上道:「王爺最是會說話了,雖然真假難辨,但本宮聽了也極為開心。本宮聽聞王爺的前王妃也善琴,不知琴藝與這曲子相比如何?」她久聞韓王與他的前妻感情甚篤,不是她要揭他的傷疤,而是為了以後的幸福著想,要徹底斷他的念想。

    白洛飛面不改色,笑意濃濃地道:「她的琴藝普通,又哪裡有這樣的佳音。」心裡卻恨得不行,這世上沒有人能與他的南煙相比,若不是看在這撫瑤還有些用處的份上,今日她的這一句話,就能讓她萬劫不復!

    撫瑤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但對他的話卻甚是滿意。兩人下得船來,白洛飛便向撫瑤告辭回驛站。撫瑤輕輕拉過他,嬌笑道:「王爺明日可要準時哦,那些遊戲可都有趣的緊!」

    白洛飛輕輕將她拉進懷裡,眉眼間儘是挑逗道:「公主說的話,本王何時敢不遵從?更何況再過幾日,你我將是夫妻,屆時還有許多遊戲。」說罷,又笑嘻嘻抱了抱她,又親了一下她的臉。

    撫瑤在白洛飛的懷裡,柔若無骨地道:「王爺記得就好。」見白洛飛親過來,也不躲避,臉上卻滿是女兒家的嬌羞,欲拒還迎道:「王爺好壞!」說罷,從白洛飛的懷裡鑽了出來,往回疾走,卻是沒走上幾步,又頭朝白洛飛拋了一個媚眼。

    白洛飛也一臉壞笑地回了過去,她這才扭頭回去。

    而南煙見報名官那副被驚呆的模樣,問道:「不知大人以為小女子的才藝如何?」

    報名官讚道:「好曲子,好曲子,你也通過了。」說罷,大筆一揮。便讓南煙與采兒在這裡稍等,他找人來安排她們進宮。

    南煙與采兒沒料到事情這麼順利,兩人相視一笑,等著也無聊,便順著窗戶看外面的湖光山色,不看還好,一看卻怒火四溢。兩人剛好看到白洛飛輕佻的模樣,與那個妖嬈的女子眉目傳情,在宮門外又摟又抱,還親了她!

    南煙將拳頭握得死緊,采兒怒火沖天,往外直奔,要去找她的二哥算賬。南煙一把拉住她到:「這裡是皇宮,我們先忍一忍,與你二哥在一起的那個女子應該是撫瑤公主,你此時若貿然衝出去,只怕會闖禍!」

    采兒不平道:「嫂子,你怎麼就能忍受他這般,二哥他……二哥他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南煙苦笑道:「不是我能忍受他,而是形勢逼人,你二哥若真是忘了我而喜歡那位公主的話,我……我就讓他們這個婚也結不成。但是現在不能衝動,要好好計劃,否則,只怕我們都身陷險境,他還在那邊逍遙快活!」

    采兒一聽她講得有理,又見她的眼角含著淚,單薄的身體在微微著抖,心裡明白她的苦楚,知道此時不能再有什麼舉動,便輕輕地抱著南煙道:「嫂子,我永遠站在你這邊,二哥要是真敢娶那個公主的話,我便不認他是我的二哥!」

    南煙歎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剛好那安排入宮的宮女也過來了,南煙與采兒對視一眼,便隨著那宮女往宮裡走。

    誰知道一出報名的地方,恰巧遇上了撫瑤,那宮女忙跪下行禮,南煙和采兒心裡都有些不平,兩人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就是沒跪過其他人,於是兩人就高高地杵在那裡。撫瑤身邊的侍女喝道:「哪裡來的野丫頭,見到公主也不行禮!」

    帶她們入宮的宮女見闖下了大禍,忙在旁解釋道:「啟稟公主,這兩個女子是剛報名參加公主明天遊戲的鄉野之人,初次進宮,不懂規矩,還望公主念在她們初犯,這一次便饒了她們吧!」說罷,忙向她們眨眼睛,示意她們跪下。

    南煙對那宮女的暗示視若未見,卻緊緊地盯著那撫瑤,卻見她媚骨天成,媚眼如絲,行若弱風扶柳,靜若牡丹盛開,身穿一身鮮紅宮裝,那宮裝領子甚低,酥胸半露,胸前風光無限,引人遐想連篇。她的姿色稍遜婠婠與雲蝶兒,卻比她們多了一分妖冶,一分勾引,更能勾起男人的慾望。想起她方才與白洛飛親熱的模樣,怒火暗燒,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她聽得那宮女為她們求情,想起進宮的目的,便道:「我與妹妹是粗野之人,久慕公主美艷之名,今日得見,以為見到了天上的仙子,一時反應不過來,還望公主恕罪!」說罷,便拉著采兒跪了下去。南煙心裡縱然萬般不情願,卻也知道形勢逼人,更何況她也進過皇宮,知道皇宮等級的森嚴,也曾看過不少電視,知道一個公主要殺一個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何況她們還有目的在身,心中雖恨,現在也不是作的時候。

    采兒雖然不明白南煙的想法,但她拉了自己,也只得不情願地跪了下去。

    撫瑤聽南煙雖然相貌普通,但舉止得體,更兼聲音又清脆悅耳,便問道:「方纔彈琴之人可是你?」撫瑤的琴藝獨步南鳳國,對於琴技高之人自然也多了一份注意。

    南煙微怔,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問,卻還是答道:「正是!」

    撫瑤道:「如此甚是有趣,明日裡有一個遊戲是以琴音尋人,你便與本宮一起參加吧!」說罷,也不待南煙答應,便輕移蓮步,緩緩向宮裡走去。

    直到撫瑤走了很遠,那宮女才敢站起來,南煙怕再出事端,也只得裝作乖順等到到宮女起來才站起來。那宮女一站起來便訓道:「你們雖然只在宮裡呆幾天,但這幾天可都給我聽好了,得好生注意禮節,今日公主是心情好,才饒了你們,若在往日,只怕不要你們的命也得打得你們屁股開花!」

    南煙微怔,雖然知道那宮女話裡有恐嚇的成分,但也知道那撫瑤並非良善之輩。又兼之她的打扮和舉止,便知道不是好相與之人。只得道:「謝謝姐姐提醒,只是我見公主她人長得極美,應該是個大大的好人吧,怎麼會沒事就打人呢?」

    宮女看了南煙一眼道:「聽你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你肯定不是本國人。」

    南煙微微點了點頭道:「我大哥在外經商,我也妹子跟了過來,大哥在忙著做生意,我們又幫不上忙,便出來遊玩,見南鳳國人傑地靈,費都又風景極好,見那皇榜甚是有趣,所以便帶著妹子來湊個熱鬧。因為初次進入皇宮,若有失禮的地方,還望姐姐多加照拂。」說罷,便從懷裡取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個宮女。

    宮女在皇宮裡生存,自然極為懂得揣摩人的心思,以為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想藉機參觀皇宮,也不當面點破,現在公主大婚,宮裡一片喜氣洋洋,又選了不少民間的女子進宮,宮裡的守衛遠沒有以前森嚴,要參觀皇宮也不是難事。當下歡歡喜喜地接過銀子道:「你們若想參觀皇宮也不是極難的事情,只需多加注意幾件事情就好。」

    南煙裝作歡喜的樣子道:「請姐姐指點一二。」對皇宮裡的情況,她與采兒知之甚少,雖沒打算在這裡長待,卻還是有她們的算盤。多知道一點事情,對她們總有好處。

    那宮女道:「在皇宮裡,其實最最要注意的便是公主了,她是皇上最小的女兒,人長得極美,又極得皇上的寵愛,今日你們的運氣算是極好的了,若在平時,可沒這麼容易放過你們。所以你們只要不得罪公主,便可以在皇宮裡自由行走了。不過公主好似很喜歡要嫁的韓王爺,你們在陪公主玩遊戲的時候,切莫表現太過出眾,否則怕惹出事端。再則,入夜後不要亂跑,否則很容易被當做刺客。」

    南煙想起剛才撫瑤說的以琴音尋人的遊戲,又問道:「我們姐妹二人對那些遊戲都不太明白,公主要我陪她玩以琴音尋人的遊戲,不知可有什麼要注意的?」

    那宮女看了看南煙道:「遊戲的規則在入場前自有人告訴你們,這些倒不用擔心。只是公主自認她的額琴藝舉世無雙,剛才又聽了你的琴音,想必對你的琴藝有些興趣,你明日參加遊戲時,可得小心了,萬萬不可鋒芒太露,若是過了公主,恐有麻煩!」

    南煙伸了伸舌頭道:「我的琴藝平平,哪裡敢跟公主相比,就算全力以赴只怕也不是公主的對手。」她心裡在罵,死白洛飛,明日就要你好看!

    那宮女看了看她道:「你知道就好!」當下也不多說,領著她們便去了玉秀宮,安頓好之後便離去了。

    南煙與采兒見那玉秀宮裡已滿是女子,鶯鶯燕燕,好不熱鬧,環肥燕瘦,各式各樣的都有。因為只是來宮裡玩遊戲,眾女心中都無牽掛,又無負擔,個個都興高采烈。

    南煙與采兒分在一個房裡,兩人心裡卻是在愁,明日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南煙回想起這段時間來所受的苦楚,不禁悲從中來。在采兒的面前,她雖是表現得極為鎮定,只是她心裡知道,在她的內心裡早已是翻江倒海。又想起白洛飛與那撫瑤公主相擁相親的一幕,手死死地抓著床單,心裡暴怒,淚水也劃了下來。他怎麼可那樣,怎麼可以與其他的女子如此親近!

    她想起自己這幾個月來,為了能與白洛飛團聚,費盡了心機才從漠陽城裡逃了出來。這一路上,又是擔驚受怕,又因為傷寒差點要了她的性命,這一切她都撐了過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可他倒好,在這裡與其他的女人風流快活!想起以前對他的信任,剪碎了鍾痕給她的求親詔,那時雖然害怕,雖然懷疑,但總沒有當面見到時來的震撼和傷心。在他們相擁的那一刻,她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又見到撫瑤風情萬種的身影,莫非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子?

    再想想,就算白洛飛以為她已經死了,也沒有必要在她「死」去的不過半年裡,就要迎娶其他的女子,他這麼做的原因,在她看來,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根本不愛她!她為自己的這個結論痛苦萬分,回想起往日在一起時他深情款款的模樣,又不像是假的。只是若那也是他真正的感情的話,這個男子也實在是太可怕了,他還有心嗎?又或許他對每一個女子都能做到那副模樣?如果他要撫瑤公主只是因為要得到南鳳國的幫助,那麼當日裡對她好又是為了什麼?那時的她可沒有半點利用價值!

    南煙只覺得頭痛,心也痛,心裡千頭萬緒,理不出個線索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如果他之前真的深愛著她,現在又怎麼能對另一個女子做出那麼親密的舉動?心裡也不禁歎了一口氣,也做出了一個決定,不管白洛飛娶撫瑤是出於何種目的,她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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