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微微猶豫了一下,也就在猶豫的這一瞬間,馬已躍下了懸崖,她已沒有了選擇。她的身體本不是十分強健,膽子也不太大,在這一瞬間出於求生的本能,迅的抓住了懸崖邊的一棵小樹。
她的心狂跳不已,嘴裡念叨道:「別人穿越來遇到危險要掉進懸崖,下面不是水潭就是男主會出現救她,我沒這麼短命吧!」又在心裡祈禱,白洛飛快些出現,她還想再活下去。
白洛飛見她與馬一齊摔下懸崖時,心膽俱裂,以最快的度趕了過去,卻見她閉著眼睛抓著一棵小樹,嘴裡唸唸有詞。見她還在,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伸手便要去拉她,正在此時,谷底傳來了一聲巨響,原來是那匹馬掉下去之後的回音。
南煙心裡一寒,如果她要是和馬一起掉下去是不是也摔成稀巴爛,心裡一驚,抓那顆樹抓得更緊了些。可是那顆小樹原本就小,哪裡承受得住一個人的重量,只聽得吱吱的聲音,樹便折斷了。
白洛飛見到她時,心裡微微犯愁,她抓住小樹的地方離懸崖邊約有一丈之遙,這一丈內全是石頭,寸草不生,如果沒有長繩,縱然他輕功再好也救不了她。正在著急之際,卻見那小樹已斷,當時想也不想,叫道:「別往看!」便縱身一躍,也跳了下去。
南煙在小樹斷裂的瞬間,心裡苦道:「我命休矣!」當聽到白洛飛的音時,心裡又微微的定了定神,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知道他在身邊時,心裡安心不少。可是當她睜開眼睛,看到白洛飛也跟著跳下去的時候,罵道:「你這個笨蛋,你跳下來做什麼?」
白洛飛沒有理她,使了一招千斤墜,身子後先至,長臂一伸,將她摟在懷裡。他的手裡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短劍,想在旁邊找個落腳的地方再想辦法上去,可是崖邊只有光禿禿的石壁,根本沒有落腳點。
白洛飛心念電轉,上不去那就想辦法安全的下去吧!短劍揮舞,從崖邊的石壁上劃過,留下一道長長地劃痕,激起一串串火花。
南煙從未如此認真的而又近距離的看過白洛飛,只見他的神情緊張而又有些擔憂,不若正經時的沉重,也不若戲謔時的輕浮,整個人讓人覺得穩重而又安全,她見過他許多面,卻覺得這一面最是帥氣。當她看到他從懸崖上跳下來時,只覺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整顆心也變得十分柔軟。或許在這個世上,也只有他才會義無反顧的為她跳崖。
南煙上次去妓院找他時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當時對自己說的最多的話,是說服她自己白洛飛也愛著她。因為如果不愛她的話,又怎會擔心她的安危,又怎會在乎她心裡的想法。只是他的表情時常轉換的太快,讓她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他何時是真的,也不知道他何時是假的。
戀愛中的女人有些患得患失,也會變得敏感許多,可是再多的甜言蜜語也比不上這縱身一躍來得實在,行動永遠是愛一個人最好的證明。
南煙的嘴角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此刻就算她真的死了,也沒有遺憾了吧!就是她再穿越回到現代去,她也能跟別人炫耀,曾經有一個男人為了救她不惜跳崖。就這樣的一個事實,比世上所有的山盟海誓都要動聽,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幸運,遇上了這樣一個深愛她的男子。
白洛飛似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朝她看了一眼,剛好看到她的微笑。他微微一怔,她的這個笑容實在是太美了,讓他有一絲的恍神。正在此時,短劍由於負荷著兩人的重量,早已不堪重負,只聽得「卡嚓」一聲便折斷了。
原本減下來的度又突然變快,白洛飛罵了一句「該死!」見旁邊有一顆稍大一點的樹,便一把扯過她身上繫著的腰帶,運力一扔,便纏上了那棵樹,兩人下降的度立時止住。卻把白洛飛驚出了一身汗,這裡離崖底還有四分之一的距離,要是摔下去也夠嗆。
南煙在他解她腰帶時,吃了一驚,沒料到那根腰帶此時卻成了救命的繩索了。白洛飛一手抓著那根腰帶,一手抱著南煙,急道:「把我的腰帶也解下來!」
南煙微微一驚,也不及細想,伸手便去解,那根腰帶原本纏的就不是太緊,她去解他腰帶時一晃,眼見又能要往下墜。白洛飛歎了一口氣,腳下尋了一個著力點,提了一口氣,便帶著南煙躍上了那棵樹。
樹也不是甚大,卻比南煙在懸崖邊抓的那棵大上許多,兩人的重量還能承受的住。南煙原本就有恐高症,從那樹上向下一望,約還有五丈之遙,嚇得死死的抱住白洛飛,忙閉上眼睛。
白洛飛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的舉動,只是此時實在不是笑她的時候,輕柔的道:「南煙,你抱著樹,放開我一下,我來接這兩根腰帶。」
南煙聽到他的話,睜開眼睛,見到他一臉溫柔的模樣,心神莫名的定了定。抖抖索索的一隻手放開了白洛飛,先抱著樹枝,再鬆開另一隻手。
白洛飛淡然一笑,站在樹上接好兩根腰帶,試了試長短,兩根腰帶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一丈多點,離地面還有差不多四丈,摔下去還是會受傷。他想了想,便脫掉外衣,將衣衫扯成布條狀,又長了約兩丈。這樣下去的話離地就只有兩丈了,以他的輕功,就算還負著一個南煙也不會有事了。
接好後,他一把抱過南煙,朝她微微一笑,便往下跳了下去,南煙嚇的緊緊的抱住他。只見白洛飛掉到繩子的末端,一記漂亮的迴旋轉,身子便如螺旋般在空中打著轉,輕飄飄的落在了地面。
南煙只覺得從沒有著地的感覺有這麼好過,腳踏實地原來也要劫後餘生後才有深切的體會。兩人身上都沒有了腰帶,模樣看起來實在是有些狼狽。尤其是白洛飛,他脫掉了外衣,此時已是盛夏,他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外衣與中衣,此時他雪白的中衣中已是污痕纍纍,還能見得到斑斑血跡。
他受傷了?南煙見鮮血從他的手掌出滴了下來,原來剛才下落之勢太過於猛裂,他拿著短劍的手虎口已被震開。她抓住他的手問道:「痛不痛?」
白洛飛淡淡的道:「這些小傷,哪裡會痛。我們去周圍看看有沒有可以棲身的地方吧,否則這裡入夜後只怕會極冷。」
白洛飛不說還好,一說,南煙便覺得身周的寒氣逼人。卻也因為白洛飛那句淡淡的話莫名的有些心痛,她一直都想好好的問一下他,他之前在朝京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想起在妓院見到的那一幕,那個心結她實在是想打開,想知道他當時是什麼心態。
白洛飛見她擔憂的眼神,笑道:「娘子可是在心疼為夫了?要不來幫我吹吹?」
南煙歎了一口氣,他總是這幅模樣,才為他心疼,他又不正經起來了。只是這一次心境與以往大是不同,她確實為他習疼了,輕輕的牽過他的手,呵著氣吹了吹。輕笑著問道:「還疼不疼?」
白洛飛何曾見過她如此溫柔的模樣,心裡暖洋洋的,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牽過南煙,邊走邊道:(,)
「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南煙不答,也學他淡淡的道:「為什麼要跳下來?」
白洛飛會意,也沒有回答,鳳眼裡滿是暖暖的笑意,看了南煙一眼,卻見她那雙靈動的雙眸裡,也是暖暖的溫柔。牽著她的手更緊了些,有些話是不需要回答的。南煙與白洛飛此時終是明白了什麼叫做「此時無聲勝有聲」。
谷底滿是亂世雜草,他們還沒走多遠,便見到那匹馬的屍體,雖沒說粉身碎骨,卻絕對是血肉模糊。南煙看了看馬一眼,又想了想自己,剛才要是真摔了下來,只怕也與這匹馬一樣。小說裡的深潭什麼的,都見鬼去吧。
白洛飛將擁了擁道:「別想了,我們現在不是安全著地了嗎?」南煙朝他微微一笑,往他的懷裡靠了靠。原來有人依靠的感覺這麼好,這麼溫暖,這麼窩心。
谷裡霧氣濃濃,還沒走多遠,便前見面有似有一個黑色的東西,南煙與白洛飛對望一眼,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兩人走近一看,居然是一個小木屋。
兩人大喜,在外叫了幾聲,也沒有人答應,便推門走了進去,那屋子裡滿是塵埃,也甚是簡單,只有一桌一椅一床。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有這些東西總比沒有要好。兩人抓騰了良久,也都餓了,天色已晚。南煙打掃屋子,白洛飛去將那馬肉割一塊來當作今晚的晚餐。
白洛飛割完馬肉回來的路上,嫌那肉上沾了太多的鮮血,想找個地方洗一洗。他的耳力甚是靈敏,隱隱聽得有流水的聲音,心中一喜便施展輕功趕了過去。將馬肉洗好後,見到不遠處有一個黑影,他微微一驚,走過去一看,卻是一個人,那人已經摔得面目全非,但是從他的衣飾看來,卻是白天城今日穿的衣衫。
原來那白天城從竹屋離去後,一路狂奔,回想起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悔恨交加。三日追魂散的毒原本沒那麼快作,而他自己到玉問薇後,心裡情緒千轉百回,又驚聞多年前的一些變故,尤其是白洛飛是他親生兒子的事實,令他氣血翻騰,毒便提前作了。
想起這些年來對親生兒子的百般殘害,心裡又悔又恨,這個時候的他只覺得生不如死。這些年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他突然現其實他也可以很幸福的生活,他有一個美麗而聰慧的妻子,兩個人中之龍的兒子。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毀在他自己的手裡,是他的多疑?還是他那顆不知道滿足的心?讓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這麼多年來他沒有過過一天快樂的日子,每日都在猜忌與懷疑中生活。
他跌跌撞撞的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彷彿又看到了他少年的那段快樂的日子,剛得到玉問薇時喜悅的心情。彷彿看到玉問薇在微笑著對他說:「城,過來吧,我已經原諒你了!」他朝她走了過去。腳下便是那處懸崖,這一刻,他終是解脫了。
白洛飛看著面目全非的他,心裡百感交急,這個人曾讓他恨之入骨,讓他的人生佈滿了荊棘,也曾差點奪去他的生命。可是轉念一想,若沒有那些磨難,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能力,也不可能壟斷了大燕的經濟命脈。若沒有白天城,他也不可能來到這個世上。
他放下馬肉,尋了個泥土之地,藉著旁邊的石塊,挖了一個坑,將白天城埋了進去。掩埋好後,想了想,又尋了塊大一點的石頭,力運指尖,寫道:「白天城之墓」,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寫這個墓碑,就簡簡單單的寫個名字吧。
在他的心裡,還有些情緒,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事情生的實在是有些快,今日的心情已比昨日平靜了許多,只是在心裡,那一桿天平還是沒有辦法完全調整過來。
他張目一望,天色已快黑,心裡歎了一口氣,就這樣吧!再不回去,南煙也該著急了。回去的路上,見到一些枯木,也順手帶了回去。
白洛飛回到木屋時,只覺得眼前一亮,原來南煙早已將屋子打掃乾淨了,還不知道從哪裡摘了些野花插在一個破了一個口的瓶子裡。整個屋子看起來一掃開始的頹敗,現在看起來生機盎然,溫暖而又透著家的氣息。
南煙一見他回來,微微的怒道:「跑哪裡去了?怎麼這麼久才回?」白洛飛把見到白天城的屍體以及掩埋他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
她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從白洛飛的手接過那塊肉,淡淡的道:「或許這樣對他是最好的結果吧!」說罷,便去升火。只是在她的心裡還在感慨,一個人活著的時候再輝煌,功績再大,到死後也只是一抹塵土,她實在是不知道這些人,這些爭鬥都是為了什麼。
她拿著兩塊石頭,卻是敲了半天,還是敲不出火星來,心裡一火,對白天城的死的千思萬緒也拋到不知道哪裡去了。白洛飛見她的模樣,搶過她的石頭,拿了些乾燥的山苔道:「要這樣才能點著。」
只見他兩手一劃,山苔便已點著了,南煙喜道:「可算是點著了!」取過乾燥一點的木材架在上面。一陣輕煙升起,火便旺了起來。
白洛飛見她燒火烤肉的動作純熟,這幅模樣實在是不像一個閨閣的小姐的動作,想起她那次說她不是莫南煙,便問道:「你怎麼會燒火的?」
南煙隨口答道:「小時候家裡窮,燒的都是柴火,所以燒火烤肉這樣的事情還是難不倒我的。」
白洛飛奇道:「據我所知,莫大學士入朝入官已有數十年之久,且祖上一直豐裕,又怎麼窮呢?」
南煙想了想道:「都說了我,不是莫南煙,又或者說我的身子就是莫南煙,而靈魂又不是她的。」這些話,不知道他聽起來會不會把她當妖怪,只是如果不告訴她,她總覺得心裡有些古怪。
白洛飛臉上的好奇之色更重了,問道:「是借屍還魂之類的嗎?」語氣卻全是戲謔。
南煙知道他並不信這些,卻一本正經的答道:「是的,確切的講我是來自異世的一縷魂魄。」在說這些話時,她的雙目定定的看著白洛飛,心裡微微有些緊張。
白洛飛的臉上卻只有一絲瞭然,難怪她的舉止與世俗不符,不過他可真是感謝老天,卻笑著道:「這樣很好啊,你們那裡和這裡不太一樣嗎?」
南煙答道:「是非常的不一樣,怎麼?你不怕嗎?」好歹她是算是借屍還魂來的,大燕的人不是都很迷信,他難道不怕嗎?
白洛飛正色道:「你不是活生生的在我的面前嗎?有血有肉有呼吸,有什麼好怕的?」看到南煙微有些怔的眼神道:「我不是曾講過嗎?不管你是誰,來自哪裡,你都是我愛的人,都是我的妻子。有必要怕嗎?」
南煙的心裡一暖,雖然知道他也不是將世俗放在眼裡的男人,但是在講這些話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緊張,看到他的表情,她朝他嫣然一笑,心裡的擔心也盡數落下。
南煙想起他的往事,問道:「飛,你在朝京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白洛飛眼光有些迷離道:「最初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好在遇上了我的師父,教了我許多東西,教會了我生存的技能。」藉著便將他的一些往事跟她講了一些,卻也只是輕描淡寫,語氣也極為平靜,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般。
南煙聽到他與狼搏鬥時,心裡劃過一絲心疼,聽到他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實力時,又能替他感到開心。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以前不是常出入青樓嗎?可是把自己才親近的女人轉手就給陳將軍的兒子,實在是有些噁心。」
白洛飛微微一愣,轉而輕笑道:「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女扮男裝逛青樓啊,難怪那次來天香樓時氣定神閒。」似又想起了什麼,問道:「你以前不讓我親你,是不是想起了那件事情?」
南煙的臉微微一紅,他還真是敏感,這樣就被他猜了出來,卻還是點了點頭。白洛飛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在遼海之上你便愛上我了,那個時候就開始吃醋啦!」
南煙反駁道:「你胡說,那個時候討厭你還來不及,哪裡會喜歡上你。只是想起那一幕,覺得噁心罷了。」心裡卻在問自己,真是是從那個時候就愛上他了嗎?她不知道,不過現在也不需要知道,現在愛上就足夠了。
鼻子聞到一陣香味,那馬肉已經烤好,見白洛飛正要說話,她忙遞了一塊給他道:「吃東西吧,堵住你的嘴。」
白洛飛微微一笑,吃了一口馬肉讚道:「真香!」那肉外焦內嫩,雖然沒有鹽味,卻是她第一次為他做的東西,怎麼吃豆香甜可口。見她淡笑的模樣,接著道:「那時我一直以為我犯天煞孤星,身邊的親人都離我而去,父親對我百般算計,就連娘也不要我了。身邊的女人都是各懷目地來接近我,有引誘的,也有鄙視的,對那時我而言,哪個女人都差不多,無所謂惡不噁心。可是遇到你之後,我終是知道了原來女人也可以有不同的,老天爺一定是看我可憐,讓你從遙遠的地方來到我的身邊。」
知道這是她心裡結,他又怎麼能不解釋。
南煙聽得她的解釋,微微的一愣,聽得他最後一句時,她心裡也滿是感動。她又何嘗不是很幸運,百萬分之一不到的穿越率,也讓她給碰上了。遇到他之後,她的人生也精彩了起來,也有了生機,也終是明白了什麼是愛情。
她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老天爺讓她穿越過來,就是為了遇到白洛飛?她原來殘缺不全的愛情也因有了他而變的圓滿起來。
火光跳躍,印著她微微有些泛紅的臉龐,原來有些冰冷的身體也不知道是因為火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也溫暖了起來。白洛飛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樣的她是那樣的美好,那麼的純淨。
木屋裡有一根殘留的蠟燭,南煙將它點著,看了看那張簡單的木板床,心砰砰直跳,今夜似乎有事情會生。
燭光下南煙那張略帶著羞怯的臉,此時看起來嬌媚迷人,心也莫名的有些緊張。那張小床之上,不知道南煙從哪裡找來了一床小的被褥鋪在上面,看起來很溫暖。
白洛飛承認,他不是什麼君子,但也絕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對南煙的感情,他早就清楚的知道,自上次青樓事件之後,他也明白她的心意。兩情相悅,又還有什麼不可以。世俗禮法,見鬼去吧,他不要管那些。
他輕輕的拉過南煙的手,輕輕的將她擁在了懷裡,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吻,輕輕的抱起她往小床走了過去。南煙伸手環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裡,聞著他週身散出的青草味道,她只覺得有些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