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波畫院是宵鳴最大的畫院,裡面畫師的技藝不但是宵鳴最好的,就是放眼整個大燕王朝,也沒幾個畫師的畫技能得過綺波畫院裡的畫師,而綺波畫院裡畫技最好的畫師當屬性情古怪的席畫師喬風了。
喬風畫畫,完全憑一已的喜惡來定,他不愛替達官貴人畫像,閒來沒事喜歡跑到城郊的野外畫風景,美其名曰寫生。為這事,綺波畫院的院長段至情不知道說過喬風多少次,他卻總是笑嘻嘻的答應,一轉頭卻又不見喬風的人影了。
這天,原本安靜的畫院裡又聽到段至情的咆哮聲,畫師們聽到後都會意一笑,這樣的戲碼至喬風來畫院後隔三差五的就會上演。
只聽得段至情吼道:「你知不知道張小姐花多少錢來請你畫畫?你這次失約,可知我們畫院要賠多少銀子?」
喬風一聽到段至情的吼聲便覺得頭痛,張小姐請自己過府畫畫,無非是為了招婿。
一想起張小姐,喬風便覺得一陣惡寒,那張小姐肥矮的身材不說,一張臉長的像大餅,八字眉,眼睛堆在肉逢裡,若不是有眉毛在上面真現不了下面有眼睛,低矮而又碩大的鼻子,血盆的大嘴。
這樣的一個女子,喬風怎麼也畫下去。不是喬風以貌取人,而是那副長相看多了實在是會做惡夢。最可怕的是,那張小姐還要求把她畫的貌比西施。本來畫貌比西施也就算了,不看她隨便畫便好了,可是她還要求按她的長相來畫,這樣子可麼可能畫得下去嘛!還西施,只怕東施都比她漂亮許多。
喬風待段至情吼完後,才道:「院長,你也知道張小姐的情況,我是畫不了,你另處派人去吧!」
眾人在外一聽,冷汗直冒,均想可別派自己去啊!
段至情怒道:「派別人去?怎麼可能!那張小姐可是指名道姓了非你不可!」眾人一聽皆鬆了一口氣。
喬風只覺得滿臉黑線,一頭的包,忙摀住耳朵,吼道:「好啦!好啦!我去!我明日便去!」
段至情一聽這話,怒火更甚:「你前日也說明日去,昨日也說明日去,今日還說明日去,你有幾個明日啊!我告訴你,你明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秦良,你給我守著喬風,他明日要是不見了,你就去把那張小姐取回來!」說完,一拂袖,便恨恨的離去了。
秦良一聽喬風要是不見了,自己便要取張小姐,一想到張小姐的模樣,秦良只覺想吐,趕緊對喬風道:「喬兄弟,你這次就行行好,好好的呆在屋裡,就當是為我的後半輩子著想吧。」
喬風一聽段至情講完,直罵他卑鄙無恥,真虧了他想得出來。如此一來,只怕秦良是寸步都不敢離開自己了。實在是氣不過,一掌便拍在了桌子上,那桌子是實木所製,這一掌拍下去,桌子沒反應,喬風倒痛的哇哇直叫。
秦良在旁偷笑不已,平日裡的喬風總是淡雅出塵,很難看得到喬風吃憋的樣子。
喬風一邊揉著手掌,一邊罵罵咧咧的回到房裡,在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叫道:「蒼天無眼啊!」
喬風實在是想不明白,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可是自己怎麼一點福氣都沒看到,反而倒霉連連。
沒錯,喬風就是被狂風吹進海裡,大難不死的莫南煙。
那日南煙掉進海裡之後,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南煙本來還會游泳,正常情況下還能游個幾百米。可那日掉下去之前已與狂風暴雨奮戰了很久,精力已全部耗盡,更兼海上風大浪大,連個狗刨式也刨不動了,一掉到海裡,就如稱砣一般掉下去就浮不上來了。
很快海水就將南煙嗆的呼吸不過來了,南煙最後的意念是:「沒想到我是被水淹死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過來時,已到了一戶破落的漁夫家裡,南煙見身徒四壁,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一回,忙問這是在哪裡?那老婦人告訴南煙:「這是在大燕王朝宵鳴封地落鳳城臨海鄉雞鳴村。」原來是自己還沒有死,被老婦人打魚的兒子阿牛從海邊救了回來。
自由倒是真的自由了,只是南煙身上所有的物品全部被海水沖走了,要行走江湖卻是連一點啟動資金都沒有。
又不好意思長期賴在阿牛家裡,更何況那阿牛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怪怪的。那日趁阿牛出去打魚的時候,阿婆訪客的空兒,南煙換上阿牛的衣裳,留下一張字條便隻身上路了。
南煙也真是倒霉,本想著一到城裡憑自己的本事應該能找到一份工作,誰知道工作沒找到,倒一不小心著了人販子的道。還好南煙穿的是男裝,模樣又被自己弄的狼狽不堪。
那人販子的頭頭看了看南煙,罵道:「你們是怎麼抓人的,這小子的身子骨這麼瘦弱,長的又醜,賣不了妓院又做不了大戶人家的小廝,還這麼瘦,又做不了苦力,只是個吃飯的主,浪費我的糧食。」那頭頭把一干人販子罵的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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