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本來還在高興,這劫船的人終於到了,自己也快自由了。可是聽那聲音不對,顧清泉只是一個小幫派的領,又怎會用炮來轟?拉開倉門,現更不對,那幾艘船船身身堅固,根本不像是普通幫派的船隻,看起來更像戰船。
戰船!南煙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如果真是戰船的話,只怕今日是碰到真正的海盜了,想起那日在小鎮上老頭所說的話,南煙暗自心驚。
轉念又想,方武山文蹈武略,樣樣俱全,送親的隊伍又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尋常海盜,應能應付。
以上南煙想的都對,唯一錯的就是那群海盜真的不是普通的海盜,而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戰士。
方武山在小鎮之上聞得海上有海盜,心中早有計較。只是雇的船隻並未從政府徵調,而是從小鎮上所雇,人多,嫁妝多,足足雇了三艘大船方將所有的人和嫁妝裝下。方武山和南煙坐的是最大的一艘,當然,所有貴重物品均在這艘船上。
那群海盜明顯是為財而來,所有的炮火只往甲板上打,一則威懾人的心魂,二則打在甲板上船隻還不會沉,船不沉,嫁妝便不會受到損傷。
方武山站在船頭看著海盜們的舉動,心中很是惱火,將副將叫過來,吩咐了幾句,只聽得那副將大聲喝道:「我們是朝庭送親的隊伍,你們還是快快讓道,今日之事便當做沒有生。若是再擋住航程,待我們上岸後定當上奏朝庭,剿滅你們的老窩!「
只是炮聲很響,副將的聲音再大也掩沒在炮音裡。但是那船上之人還似有聽到一般,只見一男子一襲紫衣長身玉立在船頭,海風吹的他的長亂舞,臉上戴著一個銀製面具,遮住了上半部分臉,看不清長相。
大手一揮,炮聲立止,喝道:「我們劫的就是朝庭的船,這幾年來,朝庭的苛捐雜稅繁多,民不聊生,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走上這條不歸路。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將嫁妝交出來,我還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不從,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那副將喝道:「無恥海盜,目無法紀,你今日碰上爺,叫你知道爺的厲害!」說完,拿起一把弓,操起一根箭就朝那紫衣男子射了過去。
那紫衣男子道:「好言相勸你不從,非要逼我用強!剛才只是一個見面禮,現在讓你看看我們真正的實力。」見那箭射來,也不躲避,隨手一抓,便將那箭抓住,隨手一揮,那箭筆直的朝那副將飛來,將那副將穿胸而過。卻見他大手做了個起的動作,只見那船上的炮立馬換成了出口甚大的大炮。
南煙和方武山對剛才的變故均大吃一驚。
南煙驚的這大炮的尺寸,南煙參觀過虎門的炮台,那炮的尺寸只比展示的稍遜一籌而已,若是真打過來,炮的威力若與南煙以前見到的炮相比的話,只需一炮,自己的這艘船隻怕就會被炸飛。
方武山一則驚那紫衣人高的武功,手上沒有任何工具,看似普通的隨手一扔,便殺了自己的副將。那副將是方武山親自挑選的,武功可不弱。二則驚的是這炮是從何而來,這些大炮方武山曾見過,是皇帝派人研究了數十載才剛剛研究出來的,整個大燕朝也不過才制做了十枚,這一枚又是從何而來?
方武山曾見過那炮的威力,船上面這麼多人,又肩負了送親的使命。心中實在是不敢拿這麼多人的性命來與大炮硬拚,只是若是丟了嫁妝,莫五小姐就這樣嫁到青楚去,自己實在是無顏回京見皇帝。
心中略一思索,已有計較。站在船頭道:「且慢,英雄劫船無非是塗個財,又何必傷人性命,東西都在船上,你們過來取便是。」
紫衣人笑道:「還算有個識趣的。」打了個手勢,喝道:「弟兄們,拼船!」那群海盜一得命,有條不紊的掏出繩索掛勾,將南煙所在的船拉了過去。
方武山本想只是一群海盜而已,武功定是平平,那紫衣人的身手雖然不凡,但應該只有他一個高手。自己帶的這些送親之人,大多都是從皇宮侍衛裡挑出的好手,待得海盜們上船後,再將他們制服。到時海盜有自己人在船上,投鼠忌器,定不敢開炮,只要船隻一靠岸,自己便安全了。
可是方武山一見到那群海盜敏捷的身手,那拉船之人一人便將兩船拉在一起,船只有好幾十噸重,雖然有海水的張力托著,可還是不輕,那份臂力方武山自愧不如。
再則這群人根本不像普通的海盜,個個訓練有素,聽從那紫衣的指揮,沒有一絲雜亂。就是御林軍也未必能做到這樣的紀律。心下瞭然,這群人只怕根本不是什麼海盜,也不是為嫁妝而來,那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兩艘船越來越近,那拉勾的漢子已一馬當先跳到南煙所在的船上來了,不消片刻,已跳過來十餘個,個個手持大刀,滿臉殺氣。方武山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動手,動手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不動手就是束手就摛。
終是一咬牙,一聲輕嘯,一手執劍,便與那拉勾的漢子鬥了起來。送親將士一見主帥動了手,紛紛加入了戰局。一時間,船上乒乓之聲不絕,不時傳來一兩聲慘叫。南煙看的暗自心驚,站在倉門邊靜靜的看著這場打鬥,只希望方武山能贏。
另兩艘船見主船打了起來,送親的將士紛紛跳過來幫忙。那些水手與見無人管這兩艘船,使了個眼光,便將那些嫁妝搬了些裝在小船裡,準備趁機逃走。
那紫衣人冷眼看著這一切,嘴角露出冷笑,用手輕輕的比劃了一下,卻見十來名弓箭手執弓箭朝那些水手們射去,弓滿箭出,不消片刻,那群水手沒有一個活命。鮮血染紅了小船,染紅了一片海域。
南煙見那紫衣人的手段如此狠辣,心頭只冒冷汗,強忍下胃部的不適,只覺得那晴空萬里的天突然烏雲密佈,那明燦燦的太陽看起來是那麼的諷刺,照在海面上,不再是金光閃耀,而是血色翻騰。
方武山動手時心裡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這些海盜個個身手不凡,那紫衣人立在船頭身子紋絲不動,他的實力剛才已可見一斑。他此時還沒有出手,自己要戰絕,需在紫衣人還未出手前將這些上船來的人先制住。
卻見那紫衣人一言不的站在船頭,冷眼看著自己人和送親將士們惡鬥。不知為何,南煙見那紫衣人氣定神閒的站在船頭,那模樣好似自己這邊只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根本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南煙見那紫衣人好似有些相熟一般,他的聲音也好似在哪裡聽過,只是他戴了面具,根本認不出他是誰。那紫衣似感受到了南煙的目光,嘴角扯過一絲笑意。不知道為何,南煙只覺得那笑容裡滿是嘲諷和不屑。他那個笑容,頓時讓南煙明白了,這群海盜是為自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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