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煙的花嫁之期定在八月初八,從朝京到青楚的路程,約一個半月。就在六月下旬準備要出時,莫五小姐大熱天突然感染了風寒,臥床不起。
直把莫大學士急的直跳腳,卻又無可奈何,嫁人雖然重要,可是女兒的小命更重要。蘇大學士除了每天三次必去南煙的房裡探病外,更是命人準備了無數的補品,只待南煙病一好,便起程去青楚。
除了蘇大學士著急之外,皇帝更是著急,賜的婚要是新娘子去晚了誤了婚期,豈不是很沒面子。更何況青楚那邊一向對朝庭陽奉陰違,若誤了婚期只怕是又給他們找了一個借口。只是皇帝要出門一趟著實不易,便派了凌青公主江呤秋前去探望。呤秋與南煙本是舊識,只是一個是公主,一個是臣女,相處起來自有幾分尷尬。
呤秋見到南煙時,含玉正在伺候南煙喝藥,南煙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憔悴,臉色蒼白的躺在床頭。
見呤秋到來,南煙掙扎著要起來行禮,被呤秋給制止了。慌亂間含玉不小心將幾上一盒棋子打落了下來,那棋子上郝然印著個寒字。
呤秋見到那個「寒」字,歎了口氣:「是他送你的嗎?還沒有放下嗎?」
南煙想了半晌,愣了一下,笑道:「怎麼放不下,不屬於我的又何必強求。」南煙暗戀楚寒的事情呤秋是知道的,只是若南煙這一嫁,與楚寒日後只能是路人了。
呤秋心底微歎,像南煙樣貌這般普通的女子,愛上楚寒那麼英俊瀟灑的男子,注定了只會受到傷害,也許放下來是一件好事吧。
楚寒,於南煙來講,只是一個代號,但對於真正的莫南煙來講,或許就是一個一生的牽掛。
但是南煙還記得楚寒在臨走的時候對南煙道:「表妹,我知道你喜歡我,如果真是喜歡的話,便好好在朝京等著我。我會回來娶你的!」南煙在聽到這句話時心裡滿是不屑,也沒有忽視楚寒嘴角的那的抹譏笑。
可是心裡卻還是泛起了一陣酸意,看來那莫南煙確實是愛著楚寒的。會為他的離去而傷心。
南煙很是討厭心中的那股不捨的感覺,雖然那種感覺不是來自自己,去由自己去體會,怎樣都舒服不起來。
傳聞那顆棋子是楚寒送給南煙的訂情信物,確切的說是莫南煙的,而不是佔著莫南煙身體喬水風的。水風沒穿過來之前,由於家境普通,為了謀生曾做過翻譯、銷售、行政……總之,二十一世紀女生畢業後該做的工作水風她都做過。
做的工作多了,見的男人也就多了。燈紅酒綠的現代都市誘惑多多,山盟海誓的愛情僅僅只是山盟海誓,一個有錢的男人有n個女人的事情早已勾不起人們的談資。
水風交往七年的男友在他們快要結婚的時候,告訴水風,他決定和水風分手,只為了取一個富婆少奮鬥十年。當每日所見的戲碼在自己身上上演的時候,水風還是有種心痛的感覺。水風安慰自己,平時養隻貓養隻狗時間長了,在它們走失或死去的時候都會難受,更何況是一個與自己相處了七年的人呢?
請了長假在家裡看了七天七夜的小說時,終於體力不支倒了下去。再醒來時已到了大燕王朝的莫大學士府裡,成了莫五小姐莫南煙。從不趕時髦的水風這次也趕了一回時髦,在穿越風如此流行的時候,水風也狠狠的流行了一把。看書看到穿越,只怕在眾多的穿越女中也不多見。也罷,過去的便過去,新的生活新的開始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好在水風平日裡好靜,喜好研究古代的的種種,一過來便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以前的美術特長生也不是白做的,畫得一手好畫,女紅是實在學不會了。水風剛穿過來的時候,莫南煙的身子弱的可以,南煙便在裡屋裡吊了一個沙袋,閒來無事權當鍛煉身體。順便也練練跆拳道,一個月後,南煙的身子便好了許多,再不會走幾步便喘了。
好在莫大學士自南煙從樹上掉下來後,便百般愛護,百般擔待,莫南煙的生母聽說是一名藝妓,早早的便過逝了,是以,也沒有人去關心莫南煙的變化。
南煙還記得剛醒過來沒多久的時候,有一天去街上買東西。見一個大漢在打一個小女孩,那孩子身材單薄,面容清秀,此時因為疼痛臉已經扭曲,淒慘的叫喊著,周圍圍了一大圈人,卻沒有一個出聲制止。
二十一世紀的人怎看的過眼,一把抓個那男子的滕條,問道:「為何打她?」
那男子道:「這是我買來的丫環,她不好好幹活,還跑出來玩,自然要狠狠的教訓她。你就切莫多管閒事了!」
南煙皺了皺眉道:「她不幹活,你也不能把她往死裡打啊!」
那男子道:「丫環不幹活,能用來幹什麼?自然要狠狠的打!」
南煙心裡微微有些怒火道:「你既然嫌她不幹活,不如賣給我好了,反正她對你來講又沒什麼用!」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南煙,可能是懷疑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吧,便道:「這個丫環我十兩銀子買來的,吃了我一年的飯了。你若要的話,二十兩賣給你。」
南煙想起自己剛了月銀,剛好二十兩,便將所有的銀子都給了那男子,扶著那小丫環便走了。
那丫環便是含玉,自此後,含玉的世界裡便只有一個南煙。南煙在大燕的這幾年裡,多虧了這個小丫環的照料,幫她做了許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這世上若有人對南煙不敬,含玉雖是丫環,卻是拼了命的保護南煙。南煙有時候想想也覺得有些好笑,那日救含玉不過只舉手之勞而已,沒料到卻換來一個人如此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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