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不退有傷在身的幻惜沒給別人機會,一直窩在干澤宮昏昏醒醒,寸步不出。
年節過完,喧鬧結束,各地王者和邊關將領參拜完走了,幻惜的傷略微有了好轉的跡象。
喜得龍潛遠親自拜神,大赦天下。
孫多、情殤、司徒擺架出宮分分散財為皇后娘娘添壽。
當幻惜能下床走路時,已是天閹歷二年四月初。
龍素一和龍素心地地道道的進入五歲,龍歸一十五,龍回一十二,過年時回一病一次,臥床一個月,手中十五交與他的親信杜敬處理,而龍歸一去看他時,總感覺這小子是裝的,但是也不好意思把床上的玉人扔下來踩扁,只能懷疑懷疑再懷疑。
天閹歷二年三月,徐滿金滿臉是淚的帶著精神恍惚的六女兒回家。
而在同時,大女兒徐霧惜出嫁,數以千記的嫁妝均有丞相之女付染衣贈送,天閹帝賞賜黃金萬兩、一品夫人頭銜送霧惜出嫁,一路結綵,江南彌紅,可那站著湖畔的新郎接過皇家御賜的新娘時不僅想到了滿口是油的圓人吵著讓他保密她懷孕的清醒。
禮堂歡鬧、人物眾多,兩江總督、地方官員親自來賀,王千醉淡淡的笑納,記不清紅蓋下新娘的容顏是醜是美,只知道那一旨聖書是他惦念的人送給他的禮物。
夜黑風高時外面依舊燈火通明,王千醉掀開她的蓋頭,恍惚中想起了那一晚,那一曲,那一笑。徐霧惜見他失神,慢慢的撇過頭掩蓋住一閃而過的傷懷道:「大公子,兩江湖畔即便沒有你要等你的人,也有萬年的湖水供您觀賞看您幽歎……
王千醉看向她,淡淡一笑間為她拿下鳳冠霞披:「我記得你,是個好姐姐。
你也是個好哥哥。
繼而兩人都笑了,笑聲中也許一方還沒有感情,但是一生的相守,她有的是時間讓一個男人在愛上她這個女人。
與之成反比的,是西廂房的徐露惜,她進門五年來王千幻沒一次回過家,就算是逢年過節他都不曾踏足天幕山莊一步,即便從門口路過也不抬頭看一眼他的老巢,而苦等的女人已沒了往日芳華只剩歲月的蹉跎和消失的少女歲月,如果她繼續執迷也不過是時間走過後蒼老的容顏而已,王千醉已經告訴過她,如果她想改嫁或者離開天幕山莊,定送上足夠的銀兩讓她嫁的安心,可是她願意離開嗎?她站在一片喜氣中,要看著大廳的紅燭她幻想中的禮堂,可依舊沒有新郎,她用了那麼多手段,結果獨留一人垂淚,她怎麼可能不愛他,可是那個男人卻不會為她停步,他注定無情,注定玩弄,江湖中不時傳說著他的風流韻事,那些俠骨柔腸是她無法追逐的腳步,也許她就是個可利用的籌碼,回頭時已記不清是她是徐家幾小姐。
扁兒扶起紅燭前哭泣的小姐歎道:「二夫人回屋吧,天氣涼了。
露惜抬頭,望眼始終跟隨她的丫頭,默默的起身走遠:對於人生,她不得以的要有另一種看法……
新年伊始最熱鬧的是普選秀女,凡六品以上官員,家有適齡子女均要入宮待選,其中還不泛擠破腦袋想參選的商家和貴族,幻惜的成功,正一品和正二品的童玉簫成了他們-學習-和幻想的好榜樣,有人甚至走關係找江南十八坊和孫大人想問問吸引皇帝的是不是要走貧民化路線,但是兩家對此閉口不談故作高深,總不能讓他們說:討好皇后,得來的吧,丟人就丟大了。
而有幸被列於待選冊的女子們紛紛洋溢少女的夢幻,暢想著高端的皇家地位和那傳奇般英勇帝王。
普選秀女也讓百姓和官員有了新氣象新朝氣,停了半個世紀的制度一度讓焰國沒了血脈而如今正是後宮補血皇室振興的好時機,全國上下舉國內外都對這次選秀和眾家小姐多了猜測多了祝福多了羨慕,帝王年輕紅顏佳話,都等著傳奇等著傳說……
但,就算這是好事也有不想嫁的,比如太尉的孫女謬淼。謬太尉是焰國軍事總指揮相當與軍事主席,但因年邁和前王朝的腐朽他的兵權早給了當時的龍潛遠,他在宮變中也相當支持龍主攻城,論威望這位與付再添並駕文武雙雄的大臣絕對只高不低,但他為人低調,早已不再參與朝堂,兒子輩的也沒再朝中有什麼大建樹,這個富足了九代,武權至高的老將軍,想在他這一代退出朝野歸隱世俗謬家長治久安。
但這次選秀孫女卻在待選之列,讓謬老爺子不禁為難,總不能讓他去找皇上說:對不起,我謬家不想嫁,這不是找死嗎!怎麼辦呢,推辭就是不給帝王面子,況且就他孫女那個性去了還不是找死。
此時謬淼一身男裝,背著弓箭指著他父親的鼻子道:「說不嫁就不嫁!本小姐才不跟一群女人爭一個男人!他要敢娶我,我就把他閹了!
謬父嚇的渾身是汗道:「小祖宗你別說了,要是被人聽到是要砍頭的!
砍就砍!我謬淼也不是被嚇大的,本小姐有謬家不怕死的精神!
謬父汗更多拜託他還不想死:「是,是,你能幹,你天才,但麻煩你有點女孩的樣子行不行,不能舞刀弄槍……
謬淼一聽不樂意了,眼睛睜的鼓鼓的道:「是你說女孩子也是人,讓我當巾幗英雄的,怎麼現在反悔啊!晚了!本小姐就讓天下之道什麼是大英雄!
謬父看她趾高氣昂的樣子,開始擔心她嫁不出會有多可憐:「女兒,你當英雄也不影響你溫柔……
不行,軟腳蝦,本小姐不屑。
真為你未來的相公擔心!
謬淼挺起胸膛搭起長箭:「打不過的男人都別想娶我,娶了我的男人就不能看別人一眼,否則本小姐閹了他!一定閹了他!」——嗖——直中圓心,分毫不差。
謬老爺從裡屋出來就見孫女不合理的裝扮和行為,無奈的搖頭道:「你啊!——都是被你叔叔,爹爹慣得。」但是孫女如果抗旨,估計他家也不用隱退了直接就被砍沒了:「丫頭。
謬淼聽到召喚眼睛亮亮的飛撲到老者懷裡撒嬌:「爺爺,淼淼最愛爺爺了,爺爺也一定認為淼淼不應該去是不是。
老者點點她的頭,這個活潑的小孫女怎麼看怎麼可愛,就是性格不敢讓人恭維,可宮中那麼多女人也不見得就能選中他的孫女,如果他再走走關係沒幾輪被遣送回來也是有可能的,謬老爺開朗的想:單這丫頭的不消停勁就不及格:「你擔心過頭了,皇宮大門你都進不去,害怕皇上看上你。
謬淼不服氣道:「誰說的!本小姐天生麗質,喜歡我的能排到焰國國都。
不知羞,也不怕被人笑。
事實!要是本小姐想想,那座皇城就是給本小姐放著射的!只是本小姐看不上那個皇帝!那些女人們不用擔心我去爭了。
你小聲,就不怕砍了你腦袋!你走個形式就行了!這次還有太師之女參選,輪也輪不到你出風頭,你就給我安心去安心回。
女孩驚呼道:「寧姐姐!
對。
天呀——竟有寧姐姐!臭皇帝敢娶我寧姐姐我閹了他!放心吧爺爺,就由我去保護寧姐姐,等我把寧姐姐救出來把皇帝打一頓,天下的姐妹就不用受苦了。
謬老爺子瞅著一身正義的孫女不禁開始冒汗,也許他退休時老臉都得搭孫女身上,不過也好,就以淼淼為引作為他謬家推出焰國的籌碼吧。
……
太師府的寧嫣聽到爹爹跟她提入宮時,只是淡淡鞠躬既而轉身離開。
寧太師看著女兒如此平靜,看向他的夫人道:「她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應該是無所謂。
唉——「為什麼他有個這麼默然的女兒。
……
寧嫣回到繡樓,看眼進來的古清幽驟然道:「你的繡品不錯。
古清幽急忙跪下,不知道為什麼她送了這麼多年繡品的太師府小姐想見她:「民女參見寧小姐,寧小姐福康。
寧嫣端詳著手中精緻的繡樣,臉上帶著不同年齡的成熟:「抬起頭來。
古清幽仰,清麗絕俗的容顏讓丫鬟們抽氣,寧嫣竟然:「你今年二十七了吧。
古清幽低下頭道:「是。
漂亮……如此裝束還這麼漂亮。
民女不敢當。
寧嫣看完道:「如果你有興趣就留我身邊當個丫鬟。
……
我參選了秀女。
……
明眼人都知道什麼意思了。
……
幻惜握著空零寫給她的分別書,煩躁的再干澤殿走來走去,是兒放下水盆拉過她為她梳洗:「娘娘怎麼了,您看似精神不好。
不好很正常。」氣都氣死了好個屁!
想小殿下?
想也不能接回來,也許一年來他也時時刻刻在想空零。
誰?
多嘴!
呵呵。」是兒才不怕她:「剛才孫娘娘邀您去遊園。
哦,那就穿新衣吧。」吃飽了睡,睡飽了玩,沒建設性!
是兒把那副山水衣拿來,衣服上除了司徒繡的圖案還加墜了真實的銀絲,每一塊岩石,每一株小草都用玉石和七重木重新鑲嵌,一襲高山流水華貴雍容,頭戴富貴榮華九鳳朱釵,鬢上伸展八個風顏每個風口中銜著一刻圓潤的珍珠,中間的鳳頂多了一顆奪目的寶石。
非兒在幻惜的額中畫上可愛的Q版銀子圖案,指甲上的碎鑽在康兒精心的護理下閃耀著耀眼的光澤,一圈圈翡翠一盤盤珍珠掛上頸項和手腕,腳下蹬靴儀態萬千……
當她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那光照蒼穹的氣魄瞇瞎了一堆人的眼,真是幾個月讓人再次看到她時,依然震驚的卡壞腦殼。
孫多帶領後宮五十多位姐妹恭迎皇后身體康健:「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娘娘萬安!
起來吧。」眉宇輕皺,沒看見-銀子-隨著她的動作顯示不同的調皮表情,當她站定時,搬椅子的抬桌子的,遞毯子的上水果的頃刻間包圍了才出門的幻惜。
娘娘,您累不累,坐。」先見之明型。
娘娘,您這身衣服真漂亮不過還是配不上您的氣度!」婉轉含蓄型。
娘娘,也只有您能把九重木當草帶讓妹妹面子上跟著沾光呢!」集體著想型。
娘娘,臣妾新得了點胭脂,臣妾感覺不錯給娘娘看看,娘娘要是喜歡就賞它個面子。」物質至上型。
娘娘身體沒事,就是我後宮之福,希望娘娘保重身體!」溫馨大愛型。
娘娘的羽扇真精緻。」轉彎抹角型。
娘娘喝過的茶一定最香。」萬事大吉型。
幻惜笑著接受恭維,圍在一堆女人中間檔她的黑社會老大:閒著也是閒(更新最快ap.)著嘛沒事一塊樂樂也不錯,所以她指著池塘裡的天鵝道:「這隻雞竟然會游泳,孺子可教。
群人立即附和。
雞游得真好看。」夢幻。
未來的游泳健將。」幻想。
是啊,是啊,雞都長本事了呢。」讚歎。
這隻雞肯定拜師了。」現實。
羽毛還很長呢。」細緻。
哇!竟然還會飛,很了不起的雞。」白癡。
幻惜放下茶杯,立馬一圈人伸手去接:「現在的雞都武裝成戰鬥機了。
是,娘娘說的是,娘娘要是不喜歡,臣妾拔了它那層雞皮。
幻惜揉揉-銀子-突然道:「東方采人呢?
眾人聞言齊刷刷是看向毀容的東方若。
東方若怕死的往後躲:「東方……採人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幻惜站起,東方若膽寒。
圍在幻惜身邊的人巴不得想抬著她上路:「娘娘慢點。
娘娘小心台階。
娘娘抬腳。
幻惜在眾星捧月中走到她面前。
東方若往後退退,看到她就覺得怕怕的。
幻惜看著她,對著眾人道:「上次的事本……
娘娘的決策都是對的。
娘娘說的都是真理。
可載入史冊。
娘娘不解氣的話,臣妾可以代勞。
東方若見此嚇的趕緊磕頭:「娘娘饒命,娘娘饒命,臣妾再也不敢了,娘娘饒命……
別磕了看著心煩,你們也給我閉嘴讓不讓本宮啃聲了!
是。」老實的人們。
東方若跪好不敢再動。
本宮其實沒時間跟大多數人囉嗦,最多的時候我喜歡一次性秒殺。
抽氣
但大家這麼多年姐妹,我也不是不念舊情的人,你勾引皇上我可以當看不見。
繼續抽氣
但你沒事惹我就太不夠意思了,你沒事想死不要往我身上撞啊,自己自殺更省事,以後大家都記得,想死了自己解決,如果再有人讓本宮幫忙,本宮就把她剁碎了餵狗!
抽不出氣了
幻惜蹲下身,強硬的抬起她的下巴:「本宮家的七殿下八公主哪得罪你了你敢把他們嚇哭,你是想讓本宮誇你能耐呢,還是讓本宮把你剁了餵魚!
東方若臉色蒼白道:「娘娘饒命!臣妾該死!臣妾……
幻惜沒挑戰性的拍拍手:「說了不殺你就不殺你,你怕什麼。
幻惜走開幾步,站在池塘邊望著遠處的-雄雞-道:「我這人比較記仇,心眼也不大,如果你瞪我一眼,我絕對想滅你全家,所以麻煩那個東方小姐,你去給本宮捉隻雄雞回來。
噗通
幻惜話落,眾人同心協力的把某人扔了下去:「捉,娘娘讓你捉是看得起你!
快點,不快點會被淹死的!
加油!
加油!
東方采人我們相信你能抓住!
加油啊!
東方若在水中掙扎著,一口污水嗆在嗓子裡痛哭的扯傷了臉上的鞭痕:「救……救命……」不會游泳……
幻惜轉頭走開,沒興趣看她到底啥表情。
眾人見幻惜不看,也不敢再看,只是心裡的瓦涼瓦涼的膽顫——這皇后真是無法無天。
幻惜停沈畫女身邊。
沈畫女恍惚的行禮:「娘娘千歲。」心裡卻在想她站著幹嘛。
其它人的眼光也望過去,對這個不起眼不聚眾的沈采人沒大印象。
幻惜前前後後的打量她。
沈畫女聽著湖裡微弱的救命聲,越來越緊張。
幻惜看完對孫多道:「你跟她熟嗎?
孫多搖搖頭,有些納悶幻惜給她指這麼不起眼的女人幹嘛,莫非想給畫女高昇?
不過很快她就不這麼想了。
就是她動了你的孩子,當時沒給你個交代很不好意思,現在你看著辦吧,玩死玩活隨便,有事我罩著。」說完豪爽的拍拍孫多的肩:「玩開心了就好。」——唰——打開折扇走人。
留下幾個回不過神的女人呆看著震驚中的沈畫女——竟然是她,賢妃的孩子是她動的手腳!那從前的呢?流過產的都圍了過來。
沈同學不明所以的後退:「不是……不是……臣妾沒……
孫多對她的解釋一點興趣也沒有,一年前的傷痛被挖出她恨不得咬死她:如果不是別人搗亂不是有人嫉妒她已經是母親了,就是這個可惡的女人讓她失去了孩子。孫多二話不說拽上她就把她推進了池塘。
救命……救命……不是我……」沒人知道,她做了這麼多年不可能有人知道:「救命……」孫多眼睛通紅的拿跟竹竿死命拍打她探出的腦袋:「打死你!本宮今天就打死你!
聽我解釋……我……是皇后她嫉妒……
瞬間——蘿蔔蔬菜、石頭土塊全砸她頭上。
不想活了!敢誣陷皇后娘娘!
打死她!
淹死她!
而-過路-的女人們見狀都瞥過頭:「天氣真好。
艷陽高照。
走吧,回去看看花開沒。
好。
……
東宮於天閹歷八月落成,金碧輝煌的外觀,純銀打造的白金內部,藍鑽鋪開的地面,七重木築起的圓柱,流光溢彩的屋頂,讓這座東宮看著讓人-恐怖-,恐怖它的奢華和女主人的狠毒。
幻惜與九月初正式入住,入住當天,喬遷治理讓她金盤滿盈。
噸多往沈畫女脖子上拴了條鏈子兩隻巨犬拉著她在佈滿針尖的地毯上拖拽,純粹是真人為幻惜助興。
圍坐在一旁的人聽著慘痛的叫喊和沈畫女身上的血跡,一個個扶著胸口喘氣。
幻惜喝口茶面色如常道:「行了,你留著自己玩,我對小兒科不敢興趣。
孫多趕緊讓人停下,不敢再東宮多動一下:「娘娘教訓的是,臣妾逾越了。
司徒端起茶杯嘴角的笑容沒有落下半分。
情殤看著地面等著跳舞助興。
幻惜慵懶的靠在軟椅上,東宮的再粵港的映射下出乳白色的柔光,而她在這座宮殿之前如此猶然的看著大家給她-送禮-——暴君真讓人上癮呢!……
這座耗時九個月、耗資萬萬兩的宮殿成了整個皇宮中獨到的一處的風景,人來人往間除了跪拜和敬仰,誰也不敢再它一米外放肆。
幻惜戎裝加身坐在最高處硬著月色看著眾家女子:「大家往後安靜點,我這兩天頭疼,不要吵到我。
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們保證不惹事。
娘娘,身體要緊,多注意休息。
娘娘不必為俗物擔心。
娘娘如果身體不適就去休息,臣妾在這坐坐就行。
司徒坐在幻惜身邊看著她背後璀璨的宮殿,回想著那個病急亂投醫的帝王:這些東西他應該也知道沒用,但他卻為她做了……」皇后娘娘,海選秀女的事,您有什麼看法。
司徒問完,大家都豎起耳朵等幻惜,今年最熱門的話題就是選秀,他們自然不喜歡姐妹變多,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真的好奇如果皇上鬧上一鬧選秀女會不會告吹,七十多隻眼睛乾巴巴的看著她,貌似都等她個威把那些女人吹回去。
幻惜吹著茶面,幽然道:「秀女啊?……」喝口茶:「選吧,事關國體,當選。
群人愣:「……
幻惜眼皮上挑:「怎麼,難道大家以為我會反對。
……」難道不是嗎?
如果我反對你們能活到今天。
群人驚:「皇后娘娘千歲。
起來吧,秀女是國運,選是必須的,咱們也別大驚小怪,拿出咱皇家的威嚴讓那幫小屁孩知道什麼叫風度,放心吧,你們還是你們,要不然所有的采女升為御女吧,這樣你們也安心點。
十五位沒人相繼出來叩:「謝皇后娘娘恩典,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司徒露齒一笑,她啊?把品級當福利亂:「秀女們十月入宮,陸陸續續有三百餘人,其中有些高官的女兒,娘娘看是不是要給特殊待遇。
你看著辦吧。
是娘娘。
這幾天怎麼不見付染衣,人呢?
閉門思過。
幻惜驚起道:「闖禍啦。
算是吧,見了賢妃娘娘時行禮慢了一秒。
說完她和幻惜都笑了,這個孫多!看來她是憋了一肚子火不知道怎麼出呢!……
東宮重燃香料,燈火依舊通明,雪白的絨毛地毯從內室鋪到客廳,九顆夜明珠掛在寢宮的房頂,東宮的丫頭們服侍一律比照官家小姐用度,一個個打扮都像主子不像丫頭。
夜幕降下,鳥兒歸巢,素一狼吞虎嚥的往口裡塞東西,索心已經有了小公主的派頭不怎麼跟哥哥胡來:「媽媽,奶娘昨天教索心捻針了。
幻惜瞧眼滿嘴油的素一,再看看並膝而坐的索心,很不滿意的把筷子扔他臉上:「風度!修養!氣質!
所以摸把臉把筷子放幻惜面前不解道:「我吃飯呢,現在不玩。
幻惜恨不得給他一腳把他踹出東宮:「索心想學刺繡嗎?」不想學就算了,反正沒人敢讓一個公主繡嫁妝,就算她以後出嫁,那些大臣們也得當寶一樣供著。
喜歡,索心要繡朵花送媽媽。
幻惜窩心的摸摸她的頭:「真乖。」比那個在她痛苦時還讓她織毛衣的空零乖!
素一緊跟道:「等我長大了我給娘打幾隻娘回來!
閉嘴!
素一無所謂的扒飯,滿桌狼籍都是他幹的好事。
龍潛遠進來時,三人正在吃飯,素一看到他,猛的竄起來踩著桌子向龍潛遠飛奔:「爸爸!爸爸!
龍潛遠在他飛出桌子時驚恐的接住他,這小子也不怕摔著。
爸爸,我又學了套新拳法,我要練給爸爸看,我要和爸爸對打,我要戰勝爸爸,我要保護媽媽!
幻惜看著桌面上的大腳印,順手抄起雞毛毯子就往他身上打:「我讓你跑!你個兔崽子!我還沒吃呢都被你踩了!保護各屁!讓你浪費!我讓你浪費!討打!
幻惜打,龍潛遠帶他躲。
幻惜氣憤道:「你放他下來,我看他是找抽,身為皇子帶頭浪費糧食,這不是找死!你給我過來!過來!
素一可憐兮兮的摟著龍潛遠的脖子:「爸爸,救我。」自從龍潛遠把他師父打倒後他就很崇拜爸爸,男孩子到了一定年齡看爸爸就是看神:「媽媽好凶哦。」偉大的爸爸一定會保護他的。
誰知他偉大的爸爸立即丟下他坐女兒身邊道:「哪道是你媽媽做的!
……
幻惜直接就追:「我看你往哪跑!
素一撒腿就跑:「啊
站住!
就不——爸爸救命!
已經不要你了。
你給我站住!
母老虎
反了你了!
……
索心聞言擰著秀眉看看包子再看看桌子,深吸口氣指著角落的盤子道:「這個是媽媽做的。
龍潛遠抬筷,索心偷瞄包子。
龍潛遠灰心的剛想拿包了,被突然進來的歸一全部端走:「餓了,我晚餐吃包子,菜就不跟你們搶了!
索心——哇!——的一聲哭了!她餓包子啊!她好不容易騙了爸爸還是沒有包子了:「哇哇——!哇哇!
幻惜停下毆打的撣子,素一視死如歸的用小藍當著自己的身體。
索心哭的所有人都看向她,幻惜自然的走過去哄她:「不哭!身為焰國公主不能哭!——「幻惜不禁苦惱,怎麼她養的孩子就沒點帝王霸主氣呢!
包子——索心的包子——嗚嗚——要包子
龍潛遠看著消失的歸一,冷靜的放下筷子,向幻惜招招手道:「你過來,我告訴你件事。
幻惜好奇的靠近他:「怎麼了?」突然這麼熱情。
龍潛遠語出驚人死不休道:「歸一逛妓院!
啊!?」騙鬼吧!
真的,珂開告訴我的,據說包了一晚,他是昨天凌晨回來的。
你怎麼知道?」幻惜嚴重懷疑他挑撥離間,已她對歸一的瞭解,歸一去唱考拉ok也不逛妓院:「你以為他是你啊,逛青樓娶小妾,你少說他壞話。
龍潛遠也不怒很認真的道:「真的,不信你可以傳召守衛和珂開,再不然你問問是兒,相信她肯定知道歸一什麼時候回來的。
幻惜懷疑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不是為了包子陷害他的?」人品啊!
龍潛遠很無辜的看著她:「不是,我不騙人。
幻惜想想是沒騙人的前科:「哪裡?哪個姑娘?」要重重的賞!如果是清倌養起來也行。
香銷樓,夢如。
幸好沒說怡紅院。
什麼?
……什麼你個頭,把桌子收拾了!
……
……
第二天一早,幻惜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決定微服私訪。
是兒拽著她的小衣角,臉上帶著祈求的表情:「奴婢也想去……
你去……」幹嘛:「算了,換衣服一起。
是兒心裡湧起竊喜,她很想知道大殿下在做什麼,其實大殿下已經好久不曾正點回宮了,只有她這個東宮之主不知道而已。
幻惜看著她跑開,嘟著嘴嘀咕:「見了肯定要傷心。
素一跑過來就見媽媽一身男裝,他好奇道:「你幹嘛!捉迷藏嗎!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當三人三個太監,提著馬桶跟著馬車往宮外走時,好死不死碰到了和珂開交接班的龍傾折。」娘娘,危險啊!
沒事,他敢張嘴我敲斷他的腿!
當三人衝到正通門,龍傾折的目光於她的撞上時。
一個冷然的身影按住他的肩頭:「好好幹,看好你。」然後帶著老婆孩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