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惜徘徊在長毛地毯上,纖細的身姿像只起舞的精靈在琴鍵上彈奏,絲垂落如上好的絲綢包裹住她的身軀,不施胭脂的小臉,帶有前生獨有的高貴聖潔。
她警然的感覺不對,四周的氣氛不對,從小的經驗告訴她--這其中有問題。她是陸心怡也是徐幻惜,她無知同時靈敏,美麗不失高貴,自然不失嫵媚,天真不失陰狠。不管自己是誰,不管變化多大,她天生的靈敏都不曾失效,所以誰也別想擋了她活著的路,否則--!幻惜的嘴腳上揚,漂亮的笑臉無心無害。
她批了一件粉色的裘衣繞過打盹兒的是兒,踏入了夜色。
幻惜貓眼隨意掃視了一圈:夜還夜,月色堙沒萬物無聲。
但幻惜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她又笑了,笑容是心怡最喜歡的善意,聲音具有心怡獨有的沁人心脾:「如果沒事就出來吧,能躲過隴墓堡的侍衛還怕小女子的東院嗎?」
話落,黑暗中走出一位英俊的男子,烏黑的秀,漆黑的雙眉,狹長的鳳眼,銷薄的嘴唇,敞開的羽扇,風度翩翩一如紳士,笑容邪魅,唯我獨尊:「姑娘好魄力,莫非姑娘知道在下要來——特此等候。」
幻惜沒搭理她,可嘴上的笑容也沒有消失,她只是向黑暗中瞥了一眼,表情開始變的漫不經心。
只是這無意中散的慵懶喚醒了來人並未攜帶的慾念。
「太子爺,爬牆很好玩嗎?」兄弟兩都有病!
龍滕海忽略她的嘲諷,大步走進她,他想她一天了,其中的煎熬只有他自己明白,終於有機會再次打擊龍潛遠了,他迫不及待的想佔有她,滿足自己也搞不懂的報復,只是看到她的慾念讓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龍滕海的手幾不自主的要撫上她夜幕下閃閃動人的俏臉,他幾乎可以嗅聞她身上散的奶香:「姑娘,在下是真的仰慕姑娘,要不然也不會深夜叨擾。」
呸!當她是深宮怨婦還是不懂事的閨中小姐,仰慕?你騙鬼去吧!「謝太子爺惦記!」暗處的人是誰!再不出來她就不客氣了!僅憑這傻瓜肯定進不來隴墓堡,呀呀個呀的!這小子出門還帶保姆,不仁道!
幻惜剛想問,龍滕海快她一步的搭上她的肩,他在試探,試探她對他是不是不會拒絕,是不是和其她女人一樣好騙,以往的那些女人三言兩語就能打,他相信她也不例外,因為她更小更容易騙最重要的是--更符合他的口味。
幻惜沒動,她感覺到暗處的人歎了一口氣,她的全副注意力都在黑暗中更具危險的人身上。
龍滕海把她的「合作」當默認,一把把她抱在懷裡雙臂緊緊收攏,鼻尖焦急的埋她稍吸取少女的芬芳,不禁埋怨:如果是處子就更好了,便宜了那混淡!
想到那人龍滕海面部扭曲,但很快恢復俊雅,嘴角迫不及待的吻上他的食物,這可是他求了柒老很久才有機會品嚐的佳餚,他勢必要得到懷裡的女人,因為她是龍潛遠的,因為她是他的正妻,因為她是他偷來的,因為他再一次征服了屬於了龍潛遠的女人,因為龍潛遠又要品嚐他吃剩的了,哈哈!這種想像讓他血脈膨脹,越以往的刺激更能激起一個人的慾望。
他迫切的要做給龍潛遠看,讓龍潛遠的女人都有他的味道,讓龍潛遠的女人都背負他的名字,他瘋狂的陷入自我的情慾中瘋般的啃咬著懷裡的小人。
幻惜沒有法抗,她幹嘛要反抗就當寂寞的深夜安撫自我的寂寞吧,就是不知道如果她傷他,暗處的人會不會殺了她,這點她最關心也最實在,所以她徘徊在動不動手的邊緣,警惕的盯著暗處。
暗處的人卻意外的背過了身影,幻惜不禁錯愕:她很像弱女子嗎!就這麼把這匹狼交她手裡了!可笑!
老者歎息,這種事情他聽其他老者說過,他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們生來是皇室的護衛,支持皇室,支持太子,支持龍椅之上的人是他們的使命,聽命龍滕海也是他的使命。
龍騰海把懷裡的人推牆上,迫切的撥開了她僅有的裘衣,手肆無忌憚的撫弄她玲瓏的軀體,長腿壓上她的腳裸,瘋狂的吻著。
幻惜不爽的看看天,欣賞著難得的黑幕,靜的只聽到身上男子的喘息聲,她不禁一笑:她調戲龍潛遠時,龍潛遠是不是也是這種心境,唉!失敗,真Tm沒月亮的失敗!沒月亮的時候容易出狼人,更容易出狼心。
憑心而論她不想打擾狼進食,憑身體而論,狼也很健壯,憑羊而論她也有被吃的需要,綜上所述似乎在生理上和食物鏈中他們都達成吃於被吃的需求。
但是----一幻惜一聲長歎--她名羊有主了--幻惜眼睛一瞇,冷光閃過,手起掌落,出手無情。
大狼翻個白眼,不敢置信的疲軟了。
幻惜帥氣的理好衣襟,望著危險的出地,正要奇怪暗處的人怎麼沒有出手,她突然感覺周圍多了兩個人!幻惜驚訝的後退一步,凝神四望:什麼時候的事!?md剛剛她白給人表演活春宮了!幻惜一個不爽,手掌一歪,一更銀針送入了龍滕海腦後。
黑暗中的三人對峙,誰也沒注意倒下的龍滕海。
幻惜叫道:「喂!滾出來!把你家狗牽回去!」
黑暗中紋絲不動。
幻惜慢慢的踏出一步,腦中想法一閃即逝:暗處可有龍潛遠:「喂!你是不是掃垃圾的呀!吃完了怎麼不把袋子收了!環境保護至關重要!」
黑暗中依然平靜。
幻惜秀眉一調,妖嬈瑰麗,聲音清淡:
「對方家長,以後你家孩子有需要還是送去後街吧,雖然那的人不乾淨,但洗洗還是可以吃的,如果你擔心有病菌,殺殺毒就行了,我這有一盤瑞星可以白送你的!千萬記得以後別往別人家帶,很不禮貌的,還有,也別躲在暗處,偷窺沒什麼不好的,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嗎,據醫學統計,偷窺雖然刺激但是必定沒當主角,效果和音色都不理想的,如果你不是有特殊癖好,我勸你下次孩子辦事時,還是出來看吧,必要時給予指導和幫助,一起進步嗎,聽說被偷窺有助於提高興趣的,我想你家小狗知道你這麼為他,肯定會邀請你一塊加入的!」
「閉嘴!」老者音如洪鐘,直撞幻惜的心神。
幻惜眼色驟變,但還不到自不量力出手和人較量的地步,她擦擦嘴角的血絲恨不得把他吃了,如果有人撐腰她一定會把他剁了,就像看著灰灰殺她的每個男朋友一樣,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善良,也是記仇記恨的主:
「本來就是!有什麼不好不意思說的!敢做不敢當呀!當了和尚還怕人罵你禿子呀!上了廁所還怕別人遞膠帶呀!娶了老婆還怕生孩子呀!他的技術不夠好還不能說呀!你以後要多調教!這技術出來丟人現眼!連我老公一根毛也不上!長成這樣還敢出來風流!也不怕遭人恥笑!硬件不足就別拿出來顯擺!小心eT!這年頭疲軟就該進醫院,技術不好就該常練,女人不夠還可以用男人嗎!反正小狗雙戀資源提取量擴大有助於你們尋找能源!」
「你閉嘴!」
這回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老者的音功。
幻惜囂張的挺挺胸膛:「以大欺小呀!我還真沒見過做事情還帶長輩的!小子無能難道還想讓一個七八十的老人匹馬上陣!不過也有可能,主僕嗎!父子嘛!np嗎!不禁讓我想起有個當爹的帶著成年的兒子去找雞好死不死的找了個臥底哈哈,好不好玩。」幻惜說完笑彎了腰,一不留神一根銀針又沒入龍騰海腰部:「這年頭招妓都選有氣質的!哈哈!」
黑暗中終於有人不耐煩的瞟了她一眼:「無聊!」
老者眉頭一皺。
另一人紋絲不動。
這下幻惜肯定三人中有龍潛遠了:如此定了除了她老公還有誰,這兄弟兩真惡趣,難道以前龍潛遠是看著龍騰海……惡--要不然是聽屬下轉播……天呀!幻惜拂拂胳膊上的冒起的疙瘩,從心底第一竄起對一個人如此膽寒的冷意。
有氣無處使的幻惜把本不打算出手的銀針送入了龍潛遠的腳底:算你倒霉,替你弟挨一下。
--匡--幻惜冒火的關上房門,黑暗中兩人迅出手。
有一人望著緊閉的門扉,暗地補給了躺著龍滕海一枚毒針:就讓太子病重成為現實吧!他望著夜色,退出兩人的戰場隱於不重要的角落。
晨曦洗盡昨晚的荒唐,它善意的原諒黑暗中的一切錯誤。
幻惜今天的裝扮比以往都用心--介於庸俗於高雅之間,炫麗的比太陽還奪目,她如今帶了平日一半的飾卻加重了質地的含金量,身上的衣服是上個月前讓天雲坊趕製的七彩霞衣。
說七彩也有點過,只是裙擺處多出了一隻拳頭大的七彩的鳳凰,如果不細看,看不出來,但到了陽光下就會閃現七彩的光澤,其他地方群蝶起舞熱鬧翩翩:「春天了。」
「是呀,主母頭上的簪子用衫木的嗎?」
「不,拿七重木的。」
「啊?」是兒驚呼,七重木呀!聞香自醉的七重木--她以前只是聽說,想不到今早主子卻送來了十二枝,她從來不知道世間罕見的七重木可以做成簪子,而且還是十二枚之多,枚枚精緻、姿態各異。
「拿來,有寶貝不帶看著生蟲嗎。」幻惜照照鏡子,裡面的人光芒萬丈,驚天奪地,她開心的笑了,這身鑽石比上次亮相更有閃光點。
等幻惜擺弄好她的行頭已經中午。
慕謠竹派人來催,擺明了主母不到不開席。
幻惜插好最後一枚簪,不緊不慢的帶著五大丫頭,踏進了幽冥宮--
「參見主母,主母康福!」
「在下見過主母。」「妾身見過主母。」賓客俯身,男女都有,就連後院的女人也賞光來聚聚。不得不讓她這個實際的女主人佩服慕謠竹的號召力!可是這種榮耀她不會讓給身邊的任何女子!這都是屬於她的!她看向人群中熟悉的身影,不屬於她的相思湮沒她的理智:
聲音沒變,衣著沒變,語氣買變,灑脫沒變,放蕩不羈的笑容沒變。
他還是王千幻,當年的柳岸堤沙下幻惜最喜歡的王千幻;
當年的水鄉樓台中幻惜最迷戀的王千幻;
當年的南朝五百五十寺中幻惜最執著的王千幻;
煙雨樓台,很多事都成了過往雲煙。
幻惜安撫住心裡猛然竄起的思念,那唯一殘留的靈魂就這麼執著與他再次相遇嗎,可又能如何?物是人非事事休,今非昔比兩無情:你--死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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