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第一場雨有點害羞,輕柔的不敢露面,慢悠悠的像待嫁的姑娘。
幻惜一樣比龍潛遠早起,可她今天沒有服侍龍潛遠的心情,連給自己上裝的興趣也沒,她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導致她整晚都不得安寢。
她披了一件雪白的裘皮,烏黑的長垂落腳踝,胭脂未施的臉龐嫩嫩的很可愛,一雙貓眼愁雲慘淡的看著沙漏,小嘴撅著高高的給人一種想要撒嬌的感覺,如此的她少了幾分成熟多了一份稚氣。
她光著小腳來回在毛毯在走著,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是兒、非兒行至門口,幻惜揮揮手,她們又退了回去。
幻惜下定決心般坐在床邊,擺弄了上百種笑臉後,鼓足勇氣要捏龍潛遠的鼻子,可惜她的手指剛要觸碰到俊挺的鼻翼,床上的人就恍惚的睜開了雙眼隨後變得冰冷。
幻惜害羞的地下頭,當什麼事也沒有的抬起他的手掌,撒嬌的拽著他的手指:「相公,我想求你件事。」
龍潛遠看看天色,把眼睛閉上了。
徐幻惜快對他呶呶鼻子但馬上恢復成小媳婦樣,握著龍潛遠的手撒嬌:「相公,人家想要賬房的鑰匙。」
龍潛遠沒給回復,幻惜不依的晃晃他的手臂,嗓音嬌嫩道:「相公--」
龍潛遠未動。
幻惜眼珠回轉一百八十度,俯下身抱住龍潛遠的腰,身體有意無意的接觸他冰冷的肌膚:「相公--你就答應妾身吧,妾身以後都乖乖的聽相公的話。」
她這話說的次數多了,估計龍潛遠免疫。
「相公--」她的手伸進龍潛遠的被下不知道亂摸什麼。「相公--」
龍潛遠捉住她的手,送回陸地表面,不屑她的調戲。
幻惜生氣的坐起來,噘著嘴學小孩子任性,反正她就是小孩子誰也不能說她!
可小孩任性是有觀眾的,幻惜嘴撅了半天,龍潛遠也沒當她的觀眾。
幻惜妥協的再次轉身面對龍潛遠,她想要賬房鑰匙,就必須忍受這男的強的思維路線:「相公--老公--你起來--」
不到起床時間,龍潛遠不想配合。
「相公--妾身有事和你商量。」
龍潛遠沒事和她商量。
「相公--」考!敢不理她,從小到大還沒人敢不理她,前生她就被父母和灰灰寵壞了,向來是她欺負別人,不能讓別人欺負她。
徐幻惜坐正,嘴角揚起,漾漾的笑容像盪開的水波,慢慢擴展,她柔若無骨的趴在龍潛遠身上,腦袋靠在龍潛遠耳邊,嬌媚道::「遠遠--你陪妾身好不好--寶貝遠遠--」
龍潛遠剎那間睜開雙眼。
幻惜嚇的拍拍胸口,快從他身上起來。
但她的膽怯是完全沒必要的,龍潛遠不會對付她,他睜開雙眼只是因為他的起床時間到了。
幻惜看著他要找衣服,撇過頭生氣的不服侍他。
昨天的外衣被她撕了,她故意沒給他準備新衣,等著他求自己幫他穿衣服。
龍潛遠沒把她小孩子的舉動放心裡,自己動手著裝,把存在的衣服穿身上。
幻惜貓眼驚訝的看著他要獨自動手,非常火大的扒開他的手:「喂!你沒聽到我說話呀!我要鑰匙!」
由於用力過猛,她把衣服搶過來時一聲脆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低頭一看,好奇的撿起來兩快圓形的玉盤--
瞄到上面的字後,一把把衣服甩給龍潛遠,跳下床在地毯在亂蹦:「財了!財了!」
龍潛遠順利的從衣櫥裡找到外衣。
幻惜抱著玉盤猛親幾口,還在自我陶醉:「真的財了!」
衣服繫好最後一粒扣子,龍潛遠轉身要走,幻惜出乎意料的跑過去,摟著他的脖子,小臉紅紅的親了他一口:「謝謝相公!相公最好了!」
龍潛遠闊步出屋。
幻惜在地毯上跳起了天鵝湖:金庫鑰匙到手了能不高興嗎。
雨歇了腳步,留給天空一絲神秘,大地滋養萬物,勃著縷縷生機。
流淌的人工湖上的小亭裡,幻惜輕佻膝上的木琴,靜雅的音色伴著濕潤的空氣在心中流淌。
她身穿雪白的披風,長長的秀僅用藍色的帶子繫住,粉色的靴子綴了一顆小小的珍珠,案前的凝香裊裊升煙,放棄了照耀的裝扮,她顯得稚氣可愛。
幻惜的心情好到了幾點,手握隴墓堡理事大權,集隴墓堡財政大權與一身,她現在非常滿足。
如此好的天氣裡,她輕裝上陣,雅致天成。全身唯一的裝飾隨著她輕快的動作調皮的搖呀搖:「劍煮酒無味飲一杯為誰
你為我送別你為我送別
胭脂香味能愛不能給
天有多長地有多遠--」
幻惜停下,再次捻動琴弦,她要力求完美,獎勵給龍潛遠看。
「主母,音質似乎不太好,換成玉琴吧。」
「不用,我就是要讓朽木開花。」
「主母,上次殷域送來的那把木琴最好,不如把它拿出來?」
殷域?所有人打個冷顫,想起了胭脂味很濃的男人。
幻惜再撥一番琴弦,潤潤的聲音似乎比剛才好了很多:
「你是英雄就注定無淚無悔
這笑有多危險是穿腸毒藥
這淚有多麼美只有你知道……」
三個丫頭在旁邊認真的聽著,幻惜也豎著耳朵找裡面的不足。
突然一個邪魅的男人從暗處走出來:「好取!曲好!人也好。」
幻惜看他一眼,不以為意,她早知道暗處有人,只是沒想到他會出來。
「姑娘好曲。」
姑娘?幻惜打量自己一眼,她今天沒做婦人裝扮,怪不的叫她姑娘。
是兒馬上警覺的護住幻惜:「你是何人,竟敢亂闖隴墓堡後院!」
男子聞言並不驚慌反而有點不屑:「天下間沒有我不敢進的地方。」
幻惜低眉試音:「狂妄。」
男子輕笑,自認英俊瀟灑的打開折扇,擺起了經典pos:「姑娘可否再為在下彈奏一曲。」
非兒剛想難,幻惜制止她道:「公子貴姓?」方便上門報復。
男子似乎就等著幻惜問,笑的很猖狂道:「姓?有幾人敢問我的姓。」
「當我不是人吧。」男的雖然長的不錯但和王千幻比起來邪魅中少了灑脫,不值得關注。
「如果姑娘非人,定是凡間最美的妖怪。」
輕浮,白送她都不稀罕:「你長了一張會騙人的嘴。」
男子抬步上前,邪笑的靠在亭子間的柱子旁:「本公子的這張嘴也是一言九鼎,嘗遍紅顏。」
「是嗎,同理可證,你那張嘴也是人盡可夫。」
男子瞬間變臉,內斂的殺氣外放。
久不曾接觸殺機的歡喜有絲興奮,但她還是壓制住了對抗的興趣,男子渾然天成的霸氣有著不可侵犯的威嚴還有點熟悉。
幻惜並未把他的警告放眼裡,如果她沒猜錯她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姑娘,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本小姐福薄。」
「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
幻惜露齒一笑,邊調琴邊道:「當朝太子--龍滕海!」
是兒,非兒一聽趕緊下跪:「奴婢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兩丫頭的行為滿足了他的自大,他恢復儒雅,故意再次上前:「怎樣!要不要跟本太子走。」
幻惜答非所問,貓眼一挑,媚紫妖嬈:「你經常來隴墓堡要人?」
龍滕海聞言大笑,笑聲中毫無顧忌、心態有絲瘋狂:「龍潛遠的就是我的!」他好像想起美好的往事,眼神飄忽道:
「他那兩娘子真是水嫩,摸起來可不比宮裡的差,尤其是哪個番婆娘更是妙不可言,在床上直誇我比那個黑臉男人棒,但本太子仁德沒想過拆散他們夫婦,聽說她下了本太子的床照樣可以伺候龍潛遠,你說妙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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