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接到伊烯雅的電話時很是驚喜了一下,無論怎麼說,他都是虧欠著她的!而那個優雅的女子又太要強,太倔強,倔強得令人心疼。
「坐,喝什麼?」伊烯雅看到他時,神色如常,一身剪裁合體的套裝,一頭修建的齊肩的直,在散著知性的同時,也依稀透著一點點的柔美。
「一杯摩卡。」祁俊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泛起微笑,對著等候在一旁的服務生,道。
「祁俊,我很早就失去了父親,一直以來都是叔叔在給照顧我和母親,我腦海裡父親最初的雛形就是叔叔的形象。」伊烯雅一邊攪著咖啡,一邊靜靜地說著,彷彿是在跟一個相交多年的好友聊天般。
「叔叔和嬸嬸就烯文一個孩子,他從小就被大家捧在手裡,脾氣自然是被大家給寵得無法無天。從我懂事開始,因為在心理對他總有一種我偷享了他的父愛的歉疚,更是盡我所能地寵他。」伊烯雅的表情很落寞,嘴角噙著一抹自嘲的淺笑,道:「祁俊,四年前他被叔叔送出國,這麼長時間以來,從來都沒有回來過,就連過年都是叔叔和嬸嬸去國外陪他,雖然叔叔他們從沒有說什麼,可是我也看得出來他們眼中的寂寞。」
「這兩年叔叔以前呈半退休狀態,我看得出來他很希望烯文能回來陪在他們身邊。」伊烯雅說道這裡時,停頓了一下,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祁俊。
祁俊心底微微有些詫異,也有些不太明白她話中的深層含義,對於伊烯文,他早就不恨了,本就是個和他無關的人,他又怎麼會將他放在記憶裡。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伊烯雅從他坦然地目光裡,明白自己這次是多心了,神色微微有些緩和,看到他困惑地皺起了眉頭,沉思了一下,道:「祁俊,既然你已經不介意了,那能不能幫忙跟南宮御說說。」
「什麼意思?」祁俊自然聽懂了她這話裡的意思,可據他所知,南宮御當年因為自己已經徹底脫離那些事了啊。
「雖然現在接手的人是南宮希,但是很顯然他並沒有想眾人以為的那樣藉機打壓南宮御,雖然也沒有暗中幫助他,不過我還是看得出來,其實南宮希並不是真的完全不顧念兄弟之情。」伊烯雅端起咖啡飲了一口,道:「南宮希這麼多年一直不肯鬆口讓烯文回來,就是因為他知道南宮御不想讓他回來。」
「祁俊,無論你承認還是不承認,南宮御這麼做肯定是為了你。」伊烯雅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鎮定,語氣很平常:「烯文怎麼說也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如果不是顧念你,他不會做的那麼絕情,雖然說這也是烯文咎由自取的。」
「烯文確實是被慣壞了,可這幾年他也吃了不少苦,我只懇求你,懇求你幫忙和南宮御說一句。」伊烯雅神色微微有些緊張,道:「請看在我的面上,也請看在我那兩個已經思子心切的叔叔嬸嬸面上,對南宮御說一句,只要說你不介意就可以了。」
「好!」此刻的伊烯雅多少有些卑微,可祁俊卻只覺得羨慕,至少她是為了自己的家人在卑微著。
「謝謝你。」伊烯雅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那麼快,微微一怔後,立刻揚起了感激的笑容。
烯雅早已經離開,可祁俊卻不想起身,聽到她說烯文回不來是因為自己,多少有些動容,那顆強裝堅強的心再次盪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祁俊!」范之多看著眼前的人,大咧咧地不請自坐。
「你?」眼前的人有些面熟,可是祁俊卻一時想不起來,這個擁有一雙和范之臣一樣的丹鳳眼的俊秀男子到底是誰?
「我叫范之多,你應該叫我一聲二哥吧。」范之多挑了挑眉,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咖啡後,道:「你這幾年都不回來,只在過年時給哥哥寄張照片,知不知道我哥哥收到照片當寶貝似地看,我這個親弟弟多妒嫉啊!」言下之意,你這聲二哥還不快叫。
「二哥!」祁俊聽到他的名字,在聽到他提及范之臣,原本疏離戒備的神情褪去,微笑著開口叫了聲哥。
「你小子也太沒良心了,虧得我哥哥天天惦記你,你既然回國了,怎麼沒告訴他?」范之多橫了他一眼,雖然他叫了聲二哥,多少也抵消了一些心底的妒意,不過面子上怎麼也要責難一下:「算了,你也不用解釋了,空哥過兩天就帶我哥過來,到時候在聚吧。」說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道:「對了,看你一人在喝咖啡,應該還沒有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