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這個名詞是深埋在祁俊心底的一個地雷,雖然一直藏得很深,可對第三者的深惡痛絕早就滲入祁俊的骨血。
南宮御臉上的表情很僵硬,他怎麼也沒想到對面的人竟然會說得如此堅決,看著祁俊的笑臉,他第一次覺得對面的這個人他似乎從未真正看透過,眉頭輕蹙,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結婚,你就結束我們之間的這段關係?」
「是。」祁俊的心早就已經痛得麻痺,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加明顯,聲音也很平靜清晰,道:「我絕對不會成為人家婚姻的破壞者。」他很清楚,雖然他表現得很鎮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彷彿一刀刀正被人切割著,鮮血淋漓。
「破壞者?」南宮御聽到他的話,原本有些壓抑的心情瞬間明朗了不少,道:「你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為你而冷落我未來的妻子。」
說實話,想到要和祁俊結束這一段關係,南宮御心底多少還是有些不願的,畢竟要找一個和自己配合這麼默契又不會恃寵而驕的情人還是有些困難得,尤其難得相處近一年,南宮御對他還沒有產生倦怠感:「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再碰其他男人。」這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違背了曾經對祁俊說過的話。
他的話讓祁俊徹底明白,兩人之間根本就已經沒了溝通的必要。原來這個公子哥所謂的真心就是這麼個意思,可笑他還真地捧上自己的一顆心,殊不知這還是一場遊戲,只不過從食麵變成了一鍋粥的區別。
祁俊沒有再說什麼,他默默地轉身走出了這個曾經讓他感到愉悅,如今卻只覺得窒息的公寓。大街上霓虹燈閃爍,不時響起車鳴聲,可這一切在祁俊眼中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他只覺得很累,心彷彿被人緊緊攥住了,讓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靠在街邊的路燈桿上,祁俊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怎麼了?俊哥你可好久沒回寢室住過了。」小四看到祁俊回來,皮皮地剛想調侃幾句,就現他的神色不對,雙眼赤紅,臉色青白,嚇了一跳後,趕忙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看到他搖了搖頭,小四一臉擔憂,道:「那是生什麼事了嗎?」現祁俊根本就沒有想要理會自己的意思,小四也不生氣,主動幫著鋪好了床鋪,讓他躺了下來。
祁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再次睜開眼睛時,充斥著全身血液的空洞悲痛似乎好了許多,只留下一點點的麻木感,心空空的好想沒有了著陸感。翻身坐了起來,卻看見張軍熊和小四都在,祁俊微微一怔後,道:「怎麼今天都在,不用去打工嗎?」就算沒課,現在這個時間他們也應該在打工才對啊。
「我們早就沒有在兼職了。」小四先開了口,說道:「我們在『天海』只呆了六個月。」
「祁俊你到底怎麼了?」張軍熊方正的臉上寫滿了關心,道:「好久沒回來住,怎麼一回來就一副天塌地陷的樣兒,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靠,誰敢欺負我們兄弟!」小四一聽到張軍熊的猜測,就氣憤地站了起來,嚷嚷道:「丫,我抄傢伙去滅了他!」
聽到小四活寶般的話,祁俊奇跡般地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他眨了眨眼,開口道:「我可能要搬回來住了,也沒什麼事,你們不用替我擔心。」兩個室友看他不願意多談,也沒有強迫他,這讓祁俊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對這兩個單純的室友有了一份感激。
匆匆地吃了一個麵包,祁俊收拾一番後,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天海』,既然他和南宮御的感情要成為過去,那麼他繼續留在他的公司只會讓兩人都難堪。
「什麼?你要辭職?」經理聽到他的話,一張臉都皺了起來,道:「你要辭職恐怕要找詹特助。」
「好,我明白了,謝謝您。」祁俊雖然表現得很鎮定,但是腦子還是有些混亂,他退出經理室後,直接去找了詹維贇。
詹維贇早就料到他會來向自己辭職,望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我會打個電話給你們經理。」看著祁俊走出自己的辦公室,詹維贇幽幽地歎了口氣。
「贇哥哥,你現在可不能心軟,不然我們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伊烯文從裡間走了出來,一臉無害地看著詹維贇,道:「贇哥哥!」
「好了,我知道了。」詹維贇雖然並不想傷害祁俊,可是對於有可能傷害他身邊人的人,他是不會手軟的,定了定神,他拿起電話撥了過去:「王經理嗎?我交待的事沒有問題吧……好,沒問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