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俊並無接口之意,伊烯文心理的不悅瞬間又膨脹了許多,暗罵一句『白癡』後,臉上卻是泫然欲泣之色,道:「俊哥哥,我只是貪玩,今晚的事可不可以不作數啊?」
雖然他聲音輕緩帶著一絲驚慌,可是祁俊還是接收到了他那雙偷望著自己的眼眸中透出的濃濃警告之意,祁俊一臉無害地笑了,道:「本來就是一場娛樂大眾的戲嗎,要不是看到南宮總裁劍技了得,我怎麼會心癢呢?自然是不作數的。」只要這位小公子不把今晚自己破壞了他的好戲這茬算在自己身上,祁俊就暗自稱幸了,還哪敢真的讓他履行什麼。
南宮御望了眼伊烯文,看到他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烯文,這次還好是碰見祁俊。」朝著祁俊高深莫測的一笑,轉眸的時候再次說道:「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了,要是被姑姑知道,我看你怎麼交待。」
「才不會讓她知道呢?」伊烯文俏鼻一皺,不以為意地咕噥了一句。
「好了,我讓人先送你回去,今晚的事就當沒有生過。」南宮御對於少年的抗拒之色視而不見,逕自喚了人來,半強迫地將少年推向了門口,道:「再不回去,一會兒姑姑該著急了。」送走了麻煩的伊烯文,南宮御這才關上門,走回了座位,嘴角笑得極為愉悅,道:「俊,今晚的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太客氣了吧。」祁俊看著他那雙晶亮的眼眸,心裡多少有些打鼓,卻還是強自鎮定地道:「你忙,我也先告辭了。」
「等等!」南宮御優雅地攔住了起身欲走的人,高大的身軀散著危險的氣息,道:「俊,怎麼說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怎麼今晚這麼急著走呢?不是我招待不周吧?」
「哪裡,哪裡。」
「那就是你覺得我這個人很差勁,讓你多呆一刻都嫌煩?」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難不成是你剛才雖然答應了烯文,可是心裡還是有怨氣?」
「怎麼會?」
「還是說你其實很討厭我?」
「怎麼會?」
「不會是你怕我吧?」
「怎麼會?」
「那就是在怪我今晚招待不周了?」
「怎麼會?」
「……」
「……」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本公子我風采太過迷人了。」
「怎麼會?」
南宮御聽到他這三個字,原本帶笑的臉瞬間跨了下來,額頭上爬滿了黑線,一手輕佻地抬起他的下巴,笑著道:「俊,你還真是個活寶。」
祁俊不知道自己為何在他靠近時,心律失去了原有的律動,這讓他有些懊惱,心思更是有些無措,以至於大腦有些呆滯。
祁俊一臉迷糊的表情,那雙丹鳳眼中儘是不解,看得南宮御心情大好,嘴角上揚的幅度明顯提高,整張臉上盡顯笑意,道:「俊,你呆的樣子還真是可愛。」說著,就忍不住靠近眼前那微啟的雙唇……南宮御的唇印在了祁俊的臉頰上,他滿含笑意的眼眸瞬間一斂。
「我從不吃回頭草。」祁俊收攏了心神,雖然不太清楚自己剛才哪裡取悅了南宮御,不過他還是很快不找痕跡地退後一步,定定地看向眼前人,道:「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可是這句話的絕對奉行者。」他說這話,有真心也有誇大的成分。只因祁俊明白,像南宮御這種人,絕對不是他可以玩弄的對象,而他自己也不希望成為人家玩弄的對象,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早日劃清界限,雖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不過還是保持距離為上策。
南宮御心裡微微有些不悅,可是很快就被他忽略了,他風度翩翩地退坐回自己的位子,道:「做個朋友,你總不會說不行吧?」南宮御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類似死纏爛打的行為,只是不想讓眼前這個給自己帶來驚喜的人,就此成為陌路。
朋友是一個非常微妙的詞,祁俊沒有什麼朋友,他眼中真正稱得上朋友二字,怕只有那個總是溫和地關心著自己的單純老男人——范之臣。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南宮御的提議,讓一個明顯對自己別有用心的人成為自己的朋友。
「莫不是你真的怕愛上我?」南宮御敏銳地察覺到他的遲疑,笑得恣意無害,充滿磁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負,調侃地道。面上雖是一派玩世不恭之色,但是內心深處南宮御還是有一些緊張的,祁俊的遲疑更挑起了他想要征服這個男子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