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宇聽到吳浩的話,心裡是悲憤交加,痛苦無比,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直以來都想置對方於死地的對手竟然會這樣中肯的評價自己,徐俊傑說的沒錯,因為對至高無上的權力地追逐,自己早就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自己是人民的公僕。
悲傷使他的面容變的憔悴不堪,整個人無精打采,滿面愁容,回憶起往事,他的心頭像飄過一片青霧似的,飄過一片難言的傷感,他雙目失神地望著吳浩,聲淚俱下地說道:「吳書記!我悔不當初啊!剛來閩南市的時候我也想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做出點成績來,可是您不清楚我到這裡來時所遇到的那種尷尬的場面,當時的我雖然是閩南市的市委書記,但是我在那些幹部的眼裡連個屁都算不上,我主持召開會議,最後到場的只有幾個幹部,其他的不是請假就是乾脆不把我這個書記當回事,我想做點什麼事情,文件下發下去愣是沒人執行,想殺雞儆猴,可是真的說要撤誰的職務,在常委會上就是無法通過,當時那種局面別說有多尷尬了。」
這樣的遭遇吳浩怎麼可能沒有遇到,當時他剛到周墩擔任代理縣長的時候,就遇到好幾次這樣的情況,唯一慶幸的是當時的他身後有整個閩寧市委,市政府的支持,所以他沒用多久就成功的打開周墩縣的工作,想到這裡他非常同情金星宇的遭遇,但是同情歸同情,卻不能當做犯錯的理由,他剛正不阿地說道:「金書記!我在沒調到閩南市之前也曾經當過一把手,對於你剛才說的遭遇我已經也遭受過,不過這並不是我們走向**的理由,省委派你到閩南市來擔任市委書記那是對你的能力的認可,對你黨性的肯定,可是你卻因為一點小小的挫折竟然就放棄了自己的原則,自己地黨性。成為一名商人的工具,這是絕對不允許的,雖然我們的幹部就是更好的為人民,為商人服務,可是你的這種行為已經超越了法律地界限,我為你的行為感到悲哀。可恥,我們的偉人曾經說過,懂得認識錯誤的同志都是好同志,只要你知錯就改,相信人民跟黨會給你重新改過的機會,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配合我,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講,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你內心的罪孽。」
金星宇聽到吳浩的話,許多被歲月掩埋地往事。像條條小溪頃刻間全湧了出來,漸漸又漫上他的心頭,使他的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痛徹心腑的表情。語氣哀怨地說道:「吳書記!您說的沒錯,無論什麼原因都不能成為自己墮落的理由,記得我剛認識傅星宇的時候,我剛到閩南市工作了三個月,當時因為我的妻子逼著我想辦法送兒子出國留學,我沒答應,所以我就獨自到閩南市來上任,誰知道到了這裡又會被當地的幹部給孤立起來,說句心裡話當時的我真的差點就向省委建議把我調離閩南。就是在那個時候傅星宇找上了我,起初我並沒理會他,可是誰知道他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我老婆逼我送兒子出國留學地事情,就在我還沒跟他接觸之前,就以我的名義把我老婆和孩子送到加拿大去,當時我老婆在去之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結果搞的我當場就嚇了一大跳,也就是在那時傅星宇再次找到我,並將我目前的處境剖解得一清二楚。同時還告訴我如果我想要掌握閩南市的政權,如果我想當一位名符其實的市委書記他可以幫助我,就這樣我終於抵制不住他的誘惑,終於上了這艘遠東集團的賊船。」
「一失足成千古恨!」金星宇說到這裡,不由得歎了一聲氣,滿臉悔恨地說道。
吳浩見到金星宇的這副表情,惋惜地說道:「早知如此,何不當初呢?金書記!事情已經到這樣地局面,你想後悔也沒什麼用了。雖然我們曾經是政壇上的敵人。但是我們現在的目的卻是相同的,我想如果現在不想辦法將傅星宇繩之以法。估計你自己也會不甘的,所以現在你就跟我說說傅星宇的遠東集團吧!」
往事的網,糾纏著痛苦得記憶,啟開金星宇心潮的閘門,像一縷縷苦泉湧了出來,金星宇想到自己過去地所作所為,心裡是追悔莫及,自慚形穢,他面帶愧色地看著吳浩,將一個文件交給吳浩,懊悔地說道:「吳書記!其實當我真正地上了傅星宇的那艘賊船地時候心裡早已經悔之晚矣了,我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出事,所以我就悄悄的將自己這些年來為傅星宇做的事情,即我安排人悄悄的調查遠東集團所從事的事情做了一份記錄,這是我記錄的其中一部分,其餘的都在我妻子的手上,剛才您說我妻子已經給您打電話,相信她一定已經跟您說起這件事情,這些證據雖然不能直接指認遠東集團,但是卻能夠讓省委調查組對遠東集團的案件調查提供正確的調查方向,我跟遠東集團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遠東集團遠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他們雖然只是一個貿易公司,卻從事著大量的走私活動,而傅星宇為了能夠使自己的走私活動變的更加順利,安全,就採取各種攻勢,腐化我們的幹部。」
金星宇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說道:「起初傅星宇對我還相當的信任,他借用我的書記名頭先後腐蝕了我們的一些幹部,同時我也藉機瞭解了一些跟傅星宇關係非常好的幹部,後來我為了擺脫傅星宇對我的控制,就開始用各種辦法將傅星宇收買的幹部調離重要的崗位,因此也讓傅星宇開始防範我,雖然我不清楚我們閩南市到底有多少幹部跟傅星宇有關係,要知道我的秘書才跟了我一個多月就被傅星宇給拉下水並成為他的耳目,試問我們市裡的那些幹部又有多少能夠倖免的呢?」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傅星宇跟省裡乃至首都的某些人都有這一點的關係,雖然我不清楚這些關係背後都有什麼人,但是這些關係卻多次給傅星宇提供消息,特別是省委前幾次調查組的人還沒到閩南市,傅星宇就已經提前得知調查組的消息,甚至還知道調查組成員名單,然後他在按照這些成員的喜歡對症下藥,所以最後省委的幾次調查組都是無功而返。」
吳浩聽到金星宇的話眉頭忍不住皺成一團,他非常清楚閩南的事情相當嚴重,但是他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甚至還有可能牽涉到省委和首都這兩級的部分幹部或他們的家屬,否則傅星宇根本就不可能在調查組剛成立就馬上知道調查組成員的名字和喜好。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吳浩滿臉嚴謹地對金星宇問道:「金書記!現在你跟我見面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金星宇搖了搖頭。回答道:「從我地秘書把照片給我地那一瞬間。我就開始懷疑他。所以我離開市委地時候是自己開車出來地。只要沒有人跟蹤我。我相信目前並沒有人知道我們倆見面地事情。」
吳浩聽到金星宇地話沉思了一會。語氣嚴肅地說道:「金書記!這些照片我估計很早就會被傳地到處都是。所以現在你已經不適合回到市委去了。這樣吧!我先給省委夏書記打個電話。然後安排你去一個地方先住下來。同時也給外面製造一個你因為事發潛逃地假象。以此麻痺傅星宇。畢竟你跟傅星宇打了這麼多年地交道。他會安排人綁架你兒子。也許為了自己地安危會再安排人殺人滅口也說不定。至於你妻子和兒子。等我見到他們我會徵詢省委地意思。如果夏書記同意地話我會將他們接過來跟你團聚。」
吳浩說到這裡。就從包裡拿出手機。找出夏書記地電話號碼。當著金星宇地面打了過去。沒多久電話就通了。吳浩滿臉恭敬地問好道:「夏書記!您好!我是吳浩。有件重要地事情想跟您做個匯報。不知道您現在方便嗎?」
當時魯書記在任時閩南地事情對他來講就是他地心頭大患。可是他幾次想處理閩南市地問題最終都是無功而返。所以夏書記在接班後。自然而然也就把這件事情當做頭等大事來對待。這才有派吳浩這個福將到閩南市去工作。昨天聽說吳浩被打。他還擔心吳浩在閩南市地安危。正準備等晚上打個電話給吳浩。讓他在工作上不要操之過急。沒想到吳浩自己就打電話過來了。
此時夏書記聽到吳浩一反常態語氣嚴謹。立刻意識到吳浩在閩南市一定有了重要地進展。他看著坐在自己辦公室裡地眾人。笑著說道:「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現在我要接一個重要地電話。你們就先回去吧!」說到這裡。夏書記等辦公室裡地人都**了以後。滿臉和藹地問道:「小吳!現在我地辦公室已經沒有外人。有什麼重要地事情你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