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崗項目進入了正常施工期,只要是在施工期間,再正常都會出現一些異常情況,所以他是有必要和一些人保持密切聯繫的。再說南澳項目開發也進入了公開招標期間,雖然這事兒已經內定了他趙翔雲的,但萬一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你趙翔雲就等著哭吧,所以他有必要在真正的簽訂協議之前和一些人保持更為親密的聯繫。
已經將粟冬坡逼入死胡同的趙翔雲來看他了,當然趙翔雲是不會無聊到來看粟冬坡的笑話,接收星星幼兒園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這樣的小事是用不著高山親自出面的,蔡亞楠就只是和正在休假的黃啟亞一起來的。接待的是紅桂路派出所所長鄭凱,鄭凱雖然和黃啟亞彼此交情只是一般同事關係,並且黃啟亞只不過是八卦嶺所的一個大隊長,平常之間當然就聯繫不多,不過聽說黃啟亞很快就會升調另一個所的所長,當然這個和高山快要升職的信息是相關的,黃啟亞是高山的老部下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什麼時代都實用,前提條件是你得和你的上司保持必要的密切關係。很顯然黃啟亞就做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只不過是一個派出所的大隊長,但鄭凱可不敢小看了他。
趙翔雲出發之前高山已經和鄭凱通過電話了,到了紅桂路派出所後在黃啟亞的介紹下和鄭凱閒談了一會兒,趙翔雲便向鄭凱提出見見粟冬坡。當然不僅僅是看望,趙翔雲沒有做無的放矢的習慣。
才一天多時間裡,粟冬坡就明顯的蒼老了十幾歲一樣,原本紅光滿面光滑油潤的臉上鬍子拉碴,皺紋一夜之間就爬滿了整個臉頰,還散發著一種代表著厄運當頭的陰晦之色。
粟冬坡被帶進一間審訊室,在見到趙翔雲後,這個混了大半輩子黑道的頗有點硬漢氣派的傢伙,撲通一聲跪在了趙翔雲面前:「雲哥,你放過我吧,嗚嗚嗚……」
看著身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渾身惡臭的粟冬坡,趙翔雲鄒了鄒眉頭轉頭看了鄭凱和黃啟亞一眼,黃啟亞和鄭凱以及帶粟冬坡來的警員搖搖頭退了出去,並順便將門給關上了。
「粟冬坡,是你自己不識抬舉,怪不得別人,你說吧!你現在想怎麼解決這事兒?」趙翔雲拉了張椅子坐得遠遠的,用一種鄙夷的眼神斜斜的看著跪伏在地上的粟冬坡。
「雲哥,是我不長眼,您大人大量就原諒我粟冬坡這個不開眼的東西,星星幼兒園我給你,錢我也不要,另外您女朋友的損失我全部賠償,混了這麼些年我也沒存下多少錢,五十萬給其他兄弟們做辛苦費吧,嗚嗚嗚!求求您了雲哥,出去後我馬上就走,永遠也不回來深圳一步,嗚嗚嗚……」粟冬坡徹底的放棄了掙扎和期待,就像一個小癟三似的求饒,再也沒有他道上大哥級人物的形象。混了半輩子黑道的粟冬坡哪裡不知道,這就是道上的規則,輸了就是輸了,就算不服輸也只有等下一個機會再扳回來,再硬下去只能自己逼著趙翔雲將他干死。
粟冬坡在被抓進來後就想通了,自己和趙翔雲斗那絕對是找死。他那一代人和趙翔雲一代人道上混的思想雖然有些不同,但不擇手段的殘酷競爭和更加不將情面是趙翔雲陳武朱剛這一代人的最大特點。原本他還想著趙翔雲怎麼樣也會看在他是道上前輩的份兒上不會將自己逼上絕路,但隨著事情的進展他就知道了這趙翔雲還真的是這樣幹的。
「你搞錯了,你的星星幼兒園不是我想要你的,是你無法經營下去要賣給我的女朋友蔡亞楠,你叫人砸壞了寶貝幼兒園當然要賠償損失,聽說損失大概是五十萬,名譽損失不好計算,就算五十萬吧,估計你也沒多少錢,那些兄弟們就不計較你了,送你出了深圳請他們吃一頓飯喝點酒就算了,至於你幼兒園的那兩個女人,我想你都倒霉到這個地步了,隨便給個幾萬十萬的,她們也不會多計較。」趙翔雲輕描淡寫的說道,似乎這些根本不是他搞出來的,他這是在幫一個朋友出主意似的。
錢總是要落在自己手裡的好,就算自己不好意思拿,至少也要給自己人。五十萬也是錢,給了那些兄弟們他們還不是拿出去胡天胡地的日弄完了,還不如給蔡亞楠辦點正事。蔡亞楠接收了星星幼兒園後就要大整改,那可是很花錢的事兒,五十萬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