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翔雲的病房隔壁是市政協委員鍾尚有,他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胖乎乎的臉上總是笑瞇瞇的,顯得和藹可親。趙翔雲當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每天來探望的人都是跟班成群,手上大包小包的禮品不絕,也猜到這不是一個普通人物。
鍾尚有是犯了嚴重風濕神經痛來中心醫院住院治療,他的身份當然夠格住進特護區。鍾尚有在一次早起的時候準備出病房溜溜,正好見到小護士在責罵趙翔雲。按照現代醫學,趙翔雲的病情是不容許他隨便活動的,因為現代醫學史上還沒有趙翔雲這樣快的恢復速度記錄。特護護士的責任是全天候的看護病人,反之是失職,小護士今天是第次抓住趙翔雲溜出病房練功了,憤憤不平的小護士難免牢騷滿腹,所以對趙翔雲老老實實答應下次不會了的應付語言根本不相信。
鍾尚有見小護士不依不饒的責怪趙翔雲,聽了個大概便過去幫忙勸解幾句:「護士小姐,你也別生氣,這住院久了也是很煩人的事情嘛,出去活動活動不要緊,我們知道自己的身體。」
「鍾老,您不知道,他受傷才十二三天,哪裡可以下床活動啊!他還是去練武術,主治醫師要是看見了會罵我的。說了他幾次了都不聽,真拿他沒辦法。我明天要是再看見他溜出來就告訴主治醫師了。」小護士是知道鍾尚有的身份的,便給了個面子責怪兩句走了。
「呵呵!這小護士真有意思,鍾老,您哪裡不舒服?」趙翔雲笑笑沒有在意,要按他的意思早就出院了,但蔡亞楠和蔡珍珍都不答應。
「呵呵!小護士挺負責任的,每天都準時來查房。我是風濕性神經痛,每年都要復發。這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好的時候和正常人一樣,發作時痛起來可要命,渾身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每到天氣變化就來了,都成了活天氣預告了,哈哈哈!」鍾尚有曾參加過解放戰爭,病根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哦!這毛病倒有些好處!哈哈哈!您老要是不介意,我來給你看看也許有用。」趙翔雲可沒把鍾尚有當做什麼大人物,開個玩笑後覺得用家傳氣功幫他治治也沒啥。趙氏武技裡氣功本就有治療疑難雜症的作用,只是趙翔雲那時不太感興趣,沒有認真學,不過對治療這些小毛病倒是知道的。在川西南濕氣大,患風濕病的多,來九門村找趙翔雲三叔祖治風濕病的不少,眼見耳聞之下也學了很多。
「哦?!小老弟你會治這毛病?!那就看看也不要緊。」鍾尚有奇怪的說道。
「我學過氣功,家傳的,對風濕這樣的毛病懂得一些。我們老家是四川西南,患風濕病的不少,所以家裡老人給人治療的時候就學了些。」趙翔雲將鍾尚有領進自己的病房,吩咐老頭子趴在病床上。趙翔雲將氣功運行一周天後,兩手在鍾尚有的背後大腿上的穴位上熨燙。
鍾尚有感覺到趙翔雲的手像兩塊溫熱的熨斗,散發著熱氣鑽進背後的皮膚裡,那熱氣還隨著趙翔雲的手掌的移動,在體內跟著流竄。隨著趙翔雲手掌在他身上熨燙第二遍,慢慢的連骨頭都熱乎起來,渾身說不出的舒爽。
趙翔雲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用氣功給人治病是勉強所為,這一下子連續過兩遍,可把他累得大汗淋漓差點暈過去。趙翔雲勉強給鍾尚有過了兩遍後,便收工說道:「鍾老您感覺怎麼樣?」
「哎呀!很舒服很舒服,這比那些冷冰冰的儀器有用啊!還是祖國的武術精髓厲害!小伙子辛苦你了。」鍾尚有高興的說道。
「呵呵!舉手之勞嘛!這毛病要堅持治療一段時間就好了,我們那裡沒有見誰得了風濕去醫院治療的。」趙翔雲見鍾尚有要翻身過來,便幫忙扶了一把。
鍾尚有渾身舒坦得沒有一點病似的,心裡高興,見趙翔雲滿頭大汗,便關切的說道:「哎呀!累著你了吧小伙子?!你還是有病之身,剛才一聽你能治心裡只顧著自己就忘記了,我這樣勞累你真不應該。」
「不要緊的,我每天也要練功自己調理,就當今天調理過頭了,哈哈哈!」趙翔雲本是練武之人生性豪爽,哪裡在乎這點。
一老一少兩個病友每天早上便起來一起到天台練武,趙翔雲練家傳武術,鍾尚有打太極拳。小護士也天天來抱怨,但有鍾尚有在一起,她也沒招,到後來就乾脆不管了。趙翔雲每天固定給鍾尚有用氣功治療,由於他身上有傷不能多用功,但就這樣鍾尚有的風濕病也大有起色。鍾尚有對趙翔雲的憨厚老實非常喜歡,倆人無聊的時候就聚在一起聊天,日子倒也過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