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名邡走北環最先到達翠苑茶樓,趙翔雲將他接進來後介紹到:「劉總,這是我兄弟陳武,陳武,這是我的恩人劉名邡劉總經理。」
倆人握手寒暄著入座,陳武的不拘言笑的冷板臉脖子上粗大的金項鏈加黑T恤桌子上豎著的大哥大,劉名邡怎麼樣都看得出猜想得到這陳武肯定是混社會的,忙掏出煙來給他散發。
陳武看看趙翔雲,接過煙放在桌上。趙翔雲說道:「劉總,剛才我簡單的瞭解了一下皇雅國際那邊以前的社會關係,有很多東西不好處理,陳武比較清楚。陳武,你給劉總說說看。」
陳武對趙翔雲點點頭轉向劉名邡說道:「那個工程是前年開工的吧。一般道上不插手做工程,當然也有道上的朋友專門做工程的,不過這都是市政工程,利潤很高的那些,除此外還真沒興趣。」
陳武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那個皇雅國際是吧,不知道為啥,崗廈陳虎參與進去,並且發生了幾次摩擦砍翻了六七個人,後來皇崗蔡家出面調解擦壓下來。這些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深圳就這麼大,多少事情也會傳一些過來。待會兒皇崗的朋友過來會更清楚一些。如果我大哥趙翔雲一定要做的話,我找陳虎疏通一下,我們是老鄉又是本家,比較好說話一些。」
劉名邡聽陳武說的時候不敢插言,只聽得頭冒冷汗。他哪裡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玩意兒啊!以前也知道道上的人有時候會插手一些工程上的事情,只是那些都是因為賬款合同等糾紛工地上的大笑老闆請來助威威脅的,但這可是直接插手參與的。看來這次接手這個工程沒想清楚啊!還說公司裡推來推去的沒人干,原來是這麼大個麻煩誰敢啊。
「工程是肯定要做下去的,就算我不要這份工作了,還是會有人接手做完。那麼不如我們自己幹完它,不管啥也要爭個名。小趙啊,這工程全靠你了。利益方面我盡量去總公司爭,但下面的你要搞定他。」劉名邡擦擦汗對趙翔雲和陳武說道。他已經被栓在這工程上了總公司的調令文書他已經簽字,管理班子名單他也整理好交上去批下來了,現在就等辦理交割手續完畢,趙翔雲的人和另外計劃的人到場開工。
劉名邡想了想接著說道:「小趙啊,這個工程你原來說做一半,現在看來要你全部做才行了,我會在公司裡面想辦法你,不管是資金還是機械,你只管把人搞定管理好。」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劉名邡也是在攝魂上打滾十幾二十年的人了,他知道自己甚至總公司都不可能搞定這些道上的亂七八糟的利益關係。要說正當的來,公司是國營企業,誰能幹啥。關鍵是那些道上的人總能有辦法讓你的工程停下來開不了工,他們的辦法讓你在白道上根本防不勝防,所以說做工程是不能和他們沾惹的。劉名邡現在也明白了為啥皇崗工程會出現那麼巨大的超預算資金黑洞,這些錢都流進了黑道上去了,黑道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多少錢都填不滿的。
劉名邡沒想到領導會讓自己淌這麼大個渾水潭來考驗自己,但這是他陞遷上去的最後一個項目,現在他也知道了這個項目的含金量了,順利的完成它自己想不升都難。但願趙翔雲那邊配合好自己將這個自己親手操作的最後一個工程搞好吧,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東西都盡量的給他爭取過來。其實不爭也不行啦,倆人是被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誰。
劉名邡是知道以自己的外部關係要拿下這工程所需的人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之前考慮到趙翔雲吃不完需要進來的人都要趙翔雲答應才行了,要不然他一不高興為難一下,這個工程就沒辦法做。反正是承包,就承包給他一個人,身上的擔子重了他會想辦法。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嘛,自己再在工程商多給一點好處給他不就行了。反正這個爛尾工程總公司基本預計超預算百分之四十,預計預算超百分之四十的話,只要不超過六十也是正常,也在領導的接受範圍內。
劉名邡擔心的是有道理的,現在趙翔雲就在考慮自己做的難度和風險。畢竟這次是在老家帶人過來,不允許失敗,不然自己可就真的在老家身敗名裂了,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事小,被族里長老會責罰永不許回九門村都有可能。
陳武的皇崗的朋友過來了兩個,一個叫羅強,一個叫張勇。這兩個哥們都是和陳武惺惺相惜的習武者,早就對趙翔雲的武功有所耳聞,一番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之類的寒暄後,陳武張羅著泡茶散煙。道上朋友見面喜歡互相吹捧彼此的豐功偉績,實在沒人吹的就自己吹,一點點小小的事件,落在他自己頭上就變成了驚天動地深圳大震的大件事。
「羅強,那個皇雅國際你知道吧?最近情況如何?」陳武泡好茶散完煙坐下來問道,畢竟這一干人裡面他是趙翔雲指定的調查調解人,兩邊都認識,就只有劉名邡生疏一點,但因為趙翔雲的關係,劉名邡還算一個關鍵人物存在。
「皇雅國際?哦!那爛尾樓啊,現在好像沒聽說過要做啥了啊?停了幾個月,老闆跑了幾個。陳虎被害慘了,干倒別人幾個人,蔡家插手讓陳虎出了五十萬,工程沒完就停了,他陳虎哪裡把錢搞回來喲,哈哈哈。龜兒子在崗廈帶妹子帶得好好的,搞啥子建築嘛。呵呵,很久沒聽說了喲。」羅強幸災樂禍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