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的憤怒是很可怕的,現在放棄抵抗的歹徒被怒火焚燒得體無完膚,和他的老大和兄弟一樣昏迷不醒。三個昏迷過去的傢伙一樣沒被饒恕,在迷糊中照樣得到了很好的照顧。要不是幾個長者大喊:「不要打死人了,打死了大家都要抓起來。」可能沒有人願意停下手,或者說停下腳更準確一點。
就在受害者們發洩完憤怒後不久,兩個乘務員和一個高高胖胖的乘警同志閃亮登場。乘警看了一眼地板上攤成一團的四塊不知死活的爛肉,拿出對講機立即呼叫支援。
兩個乘務員俏臉慘白,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只顧得嗶嗶索索發抖。她們可能這一生也沒看到過被修理得這樣淒慘的人,簡直被修理得不像是人了,四人躺在底板上,一點人樣都看不出來,要不是不時還發出一點呻吟的話,沒人可以肯定他們是人還是人形沙包。
「怎麼回事?是怎麼回事?」胖胖的乘警大聲喝問道。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濃濃的眉毛下閃閃發光,高大的身影特別的偉岸,閃爍著光榮的人民警察聖潔的光輝。
車廂裡立馬安靜下來,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人民群眾對他們的守護神警察同志都是敬畏有加的,他們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得不到回答的警察同志眼睛四處掃射,終於找到一個看似疑凶的比較壯實一些的漢子,走過去問道:「是不是你?」
我們不得不佩服我們的人民警察的查案神話,他居然只是在一個掃視中,就發現了趙翔雲是作案者之一。
在乘警發出詢問後,趙翔雲就處在乘客們的眼光中心地帶。知道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交代,趙翔雲正要挺身而出勇於承認的時候,正義的人是需要受到保護的,旁邊一個老者站了起來。
在老者站起來的時候,大批的乘警趕到。老者也不畏懼,大聲的說道:「警察同志,這些人是車上的詐騙犯,騙取了大多數人的車票被認出來,群眾出於報復毆打了他們,具體是誰也說不清楚,人太多了,幾乎大家都出了。我也打了!」
正義總會得到聲張,正義之聲特別響亮。老者說完,車廂裡響起一片呼喊聲;「我也打了!」
「我也打了!」
「我們也打了!」
「我們大家都打了!」
乘警同志們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但法不責眾,也不可能將這整個車廂的人都抓了。只好派人對四團不**樣的做簡單的救治,最後請幾位年紀比較大的乘客去協助備案。
車廂內的乘客正義之心被點燃,團結起來不讓帶人走。乘警同志一再的表示不會抓任何人,只是請去協助備案。最後大家才答應了,還多去了幾人監督了事。
「我的車票被跳窗跑了的帶走了!到廣州我們這麼出站啊!?」在乘警們好不容易搞定大家的情緒要轉身走的時候,一個女孩帶著哭聲說道。
這下車廂內的乘客才想起有這麼一出,立即有多處很多應和的聲音。
乘警們好不容易搞定毆打事件,可不想再節外生枝,無奈之下只好通知列車長帶人來給大家出證明,不然丟失車票的人群可不讓他們離開。
在一番鬧騰後,天亮前火車進站停下來。早已等候在車站內的醫護人員立即蜂擁上來,將四個還在昏迷中的詐騙犯抬上擔架。陪同一起來的警察和乘警辦理好交接手續後,指揮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下車而去。
趙翔雲他們這個車廂因為發生了這起事故,列車進站後兩邊的車門都被封鎖,乘客明顯的比較少一點。乘務員苦著臉將地板上的污血清理乾淨後,大家安靜下來,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肖春自從幾個歹徒被打倒後,就緊緊的抓住趙翔雲就沒放開過,她的身子一直在輕輕的發抖,可以想像心裡有多麼的害怕。這時候人群安靜下來,中間部位幾個人熱情的邀請趙翔雲倆人去坐,趙翔雲本來要拒絕,但看到肖春疲憊的臉色,在稍微推辭一番後,坦然的拉了肖春過去坐下。
長久的精神緊張,使倆人坐下後很快就進入夢鄉,直睡到下午才醒來。
在趙翔雲和肖春睡著後,不知是誰誰給買了兩盒盒飯以及水放在車桌上。在醒來時旁邊的人就提醒這是給他們買的,請他們吃。趙翔雲也是豪爽性格,反正已經買了,就吃吧。倒是肖春顯得很不好意思,扭捏著才跟趙翔雲一起吃。不時的車上有人送來水果什麼的,熱情的請趙翔雲倆。
本來坐車的人非常多,大家彼此陌生,但因為趙翔雲的存在,一時間車廂內熱鬧起來。互相之間詢問打聽,交談的講笑話的,說經歷的吹本事的,好不熱鬧。不過都有一點,大家對趙翔雲非常尊重,連帶對肖春也尊重起來,這女人跟著趙翔雲也算沾光了。
其間有一個穿得很是光鮮的中年男過來和趙翔雲攀談,名片上顯示他姓呂,是佛山某集團的一個部門經理。按理說他應該購買臥鋪的,只是因為提前回公司沒時間等候,原本打算上車後補臥鋪的,結果因人太多沒補上。這個呂經理很健談,他邀請趙翔雲去他們集團做保安,適當的時候推薦趙翔雲做集團老總的保鏢。當然這是他看到趙翔雲功夫了得,想為自己在集團裡的增加一點力量罷了。
火車上發生這麼多故事也阻擋不住前進的車輪,在節奏準確的轟隆聲中,列車再次一頭扎進夜幕中。這是從成都到廣州的第二夜,明天傍晚時分就會到達列車的終點站。
車上的昏暗的燈光伴隨火車鐵輪碰撞軌道的轟隆聲,就像催眠曲一樣催使疲憊不堪的人們再次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肖春的頭再次靠向了趙翔雲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