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笑道:「你謝恩總是這麼快,朕的話還沒說完呢。就在你到新豐的那天,穎川王上表辭去太傅一職,表章上說他一直在藍田呆著,沒為朝廷出過半分力,老掛著這個官職實在不太合適。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上表辭官了,看來其意甚決,再難挽回,朕已准其所請。太傅一職空了出來,就要有人來當,朕決定就由你來當,還有朕賜你的丹書鐵券可在?」
穎川王劉協,就是那個多災多難,曾在好幾任權臣手底下做過提線木偶的漢獻帝,多年來的腥風血雨,明槍暗箭,早已使他心神交瘁,成了驚弓之鳥。在晉陽劉備曾固請他重新來當這個皇帝,他雖然固辭不受,隱居藍田,心裡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害怕有朝一日,劉備會和他秋後算帳,找他的麻煩,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於是他整日價提心掉膽,寢食難安,稍有風吹草動,就能嚇得尿褲子,這隱居日子當真過得生不如死。他的夫人曹氏看在眼裡疼在心上,便和蔡琰董祀商議,眾人都覺得大漢朝的皇糧不是那麼好吃了,這官雖然是虛的,可是長期當下去,劉備怕他重掌實權,還是饒不了他,於是便勸他上表辭官辭爵,徹底當一個平頭老百姓,太太平平的過日子。他要是辭了官,劉備還是不依不饒,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一下子就能明白其中的道道,到時光唾沫星子就能把劉備淹死,劉備雖說笨吧,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也是分得清楚的,這種事他不會幹的。
獻帝覺得有理,便拿定主意上表辭官,恰在這時太尉馬騰因多管閒事,被劉備下了大獄。兔死狐悲,獻帝見馬騰被抓,擔心自己有一天也和他一個下場,連膽都給嚇破了,提筆哆哆嗦嗦的寫了道表章,托人呈將上去。劉備既要作婊子又要立牌枋,這功臣他要殺,這仁君他也要做,見了這道表章,想也不想大筆一揮,不准,那道表章就這麼給退了回來。獻帝是鐵了心不想再當這個官了,一次不成兩次,兩次不成三次,他剛要寫第三道表章時,恰逢賈仁祿被關入天牢。五個一品大臣辦了倆,其他三個如何坐得住?劉璋沒頭沒腦,得過且過也就罷了,張繡和賈詡君臣一場,相交莫逆,雖沒有結拜,卻也和結拜差不多。他在馬騰被抓時就已擔心自己的處境了,暗地裡差人去益州問計,賈詡也是老油條,想的主意和蔡琰他們大同小異,也勸他上表辭官,益州離長安千餘里,且道路險阻,消息傳遞不便,張繡收到賈詡回信時,賈仁祿已經被抓了。張繡坐不住了,趕緊得寫了一份辭官表章,差人呈入宮中。這事還真就這麼寸,劉璋那邊也有一個高人點撥他辭官,否則小命不保。劉璋最怕死,也趕緊上了表章一道。
這三份署名不同內容卻大同小異的表章幾乎同時呈到了劉備面前,像是事先就約好了似的,劉備登時傻眼了,這五個正一品大臣除了賈仁祿有些小聰明之外,其他四個都沒什麼本事,可是他們在朝中及地方上的影響力都十分的大,當初劉備就是懼怕他們的影響力,才讓他們當這個有名無實的正一品。這五人一齊走了,必在朝野上下引起軒然大波,這萬一要是炸了營,別說江山不保,這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那還兩說著呢。這段日子以來內憂外患不斷,賈仁祿與孫尚香私通,孫尚香畏罪自盡,改立皇后,太子劉禪不上進將來無法承續江山,鮮卑軻比能招降了拓跋力微統一鮮卑指日可待,吳主孫權為替愛妹報仇興師三十萬分三道來伐,再加上三位正一品大員同時上表辭官,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要劉備拿主意,劉備脖子上就一個腦袋,哪裡忙得過來?這幾天他的腦子就像一部機器高速運轉著。
他也是快六十的人了,如何受得了如此超負荷的工作,累得險些乘風歸去。他想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得將賈仁祿官復原職,一來可以為他分憂,二來也可打悄三位正一品大員的顧慮。相對於江山穩定、身家性命,這戴綠帽子實在是小事一樁,何況他反覆思量,覺得這案子疑點頗多,也不見得就是一定賈仁祿干的。有鑒於此,劉備終於咬了咬牙,舍下天大的面皮來到新豐向賈仁祿賠禮道賺,哪知賈仁祿卻不領情,把他晾在那裡,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來。其實這也不能全怪賈仁祿,劉備見賈仁祿和孫尚香脫得光光的呆在一起,鳥火亂冒,查也不查就把賈仁祿的官給捋了,這會要用他了,再想起他來,屁顛屁顛來請。沒用就踹一邊去,有用就再拉回來用,這事誰遇上了,都要心裡不爽的。
虧得劉備有些急智,在關鍵時刻腦子靈光一閃,順坡下驢,稱讚了賈仁祿一番,說他寧死不再當官,自然不會想要造反,其他官員說他不臣的表章就全都是瞎扯淡,惡意誣陷,接著又奪了獻帝的官爵安在他頭上,安撫他那顆受了傷的心靈,反正獻帝也不想再當官了,不如就用他的官來換賈仁祿回心轉意。接著他還打算對頒給賈仁祿的丹書鐵券做一些小小的改動,徹底打消賈仁祿的顧慮。息事寧人和節外生枝的差別可是甚大,當此多事之秋,劉備可不希望再出事了。像賈仁祿不論幹什麼都亂七八糟,卻很能打戰的歪才在這時事候就只有兩種處理方式,一是殺了,一了百了,第二就是要籠絡好,萬一他覺得不爽投了別人,這江山搞不好就得易主。殺了他劉備不是沒想過,可是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倘若這個時候動手,一旦遇到萬不得已的情況要用到他了,那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不殺他就要穩住他。這該如何穩住他,劉備可沒少花心思,動腦筋,就連一般人難以想到了丹書鐵券,他也想到了,想在上面做一番手腳。他萬萬沒想到的,他腦子一剎間的靈光一閃,歷史又不知是前進不是後退了一大步。
丹書鐵券免死牌,這對賈仁祿來說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物件了,十部反映歷史的古裝連續劇起碼有六部有這玩意出現,在他的印象中家裡明明沒有這東西,若有了哪裡還怕劉備砍他的腦袋,卻聽劉備問起,大大的吃了一驚,大叫:「丹書鐵券,我沒有啊!」
賈仁祿的一驚一乍可是遠近馳名,跟他在一起在心裡素質得十分的好,心臟病患者若是珍愛生命的話,一定要遠離賈仁祿,若是執迷不悟,冥頑不靈,估計用不了兩天就會給活活嚇死。劉備雖知他經常大驚小怪,可猛得聽到這麼一嗓子,還是身子一震,道:「怎麼會沒有,朕封你為定國公那天親賜於你,你怎麼忘了?」
賈仁祿仔細搜尋大腦裡的每一個角落,總算找到了這段記憶,道:「可是那個用鐵皮做的,半圓形像塊爛瓦片一樣的東西?」
好好一件東西卻被他形容的如此不堪,劉備苦笑道:「就是那物件,因它是用精鐵打製,上面的字則用丹砂刻就,故曰:『丹書鐵券』你可別小看這物件,這可是你封爵的憑證,它其實是由兩券組成,一券頒賜功臣,另一券藏於內府,有起事來,將兩券合在一起,便知真假。」
賈仁祿終於明白了,原來劉備給自己封侯憑證就是丹書鐵券,道:「皇上,這樣獎勵功臣的法子也只有您能想出來,您真是……」
劉備近來馬屁聽多了,越來越好大喜功,連賈仁祿盜用的那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他也要竅為己作,竄將上去接受眾學子的讚揚,可是賈仁祿說他是丹書鐵券的發明人,他卻不敢居功,十分謙虛的道:「這你可就說錯了,朕才智平庸,哪能想得出這法子?這法子是高皇帝想出來的,他老人家消滅項羽打平天下,頒賜功臣丹書鐵券,做為封侯賜爵的憑證。」
這丹書鐵券賈仁祿聽過不下百來遍,可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聽了劉備一番解釋,長學問了,連連點頭,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高皇帝時期就有這丹書鐵券,只不過那時的鐵券只是封侯的憑證還沒有免死的功效。」
這下輪到劉備吃驚了,叫道:「這丹書鐵券從高皇帝創製時就只是作為封侯憑證,從無免死的功效,怎麼,朕聽仁祿之言好像早就知道丹書鐵券具有免死效力一般。」
賈仁祿真恨不得給自己的嘴巴來兩大耳刮子,忙展開聞明遐邇的圓謊大法,說道:「是這麼回事,草民曾看過一本古書,上面說戰國時期某國國君曾用丹砂在銅節上刻字,賜以功臣作為免死的憑證,不過那玩意好像不叫什麼丹書鐵券,草民聽皇上解釋丹書鐵券,猛地想起了這則故典了,一時嘴快,失口亂言,還請皇上恕罪。」
劉備道:「原來是這樣,你可把朕嚇了一跳。朕剛想在鐵券上加上免死之效,就被你說了出來,你說朕能不吃驚麼?」
賈仁祿心裡咯登一下,道:「這麼說皇上想賜臣一面可以免死的丹書鐵券?」
劉備點點頭,道:「你適才對朕推心置腹,說你害怕東吳戰事之後,朕會銜舊日之恨跟你過不去,君臣相疑,這還如何共事?是以朕打算將你的丹書鐵券收回,重新鐫刻,加上免死之效,這樣你就可以安心的回到朕的身邊了吧?」
賈仁祿道:「皇上,草民……」
劉備傷心以極,道:「怎麼,朕真的這麼令你感到厭惡,你執意不肯在朕手底下做官麼?」
賈仁祿聽他言語中滿是傷感,心腸一軟,跪倒在地,道:「多謝皇上恩典,微臣謹遵聖諭。」
劉備見他妥協了,心下甚喜,哈哈大笑,道:「好,好!快起來,快快起來。」
賈仁祿找來貂嬋,道:「皇上賜給咱家的丹書鐵券,你給擱哪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賈府雖大分工還是很明確的,賈仁祿負責賺錢,幾位夫人負責花錢,這買的東西多了,就要有人規置,不然亂堆亂放,要找時往往找不到。貂嬋在賈府裡素有大媽之稱,事無具細,什麼都管,這統籌規劃的大任自然就壓到她的肩頭。她干將起來也挺認真,哪樣東西該放在哪裡安排的井井有條。可一個賈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數不勝數,就算安排地再有條理,要找一樣物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假如那時的丹書鐵券就能免死,不用賈仁祿提醒,貂嬋也會妥為保管,可這物件不過就是一件憑證,賈仁祿當官這麼多年皇帝頒發的各種賞賜憑證多如牛毛,哪一樣都很重要,就都不重要了,貂嬋命人將它們都堆在了一間密室裡。這會聽到賈仁祿提起,當即回房拿來鑰匙,打開密室,領著幾個人一統亂翻,將密室翻了個底朝天,總算在一個犄角旮旯裡找到了滿是塵土的丹書鐵券,貂嬋找塊布將它插拭乾淨,雙手捧著,交給了劉備。
劉備命人速執此券回京與藏於內庫的另一半拼合,驗明無誤後再行重鑄。
賈仁祿向他瞧了一眼,道:「這些天來,皇上的日子不好過吧?」
劉備苦笑道:「看出來了?」
賈仁祿道:「臣見皇上左鬢邊上又多了幾莖白髮,想來皇上這些天操勞國事,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睡,皇上可要保重龍體啊!」
劉備笑道:「這還不都是你害的。」
賈仁祿一臉鬱悶道:「這裡又有臣什麼事啊?」
劉備道:「你撂下挑子,跑這享清福來了。朕沒了左膀右臂,朝中大事小情,可不就得自己一個人處理麼?這哪天晚上不得忙到將盡四更才能睡下,你說說如此操勞這頭髮又怎能不白?」他說的沒錯他每天晚上是要忙到將盡四更才睡下,不過是不是在批閱奏章,那就只有他和他的妃子知道了。
賈仁祿小聲嘀咕,道:「哪有這樣的皇上,這也能怪我,當真是君要臣錯,臣不得不錯啊。」
劉備聽見了,哈哈大笑,道:「跟你在一起,朕開心不少,整個人也精神多了。」
賈仁祿道:「皇上吃了這麼多年的苦,也該好好享福了,一些煩人的國事可以交給孔明他們去處理,也就是了。」
劉備歎了口氣,道:「朕何償不想這樣,可是放心不下來。」
賈仁祿道:「皇上時刻關心江山社稷,百姓疾苦,雖鳥生魚湯,不過如此耳。」
劉備笑道:「堯舜禹湯,偏偏給你念成鳥生魚湯,你這人真是沒學問,哈哈。」
賈仁祿道:「會幹活的人,就要會休息,休息不好這活可是幹不好的,皇上可有興趣陪臣釣釣魚?」
劉備點點頭,道:「甚好。」
兩人一人扛著一根魚竿坐在渭河邊上釣魚,御林衛士在周圍密密匝匝的圍了幾圈,嚴密保護。
劉備兩眼茫然的注視水面,長長的歎了口氣。
賈仁祿道:「皇上可是以東吳大軍壓境為憂?」
劉備道:「也不全是。」
賈仁祿笑了,道:「臣就說嘛,東吳向來雷聲大雨點小,皇上又何必擔心?」
劉備道:「哦,你有何破敵良策?」
賈仁祿道:「破敵良策皇上的聖旨上不是寫得明明白白了麼,又何必問微臣?」
劉備捋捋鬚道:「怎麼說你也認為朕的破敵方略可行了?」
賈仁祿笑道:「豈止是可行啊,只要皇上切實照著即定方針執行,不把孫權打得叫爹,老子就跟他姓!」
劉備鬆了口氣,道:「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多了。」頓了頓,道:「孫權這邊朕其實不怎麼擔心,倒是軻比能,他最近招降了拓跋力微,統一草原指日可待,一旦他揮師南下,和孫權南北呼應,大事去矣,不知你有何良策,可以化險為夷。」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這個皇上倒不必擔心,軻比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焉能害人?」
劉備道:「哦,此話怎講?」
就在這時賈仁祿的魚竿微微向下一沉,賈仁祿急叫道:「好傢伙,終於上鉤了!」趕忙拉竿,劉備見他釣到了魚,竟和自己釣到一樣興奮,在旁邊胡亂指揮,兩個人都沒有經驗,不知該何是好,大呼小叫,累得滿頭大汗,總算是拽上來大魚一條。
劉備看著盆裡的游魚,撚鬚微笑道:「好兆頭。你接著說吧。」
賈仁祿伸嘴在他耳邊道:「拓跋力微投降,是臣授意的,北邊將要有大事發生,皇上等著看好戲吧。」
劉備笑了,道:「朕今天還真沒來錯,你幫朕解決大問題了,現在朕總算可以睡得踏實了。」
賈仁祿道:「皇上切莫大意,這看不見的敵人,可比看得見的敵人要可怕得多?」
劉備皺起眉頭,道:「看不見的敵人?」
賈仁祿點點頭,道:「關於這個看不見的敵人,臣還不想多說,請皇上恕臣賣個關子。」
劉備點點頭,道:「嗯,你辦事,朕放心。這個看不見的敵人就由你全力周旋,朕就不過問了。」
賈仁祿道:「多謝皇上信任。」
劉備道:「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商議。」
賈仁祿笑道:「事情要是少了,皇上就不會親自跑到這來請微臣出山了。」
劉備笑道:「你啊。是這麼回事,朕想廢太子劉禪改立劉永為太子。」
賈仁祿道:「微臣說了,皇上是不是肯聽臣的?」
劉備道:「你的主意什麼時候錯過,有什麼話你就說,朕一定照辦。」
賈仁祿道:「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計,臣請皇上廢了太子,改立劉永。」
劉備吃了一驚,道:「什麼,你主張朕廢太子?」
賈仁祿道:「臣就知道皇上會吃驚。」
劉備道:「說說看,你的理由。」
賈仁祿道:「原因就不用臣講了,太子的智商皇上應該已經領教了吧。」
劉備道:「智商?那是什麼東西?」
賈仁祿道:「就是說太子不怎麼聰明。」
劉備苦笑道:「唉,朕一世英明,竟生出這麼一個兒子。他鬧得笑話你也有所耳聞吧。
賈仁祿點點頭,道:「聽說了,那時臣一家正在吃飯,聽了之後噴了一桌子的飯。」
劉備歎口氣道:「現在就這樣,將來承繼江山估計夠嗆,是以朕才想把他換下來。」
賈仁祿道:「此事乃皇上的家事,臣又處嫌疑之地,按理本不該多嘴,可是這個阿斗實在不是那麼好扶的,這IQ要是低於五百二估計玩不轉。皇上您可千萬別指望臣,臣要是輔佐他,估計得活活氣死。現在這份基業是無數將士用鮮血和性命換來的,來之不易,立儲關係天下安危,百姓福祉,皇上可要三思啊!」心想:「劉禪這小了連此間樂不思蜀也說得出,這江山交到他手裡,可是要出大亂子。老子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可不能毀在他手裡。不行,就算被劉備剮了,老子也要把劉禪從太子位子上拉下來!」
劉備對劉禪已經徹底失望了,正打算廢了他,聽了賈仁祿的話,當即拍板:「嗯,朕有此心久矣,就等你這句話了。」叫來陳群,道:「你這就草詔,廢太子劉禪為梁王,著有司冊立趙王劉永為太子。」
陳群道:「這另立儲君可是大事,皇上還是和眾大臣商量之後再定吧。」
劉備道:「這事朕已經反反覆考慮了幾個月了,就這麼定了,你快去擬旨吧。」
陳群還不肯走,劉備瞪了他一眼,道:「是你是皇上,還是朕是皇上,快去!」
陳群嚇了一跳,抱頭鼠竄,跑回自己屋中,提起筆刷刷刷寫了廢立詔,差人趕回長安宣讀。
劉備道:「朕先回去主持大局,等改立了太子,朕再回來同你一直上洛陽,監督戰事。」
送走了劉備,賈仁祿正要轉身回去看春宮圖,趙二走了過來,道:「新城公主來了,在廂房等候老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