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割發代首
    司馬懿道:「事已至此,長吁短歎也是無用。當務之急是籌集糧食,以應付眼下的危機。」

    曹丕對許褚說道:「在全城範圍內展開搜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姓任的給朕挖出來。」

    司馬懿搖頭道:「沒用的,現在他人已不在城中了,皇上上哪搜去?」

    曹丕道:「這段時間漢軍圍城,各門緊閉,無朕口諭,誰敢放人出城?這人一定還在城中。」

    司馬懿道:「常言道:『有錢十萬可以通神』。皇上難道忘了呂不韋是怎樣救秦國王孫異人出城的?當年秦趙交好,秦昭襄王將他最不得寵的孫子嬴異人派往趙國做人質。其後秦敗趙於長平,一夜之間坑殺四十萬人,進圍邯鄲。趙王遷怒於異人,欲殺之而後快,賴有平原君之諫,方保全性命,但派兵嚴加看守,不得自由。其後呂不韋偶於途中望見異人,認為奇貨可居,便散盡家財,助其逃出邯鄲。其時邯鄲被秦軍圍困,城中戒備何等森嚴?嬴異人又是趙王欽命嚴加看守之人,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呂不韋都有辦法將嬴異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救出城去。何況一個連名字尚首次聽聞糧號老闆?這人肯定已不在城中了。」

    曹丕道:「嗯,這許多糧食倉促間他又如何運出城去?人走了也就走了,這糧食朕什麼也要找回來。」

    司馬懿道:「依臣所見,這糧食也已不在城內了。任老闆處心積慮的打太倉存糧的主意,自然會想到事成之後,該如何善後,這糧食定是被他化整為零運出城了。」

    曹丕歎了口氣,道:「嗯,從賈福開抵壺關到現在已經四個月了,便是一座糧山也已運出去了。如今該當如何是好?」

    司馬懿沉吟良久,道:「如今無法可想,只有出高價向各糧號採購糧食應急了。」

    曹丕點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這事交給你去辦。若是那些奸商乘火打劫,統統給朕拿了,財產沒收充公!這些奸商一身銅臭,滿腦子竟是錢,不給他們的厲害瞧瞧,他們不知道鹽打哪鹹,醋打哪酸!」

    司馬懿應道:「是!」

    曹丕道:「你先去抄劉楨的家,就用他貪來的錢買糧。」

    司馬懿應道:「是!」倒退而出。

    司馬懿走後,曹丕坐在矮榻上,面若死灰,過了良久良久,拿起一方硯台奮力擲出,啪地一聲,摔個粉碎,道:「那個奸商到底將朕的糧食搞到哪裡去了!」

    雖說鄴城各門戒備森嚴,但漢軍細作還是進出自如。當下便有細作將此事報知賈仁祿,其時漢軍軍糧屯於黍窯邑,賈仁祿正煞有介事的在那裡視查,聽了細作回報,哈哈大笑,伸手在一袋打著大魏太倉印記的糧食上拍了拍,道:「糧食都到哪去了?哈哈!」反手負後,哼著小曲,來到大帳,正中一坐。管糧官忙取來簿籍,恭敬呈上。賈仁祿擺了擺手,道:「這玩意老子就不看了,反正上面的字老子不認得它,它也不認得老子,既然沒什麼交情,還是不見面的好。糧倉的情況,你和老子說說就可以了。」

    那糧官倒甚是精明,不用翻看簿籍,張嘴就來,將糧倉內糧草數目一五一十的說了。賈仁祿點點頭,道:「嗯,很好,很好,難得你記得如此明白。依你看來,這倉裡的糧食個一年半載的沒有問題吧?」

    那糧官道:「啟稟將軍,一點問題也沒有。軍中糧草原本就十分充裕,再加上夫人前些日子送來的數十萬斛糧食,倉中的糧食足夠大軍吃到明年這個時候的。」

    賈仁祿道:「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你去搞些豬、牛、羊來,先圈在這附近養著,老子有用處。」

    那糧官道:「軍中已有不少肥豬、肥牛,足夠大軍食用。」

    賈仁祿不耐煩的道:「老子叫你去搞,你就去搞,哪那麼多廢話!」

    那糧官應道:「是,不知將軍想要多少?」心想:「還是先問清數目,省得到時我千辛萬苦弄了來,他再不滿意,我可只有上吊的份了。」

    賈仁祿道:「老子也不知道要多少,總之多多益善。」

    那糧官答應了,賈仁祿揮了揮手,道:「沒什麼事了,下去吧。」

    那糧官退了出去,賈仁祿望著遠處天空,嘿嘿傻笑幾聲,自言自語道:「曹丕小兒,你怕是想破頭也想不到鄴城最大三家糧號的幕後老闆是我老婆,哈哈。」頓了頓,大聲叫道:「兀那婆娘,快別藏了,大功告成,出來親個嘴兒!」

    忽聽遠處一人大聲叫道:「賈福呢!快叫他出來!」正是張飛。

    賈仁祿搖頭苦笑,心道:「這煩人的傢伙怎麼又來了?」大聲說道:「翼德,我在這。」邁步出帳。

    張飛一個箭步竄將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叫道:「賈福,你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今日你若不下令出戰,便吃俺三百拳!」提起醋缽大的拳頭,便要擊落。

    賈仁祿一顆怦怦亂跳,心道這一拳打在腦袋上,自已沒練成金鐘罩、鐵布衫,腦袋肯定是要開花的。當下嘿嘿一笑,說道:「翼德,有話好說,別動不動就掄拳頭。」

    張飛叫道:「你這人不識好歹,我好話說盡,你就是不聽,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你張爺爺的厲害!」喝道:「快下令出戰,不然我打死你!」

    賈仁祿道:「當年項羽奪軍救趙,成就一番霸業,今日翼德是不是也要傚法古人啊?想當年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縱橫天下,少有一敗。翼德虎牢關前單戰呂布,豪氣干雲,殺得呂布丟盔棄甲,屁滾尿流,逃上關去,再也不敢出來了。翼德的武藝如何,那是沒得說了,你可比項羽厲害多了。大將軍關公曾言道我弟翼德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連關公都對翼德讚不絕口,翼德本事可想而知,唯天下大英雄,翼德當之無愧。」心道:「為了保命,只好先胡說八道一番,看能不能混過去。老子的馬屁功是練得爐火純青了,馬屁張口就來,看來這天下馬屁大王,老子是當之無愧了。

    張飛智商頗低,又兼天性純樸憨厚,不論別人說什麼他都信以為真,聽他說自己獨戰呂布,將他殺得丟盔棄甲,雖明知是假,但這些言語聽在耳裡,仍是十分舒服受用。當日自己、關公、劉備三人齊出才和呂布戰成個平手,這樣的糗事,自然對人絕口不提,此刻聽賈仁祿在眾軍面前為他大吹法螺,使自己很有面子,不禁臉現得意之色,抓著他衣領的手自然就鬆開了,道:「項羽奪軍救趙,那是怎麼回事?」

    賈仁祿道:「當年秦軍圍趙王於巨鹿,楚王封宋義為上將軍領兵救趙。宋義引軍行至半路,便停了下來,坐壁上觀。過了四五十日,仍不出兵。其時項羽是宋義部屬,心急如焚,便入營勸宋義出戰,怎奈宋義堅決不肯,項羽惱將起來,便拔刀將宋義喀嚓了。宋義死後,項羽奪了宋義軍,破釜沉舟,鼓舞士氣,終於在巨鹿城下大敗秦軍。」

    張飛叫道:「照啊,如今你逗留不進,可不就是宋義麼,我先打死你再令眾軍出戰!」說著又提起拳頭。

    賈仁祿道:「歷史要活學活用,項羽可不是大老粗,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他老人家是經過一番深入分析之後,這才動手的。當時楚軍乏糧,只利速戰,不能持久,而宋義仍主張固守以承秦趙之敝,這不是胡說八道麼。項羽熟讀兵法,深知韜略,自然不會由他胡來,這才將他殺了。」指著密密匝匝,捱捱擠擠的糧垛,道:「可如今形勢恰好相反,我軍糧草充足,利於持久;魏軍糧草匱乏,只利速戰。如今他們可比我們著急多了,不久自會出來送死,又何必我們費勁去爬那又高又厚的城牆,那不是吃力不討好麼?你沒搞清形勢,就不分青分皂白的打人,不就比項羽差勁了,項羽如此英明尚且不得好死,你比他還差勁,後果如何,自是可想而知了。」

    張飛大怒,叫道:「你敢咒我不得好死!我先打死你再說。」

    賈仁祿道:「我可沒說你不得好死,那可是你自己說的。你若不分是非,胡亂打人,那就不如項羽,下場自然也就……那個不佳。你若明白事理,那就比項羽厲害,自然不會重蹈他的覆轍。你自己說說,你比項羽厲害呢,還是比他差勁呢。」

    張飛叫道:「那還用說,我自然比他厲害!好,今天就饒了你!」

    賈仁祿道:「翼德大智大勇,乃是古往今來奇男子也,項羽連給你老人家提鞋也不配。」

    張飛哈哈大笑,道:「項羽是個什麼東西,能和我相提並論,我只恨自己晚生了幾百年。若我和項羽生在同個時候,我一定讓他知道他張爺爺的厲害!」

    賈仁祿道:「那是,那是。項羽又怎是你老人家的對手,你老人家伸出一根小指頭輕輕一戳,他就嗚呼哀哉了。」心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還能和項羽相提並論?古往今來唯一能和項羽相提並論的怕也只有成吉思汗了。」

    張飛聽了十分高興,哈哈一笑,道:「你實在太會說話了,我喜歡!不過你膽子太小,躲在營裡,一連兩個月不戰,每次問你都說再等等,再等等,你到底在等什麼啊?」

    賈仁祿神必兮兮的道:「老子再等魏國百姓大開城門,歡迎我軍進城。」

    張飛摸了摸他的頭,道:「這怎麼可能,你給燒糊塗了?」

    賈仁祿笑道:「老子正常的很。」

    張飛瞪大銅鈴般的雙眼,意示不信,道:「我可不信。你整日價胡言亂語,沒幾句真話。你剛才說魏軍不久便會自己出來送死,怕也不是真的。」

    賈仁祿笑道:「這可是千真萬確,老子若是騙你,叫我淹死在這漳水之中。」心道:「韋小寶的古怪立誓法,咱也得學上一學。老子算無遺策,腦子比電腦還好使,自然不會算錯。不過萬一馬失前蹄,算得不准,我從此不到漳水邊上晃悠,總不能在漳水中淹死了。」

    張飛顯然沒聽出其中深意,瞪了他一眼,道:「哼,就信你這一次。」轉身離去。

    賈仁祿回到帳中,伸手在胸口上拍了幾下,道:「得趕緊想個辦法將這傢伙支走,不然早晚有一天要被他活活嚇死。」

    一陣香風吹過,屏風後轉出個麗人來,正是甄宓,嫣然一笑,百媚俱生,說道:「都四十好幾了,還是滿口胡言亂語,沒一句真話,呵呵。」

    賈仁祿怒道:「嘟,兀那婆娘,看見你老公我遭惡漢毒打,也不出來相助,躲在一旁看笑話,有你這樣為人妻子的麼?」

    甄宓笑道:「呵呵,我手無縛雞之力,焉能助你?拳腳無眼,我若上前相幫,萬一一個不小心,被翼德的鐵拳打到,可就香消玉殞了,你難道不心痛麼?再者我知道你的本事,不用他人相幫也能將翼德奪的服服帖帖的,這不,你只用三言兩語就把翼德給打發了。」

    賈仁祿哈哈大笑,道:「不說這個了。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你差不多將鄴城的糧食都買光了,曹丕這小子這會一定急得哇哇亂叫。可惜這時代沒有照相機,不然將他的怪樣拍將下來,洗他個幾千萬張,拿出去批發,一定能賺大錢,哈哈!」

    甄宓來到他邊上坐好,伸出如蔥管般的玉指在他腦門上輕輕一點,道:「將大批難民趕進城中,再將城內的糧食買光,緊跟著大軍圍城,讓城中的老百姓沒米下鍋,逼得他們開城投降,這樣的鬼主意虧你想得出。」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這招是損了點,不過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鄴城城高池深,又有司馬懿坐鎮。不想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出奇制勝,如何拿得下來?再者這個法子比起決水灌城來,所死的人可要少多了,何樂而不為?」

    甄宓道:「可你一路上縱容大軍胡作非為,殺傷也是不小。」

    賈仁祿笑道:「其實也沒殺多少人。一路大軍看似凶神惡煞,其實只是作個樣子,雷聲大雨點小。所到之處,只有個村子是雞犬不留,斬盡殺絕。其他地方,都只是大呼小叫一番,老百姓就嚇得屁滾尿流,逃之夭夭。」

    甄宓道:「你這個鬼靈精,攻打這樣的大城。不交一戰,不損一兵,古往今來,也就你一人而已。這不但是空前,也一定是絕後了。」

    賈仁祿得意洋洋,道:「呵呵,現在城池還沒搞定,結果如何,殊難預料,先別把話說滿了。對了,你的手下都撤出來了吧?」

    甄宓道:「嗯,都撤了出來了,糧食也已轉到邯鄲、武安、易陽等地的糧號了,你要用隨時可以差人去取。這次皇上可幫了我們大忙了,沒有他的鼎力,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吃進這許多糧食。」

    賈仁祿道:「嗯,聽說他省吃儉用,勒緊褲腰帶,四處給咱淘換錢,讓咱花差花差,還不問這錢花哪去了。看在他這麼不容易的份上,我也不再雪上加霜,要不然我一定先給他來一個二一添作五。」

    甄宓道:「你食邑萬戶,一年的賦稅收入甚為可觀。咱家的生意也已遍及全國各地,每年的進項動則上億,咱家的錢已經夠多了,幾輩子也使不完啦,皇上也挺不容易的,你也別動不動就想貪污。」

    賈仁祿道:「嘿嘿,有便宜不佔不是王八蛋麼。」

    原來賈仁祿大軍滯留壺關之際,漢魏之間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正有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鄴城悄然進行著。賈仁祿還未到壺關,甄宓便已攜巨款潛入鄴城,其時鄴城最大的三間糧號都是她名下的產業,只不過她嫁入賈家,不能明目張膽的在鄴城作生意,於是她將糧號一分為三,由三個心腹各管一家,看上去和甄宓毫無關係,實則全在她的控制之下。

    甄宓還是窈窕淑女之時,便已替母親操持家務,管理生意,商場上那套自是甚為熟悉,雖說嫁入賈家後,金盆洗手,不再摻和生意之事,但那些投機取巧,高賣低買的手段仍深印於腦,揮之不去。此時她有大漢帝國國庫作後盾,又有三家糧號為內應,自是實力雄厚,財大氣粗。牛刀小試,便已將鄴城糧市攪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鄴城糧價一日數變,一會升一會降,搞著老百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糧價為何像發了瘋一般,上竄下跳。賈仁祿為了配合甄宓行動,不停在外製造聲勢,一會按兵不動,一會兵臨城下,城中人心惶惶,糧價更加不受控制,於是甄宓在短短兩個月內,毫不費力的將鄴城的糧食都買了過來。經此一役,鄴城各大糧商一個個賠得損手爛腳,賣兒賣女,庫裡的糧食也差不多被甄宓掏空了。

    三國時期,封制主義風頭正盛,掌權的都是不知鹽打哪鹹醋打酸的地主階級,朝中官吏全都信奉孔孟之道,認為生意往來,數字雜作之數,不是聖人之道,對其嗤之以鼻,不屑一顧。這其中的門道,那些官老爺們自然一竅不通,他們只知向各商號抽稅,只要他們按時交稅,其他的就不去管了。是以鄴城糧食之戰進行的熱火朝天,如火如荼,曹丕等人竟然一無所知,等到塵埃落定,水落石出之後,曹丕方才回過味來,為時已晚。甄宓早已將糧食轉移出城,各參戰人員也都安全撤離,回去開慶功會了。

    賈仁祿拉著甄宓的小手,一面逛著糧倉,一面談情說愛,直到傍晚方回。次日一早,賈仁祿來到中軍大帳,正中高坐,擂鼓聚將,道:「皇上昨日來了一道聖旨將我申斥一番,說我此番用兵,殘民以逞,枉殺無辜。皇上欽定的軍法中有濫殺無辜者死這麼一條,老子觸犯軍法,你們說該當何罪?」

    蔣琬道:「驃騎將軍乃國之干城,豈可議罪?」

    賈仁祿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得詢私。」說出拔劍出鞘,往頸邊一橫,便要抹脖子。

    張飛暗暗叫道:「死得好,死得妙,趕緊自刎。你死了,這裡就我最大了,那時我要出戰便出戰,誰能奈何得了?」

    趙雲一個箭步,竄上前去,夾手將劍奪過。蔣琬嚇得臉皮發白,道:「古者《春秋》之義:法不加於尊。又有行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之說。將軍總統大軍,豈可自戕?」

    賈仁祿沉吟半響,道:「當年曹操下令曰踐踏麥田者死,結果他坐下馬受驚,踐壞了一大片麥田,曹操割發代首以行軍法,軍法之重可不畏哉?今日我也割發代首,以儆傚尤。」頓了頓,道:「兀那婆娘,還不快死出來。」

    甄宓從屏風後轉了出來,手執剃刀一把,來到他跟前,賈仁祿除下帽子,道:「將老子的頭髮剃了。」

    甄宓白了他一眼,舉起剃刀,小心翼翼的將他的頭髮一點點剃去,過了良久,給他理了一個板寸。古人認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剃,只有少數民族才斷髮紋身,中原人氏,從不剃頭,這頭髮所代表意義也和人頭差相彷彿。眾將見賈仁祿頭髮被剃,無不駭然。

    賈仁祿摸了摸短短的頭髮,道:「總算是涼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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