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董祀遇難
    安定太守眼珠一轉,道:「啟稟皇上,董祀不是不想投降魏國,只因他原先為曹氏手下屯田校尉,驃騎將軍攻陳留,他棄暗投明,歸我大漢。如今司馬懿攻打關中,他擔心司馬懿和他算舊賬,便不敢立即出降,而是秘密差人和司馬懿聯繫,言道除非司馬懿答應既往不咎,他才投降,否則便憑城堅守,頑抗到底。臣那時在魏軍營中,頗聞其事。除臣之外,還有不少守令也都聞知此事,皇上若是不信,可召他們前來,一問便知。」

    劉備聽了頗為生氣,道:「哦!竟有此事!」當即便令近侍召其餘守令進來,親自詢問。那些守令既往肯投降魏國,自然就是見風使舵,趨炎附勢之輩,他們本就不滿董祀潔身自好,鶴立雞群,心想所有人都投降了,就他一個不降,皇上一定對他十分看重,若不整整他,將來這小子一定會爬到自己頭上拉屎撒尿,這還了得?於是便乘機落井下石,紛紛附和安定太守,言道確有其事,更有甚者竟還說司馬懿已答應封董祀為安定太守,董祀決意出降,正密議間,賈仁祿便大敗司馬懿,司馬懿逃過黃河,董祀無機可乘,降賊之議便即作罷,不過他做賊心虛,怕皇上發現他的悖逆舉動,便假托妻子生病,不敢前來見駕。

    眾官眾口一詞,不由的劉備不信,他越聽越怒道:「豎子安敢如此!」

    安定太守道:「皇上明鑒:董祀差人同司馬懿密謀在前,假托妻子生病,不肯前來見駕在後,如此做為,實是藐視皇上,大逆不道,還請皇上將其正罪。」

    諸葛亮道:「臣覺得此事尚有待查實,還請皇上三思。」

    劉備瞪圓雙眼,道:「這麼多位官員眾口一詞,難道還有假?再者他在任期間貪贓枉法,百姓怨聲載道,這狀都告到京城來了,雍州刺史張德容便曾向朕提及此事,當時朕便令他暗中查察,發現的確屬實,難道張德容也會冤枉好人?」

    諸葛亮身為丞相,董祀貪贓枉法之事,他自然也有耳聞,不過他對董祀其人曾有過瞭解,不信他會做這樣的事,便道:「張德容自然不會冤枉好人,不過臣總覺得事有蹊蹺,還望皇上令人詳加查察之後,再行定奪。」

    劉備擺手,道:「不用查了,朕駕幸萬年,雍州眾官皆到,他偏偏不到,光藐視朕躬這條罪過,就夠殺他的頭了。」

    諸葛亮道:「朝那乃邊遠小縣,離萬年甚遠,往來不易。董祀因故不能前來,倒也怪他不得,且他事先已向有關官員告假,還請皇上……」

    劉備插口道:「傳朕旨意,即日起革除董祀朝那縣令之職,下廷尉大獄論罪。」

    各郡守令聞言,無不暗暗叫好,大讚皇上聖明,亂拍劉備馬屁,一時之間歌功頌德之詞滿天亂飛,劉備聽了之後飄飄然如在天上。

    三天後,朝那縣衙後堂,董祀正在喂蔡琰喝藥,蔡琰道:「聽說皇上駕幸萬年,他雖然沒讓州郡官員往迎,不過你不去總是不好,若有小人乘機進諂,那可就糟了。」

    董祀道:「不妨事,我已差人前往京中告假了,皇上應該不會怪罪的。朝那乃是邊遠小縣,離萬年縣甚遠,一來一回,曠日持久,要耽誤多少事情?再說這皇上巡幸萬年,乃是震懾投降官吏,讓他們棄暗投明,重歸大漢,我又沒有投降,有什麼好怕的。」

    蔡琰面有憂色,道:「你為官清廉,愛民如子,百姓對你十分敬重。可自從你聽了太守之言,施行那幾項所謂的便民之策之後。老百姓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又都對你恨之入骨。我看定是太守妒忌你政績卓著,怕你搶了他的位置,存心陷害於你。這時太守便在萬年,若是他在皇上面前說你的壞話,皇上雷霆大怒,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我的病不礙事,你還是趕緊收拾收拾,前往萬年面見皇上。」

    董祀微微一笑,道:「你太多心了,太守的政策還是很不錯的,只不過下面的官吏執行起來從中撈取好處,使原先很好的政策變了味道。這自是屬下官吏的責任,不關太守的事情。」

    蔡琰道:「你呀,根本不會當官,不知官場險惡,這樣遲早要吃大虧。」

    董祀笑了笑道:「對的,其是我想找個山明水秀之所隱居,讀讀書,做做學問,根本不想當官。可是皇上執意讓我當這個朝那縣令,我也是無可奈何。」說著便幻想著那無憂無慮的田園生活,幽然神往。

    正出神間,忽見門外腳步雜沓,數名兵士擁著一名近侍走了進來,那近侍面色鐵青,顯是來意不善。董祀不明所以,正要詢問,卻聽那近侍高聲喊道聖旨到,讓董祀跪下聽旨。董祀大吃一驚,伏地拜倒,跪聽聖旨。只見那近侍搖頭晃腦,高聲吟哦,「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的一路念將下來,聖旨中細數了董祀各項罪過,分條分款,共達十餘條之多。以聖旨上所列的大罪,怕是將他凌遲處死都綽綽有餘,董祀越聽越怕,額頭上、背上汗水涔涔而出。

    蔡琰早知劉備讓他嫁給董祀沒安好心,婚後終日提心掉膽,差幸這幾年太平無事,漸漸的也就不以為意了。沒想到她最不願發生的事情,竟還真的發生了,當真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過了約一頓飯的功夫,那近侍好不容易念完董祀的罪狀,跟著便念劉備的處理決定,將董祀革職為民,下廷尉大獄治罪。董祀雖明知自己冤枉,此時卻也不敢申辯,領旨謝恩。那近侍眉毛向上一挑,喝道:「拿下了!」

    兩名大漢搶步上前,將董祀架著拖了下去。董祀大聲叫道:「冤枉!」喊聲漸漸遠去。

    蔡琰掙扎著坐起道:「我相公是被人冤枉的,你們怎麼不分清紅皂白,胡亂抓人?」

    那近侍道:「我也是奉命辦事,至於冤不冤枉,我可管不著。若董祀真有冤屈,等他到了廷尉大獄,自己去和廷尉說吧。」拂袖便要出屋。

    蔡琰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取出幾錠黃金,回到那近侍跟前,遞了上去,道:「一點意思,不成敬意,望請笑納。」

    那近侍臉上立時多雲轉睛,眉開眼笑,伸手接過,揣入袖中,道:「唉,我也知道董祀是冤枉,不過這案子是皇上親定,人也是皇上讓拿的。既便是諸葛丞相都不敢過問,何況我這麼一個閹人。」

    蔡琰道:「您常在皇上身邊走動,總能說的上話吧。」

    那近侍道:「皇上是鐵了心要辦董祀,又正在氣頭上,誰敢勸阻?如今能救董祀的只有一個人,只要他肯出面,這事就好辦了。」

    蔡琰問道:「是誰?」

    那近侍道:「驃騎將軍。如今驃騎將軍大敗司馬懿,龍顏大悅,聖眷方隆。他說的話,皇上一定會聽的。只不過……」

    蔡琰將自己的積蓄全部取出,並拔下頭上的珠釵,一股腦的遞了上去,那近侍也不推辭,笑著收了,道:「只不過賈將軍如今遠征在外,他打戰你應該也有所耳聞,那是靜如處女,動如脫兔。這一動起來當真是矯若神龍,無跡可尋。如今他到底在哪,怕是連皇上也不太清楚,其他人就更加不知道了。這一時之間,你又上哪找他去?」

    蔡琰也知如今只有賈仁祿能夠救董祀,何況賈仁祿曾說過若是董祀有危難,讓自己第一時間前去找他。方纔她心中煩亂,早將這話拋到九霄雲外,經這近侍一提醒,這才想起。只不過賈仁祿行軍打戰,向來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好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那近侍說的一點也沒錯,一時之間,自己又上哪找他去。

    那近侍見她發呆,知她正在想轍,也就不打擾她了,當下也不告辭,轉身走人。

    蔡琰望著院外大樹,喃喃自語:「他讓我第一時間去找他,可這會又上哪找他去?」出了一會神,又道:「既然找不到賈福,我便直接去找皇上去,讓他看在去逝的爹爹份上,饒相公一命。」想到這便匆匆收拾行裝,首途前往萬年縣。

    朝那在安定郡治所臨涇之西,是雍州的西垂的一個小縣,離萬年縣幾近千里之遙。她一個單身女子在道上奔波,所受之苦,自是可想而知,好在雍州經張既一番治理,道不拾遺,夜不閉戶,治安狀況良好,不用擔心會有色狼突然從道旁竄出,為非作歹。在途非止一日,這日蔡琰來到萬年,正要進城,忽地想到:「當時甄夫人便說皇上將我許配給董祀乃是不懷好意,賈福雖沒有明說,顯然也是同意她的觀點。若我去見皇上,豈不是自投羅網。再者賈福千叮萬囑,讓我一有危難一定要先去找他,若是我自作主張,一有起事來,賈福也沒辦法幫我了,說不定還會怨我,我連他都得罪了,那樣相公的命可真就保不住了。這城還是不忙進,長安離萬年不遠,還是先到賈府找甄夫人,她素來機智,或許會有辦法。」

    一想到此,便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一絲曙光,精神一振。當下也不進城,轉向西南,逕向長安走去。次日正午,長安在望,蔡琰進得城來,逕投賈府。

    長安賈府,甄宓正坐於案邊,低頭看著地圖,怔怔出神。自從她嫁到賈府後,賈仁祿每次出征,她都要對著地圖出神,透過那張巨大的地圖她彷彿來到了煙塵瀰漫的戰場,來到了賈仁祿的中軍大帳,見到了同樣正對著地圖出神的賈仁祿。

    正愣神間,忽聽幾聲敲門聲響起。甄宓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卻是貂嬋,問道:「姐姐有什麼事麼?」

    貂嬋道:「不知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甄宓道:「怕沒有這麼快,我聽說皇上剛下旨令他追擊司馬懿,乘機收復并州。」

    貂嬋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不說這個了,皇后娘娘來了。她像是有什麼心事,這次是秘密前來,我將她讓到了密室。你也知道我笨嘴笨舌的,不會招待貴人,萬一應對失旨,罪過不小。還是由你去見她吧,我在旁邊照應茶水也就是。」

    甄宓吃了一驚,忙和貂嬋來到密室,見到孫尚香便即行禮,客套一番之後,甄宓問道:「不知皇后娘娘來此有何貴幹?」

    孫尚香道:「皇后娘娘……」呵呵地苦笑了兩聲,又道:「皇上聽聞劉貴妃有喜之後,便有意廢了我這個皇后,我這個皇后娘娘怕也沒幾天好當了。」

    甄宓心中一凜,道:「竟有此事?」

    孫尚香點了點頭,兩行眼淚,沿頰而下。甄宓道:「看來皇后在宮裡過的很不開心。」

    孫尚香道:「原來他不是這樣的,對我很好。可自從兄長不顧同盟之義,聯姻之情,強攻襄陽之後,他便對我十分冷淡。想來他是將對兄長的憤意全都轉到我身上來了,這事自是兄長不對,倒也怪他不得。」

    貂嬋替她打抱不平,道:「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你哥哥得罪了他,你又沒有得罪他,他怎能這麼對你?」

    甄宓道:「這事也不全怪吳公。我聽仁祿說,劉貴妃曾力勸皇上登位,勸諫的手段極是高明,點明利害,讓皇上清楚的認識到不登基即位,便有可能使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毀於一旦。看來這人很不簡單,皇后娘娘端莊賢淑,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孫尚香輕輕的歎了口氣,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道:「他當了皇上自然是三宮六院,後宮佳麗如雲。可皇上畢竟只有一個,後宮這許多妃嬪之中,能得皇上寵幸的又有幾人?當初徐氏和大喬便勸我同母親說項,別將我嫁給皇上,我當時聽聞皇上是天下英雄,心嚮往之。也就把她們的話當作耳旁風,而且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不喜歡我跟著皇上,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

    貂嬋道:「沒想皇后娘娘也是一個苦命的女子。如今天下間,怕也只有他與其他的男人不同,對女人千依百順,有時簡直還恭而敬之,一點也沒有做丈夫的架子。」說著想起遠征在外的賈仁祿,一陣甜蜜,一陣心酸,一陣擔憂,霎時間如同打番五味瓶,各種心思紛至踏來。

    孫尚香破涕為笑,道:「你是在說驃騎將軍吧,我常聽徐氏提起他,心想能讓徐氏神魂顛倒的男子,一定非比尋常。可來長安時才發現,他不過是一個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男子,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你們都拿他當珠當寶。再者我原本可以回到江東,都是他從中作梗,讓我回不成。這樣我雖免了相思之苦,卻終日獨守深宮,孤獨寂寞,平添不少愁悵,我真不知是該感激他還是該恨他。不過我知道你們是徐氏的好友之後,便對你們有親近之感。剛才那番話,我從未對他人說起,不知怎的竟和你們說了。憋在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心情也好多了。我身份特殊,不能久呆,就不多打擾,告辭了。」

    甄宓道:「皇后剛才說到,皇上已打算廢後?」

    孫尚香點了點頭,默默流淚。甄宓道:「皇后難道沒有辦法使皇上打消這個念頭麼?」

    孫尚香搖了搖頭道:「沒有,我來這裡也是想求驃騎將軍想想辦法,讓皇上打消此念。你們也知道我的身份,若是皇上將我廢了,兄長一定會勃然大怒,興師問罪,爭端一起,好不容易太平的邊境,又將重燃戰火。」

    甄宓柳眉一蹙,道:「我也知道事關重大,可這畢竟是皇上的家事,仁祿不好插手。再者勾結宮眷,圖謀不詭,也足以滅族。仁祿若是應承了這件事,稍一不慎,皇后和他,都要遭殃的。」

    孫尚香道:「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

    便在這時,梅花來報蔡琰有要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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