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巧計試探
    曹植見他愣在當場,良久不言,不禁莫名其妙,叫道:「大哥,你怎麼了?」

    曹丕回過神來,道:「沒什麼,沒什麼。你身受重傷,可要多多休息才是。」

    曹植笑道:「那點小傷,已不礙事了,最近整日躺在床上,悶得發慌,便想著出來走走。」

    曹丕點點頭,道:「說的也是,我看你面色紅潤,人也精神了,這傷看來是好多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曹植道:「多謝兄長關心。」

    二人正說話間,突然之間,聽得一女子聲音,說道:「咦,子恆你怎麼也來了?」正是環夫人。

    曹丕心中一凜道:「糟糕啊糟糕,環夫人偏偏在這時候出現,如今有子建在這裡礙手礙腳,什麼詭計也施不出來了。」轉念又想道:「她見到我感到很驚訝,見到子建卻不如何吃驚,難道是約好的,子建約庶母出來做什麼,難道……」

    只聽得曹植說道:「兄長也是來上香的,我們方才不期而遇,正在說話,您便來了。」

    環夫人道:「原來如此,子建你不說你和此間方丈有舊,那我求的那佛經的事,你可要幫我好好說說。」

    其時佛教傳入中土不久,天竺與中原又相隔萬里之遙,道路不便,前來傳教的大德高僧自是鳳毛麟角,佛經也就少得可憐,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幾本,有道是物以稀為貴,寺院裡那些和尚們自然拿這些佛經當珠當寶,從不輕易許人,是以環夫人想要通過曹植這層關係向方丈求經。

    曹丕心道:「慚愧,環夫人原來是來求什麼勞什子佛經回去念頌的,我還以為是他們之間私有情弊,我好從中作梗呢。」

    正出神間,只聽曹植說道:「這事好說,此間方丈與我乃是至交,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便了。」

    環夫人嫣然一笑,道:「那多謝你啦。」

    曹植道:「夫人太客氣,以後有事儘管吩咐便是。」

    曹丕出手大方,這環夫人是曹操身邊寵妾,曹丕自然沒少送禮,環夫人原先對他甚有好感。可自從曹沖死後,環夫人認定是曹丕暗作手腳,便對曹丕不理不睬,這次見到他也不和說話,又和曹植說了兩句,便打算前去上香,曹植便讓她先安心上香,自己入內向方丈求肯佛經去了。

    曹丕眼珠一轉,跪在環夫人身旁,乘她念佛的空隙說道:「夫人原來是想求佛經,怎麼不早對我說?」

    環夫人素知他神通廣大,自己原先求他的事,無不迎刃而解,心想他真能為自己求來佛經也未可知,便道:「哦,你有本事求來?」

    曹丕道:「我認識幾個西域商人,他們到過天竺。夫人也知道中土的佛經,都是從天竺求來的,我同那幾個西域商人說說,多了怕是求不來,這一冊兩冊的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環夫人心頭一喜道:「這實在是太好了。天竺原經,念起來自然比中土的譯本更有效力,可天竺佛經都是用芃文書寫而成,我又不識得,如何念頌?」

    曹丕為了將她賺進自已府中行奸詐,自是花言巧語,順嘴胡說,道:「鄴城之中識得芃文的還怕少了,多出些銀錢,讓他們譯成漢話便成,到時夫人將經文背熟。持著原經念頌,自然效力非凡,佛祖定加庇祐。」

    環夫人心中所想正是如此,這一喜實是非同小可,笑道:「若果真如此,我可不知如何感激你才好。」

    曹丕微微一笑道:「小事一樁,何用夫人感激。」

    環夫人道:「那我先謝謝你啦,不知這佛經你打算何時去求?」

    曹丕道:「那幾個西域商人正在城中,此間之事一了,夫人便隨我到舍下,我便請他們過來坐坐,這佛經之事我也是一竅不通,自然不敢亂說,以免耽誤了夫人正事。還是夫人同他們說道,這樣他們稟夫人之命辦事,自然不會有差池。介時我再給他們幾萬兩黃金,讓他們帶去天竺多多佈施,天竺沙彌感念夫人誠心,定會不遠萬里攜經前來,這樣夫人如有疑難,逕可向他們當面請教,豈不是好?」

    環夫人心花怒放,連聲道:「對的,對的,這樣自然是好,可讓你破費怪不好意思的。」

    曹丕道:「孩兒也知夫人在倉舒這件事上對孩作有很深的成見,孩兒這樣做只是想對夫人稍加補報,以消除雙方的誤會,夫人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曹丕是否加害曹沖,環夫人也只是心中臆測,並沒有真憑實據,此時聽他竟肯出幾萬兩黃金為自己佈施,不禁大為感動,怪他之意自然也就輕了,張嘴剛要說話,卻見曹植雙手捧著一個黃布小包走了過來,道:「這便是夫人要的佛經。」

    環夫人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謝過了曹植。曹丕說道:「我還有些事情,先告辭了。」說著便向環夫人行禮,順帶使了個眼色,環夫人也知他和曹植貌合神離,微微點了點頭。

    曹植道:「兄長若是無事,便到寒舍坐坐如何?」

    曹丕道:「不了,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改日在到府上打擾。」說著便即辭出,逕自回府。

    來到內堂,郭姬見他一人回來,大為詫異,問道:「環夫人呢?」

    曹丕將剛才的事說了,郭姬笑道:「我怎麼不知道你識得什麼西域商人,到時環夫人來了,你請不到西域商人,看你怎麼和她解釋?」

    曹丕哈哈大笑,道:「這不正好麼,和她解釋什麼,哈哈!」

    二人說了一會話,下有來報環夫人來訪,曹丕出迎,將其讓到前廳,客套一番,曹丕道:「夫人請寬坐,我去去就來。」

    環夫人知道要去請西域商人,微微一笑,示意他自便。

    曹丕行了一禮,走了出去。

    環夫人原本以為本域商人很快便來,自己便可和他們好好說說該求何種經文,怎知等了近一個時辰,曹丕仍沒有回來。放在她面前的茶早已涼了,也沒見婢僕前來撤換,不禁心中有氣。此時她有求於人,倒也不敢亂髮婢氣,耐著性子又等了近一頓飯的功夫,心中煩躁起來,回頭對站在她左首的一名貼身侍婢說道:「去看看子恆到底在做什麼了,怎麼請個人,請了這麼久還不來。」

    過不多時,那侍婢轉了回來,還未開言臉先紅,環夫人見她神色忸怩,便問道:「子恆可在府中?」

    那侍婢點頭,道:「在倒是在的,只不過……」

    環夫人道:「只不過什麼?」

    那侍婢臉上一紅,道:「只不過……只不過……」

    環夫人瞪了他一眼,道:「到底怎麼了?」

    那侍婢道:「公子正摟著個女子看歌舞,婢子去時,他正在動手動腳……早就將夫人的事忘在腦後了。」

    環夫人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豈有此理,找他去!」

    那侍婢引她到曹丕所在的小院,甫進院門,只見正中一道大門虛掩,從裡間傳來絲竹之聲,婉轉悠揚,其中還夾雜著曹丕那不三不四的調笑聲及女子的呻吟聲,不堪入耳。

    環夫人一跺腳,搶上前去,飛起一腳,踢開大門,只見大殿正中十餘名舞姬,輕扭腰枝,正隨著樂聲翩翩起舞,曹丕正中高坐,左手摟著郭姬的纖腰,伸嘴正向她的唇上吻去。曹丕要是身有要事,來不及請西域商人,也就罷了,可他卻在做這種下流勾當,試問環夫人又怎麼不怒,大聲喝道:「你好自在!」

    絲竹聲嘎然而止,眾舞姬吃一了驚,四散而出,霎時不見。曹丕紅光滿面,頗有酒意,瞇著雙眼,道:「呃,怎麼都走了,繼續跳啊!」郭姬掙脫開來,整了整衣衫,告罪而出。

    環夫人面色鐵青,道:「還跳!我且問你,你請的西域商人呢?」

    曹丕顯是還未清醒,撓了撓頭,喃喃地道:「西域商人?我哪認得什麼西域商人?」

    環夫人憤怒已極,道:「這麼說你是在消遣我了?」

    其時環夫人顏色未衰,仍是端麗絕俗。曹丕醉得厲害,腦中昏昏沉沉,只知眼前站著一位大美人,那位大美人像是很生氣,絮絮叨叨地向他質問著什麼。至於這美人是誰,他哪還能記得起來。此時他烈酒下肚,慾念如火,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身子一晃,撐著桌案站了起來,賊笑兮兮,說道:「呃,小美人站在門口做什麼,來陪我喝灑!」踉踉蹌蹌地走上前去,伸手便向她的手腕抓去。

    環夫人怒不可遏,右手一揚,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怒道:「你個不成氣的東西,難怪大王要廢長立幼,冊立子建為世子!」

    曹丕挨了一掌,大為震駭,酒意頓消,伸手按住右頰,睜大眼睛,道:「環夫人,你怎麼來了!」

    環夫人冷冷地道:「承蒙公子盛情款待,我在前廳苦苦等了一個多時辰,能不來麼?」

    曹丕一拍腦門,道:「啊,不好意思,方才郭姬請我喝酒,我一高興,竟然將這事給忘記了,夫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西域商人前來。」

    環夫人瞪了他一眼,道:「不用了,我可不想再等一個時辰。」袍袖一拂,揚長而出。

    曹丕望著她的背影,微微冷笑。

    環夫人走後,曹丕喚來郭姬,屏退左右,道:「看來這事是真的,父王已經打算立子建為世子了。」

    郭姬道:「那你趕緊巴結子建,子建心存感念,接位之後自然不會薄待你。」

    曹丕道:「我是兄他是弟,要我像頭狗樣在他面前搖尾乞憐,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郭姬道:「那你便一走了之,找個地方隱居,不問世事。」

    曹丕道:「你認為我能做到麼?」

    郭姬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可沒主意了。」

    曹丕沉吟半晌道:「你那天不是出了一個主意了麼?」

    郭姬臉上變色,顫聲道:「你不是說這主意使不得麼,難道你真打算……」

    曹丕望著院外陰沉沉地天空,過了良久良久,一句話也沒有說,驀地裡一咬牙,緩緩地點了點頭。

    也是合當出事,環夫人盛怒之下將曹操欲冊立曹植為世子的事情說了出來,冷靜下來之後,心中也很是懊悔,害怕曹操知悉此事之後怪責自己,回宮之後便隻字不提,其時曹操正忙著佈署兵馬,自也不會來理這些細枝末節,這事便這麼不了了之了。

    三日後,曹操點起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趕往許都。在途非止一日,大軍過了黃河,到達陳留,休整一日,便即起行。這日將到尉氏,離許都已是不遠了。曹操正在親衛擁衛下,策馬前行,忽見一騎急奔而來。馬上之人,催馬趕到近前,一躍而下,單膝跪倒,道:「啟稟大王,孫權大軍翻越大別山,抄小路攻佔汝陰縣城!」

    曹操心中一凜,罵道:「豎子安敢如此!」

    司馬懿縱馬迎上,道:「汝陰之西為汝南郡治安城,西北為陳縣,正北為大王故鄉譙郡,東南則為揚州治所壽春,地理位置可謂十分重要,孫權佔了汝陰。若與猛攻合肥的大軍遙相呼應,壽春危矣。」

    曹操長眉一軒,道:「仲達之言甚是,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司馬懿道:「乘其立足未穩,急行前往,可一戰而定。」

    曹操手捋長鬚,笑道:「知我者仲達也。」當即傳令曹丕、司馬懿領軍打著他的大纛,大張旗鼓的開往許都,自己則領著三萬精兵,盡棄輜重,兼程倍道,趕往汝陰突襲,一如他當年千里驅馳奔襲烏桓一般。

    曹操大軍與司馬懿大軍分道揚鑣之後,轉向東南,經扶溝、陳縣,這日到得項縣,哨探來報孫權大軍仍在汝陰城中休整。原來孫權攻下汝陰後,打算突襲許都,但見曹操援軍已到便不敢輕進,計劃在汝陰休整三五日,便奔襲壽春,逼張遼回救,使圍攻合肥的呂蒙大軍能輕取合肥,趕到壽春與自己會合,共同啃下這塊硬骨頭。

    曹操才智兼人,孫權這番心思他只是略加沉吟便已猜透,微微冷笑,道:「孫權這小子想得倒挺美。」催促三軍俱進,大軍不眠不休,一晝夜奔於二百餘里。這三萬軍馬步騎混雜,急奔之下,隊伍便不再整齊,斷為數截。曹操與許褚所領五千精騎奔行如飛,將後繼兵馬遠遠的甩在了後頭。白狼山一役曹操嘗到了輕兵兼程,出奇不意的甜頭,以為此法放之四海而皆准,一時大意,竟忘了孫臏他老人家的諄諄教誨:「五十里趨利者軍半至,百里趨利者厥上將。」

    這日午間,五千騎兵離汝陰城已不及百里,地形也越來越複雜,眾將士置身於群山峻嶺之中,逢山開路,遇水架橋,艱難的行進著。不多時,大軍來到一處山谷,兩邊竟是亂山,山上林木蔥鬱,鳥語間關,清風徐來,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曹操策馬來到谷口,向前望去,只見兩山間的山道極是狹窄,僅可容兩騎並行,不禁長眉一軒,喚來嚮導詢問,嚮導言道此間已離汝陰不遠,出了這山谷,便一馬平川,便於騎兵驅馳。曹操心中一喜,催促眾軍速行,迅速穿過山谷。

    許褚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縱馬當先直入,後面五千騎兵跟進山谷。

    突然之間,只聽得兩邊山上鼓聲大震,曹操大吃一驚,左右一瞧,只見林木間豎起無數面大旗,有的上書「孫」字,有的上書「陸」字,迎風招展,旌旗飄處,無數弓箭手從長草中長身而起,張弓搭箭,便是一陣亂箭射下。慘叫聲中已有數百曹兵倒在了血泊之中,坐騎沒人駕馭,登時四下亂竄。

    右首山坡頂上立著一人,碧眼紫髯,正是孫權,哈哈大笑,道:「曹操老兒,沒想到你也有今日!」

    曹操心中大駭,叫道:「孫權!」心道:「孫權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難道他會未卜先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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