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追本溯源
    原來自那日賈仁祿出完主意之後,便拍拍屁屁走人了,劉備迅速將諸葛亮從晉陽召回,並暗令全軍有敢洩漏諸葛亮在軍中者斬。劉備軍將士為了保住這顆在脖子上趴了幾十年的人頭,自然是守口如瓶,不敢亂說話矣。那日劉備與「賈仁祿」同出,不過又是一個障眼法,讓曹操深信賈仁祿仍在軍中指揮,疏不知早已換上了更熟悉他性格的諸葛亮。如此一來,失之毫釐,便謬以千里,賈仁祿作戰時雖詭詐百出,卻從未斷過他人糧道,而諸葛亮最擅玩火,放火燒糧正是他的拿手好戲,曹操起始就判斷錯了,應對起來自然就束手束腳,一敗塗地了。

    其實這暗中易帥也不是什麼新鮮事,著名的秦趙長平之戰就是這樣。起初攻長平的主帥是秦將王齕,趙王用趙括換掉廉頗之後,秦國也跟著暗中易帥,用白起替下了王齕,並立下嚴令有敢洩漏武安君白起在軍中者斬,秦人素重軍法,自然守口如瓶。趙括不知此事,一直都還以為同他對陣的不過是閉著眼睛都能打敗的小將王齕,因此一上來就吃了大虧,中了白起的陰招,被秦軍分割包圍,最終兵敗身死。趙軍盡皆投降,白起將近四十萬降卒一夜坑殺殆盡,就留下一百餘人放回趙國報信,趙國本也有望一統天下,從此之後便元氣大傷,一厥不振。

    這日三更時分,夜闌人靜,長安城賈府門房內,趙二、尤沖等人正圍坐一圈修著長城以打發枯燥無聊的守夜時光。

    趙二甫從前線回來,興奮異常,一邊打著牌一邊唾沫橫飛的介紹賈仁祿在前線的光輝事跡,這話他早已不知重複多少遍了,可其他人聽起來,仍是覺得精彩有趣,神飛千里,腦海裡幻想著賈仁祿是如何指揮大戰瞞天過海,穿山而行,狠狠地在曹操的背後捅上一刀的,不禁熱血沸騰。

    趙二單聽六萬,捏起一張牌,用手一搓,眉開眼笑,正欲大喝胡了之時,忽聽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趙二氣極敗壞的將牌一推,叫道:「胡了!」對門外喊道:「誰啊,三更半夜的來敲門,府裡主事的都睡下了,要飯等明天一早再來!」

    門外之人大聲喝道:「他媽的,是你老子我,還不快開門!」

    趙二大吃一驚,也不顧著收錢了,失聲叫道:「老爺!」霍地站起,便來開門。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賈仁祿如作賊一般四下一瞧,身形一晃,閃身入內,就如同在敵占區活動的特務一般。趙二作管家已久,老於世故,不像在平原時那樣老實巴交,傻了巴嘰,知賈仁祿不欲讓他人看見自己,左右一張,見四下無人,略感放心,忙將門合上,閂上門閂,對賈仁祿說道:「老爺不是在并州麼,怎麼竟到了長安了。」

    賈仁祿笑了笑,道:「老子忽地做了一個夢,夢見家裡那幾個婆娘趁老子不在的時候,擁兵造反,謀圖上位,老子可是一家之主,這位子怎麼能輕易的就被女人給篡了呢。這不匆匆的趕回來平叛來了,哈哈」

    趙二聽了這番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之後,更加莫名其妙,下意識的撓了撓頭。

    賈仁祿笑道:「還不快把那幾個婆娘叫起來,擺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來迎接老子。」

    趙二忙應道:「是!」

    趙二正欲吩咐家丁將幾位夫人喚醒,卻見貂嬋繃著個臉,引著蘭花娜娜而來,邊走邊道:「哼,幹什麼事都偷偷摸摸的,連回個家都要三更半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作賊的呢。」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老子要是做賊的,你不就成了賊婆娘了麼,哈哈!」

    貂嬋白了他一眼,嗔道:「瞧你灰頭土臉的,還不快進屋洗洗去,盡在這裡油嘴滑舌。」對蘭花說道:「去給老爺準備香湯,服侍老爺沐浴。」

    蘭花應道:「是!」便欲退下。

    賈仁祿擺了擺手,道:「香湯就不用了,叫上甄宓到密室去,我有話說。」

    貂嬋一臉不悅,道:「什麼話等洗了澡吃過飯再說也不遲麼。」

    賈仁祿正色道:「這可是十萬火急,一會老子還要馬上出城,片刻耽誤不得。」

    貂嬋心中一酸,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轉來轉去,抱怨道:「天天都不著家,一回來就要走,這樣的日子實在沒法再過了。」

    趙二等人知趣的退開,賈仁祿將她摟在懷裡,柔聲道:「這不是在打戰麼,等天下太平了,我就拿著個小板凳和你一起在院子裡曬太陽,再也不離開你了。」

    貂嬋悠怨地向他望了一眼,一聲長歎,嗔道:「就會拿話哄人。」挪開他的壞手,輕輕掙脫開來,又道:「好了,你先去密室吧,我這就去叫甄妹妹去。她為了等你,天天晚上都讀書讀到很晚才睡,這時還沒睡下,曹妹妹她們已先睡了,就不要吵醒她們了。」

    賈仁祿點了點頭,心知自己這個丈夫做的亂七八糟,實在不好再說什麼,索性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向密室走去。

    過不多時,甄宓、曹靜、祝融隨著貂嬋走進密室,曹靜二話不說,搶上前來,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裡,淚流滿面。甄密輕輕歎道:「下次別再玩命了,聽說你被困絕谷,我們這裡徹夜未眠,都在為你擔心。」

    賈仁祿將曹靜緊緊抱住,嘿嘿一笑,道:「老毛病了,下次一定改。」

    貂嬋搖了搖頭,道:「他就這脾氣,一打起戰來就不要命。有道是狗改不了吃屎,妹妹也別叫他改了,這次他一定是遇到什麼難題了,才巴巴的趕來,否則早不知把我們忘到哪裡去了。」撲哧一笑,又道:「說吧這次又想出什麼鬼主意了?」

    賈仁祿被貂嬋說中心事,老臉一紅,道:「這一次我想請甄宓同我一道出征。」

    貂嬋嫣然一笑,道:「他呀也是要有一個人好好看著。這傢伙馬上又要溜走了,機會難得,你們先同他好好聊聊,我去為甄妹妹收拾行李去。」

    賈仁祿道:「這行李讓下人收拾不就成了,你難道不想多陪陪我?」

    貂嬋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有什麼好陪的?我對著一堆衣服,都比對著你有意思!」說完不再理他轉身而出,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打在了衣襟上。

    賈仁祿此行肩負著重要使命,刻不容緩,安撫了眾夫人一番之後,便急著要走。他本不想帶上祝融,可這次祝融拿出了南蠻之人蠻不講理的狠勁,拔出飛刀來不住恐嚇,賈仁祿見一柄青光閃閃的飛刀在眼前來回直晃,嚇得面如白紙,不得不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同意讓她一道出征,做自己的親兵頭子。將近四更,賈仁祿、甄宓、祝融與貂嬋、曹靜等人酒淚而別,飄然而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數日之後,曹操狼狽地退回鄴城,來到丞相府。這丞相府原是袁紹舊居,廣袤數里,曹操鳩佔鵲巢之後,連年不斷增添樓台館閣,這時巍閣雕牆,紅亭碧沼,和皇宮內院也已相差無幾,曹丕事先得知曹操要來,挖空心思備了一席盛筵,陳於廳上,曹操的幾位夫人俱來相陪。

    曹操一路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哪還顧得上吃東西,好不容易跑到鄴城,著實餓壞了,迫不急待得坐了下來,舉起筷子,低頭一看,但見佳餚滿案,珍禽異獸應有盡有,山珍海味樣樣不缺,魚翅、燕窩、熊掌、海參在這裡已算是低檔貨,只能把來做陪襯。不禁長眉一軒,冷電般的目光在幾位夫人臉上逐一掃去,只見她們已顧不得斯文了,左右開弓,吃得正香,鐵青著臉,道:「吃,吃,就知道吃!」將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怒道:「丕兒也是,國難當頭,他竟如此鋪張奢華,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卞夫人忙放下筷子道:「丕兒見相公遠征勞苦,特備此筵,也是一番心意。」

    曹操面色陰沉道:「你們先退下。」

    眾夫人不敢再說,紛紛行禮辭出,曹操一擺手,道:「將酒筵先撤下去,把仲康給我叫到這來。」

    過不多時,許褚依言來到,曹操冷冷地道:「堂堂虎癡竟會敗於趙雲之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褚脹得老臉通紅,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囁嚅道:「我來催糧時,大公子請我過去喝酒,不覺多喝……」

    只聽砰地一聲,曹操伸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道:「又是這個逆子!來人啊,速將他給我叫到這來!」

    許褚從未見過曹操如此生氣,嚇得打了個寒噤,大氣也不敢出。邊上近侍問道:「丞相這是要見誰?」

    曹操氣得面色發青,瞪大雙眼,喝道:「誰?曹丕!」

    那近侍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地應道:「是!」倒退數步,方轉身退下。

    過不多時,那近侍引曹丕進殿,曹丕一進殿,便即跪倒,磕頭如搗蒜一般,請求他父親念在父子親情,饒過他這次,言罷淚如泉湧。

    曹操見他如此可憐,火氣稍消,問道:「你自己說說你有何罪?」

    曹丕道:「孩兒不該如此糜費,為父親備下那一席奢華的酒宴。再有許將軍來催糧時,孩兒也不再該請他喝酒,致使他將正事給耽誤了,孩兒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還請父親饒過孩兒這次。」

    曹操心中一凜,兩道凌厲的目光向那近侍射去,問曹丕道:「我不滿意你鋪張浪費之事才發生不久,你是怎麼知道的?」

    曹丕不自禁向那近侍看了一眼,道:「這……」眼珠骨碌碌地轉著,尋思這瞎話該如何編。

    曹操怒不可遏,伸手一指那近侍,道:「來人啊,將這個多嘴多舌的傢伙拖下去挖去舌頭,看他以後還會不會亂說話!」

    兩名親兵轟然應是,搶上前來便要將那近侍拖將下去,那近侍嚇得頭皮發麻,汗流浹背,跪倒在地,不住磕頭,並頻頻相曹丕使眼色,讓他救救自己那可憐舌頭一命。曹丕見曹操正在氣頭上,哪裡還觸他眉頭,低垂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曹操向瞧曹丕瞧了一眼,問道:「你說說我這樣做對麼?」

    曹丕聞言一怔,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額頭上大顆顆地汗珠滲將出來,心中焦急,腦子飛快地轉著,可越急越想不出主意,腦子裡一片空白,過了半晌方應道:「爹爹……英明天縱,哪能……哪能……說錯?您說該挖那……就……」說著向那近侍看了一眼,一咬牙,道:「該挖!」

    那近侍只覺頭昏眼花,像堆軟泥一般,委頓在地,褲中一股渾黃的液體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曹操微微冷笑,道:「哦,若我說要挖你的舌頭,你也認為該挖麼。」

    曹丕又是一怔,道:「這個……」

    曹操臉上罩著一層嚴霜,淡淡地道:「既然你也認為該挖,那便速速執行,將那個多嘴多舌的傢伙拖下去!」

    那兩名親兵悶聲不響,走上前來,拖著那個早已暈死過去的可憐近侍向殿外走去。

    便在這時,殿外一男子喝道:「且慢!」那人走了進來,道:「爹爹,是我將這消息告訴哥哥的,不關那近侍的事,要挖舌頭就挖我的好了。」正是曹植。

    曹操向他瞧了一眼,氣不打一處來,道:「這裡有你什麼事,你又是怎麼知道?」

    只見一女子走進殿來,正是卞氏,道:「是我告訴他的。」

    曹操風疾復發,只覺頭疼欲裂,下意識一捂頭,怒道:「原來是你說出去的。」

    卞氏道:「丕兒、植兒不僅僅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我這個做母親的,見到兒子做錯了什麼事,難道就不該管管麼?」

    曹操不再理她,側頭問曹丕道:「你說說這近侍的舌頭該不該挖?」

    曹植微微一笑,道:「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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