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義釋嚴顏
    劉備笑道:「這次我讓你喝個夠,這城你可要給我好好打了。」

    張飛嘿嘿傻笑道:「放心吧,大哥!這次一定成,俺願立軍令狀!」

    當下張飛立了軍令狀,領了領兵的令符。他急於立功,片刻不停,屁顛屁顛地押著一百甕美酒,迤邐往犍為軍中去了。劉備曾千叮萬囑讓他去賈府上拜謝舉薦之德,他一時心情激動便給忘諸腦後了。

    不一日張飛來到犍為軍前,徐庶拜領了劉備軍令,驗過令符,滿含深意地瞧了張飛一眼,笑了笑。交接完軍務,便領著龐德、李恢二人乘馬出營,取道東南,首途前往雒縣而去。

    犍為城下劉備軍臨陣易帥的消息不逕而走,傳到了嚴顏耳朵裡。嚴顏集眾將議事,微微一笑,道:「城外劉備軍中易帥之事,大伙都聽說了吧。」

    眾文武一齊點頭,嚴顏道:「據報劉備已將智謀出眾的軍師徐庶、李恢等人調了回去。派其義弟張飛前來,這張飛據說有萬夫不當之勇,極是厲害,不知諸位有何破敵良策?」

    坐於左首第一排的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道:「前番徐庶前來打城時,我曾獻計深溝高壘,堅守不出,待敵軍無糧,不用一月,敵軍便會自退,到時再銜尾追之,便可大獲全勝。此計幸得將軍採納,為今之計仍當如此。再者我聽聞張飛性如烈火,專愛鞭撻士卒。如不與戰,必然大怒,怒則必以暴厲之氣,待其軍士。軍心一變,乘勢擊之,張飛可擒。」

    嚴顏連連點頭,道:「所言有理,就這麼辦……」

    便在這時,一個小卒走將進來,報道:「報!張飛遣一軍士前來勸降!」

    嚴顏一擺手,道:「轟出……」

    適才進言的那青年道:「且慢,讓他進來。」

    嚴顏向他瞧了一眼,道:「徐庶曾差了十餘兵士前來勸說,連面都沒見,就被我趕了出去,怎麼張飛差來的人反倒要見。」

    那青年道:「張飛易怒,折辱這個兵士,便可激怒張飛。」

    嚴顏捋鬚微笑,道:「宣來人上殿。」

    過不多時,張飛差來的兵卒走上殿來,見到嚴顏也不行禮,叉手而立,兩眼看天,神色頗為傲慢。

    嚴顏顏色甚是和藹,微笑道:「張飛差你前來有何言語要對我說?」

    那小卒道:「我家將軍說了,讓你們早早投降,饒你滿城百姓性命。若不歸順,即日踏平城郭,老幼不留!」

    嚴顏涵養雖好,聽此言語也不禁勃然大怒,罵道:「匹夫竟敢如此無禮!回去說給張飛那廝聽著,嚴顏豈是降賊之輩,叫他早早滾回去,免得到時被我擒住,小命不保。」

    那小卒道:「這麼說將軍是不降了?」

    嚴顏微笑道:「當然不降。」

    那小卒道:「那我便告辭了。」也不行禮,轉身便出。

    嚴顏道:「來時容易,去時可就難了,來人啊!」

    那小卒跟隨張飛混得久了,頗得他的幾分真傳,一般的桀驁不馴,不過張飛好歹還會禮賢下士,可他就只會為虎作倀。來時他認定張飛所向無敵,心想他一到嚴顏必當嚇得屁流尿流,跪地投降,此時聽得嚴顏喊人,猛醒到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不能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臉色一變,大聲喊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嚴顏冷笑,道:「當然不會斬你,斬了你你還怎麼回去同張飛說?」頓了頓,下令道:「將這個不知禮義的傢伙拖出去重打一百,再在他臉上刺幾個字,放將回去,羞辱張飛一番。哈哈!」

    在嚴顏手下諸將的大笑聲中,那個可憐的小卒被兩名五大三粗的兵士橫拉倒拽,拖出殿去。

    小半時辰之後,那小卒捂著被打鮮血淋漓地屁屁,一瘸一拐地走回大帳,來見張飛。一見張飛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自己慘重經歷,之後便痛斥嚴顏那慘無人道,虐待來使的醜惡行徑,實是傷天害理,罪不容赦。

    張飛向他瞧了一眼,只見他臉上赫然被人刺了四個大字:「無恥之徒。」心想這四字多半是在罵自己,不禁怒氣衝天,雙眉倒豎,兩眼一瞪,目光瞧向帳外,直向城樓上射去,眼中似要噴出火來,道:「氣死我了,嚴顏老匹夫竟敢如此辱我!」走上兩步,衝著營外大聲喊道:「點齊五百騎兵出營,找嚴顏老匹夫算帳去!」

    張飛飛身上馬,提起蛇矛,兩腿一夾,縱馬出營。五百騎兵亂喊亂叫,跟了出去。

    不多時,張飛來至城下,城上軍民早已嚴陣以待,一見張飛,便齊聲大罵他的十八代祖宗。張飛抬頭遙望城樓,臉上肌肉扭動,怒髮衝冠。一聲不吭,蛇矛一揮,便領著五百精騎衝了上去。城頭上亂箭如雨,慘叫聲中,張飛軍兵士紛紛落下馬來。

    張飛舞起蛇矛,形成光幕,蚊蠅尚不能入,區區弓箭自然奈何他不得。怎奈手下騎兵越死越多,看看將盡,而他幾次到衝到吊橋邊上,均被亂箭射回。無奈之下,長歎一聲,朝著城頭上狠狠地瞪了一眼,憤然回寨。

    次日一早,張飛又領軍到城下搦戰,揚言要找嚴顏單挑。他橫矛立馬,罵得正爽,忽聽破空之聲甚疾,知是箭來,忙挺矛去撥,已是不及。嗤地一聲輕響,一隻羽箭從他的頭盔上劃過,將盔上斗大的紅纓射了下來。

    張飛猛地抬頭,兩道怨毒的目光向城樓上射去,卻見嚴顏面帶微笑,舉著長弓,來回直晃,意甚輕蔑。

    張飛怒不可遏,戟指罵道:「老匹夫早晚我當生食你肉!」縱馬攻到城下,城上又是一陣亂箭射來。

    一連三日,不論張飛如何叫罵,嚴顏只是不出。張飛罵得口乾舌燥,正焦急間,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次日他便又去大罵,罵了半晌,令騎兵下馬,步兵坐在地上,裝著疲憊不堪,欲誘嚴顏出城。張飛不知道的是,這計徐庶也曾用過,且用的比他高明百倍,令人不易察覺。嚴顏當時兀自沒有理會,如今張飛擺的這初淺至極的迷魂陣,他又怎會上當,仍是堅守不出。

    張飛見嚴顏只是不出,惱怒萬分,卻又無計可施,這日又怏怏回營,灌了一個晚上的馬尿,忽地靈光一閃。轉過天來,叫了三五十個兵士到寨外亂罵,自己則同剩餘的兵馬躲在了營中,摩拳擦掌,只待嚴顏忍受不住,便殺將出去。哪知嚴顏雖不如司馬大大那樣敢當眾武裝上諸葛大大送來的女人衣衫,對他的羞辱置之肚外。耐心卻也甚好,一連三日,不論張飛的罵手如何罵,全然不出。

    張飛是徹底沒轍了,想起那日立得軍令狀,頭皮發麻,額頭上、背上汗水涔涔而下。當晚,他便窩在中軍大帳,一碗一碗地吸著美酒,轉瞬之間,已有數只大酒罈見了底。張飛抬起一隻大酒罈,斟了一大碗酒,端起酒碗,放於唇邊,剛張口欲吸。驀地裡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轉過天來,張飛便差了數十人四散砍柴割草,打探樵采小道,也不再去搦戰了。嚴顏見一貫風風火火的張大大居然不出來挑戰了,心生疑惑,便差數十心腹,潛出城去,扮作張飛軍兵士,混在砍柴隊伍之中,打探消息。

    這日,諸路探路大軍回到寨中,張飛穩坐中軍大帳,接見諸人。端起酒碗,喝道:「嚴顏老賊,連日龜縮不出。似如此何日方可到得成都城下,這頭功不就被人給搶走了?真是氣死我了!」張開血盆大口,將那碗酒吸入腹中,涓滴不剩。

    一名小卒走上兩步,躬身稟道:「將軍不須憂慮,我們已打探到一條小路,可神不知鬼不覺地繞過犍為,直取成都。劉璋定以為我們正在以嚴顏相峙,想不到我們會從天而降,定可攻他一個措手不及,這頭功還不就是將軍的。」

    張飛哈哈大笑,大聲叫道:「似此重要的消息,因何不早報來!」

    那小卒道:「我們今天方始探得明白,不敢耽擱,立時便來回報。」

    張飛大叫道:「好樣的,下去領賞!」小卒連日探不出路徑,已不知吃了多少鞭子了。聞言不禁心花怒放,應是之後,施施然退了下去,真可謂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張飛拍手大笑,灌下三五碗烈酒之後,心情更加舒暢,高聲叫道:「事不宜遲,今夜二更造飯,趁三更明月,拔寨都起,人銜枚,馬去鈴,悄悄而行。偷過犍為,殺到成都,攻劉璋個措手不及,趁早將這頭功搶到手裡!」

    混入張飛軍中的嚴顏細作聽聞此等消息,心中暗喜,覓了個機會偷偷溜出營去,來到城中,將自己所聽到消息對嚴顏細細說了。嚴顏心道:「聽聞這廝性如烈火,好勇鬥狠,貪功冒進,果然不錯。這才幾天便忍不住了,想要偷過犍為,突襲成都,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下令道:「今夜二更造飯,三更出城,伏於樹木叢雜去處。只等張飛從小路過去,車仗來時,只聽鼓響,一齊殺出。」眾將齊聲應諾,聲若轟雷。

    當晚一輪圓月掛於樹梢上,林中烏鴉亂叫,頗有幾分淒涼之感。嚴顏令兵士四散伏好,只聽鼓響便一齊殺出。三更將盡,嚴顏正等得不耐煩,忽聽蹄聲隱隱自遠處直響過來,忙撥開長草,探頭張望,只見張飛橫矛縱馬,領著軍馬在小路上悄悄行進。轉瞬間隊伍便行出了三四里,後繼的糧草輜重漸漸地移了過來。

    嚴顏瞅準時機,一聲令下,數十面皮鼓一齊敲響,震得眾人兩聲嗡嗡直響。四下伏兵齊起,殺將上前,來搶糧車。

    忽聽背後一聲鑼響,一支軍馬突然掩至,為首一員武將大聲叫道:「老賊,俺在此等你多時矣,納命來吧!」

    嚴顏驀然回首,只見那員大將豹頭環眼,燕頜虎鬚,使丈八矛,騎深烏馬,正是張飛。便在這時,四下裡鑼聲大震,張飛軍從四面八方一齊殺出,將嚴顏軍包了餃子。嚴顏驀地裡見到張飛,大吃一驚,手足無措。戰不十合,張飛賣了個破綻,引嚴顏一刀砍來。張飛閃身讓過,倏地伸出大手,抓住嚴顏勒甲絛,生擒過來,擲於地上,眾軍搶上前來,將其綁了個結實。

    數日後,雒縣城中,劉備正與賈仁祿、徐庶等人議論犍為軍情。劉備面有憂色,道:「翼德到了犍為已有十數日仍沒有消息,真是急死我了。」

    徐庶微笑道:「主公勿急,我料不數日必有捷報到來。」

    劉備道:「怎麼連元直也如此有把握?」

    徐庶道:「翼德勇而無謀,眾所周知,偶一用計,嚴顏必不提防,十九可能著道。」

    劉備道:「仁祿也是這麼說,如此一來,我便放心不少。」

    賈仁祿道:「我和徐元直,詭計多端,在敵人那裡都是掛了號的。我們到了哪裡,敵人一定會提防詭計。翼德好勇鬥狠,在敵人那裡也是掛了號的。他到了哪裡,敵人只會提防他的長矛,不會提防他的詭計,哈哈。」

    徐庶笑道:「先別把話說得這麼滿,這好消息還沒來呢,哈哈。」

    賈仁祿道:「那就是早晚的事。」心道:「義釋嚴顏可是《三國演義》很出名的一段,這樣的好機會不讓張大大好好演演,日後他怎能做上益州牧?」

    忽然之間,一名小卒走了進來,報道:「報!犍為大捷!張將軍在犍為小道生擒嚴顏,佔了犍為。如今嚴老將感張將軍義釋之恩,已歸降我方了。」

    劉備站起身來,來回走著,搓著雙手,興奮地道:「太好了,太好了。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

    徐庶對賈仁祿說道:「我當時只想著怎麼打城,沒想到要換上一個讓嚴顏不提防的將領前來,你居然連這都想到了,選將得人,真是服了你了。」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瞎貓碰到死耗子,一時之間蒙中的。」

    劉備雙眸如電瞧向那小卒道:「如今翼德身在何處?」

    那小卒支吾半晌,方道:「張將軍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肯回轉雒縣覆命,如今仍在營中。」

    劉備長眉一挺,一拍桌案,喝道:「胡鬧!」頓了頓,長歎一聲,道:「看來只有我親自去一趟,才能把他抓回來了。」

    徐庶歎道:「唉,仁祿全盤計劃我已知曉,實是好計,確可一舉覆滅兩家。若是翼德貪功輕進,一不小心挫敗了,包圍圈一破,劉璋極有可能反敗為勝,這個計劃可就全盤落空了。」

    劉備急得在案前來回直走,道:「唉,當初要是留元直在就好了,翼德還會聽他的,如今馬岱在那,翼德如何肯聽?」

    徐庶道:「這也怪仁祿不得,那時我若在營中,嚴顏必然提防,這城也不一定能拿得下來。」

    賈仁祿沉吟道:「成都最好圍而不打,一旦開戰,後果殊然預料。如今成都城中卻實沒什麼猛將,不過智謀之士仍是不少。好像黃權便在成都,有此公在,翼德定然討不過好……」

    劉備道:「仁祿之言有理,翼德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極易中人埋伏,若是一不小心大敗虧輸,我們的一番心血可就全都白費了。事不宜遲,我親自去一趟。」說著向外走去。

    賈仁祿靈機一動,一揮手,道:「且慢。」

    便在這時,祝融扶著一個身受重傷的少女踉蹌而入,只見她左臂、胸前、背後各被砍了一刀,深可見骨,身上衣衫已被鮮血染紅大半。

    賈仁祿臉上變色,叫道:「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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