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火燒且末
    三日後,三更時分,且末左近刮起了一陣大風,沙土亂卷,煙塵蔽空,趙雲趁著夜色,領著三千軍馬,悄無聲息的掩至城下,發現城中防守十分的懈怠,心中暗叫天助我也。立時便差人從城北土牆攀進城去,同已先期混入城中藏身於隱蔽之處的郭淮等人取得聯繫。

    城中羌兵守了三日也無甚動靜,怠惰之心登生,無心守城。此時紛紛躲於民宅之中睡大覺,做美夢。那些分派守城的兵士,急於往見周公,哪有心思站在城頭上吹風吃土,紛紛縮身牆角,躲避大風。開始還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過不多時便困意大生,上下眼皮一搭,進入夢鄉去了。

    接近四更時分,且末城中已無人防守,呼嚕之聲響作一片,震天動地,傳聞數里。黑暗之中,郭淮等事先便埋伏好的縱火犯從城中地道及隱蔽所在竄將出來,透過星月微光,四下一瞧,左近羌人一個個睡得正歡,呼嚕之聲打的一個比一個響,好似在比賽一般。此時便是拿一面破鑼在他們耳邊亂敲,估計也不會醒。郭淮等人見狀大喜,躡手躡腳的來到陰暗的角落,點著火把,往屋頂上、木牆邊隨手一扔。望著迅速竄起的火苗,嘿嘿一笑,拍了拍手,轉身走人,復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其時城中但凡木質民宅屋上或牆邊均已藏有硫黃焰硝等易燃易爆之物,遇火便著,加之風伯助其威,延燒的便頗為迅速,片刻之間便滿城火起,上下通紅,黑煙滾滾,好不熱鬧。

    且末城中可用之地本就有限,再經歷代有道明君用心經營,人口以日俱增,房屋也就越建越密,捱捱擠擠,活動空間十分狹小,火災隱患十分明顯。而歷代君王又都未曾對此等隱患予以高度重視,消防措施極其簡陋,別說消防栓沒得一個,便是撓鉤水桶等救火之物,也不十分齊全。那些羌兵遠道而來,進城來便是為了殺人放火,只因羌王曾有嚴令這才沒有放火,哪會想到什麼救火,是以也未準備救火之物,終於導致這場後來震驚西域的五月初十且末特大火災的發生。

    城中守軍個個睡得正香,忽聞辟辟波波,劈哩啪啦之聲大作。四下裡煙熏火燎,嗆得眾人十分難受,紛紛一跳醒轉。發現自己已被烈焰包圍,四下裡火苗亂竄,狂風呼嘯,煙霧熏得雙眼直流眼油,根本看不清前方情景。此時眾人根本不知道這火是怎麼著起來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唯有亂吼亂叫,衝將出去逃命。

    城中街道本不甚寬,四下都是爭相逃命的羌人,誰也不讓,誰也不服。為了爭道大打出手,推推擠擠,自相踐踏,死者枕籍。羌人意氣風發而來,哪曾料到會有今日。遇到火者,焦頭爛額,被踐踏者,死狀恐怖。還有些兵士正做著美夢,未及甦醒便被火苗吞噬,痛得全身亂滾,大喊大叫,最後慘被燒成焦炭。四下裡鬼哭狼號之聲響作一片,慘不忍聞。

    留守城中的羌人元帥普裡,正摟著未來得及逃命的且末宮女睡得正熟,忽聞各路兵士流水價的報來:「南門火起」「城西一帶房舍盡著。」「城中火光彌天,已無法撲救,還請元帥以大局為重,帶領我等跑路吧!」

    普裡慌忙站起身來,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看著已延燒到宮中來的大火,愣了半晌,方噴出一個字:「跑!」說完不顧床上的美人,未及披掛,拔腿狂奔。

    四下裡敗兵紛紛奔向王宮,越聚越多,普裡計點兵士,僅有一萬二千餘人,余皆不知去向。看著面前一個個滿臉黑灰的將士,搖了搖頭,歎道:「罷了!」手一揮,便領著他們跑路了。這時城中大半房舍皆著,火光沖天,煙迷太空,熱浪襲來,烤得眾將士汗如雨下。

    普裡領著敗兵冒煙突火,沿著大街小巷亂走一氣,一路之上,又因爭道,踩死不少自己人。普裡無法禁止,無計可施,四下一瞧,只見街道被逃難的羌兵塞得滿滿的,水洩不通,想邁一步都難。其時風伯怒臨,四下大火燒得越來越旺,隨時有將他們捲進火海的危險。為了能逃得性命,普裡一咬牙,下令道:「先逃出城者有重賞!」羌兵聞令,雙眼通紅,已不顧四下裡均是同自己患難以共的戰友了,紛紛拔出刀劍,亂砍亂殺,將攔在自己的面前的人殺死,清出路來,好讓自己逃得性命。

    便在這時,有一名十分敬業的羌兵小卒來報:「報!東門未起火,可從那裡逃走。」

    普裡大手一揮,道:「好,趕往東門!」

    羌兵將士一路爭殺,趕到東門,已不滿萬人。將士們四下一看,果然平靜異常,忙邁開大步,搶出城來。行出數百步未見有人追來,大感放心,回頭看看城中的火光,慶幸自己逃得了性命。普裡拍了拍心口,定了定神,發覺雙腿已不再亂顫了。四下一瞧,便欲覓路趕到荒漠之中,向赫捨裡報道這一天大的好消息。便在這時,四下喊聲大作,背後忽地奔出一彪軍馬,衝至近前,二話不說,揮劍便殺,為首一員上將,手提銀槍,威猛無匹,正是趙雲。

    這時羌兵甫脫火厄,心膽俱裂,如何還有心回身死戰,紛紛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四下狂竄亂奔。普裡禁止不住,只得率著敗殘軍馬向東奔去,正奔走間,鄯善王領一彪軍馬掩至,又衝殺一陣。羌兵雖是百戰神兵,但遭此連環截殺,也已唬得鬥志全失,無心再戰,只想跑路。羌兵大敗,奪路而走,行出里許,郭淮又領一軍截殺一陣。到了四更將盡,普裡領著敗兵迤邐向東敗逃,卻見一條大河攔住去路,好在水不甚深,可涉而過。

    羌兵冒煙突火而來,口乾舌燥,嗓子冒煙。見到了河水,也不顧著大難未脫,後有追兵,紛紛下河取飲。普裡此時也是口渴難耐,也不管那麼許多了,衝入河中,抄起兩三口水來灌入肚中,只入口清冽,甘美異常,一條冰涼的水線直通入腹中,當真是說不出來的舒服。定了定神,只覺得河水異常的好喝,不由的又抄了兩口來吃。吃完之後,一豎大拇指,即興為這條不知名的大河做起的廣告,詞曰:「好水!有點甜!」

    便在這時,猛聽得上流水聲響亮,轟轟隆隆。普裡大驚失色,側頭看去,只見一股怒潮洶湧而至,水勢滔天,如牆而進,迎面而來。普裡不愧是蔥茈羌元帥,輕功了得,蹬蹬蹬的幾個縱躍,竄到了河對岸去了。甫到對岸,便聽身後嘩嘩之聲大作,河水從其身後沖刷而過,往下游直奔而去。普裡逃得性命,拍了拍心口,定了定心神,撓了撓自己的大腦殼,開始在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思索片時,兀自沒想明白,便聽得河東岸響聲大震,一彪軍馬搶上前來,攔住了去路。為首一員小將手持大刀,高踞馬上,大聲叫道:「蠻酋休走,納下命來!」言罷大刀一揮,當先衝陣,那人正是孫禮。孫禮身後軍馬聞令即行,大聲呼喝,手執長槍,衝上前來。

    普裡嚇得面如土色,牙齒打顫,回顧身邊軍馬,只有五六百人,哪裡是眼前近千生力軍的對手。當此關鍵之時,普裡那大腦殼裡卻是一團漿糊,無計可施,只得大手一揮,命眾將士奪路逃命。

    羌兵之所以僥勇善戰,主要是因為有馬,他們弓馬嫻熟,靈活機動,來去如風,著實不易對付。而如今羌人突遭火厄,狼狽奔竄,跑到來不及,誰還想到要騎馬,是以一個個都是憑著兩腿一二一,連普裡也不例外。沒了馬的羌兵,便如同離了水的魚,十分容易對付。

    孫禮領軍上前截殺,羌人受了整晚的罪,又是被火燒,又是被水淹,心神已到了崩潰的邊緣。根本毫無抵抗之心,不是跪倒投降,便是拔腿逃命,四下亂竄。孫禮無心與小卒糾纏,手搭涼棚,四下一看,瞥見普裡正向北急走,倉皇逃竄,忙大聲喝道:「留下首級再走不遲!」縱馬上前,轉眼便已追上,手中大刀向下揮落。普裡猝不及防,肩頭中刀,撲地便倒。孫禮再復一刀,割了普裡的首級,興沖沖回去報功去了。

    此時大半羌兵都在河西岸,眼見著河水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聲勢十分的浩大。不由面面相覷,不明所以。驀地裡身後喊聲大作,趙雲、郭淮、鄯善王等三路截殺兵馬匯成一路衝殺過來,羌兵見主帥已死,更無心再戰了,紛紛棄械投降,哀號乞命之聲響徹天際。

    賈仁祿於河水上游,摟著莫邪。指揮一千兵士掣起布袋,放水淹人。看著那洶湧澎湃的河水,愣愣出神,過了半晌方道:「哈哈,當年在平原時也搞過一次水淹七軍,只可惜那時老子被發配去掃戰場,沒能親臨其境。唉,這麼壯觀的場面,錯過了真太可惜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莫邪依在賈仁祿的懷裡,抬起頭來,看著愛郎,意亂情迷,笑道:「呵呵,真有你的,這種狗屁主意也能想的到。這伙羌兵又被火燒,又被水淹。就算不死,命也被你嚇去半條。」

    賈仁祿道:「這可不是老子想的,那可是三國裡現成的戰例,諸葛大大的成名戰——火燒新野。諸葛大大一生慣於用火,估計是火神轉世。火燒新野這場戰鬥裡,他便是先在新野城中抹上硫黃焰硝,趁曹軍不備放的火,燒得曹兵狼狽逃命,然後再命人遏住白河上流,等曹兵敗殘軍馬逃到河邊,便放水淹人,最終大獲全勝的。老子只不過是生搬硬套,哈哈!」想到此便貪天之功為己有,道:「哈哈!那是當然,老子是什麼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和。這個什麼蔥茈羌不好好的窩在崑崙山中修練,得道成仙。居然跑到老子面前放聲音。老子只要略施小計,便能讓他們跪倒在地叫爺爺!」

    莫邪笑道:「呵呵,沒正經。這兩萬羌兵碰到你這個魔星,算是倒了大霉了。」

    賈仁祿聽得美眉誇獎,心花怒放,正欲吹牛。便在此時,孫禮拎著人頭,興沖沖的趕上前來,道:「軍師,那個什麼什麼羌的元帥已被我殺了,敵軍大敗,我軍斬殺無數。首級數量,正在統計當中,一會便會呈報上來。」

    賈仁祿怒道:「笨,那叫蔥茈羌,這麼簡單的一個名字都記不住,你這個將軍是怎麼當的?」

    孫禮吐了吐舌頭,道:「小將知錯了,下次一定記住。」

    莫邪笑道:「呵呵,德達,別理他。他自己都是聽了四五遍才記住的。」

    賈仁祿道:「這怎麼可能,我聽了一遍便記住了,是你老記不住,居然安到老子頭上來……啊!」胳膊被莫邪狠狠地擰了一記。

    莫邪白了他一眼,道:「哼,看你還敢不老實。」

    賈仁祿忙道:「老實,一定老實。」頓了頓,又道:「來人啊,安排功勞薄侍侯,標明德達第一功,呈上那什麼什麼羌的元帥人頭一個!」

    莫邪白了他一眼,道:「那叫蔥茈羌!」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知道,知道。打戰是件很嚴肅的事,老子插科打諢,嘻嘻哈哈,搞笑搞笑,這樣才有樂子。不然個個繃著個臉,搶上前來獻功,這個道:『某殺了五百人。」那個道:「洒家斬了五百首。』深更半夜,你盡聽到這些,還不得給嚇死。」

    莫邪笑道:「呵呵,沒正經。」頓了頓,又道:「不過這次殺傷應當不少吧。」

    賈仁社目視孫禮,孫禮答道:「具體數量還不清楚,戰線過長,現在還在統計。不過照我估計二三千人應當是有的,被火燒死的還不算在內。」

    莫邪歎了口氣,道:「唉!」

    賈仁祿道:「在為那些羌人擔心了?」

    莫邪點了點頭道:「他們也好可憐的。」

    賈仁祿道:「他們不死,就該我們死了,這世道就是這樣的。你現在是一國之君,心該堅強起來,不能再如此婦人之仁了。」

    莫邪點了點頭,道:「嗯,會的。」說完看著遠處那熊熊的火光,又道:「戰鬥也結束了,陪我到城下看看。」

    賈仁祿忙做奴才狀,道:「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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