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 正文 第五十章 哭的學問
    賈仁祿道:「袁紹那白癡也敢來要玉璽?出兵三十萬,卻被曹操逼得前進不得。如此無能,還敢要玉璽,要去他能保得住麼?」

    劉備道:「那孫策呢?」

    賈仁祿道:「給孫策還有點道理,這傢伙能保得住玉璽,他的弟弟更能。不過我們要玉璽來有用,哪能給他。」

    劉備道:「玉璽放於我處,實是燙手。我終日坐臥不寧,提心吊膽,不如將之脫手穩當。」

    徐庶道:「玉璽乃傳國重寶,怎能輕易與人。袁紹、孫策皆一時奸雄,若將玉璽與之,難保其不會傚法袁術,擅自稱帝即位,到時明公反成國之罪人。」

    劉備道:「元直之言有理,不過雙方均遣使來討要,該如何應對?」

    賈仁祿笑道:「哭!」

    劉備十分詫異,問道:「哭?」

    徐庶道:「仁祿啊,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鬼主意快說吧。」

    賈仁祿附於劉備耳邊,如此這般的耳語半晌,劉備啞然失笑道:「你啊!」

    少時劉備傳許攸入殿,許攸行禮已畢,道:「我家主公為使君之故,出兵三十萬伐曹。如今正值隆冬,權且罷兵,以待來年再舉。我主為使君可謂出盡力氣,錢糧損耗頗多,使君不能不稍加補償吧。現聞傳國玉璽在使君處,我主為討賊盟主,如此重寶理應歸於盟主保管。」

    賈仁祿道:「袁公好不曉事,當初可是約好的滅曹之後,再以玉璽相酬。如今曹操仍逍遙法外,禍害皇上,袁公卻毫無辦法,如此也算討過賊了?總不能你們派兩個人往邊境上一站,大叫:『我討過曹操了。』然後班師。我這裡就要把玉璽乖乖獻上吧,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再者討賊大名,滅曹之後又能得地,真乃名實俱收之美事。我主勸袁公討賊,實是在為袁公著想。袁公並曹之後,聲勢更盛。那時袁公便為諸侯表率,玉璽自然要歸袁公,誰敢私藏的那可是要犯眾怒的,到時我主焉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匿璽不交?如今袁公名為伐曹,實不能有傷於曹操,再來討要玉璽。天下便會道袁公討曹為名,討要玉璽是實,於袁公之名實在有損,還請尊使回去將我之言語回復袁公,勸袁公三思而後行。」

    許攸目視賈仁祿,道:「當初雖有言要滅曹之後再獻玉璽。但我家主公出兵伐曹,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如今並非不伐,只因天寒權且罷兵,以待後舉,勝負仍未可知,怎能說我家主公令曹操逍遙法外?我家主公四世三公,又為討賊盟主,玉璽理應由他保管,方為妥當,號令諸侯討賊也名正言順。」

    賈仁祿搖頭道:「玉璽最佳的保管者那是皇上,我看也不用爭了,就由我主派人將玉璽送於許都獻與皇上。到時皇上要將玉璽給袁公,我家主公也管不著。」

    劉備怒道:「仁祿不可亂說!」

    賈仁祿應道:「是!」

    劉備道:「袁公身為盟主,玉璽理應歸他,我也有心獻之。可如今天子蒙難,朝廷為奸臣把持。我勢力薄弱,屢屢討賊失敗,輾轉數地,常常身無尺土,寄人籬下,遷延至今,方有徐州。但我夙夜所思便是興復漢室,誅討叛賊。我憐帝受苦,身心如在芒刺之中,雖屢戰屢敗,卻屢敗屢戰。不懼粉身碎骨,以報皇恩之萬一。」

    「袁公坐擁河北,四郡之地,帶甲百萬,謀臣猛將不計其數。河南百姓望袁公之至,如盼甘霖。袁公興兵討賊,河南百姓定會簞食壺漿以迎義軍。然而袁公世受國恩,不憐皇上處境,雖興兵討賊,卻逗留黎陽,至八月至十月未曾進兵,猶疑觀望,百姓不知袁公心意不敢出迎,致使討賊良機白白錯過。如此作為,豈不令百姓寒心,曹操稱快。」

    「玉璽本是漢家之物,袁公不思討賊,卻急於得到玉璽,心中所思實在令人難以所解。我乃漢室末胄,劉姓子孫,保護漢家傳國重寶,責無旁貸。我不忍見董賊、曹賊之後又有人借天子威權作威作福,皇上又怎能再經流離之苦?若袁公赤心為國,便當親率義軍,召集天下英雄,起兵勤王,解民倒懸,殺進京師營救皇上。到那時袁公便是社稷重臣,周公、呂望之功不足道也。我也當親奉玉璽於帝,輔佐袁公同興漢室,覆文、景盛世,還民太平。如此豈非天大美事。如今皇上危如累卵,噬指出血,寫下衣帶密詔討賊,袁公卻置之不顧,急遣人來討要玉璽,本末倒置,真是……真是……」

    這番話義正辭嚴,劉備心情激動,聲音轉高。初時還照著賈仁祿的吩咐假意哭泣,到後來觸及往事,想到獻帝之苦,淚水便止不住地滾滾而下。到得後來,聲音哽咽,含糊不清,漸漸地說不下去了。

    許攸本也不主張現時就來討要玉璽,怎耐郭圖、審配二人極力贊成之,袁紹心急如焚,急於得璽,再三相強。許攸迫於無耐只得來徐討璽,聽得劉備這一番話在情在理,說得極有感情,催人淚下。眼見其落淚不止,不禁心中酸楚,淚水也在眼眶邊上打轉。忙穩住心神,強自忍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始保住晚節,沒有在人前輕彈淚珠,貽笑大方。

    待得劉備說完,許攸低頭沉思片刻,方道:「使君之言在理,明公差我來討璽,如今空手而回,於明公處不好交待,還請使君體諒我的難處。」

    劉備泣不成聲,無法再言,賈仁祿替其說道:「你可稟明袁公,我家主公非是匿璽不交,只是如今袁公態度不明,我家主公恐袁公效其弟袁術一般得璽之後妄自尊大,篡位自立。若袁公能赤心為國,討賊自明。滅曹之後,玉璽便是袁公之物。以袁公之神武,諸君之用命,滅曹易如反掌。玉璽只是在我家主公處暫存,早晚還是要到袁公手上的。」

    許攸聞言甚喜,點頭說道:「曹操倒行逆施,毒施人鬼,所羅皆爪牙鷹犬,毫無用處。我主英明神武,所用皆一時豪傑,取曹操如探囊取物,易之甚耳。我回去定當上復明公,勸其討賊。滅曹之後還請使君不要食言。」

    劉備一頷首,伸手指天,道:「若我食言,有如紅日!」

    許攸素聞劉備說一不二,所言重於千金,對其倒也十分信任,點了點頭,寒暄幾句後,便起身告辭。

    賈仁祿望著許攸,微微冷笑,心道:「嘿嘿,知道劉大大的歷害了吧。若說貂嬋是一笑傾國的話,那劉備可以稱得上是一哭傾國。孫權為取荊州曾派人多少人卻討要,結果都被劉備兩三滴眼淚所感動,話到嘴邊卻再也說不下去了,只得灰溜溜地跑回去向孫大大覆命去了。他要跑到現代社會來,絕對是一個實力派影視明星,作秀能力一流。說哭就哭,煽情之處,便是泥人也點頭。剛才他一哭,我聽他語帶哭音,也感悲從中來,忍不往也要跟著他掉眼油。唉,功力真是沒得說,到了如火純青之地步。強人,實在是強人。劉大大,我對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

    許攸走後,劉備定了定神,取出綿帕,拭乾臉上淚水,長長舒了口氣,道:「仁祿啊,許攸咄咄逼人,再三相逼,欲得玉璽,若無仁祿之策,怕是不易應付過去。」

    賈仁祿嘿嘿傻笑,道:「明公哭技一流,說哭就哭,真是歷害。我可沒有那本事,估計得用辣椒油。」

    劉備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道:「你啊。」

    賈仁祿笑道:「呵呵,明公切莫放鬆,還有孫策這使張紘,此人也是舌辯之士,不易應付,待打發了他,明公再笑不遲。」

    劉備點了點頭,穩住心神,端然正坐,道:「傳子綱進殿。」

    少頃,張紘在左右的帶領下來至殿中,見過劉備,行禮一畢,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討要玉璽。劉備這方,依舊是賈仁祿先上,說了一些空洞無實效的大道理。擺明立場,聲明玉璽是傳國之寶,理應有劉氏後人保管,他人不得妄想。但時值天下紛亂,多事之秋,皇上性命堪憂,劉備力量弱小,無法擔得討賊大業。急需孫策之助,請孫策以國家大業為重,私人利益為輕,和劉備精誠合作,共抗曹操。事成之後,孫策便是討賊功臣,諸侯典範,天下盟主,玉璽自然便是他的掌中之物。賈仁祿這番話甚為冗長,如做報告,聽起來甚覺枯燥無味

    張紘當然不會被幾句片言撥倒,施其長計,懲其口舌,雄辯滔滔。說玉璽原先就是孫家所得,孫策之父孫堅因保護玉璽而喪命,孫家之人對玉璽有著深厚的感情,見玉璽如見其父一般。當時是情非得已,才將玉璽獻於逆賊袁術,非出本心。如今袁術已滅,玉璽理應物歸原主,還於江東,使孫策可以睹物思人,一解思父之苦。

    張紘也知孫策要得玉璽於理不合,其一他不是討賊盟主,其二非是劉姓傳人,在道理上辯是辯不通的。只得別出心裁,以情動人,於是輕搖三寸,娓娓道來,說得甚是悲切,聞者動容。

    劉備為情所感,不住點頭,心頭一鬆,便欲將玉璽交與張紘。忽地想到討賊大業,會因一念之仁而前功盡棄。咬了咬牙,將心中之念打消。施計所長,輕聲軟語,訴其遭遇,表皇上之悲慘境遇。說到傷心之處,不覺淚流。語不多時,便泣不成聲,聲音哽咽,無法再訴。

    賈仁祿兩眼發酸,也欲流淚,心道:「太強了,哭過了一次,這次還是說來就來。看來劉備的眼睛構造和水龍頭的相似,只要一開閘門,那眼淚便是嘩嘩的,擋也擋不住。而且這個開關還甚好使,說開就開,說關就關,不會出現漏水現象。早知今天別叫貂嬋在家洗菜了,拿到這來也是一樣的,還可以少交點水費……」

    張紘本打算以情打動劉備,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還有強中手。劉備的哭功,他也抵受不住,聽不片時,便為其所動,不覺泣下數行,為其打動,憐其遭遇,不住勸慰,好不容易,勸得劉備收功。才感放心,又安慰半晌,方起身告辭。

    孫袁兩路討璽軍團均躊躇滿志,勢在必得。怎知被劉備數行眼淚一澆,滿心歡喜,霎時化為一枕黃粱。來時意氣風發,去時灰對土臉,卻也無法可想。袁紹、孫策見許攸、張紘空手回轉,忙問明原由。一皺眉頭,計上心來,心想明要不成,可以暗偷。二人雖遠隔千里,卻也心有靈犀,幾乎同時派遣高手伸偷,趕赴徐州偷取玉璽。且均下了死命令,不得玉璽提頭來見。

    因此這年冬天,徐州看似平靜異常,內中卻暗湧密佈。一時間神佛鬼怪畢集,覬覦玉璽,各施所長,各展所能。情景就同《倚天》裡金毛獅王在少林寺的情景十分相似,略有不同的是,看守之人不是形同枯篙的三老僧,而是臉如重棗的關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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