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波羅剋夫大教堂的留戀,樸慧姬跟著我住進了莫斯科圖蘭多特飯店,不過她卻沒有像我一樣選擇休息,而是尾隨著我走進房間開始幫我整理姐姐在香港收集的資料。
任由樸慧姬賢惠了一陣後,我斜倚在沙發上邊享受著夕陽邊問「有紹基的年報、或者是思囡今年第一季度對石油走勢的白皮書嗎」?「嗯!」樸慧姬停下手上的動作,翻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我「對不起,姐姐沒有給我紹基的年報,只是有一本白皮書」。「坐下休息吧」我接過樸慧姬遞上來的文件,將她拽到身邊的沙發上「你是代表香港思囡銀行來莫斯科幫歐若和世訊做合併案的,不是來幫我收拾文件的」。
「嗯」樸慧姬似是而非的應了一句,和著我翻文件的聲音說「紹基地產今年的核心盈利大約是億港幣,相比去年增長了5.22%;歐若能源今年盈利率比去年提高了7.43個百分點,淨利潤達到了億港幣;新創今年沒有太大變化,淨利潤基本和去年持平,約為27億港幣,不過相信完成對ACT的收購後,明年的盈利率應該有大幅增長;世訊和半島酒店的盈利合計為億港幣,盈利率分別比去年同期增長17另外再加上其他非主營業務的收入,紹基今年總的淨利潤為億港幣」。
「每年都背嗎?」我拿著紙巾幫樸慧姬擦擦額頭,有些不知所措的問「為什麼要做這些沒用的事情呢,難道不想多留給自己一些空間嗎」?「沒有」樸慧姬任由我在她的額頭上摩挲著,溫馴的繼續著自己的報告「紹基的回購計劃正式公告後,股價出現了明顯的波動,再加上年報利好消息的刺激,所以股價一路上揚到了152塊的位置。在我離開香港的時候,紹基的總市值大約達到了891億左右,第一次超過了恆兆」。
聽完樸慧姬的背誦,我滿意的扔掉文件仰躺在沙發上感慨著「老李沒機會反超咯,只要咱們今天晚上拿下霍爾多科夫斯基,估計老爺子離城中首富的位子就不遠咯」。「俄羅斯會最大限度的這次收購嗎?」樸慧姬輕輕的幫我按摩著額頭,略顯擔心的問「石油是一個國家的重要戰略資源,也是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他們會這麼輕易的就向國外投資者開放嗎?這些寡頭們會犧牲掉他們手上的一部分利益和我們合作嗎」?
「會!」我肯定且自信的向樸慧姬分析道「俄羅斯想要復興,想要重新恢復自己的大國地位,首先要做的就是復甦自己的經濟。他們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制定了那麼多經濟政策,並在短時間內間接的造就了這些大大小小的寡頭。雖然這些寡頭的崛起讓這裡的經濟環境看上去有些混亂,但更從側面反映出了俄羅斯想復甦經濟的迫切心情。他們的這種迫切,還表現在對外國資本的渴求和對進入國際市場的奢望,而咱們手中,恰恰握有這兩樣他們最想要的東西,所以他們必然也必須對這次收購進行」。
「寡頭也一樣」我看著樸慧姬微頷的小嘴解釋說「前幾天俄羅斯最大的寡頭,被人稱為克里姆林宮教父的別列佐夫斯基被政府通緝了,罪名是侵吞國有資產和逃稅。這件事兒就像是俄羅斯的一場小型地震,把莫斯科的那些大小寡頭們震的暈頭轉向,也向他們表達了政府在某方面的態度。所以他們迫切的需要和咱們這樣的外國投資者合作,因為只有成為跨國公司,或者是有國外的合作夥伴,才能讓他們最小限度的受到克里姆林宮的約束,同時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的安全」。
「當然這兩點只是關鍵,但不是重點」我享受般的自顧自解釋道「重點在於上層意識形態,也就是克里姆林宮和北京的態度。北京因為中俄輸油管道的事情,所以肯定會這次收購,而且我在來莫斯科之前也曾和能源部的大佬間接的打過招呼,他們已經答應會在某些方面向咱們提供幫助。
而克里姆林宮關心的重點則和北京不一樣,葉利欽要的是外來投資以求盡快渡過這次經濟危機,達到平抑反對黨的指責,穩定自己的政治地位的目的。除此之外,他個人也需要與外國投資者建立良好關係,因為他已經離卸任不遠了,所以需要借助咱們這些來自國外的有影響力的朋友來保證他卸任後不會受到不必要的騷擾」。
「擔心20億吸引不到這些人是不是?」我看著因為我的自信而眼神迷離的樸慧姬解釋道「其實資本運營就像是你在大學裡學習的素描一樣,永遠都是由一個點決定一條線,並最終交匯成一個面。所以只要能找在這裡的一個點,那麼我就可以讓它變成一個覆蓋俄羅斯的平面」。「平面」?!樸慧姬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呢喃了一句,搖著自己的小腦袋向我表示著她的不理解。
「現在俄羅斯正在鬧金融危機」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坐到了樸慧姬的對面,習慣性的點燃煙後解釋道「寡頭們手中的許多銀行和上市公司都面臨著破產,所以他們需要大量的資金來渡過難關。也正是因為這次金融危機,使得許多優質的石油公司陷入了困境,急需大量的資金來解決資金鏈斷裂的問題。所以咱們手中的20億在這個時候就顯得尤為重要,而咱們也就是他們企盼的天使。因此我只要完成對其中一家石油公司的收購,便可以利用資產重組將它變廢為寶,就像這些寡頭們早年間以小博大那樣」。
見樸慧姬疑惑的看向她剛剛整理出來的那摞資料,我繼續解釋道「需要收購的這間公司,就是我所謂的點,只要我得到它,就可以為咱們手中的資本找到支點,用這個支點和咱們即將獲得的政治資源,我將進而撬動整個俄羅斯的石油行業……」
「或許我應該帶曾紫墨來這裡!」我看著努力思考的樸慧姬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後,起身向她示意「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咯,回去換件衣服收拾下,咱們該去吃飯了,這可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事情」。「嗯!」乖巧的應了我一聲,樸慧姬壓抑下自己的疑惑後快速的回到房間換了一件簡約的晚裝,挽著我走進了圖蘭多特的餐廳。
在餐廳裡的白猴子對樸慧姬這位東方美女的頻頻注目禮下,我們兩人吃了頓正宗但很沒營養的俄式晚餐,也等來了薩蘭諾娃派來接我們去她的莊園參加晚宴的人。於是在幾個彪形大漢的簇擁下,我們來到了薩蘭諾娃在莫斯科郊外的莊園,融入了這些暴發戶的夜宴當中。手機閱讀請訪問站手機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