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冬各自點燃了煙,透過藍霧向他講述道:美國新墨西哥州的迭戈鎮上有一座葡萄莊園,它的主人是一個80多歲的意大利移民,名字叫做費爾南多amp;;#8226;伯南諾。
60年之前,伯南諾從意大利的西西里偷渡到了紐約,在一家小雜貨鋪打工。後來他認識了幾個西西里來的同鄉,開始和他們一起做走私橄欖油的生意,並逐漸成為了這夥人的領袖。後來美國頒布的禁酒令給了伯南諾更大的發展空間,他們開始走私各種酒類和槍械,並逐漸掌握了紐約布洛克林區的地盤。
二戰結束後,伯南諾花了十年的時間羅美國政界人物,並通過他們的幫助和保護,控制了整個紐約的地下勢力,伯南諾家族也成了紐約地下五大家族的主導。但是他並不滿足於這些,於是利用自己的影響力號召全美國的黑手黨團結起來,以便於控制和利用。很幸運,他辦到了,並在60年代長期的擔任了這個「黑手黨委員會」所謂的主席。
人的貪念是無窮的,他也漸漸的開始不滿足於這些事情,他想把自己的家族勢力伸向美國的各個角落,想真正的一統江湖。於是他召開了一次黑手黨大會,並派出了許多殺手在路上伏擊其他的「老頭子」。很可惜,因為有殺手被判了他,這次計劃徹底的失敗了。而他也因為其他「老頭子」的追殺,倉皇的逃回了西西里,並在那裡隱姓埋名。
直到80年代,那些「老頭子」們才決定看在他當年幫助其他人做的那些事情上,撤銷了對他的追殺令,同意他返回美國。可是伯南諾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他的外甥已經取代他成為了家族的掌權人,而除了伯南諾家族之外,紐約地下家族的其他「老頭子」們現在全部都住在監獄裡,曾經和他相識的那些「老頭子」們,大部分都遭到了暗殺,或者是同樣的住在監獄。
屬於他的那個時代已經不存在了,第二代西西里移民從美國學會了奸詐和背叛,忘記了他們的傳統,黑手黨也變得越來越像黑幫。伯南諾只得離開了紐約,到墨西哥州去養老。或許他可以成為美國唯一的一個死在床上的「教父」。
一個時代成就了意大利黑手黨,而另一個時代卻毀滅了他們……
聽我講完故事,劉冬陷入了沉思,正當我為他的思考感到欣喜的時候,劉冬的話卻徹底的讓我抓狂了。「過癮,葉子,人家過得那才叫爽呢,全美國黑手黨都得聽他的,我TMD什麼時候也能混成那樣啊!」他豪爽的喝乾了自己的酒,衝我大喊道「這事兒你聽誰說得?我以為電影上的教父就夠牛了,敢情正主更厲害……」。他此刻的表情很興奮,興奮得讓我後悔講這個故事,我竟然蠢到忽略了劉冬的江湖情節。我覺得自己又在他身後推了一把,或許因為我的這個錯誤,他將和我們越走越遠……
帶著些許的失望和劉東分開的時候,已經到了入夜時分。回學校時不可能了,思來想去,我決定到歐雪婷那裡去,好像她的早餐對我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不過這次我學乖了,先打了個電話向蕭瀟匯報了一聲我要回家,才敢明目張膽的朝歐雪婷的住處進發。
我的出現讓歐雪婷有些意外,她打開門帶著明顯的侷促問我「出去應酬了?要不要喝醒酒茶」?「我身上的酒味很濃嗎」我向自己的衣服嗅了嗅說「如果你這裡有的話,可以幫我泡一杯」。「有的」她乖巧的幫我換上了拖鞋,虛扶著我坐到沙發上,轉身向廚房走去。
不一會,歐雪婷就將一杯醒酒茶放在了我面前,溫婉的說「你先坐一下,我幫你去放洗澡水,很快就好」。「你為什麼還不睡覺?」我沒有讓她走開,而是將她拽到我腿上,指著仍舊開著的電視問「每天都這麼晚睡覺是你的習慣?還是每天都在等我來」?我的話讓歐雪婷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僵硬的坐在我懷裡發呆。「去放水吧」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把她推開說「明天你告訴葉全,讓他去做副總,我升你做總助。你以後按朝九晚五上班,除了我,別人無權過問你的事」。
其實有一個會敲背按摩的女人每晚在家裡等你也不錯,我趴在歐雪婷的床上任由她捏拿著,腦海時不時翻滾著這樣的念頭。「這幾天你準備些材料,過幾天我安排你去趟省裡」我舒服的轉了個身,看著她說「公司幫一個關係戶做了一筆擔保貸款,現在他申請破產還不上錢,銀行可能會起訴咱們,你去省裡活動下,盡量避免被起訴吧」。
「很嚴重嗎」歐雪婷停下動作,跪坐在我身邊問「到了省裡,我需要做些什麼」?她的表情很奇怪,帶著一種擔心的奇怪。我忍不住捏著她的臉說「放心,你是我的,不會讓你被那幫老鬼佔便宜的,你肯我還不肯呢」!見她的表情鬆懈下來,我繼續解釋道「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關係戶,如果不是當時有人拿著條子找到我,我才不會背這麼個包袱呢。所以你去了之後只要讓那幫人明白咱有苦衷就可以了,有可能的化,爭取下工行的大老闆,盡量不讓他們起訴,商量著把錢的事兒解決」!
「既然你不認識他,為什麼還要幫他?」歐雪婷不解的問「咱們在雲洲也是有關係的,不可以推托掉嗎」?她的話很天真,天真到讓我有些懷疑她倒是是不是做過小姐。「誰把民營的當回事兒啊」,我歎口氣,欲言又止的從床頭拿了支煙。歐雪婷連忙幫我點燃,滿臉期待的趴在我旁邊等著下文。「我有錢是沒錯」我調教般的衝著她的臉吐了個煙圈「可錢是這個世界上最下賤的東西,他們可以給我方便,但是不可能為了我去得罪人,不值」!
「那你送出去的錢不是打水漂了」歐雪婷今天的話特別多,繼續向我發問「你明知道他們這樣幹什麼還要行賄呢?用法律保護自己的利益不是更好」?「不是行賄」我撫弄著她半露在外的酥胸糾正道「我們只是單純的交朋友而已,我從沒給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送過現金。只是去拜訪他們或者逢年過節的時候送些禮物。當然,這些禮物在一般人看來可能會貴重一些,但這只是我們的生活習慣而已。我不可能拿著3塊錢一斤的茶葉末子去見某位領導吧?我可以給我爸買幾千塊一兩的大紅袍,為什麼不可以送給朋友呢」?
「可是有人會認為你們是在交易」歐雪婷順著我手的引導,嬌笑著匍匐在我懷裡「難道你不是為了讓他行方便嗎」?「問得好」我在她的雪臀上重重的拍了一記「我說過了,我們只是在交朋友,而且我從沒有求他們越權幫我做任何事。如果朋友有什麼困難,而且在你能幫助他的範圍內,你會幫忙嗎?就好像我們排隊買東西,你的朋友排在你後面好遠的地方,她走過來讓你幫她一起把東西買了,你會拒絕她嗎?假如你是某間醫院的主治大夫,你朋友來看病,你會不會關照她比別人多呢」?
我的話讓歐雪婷陷入了沉思,半晌,才悠悠的問我「可是沒有人幫助你,你一樣可以把東西買到,一樣可以看病啊……」。「沒有那麼多可是」我打斷她,將她的小腦袋摁下去「你今天話很多知道嗎?不許問了,幹活……
春夢了無痕,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在第二天早上先回家洗了個澡,並把衣裳統統換掉,男人偷吃不可恨,但偷吃完不擦嘴那就不對了!不過這一切好像有些多餘,接下來的幾天,蕭瀟完全沉浸在她的安居工程當中,除了偶爾抓我的壯丁之外,完全顧不上理會我。
這時我突然發現,原來大三的生活是這麼愜意。需要上的課少的可憐,除了那些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奮鬥的同學之外,學院裡到處都有我們這些「害蟲」身影。圖書館的武俠,足球場的人造草皮,籃球場的籃筐等公共設施,被我們禍害的慘不忍睹。
「崇文、葉子,踢球去」!武尚拿著足球站在宿舍門口揮舞著,眼光中充滿了期待。自從我從蕭瀟身邊解放出來之後,他就糾纏上了我,天天要張崇文和我陪他折磨草皮,發洩他那旺盛的精力。「我給你介紹一女朋友吧」我反問武尚「你一天天的這麼瞎跑不累啊,是不是寂寞的難受」。「就是」張崇文也隨聲附和我「這小子最近邪門了,以前也沒覺得他這麼能折騰啊」!
「你們打住啊」武尚衝我倆揮了揮拳頭,威脅道「我可是快要離開的人了,你們現在不陪我踢球,以後再見面的時候咱們可都踢不動了,到時候可別後悔」!他的話讓讓屋子裡的氣氛有了些許沉重,大家一陣無語。「我不是還沒走呢」武尚努力的笑著催促我們「快點,別一個個的跟女生似的,我先下樓,你們趕緊換衣裳」!
武尚眼角帶著一絲晶瑩,急匆匆地轉身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張崇文有些傷感的問「葉子,下個學期再搬出去好嗎?讓咱們哥兒幾個再多呆幾天」!「希望他能趕緊補補口語」,我沒有直接回答張崇文的話,用換衣服的動作躲過了他的眼光。
「齊達內!傳球」!
「別在球門兒前頭犯迷糊!你以為你是羅納爾多啊」!
「別現了!你那頭球跟比埃爾霍夫差遠了」!
「下腳輕點!馬爾蒂尼也沒你這麼狠啊」!
足球是男人的運動,足球是快樂的運動,足球是可以讓你忘記一切的運動。但足球也是讓人傷懷的運動,屬於馬拉多納和巴斯滕的時代已經離我們遠去,巴喬、克林斯曼、馬爾蒂尼和雷東多也正在逐漸的淡出我們的視線。我們欣喜地發現自己長大了,卻又不得不慘淡的去面對年少時的偶像們那忽然間蒼老的背影,就像望著某一天青春不再的自己。
在痛快淋漓的出了身汗之後,我決定為了武尚,為了這個純真年代而繼續留下來。不過草場我是不打算再呆下去了,因為踢球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陪武尚這個正在發洩感情的瘋子踢球,那簡直就不是人幹的活。於是裝模作樣的摔了幾跤,向場上招呼了一聲後,我就躺倒在了場邊休息。
正大口的喘息著,一瓶礦泉水突然遞到了我眼前。迷糊的順著那筍玉的手看向她的主人,赫然是令人有些惋惜的童芊芊正微笑著蹲在我面前。「楚楚」我急忙坐起來,習慣性的問「你怎麼在這裡?沒上課嗎」?我的話讓童芊芊不知怎麼回答,她搖著頭將礦泉水塞給我,從書包裡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寫道「我不叫楚楚!我在那邊上體育課,正好看見你在踢球」。「所以你就來給我送水了」我不客氣地灌了幾口水說「怎麼最近沒見你,你爸媽和童爺爺他們還好吧」?
「謝謝,我爸爸媽媽和爺爺都好」她認真地寫道「你踢得很好,我就在這裡多看了一會兒」。看著她娟秀的字跡,我笑著說「你不用謝我,是我該謝你把買給自己的水讓給我喝,你在這裡等我一下」。說完,我立刻向小賣部跑去。人家手裡只有一瓶水還給了咱,咱也不能不仗義吧!只是思考的時間,我就將新買的礦泉水遞到了童芊芊的手裡,換回她含羞一笑。
「你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就找我」我沒話找話的沖童芊芊客氣著「以前我不認識你就算了,但是現在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可是有義務幫助你哦,而且我也答應童爺爺要照顧你的,所以你不用和我客氣」!她聽著我胡言亂語,小小的泯了口水後,在本子上寫了句謝謝。「晚上我請你吃飯吧」我豪爽的說「請你去我家裡嘗嘗我媽媽的手藝怎麼樣」?
童芊芊被我的熱情給嚇愣了,半晌才紅著臉在本子上寫道「這樣好嗎?我還沒有見過叔叔和阿姨。會不會不禮貌」?「你拉到吧」我大大咧咧的安慰她「有什麼不禮貌的,你是童爺爺的孫女,也就是我舅姥爺的孫女,他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你不用不好意思,大不了到了北京你再請我去你家唄」!
童芊芊十分單純,被我幾句話就繞了進去,轉而在本子上問我「那我要先回去換衣服,晚上七點在文學院門口等你好嗎」?「好」我點點頭說「其實你不用換衣服的,現在就很漂亮嘛」!忘了人家內向了,我一句話給她整地小臉通紅,扔掉手中的水就跑了!「我是不是同情心氾濫了」看著她的背影,我低低的問了自己一聲,希望沒有嚇到她。
回到宿舍後,打了個電話給小魔女,想把她也帶上,反正她也不是沒去過我家。但把事情主動向她匯報過後,我只從她嘴裡得到了兩個字:不去。這不禁讓我大感奇怪,她最近忙什麼呢?竟然連這事兒都沒興趣!看來有時間我得和她談談了!
晚上我趕到文學院門口的時候,童芊芊已經一身素雅的等在了那裡,靜靜的朝我這邊的方向張望著。「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道她面前「我去洗了個澡,一時沒注意時間」。她衝我做了個手勢,大概是沒關係的意思,不過我可不敢再亂說話了,連忙示意她上車。
一路上沒敢說話,急匆匆地把她帶到了我家。不過當我看到她在媽媽的熱情攻勢下漲紅的臉和那侷促的神態時。我終於明白自己有多蠢了,我忽略了童芊芊內向的性格,忽略了她對陌生環境的恐懼。如果我到北京,我可以毫無顧及的去童家吃飯,甚至還敢跟童襲偉談談理想。但童芊芊不是我,如果不是顧及到兩家的關係,她根本就不會來,甚至不會和我講話,因為這些對她來說,都太勉強也太困難了!
這頓晚飯我吃得比童芊芊還辛苦,不時地觀察她的表情,生怕她有什麼承受不住的。還好,媽媽對她的照顧很周到,多少減輕了童芊芊的拘束。在爸爸媽媽對童芊芊一陣熱情洋溢的讚美中,我把這個他們口中的「大家閨秀」送回了文學院的女生宿舍,看著她幽幽的背影,我暗自發誓再也不請她去我家受那份罪!驀然發現,文學院的女生宿舍離蕭瀟住的宿舍樓不遠,我正好可以去看看她,順便和她說不搬家的事。
剛到那棟宿舍前面,就看見門口圍了一堆人,人群中隱約的傳來一陣歌聲。不知道又是哪個臉皮厚的傻小子在唱情歌呢,我感慨了一句掏出電話,可剛想撥號,就聽人群中爆發出一陣聲斯力竭的吶喊「326蕭瀟,我愛你」!「唔」!這一嗓子太突然了,差點沒讓我把手機扔掉。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情歌男可不管我有沒有承受能力,喊了幾聲蕭瀟的名字後,開始繼續賣弄自己的歌喉。手機閱讀請訪問站手機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