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打了馬臉和矮子以後,我真的沒再見過他們,可能他們是真的怕了吧。「馬臉」這個外號倒是真的叫開了,甚至人們忘記了他的本名。我也沒再見過他們兩個人,他們可能是真的怕在見到我吧。
就這樣,日子又回歸到平淡,我除了上課,開始努力的打籃球,希望自己可以盡快地長高,經過一年的努力,效果還不錯,至少在我們班已經拔尖了。
一天放學,楊燦神秘兮兮的走到我身邊,「葉子,晚上到崔雷家看錄像去,去不?」。「胖子,你別折磨我了,成天看那些外國電影有意思嗎。人家阿蘭德隆好好的電影,非讓你當黃色電影看,你對得起為民除害的佐羅嗎!」。
楊燦用力的擺擺手,示意我小聲點,然後趴到我耳邊說:「今天看真格的,高鵬偷他爸的錄像帶,全是老美的,可帶勁了,咋樣,一起去。」
「嗯!」貌似我還真沒看過這個時代的色情電影,還真有點好奇。楊燦看我發愣以為我在思想和自己做思想鬥爭呢,又勸我「沒事,晚上崔雷爸媽練攤兒去,發現不了」。我還真動心了,去就去,反正很久沒看過這東西了,整天看法國電影還真看的心癢癢的。
崔雷家在13號樓,離我家有段距離敲了半天門,才聽崔雷在裡面小心翼翼的問道「誰啊」。這幫小子肯定是正看著呢。「我,葉開,開門」我沒好氣地回答。「我還以為我爸回來了呢」崔雷邊看門邊跟我解釋著「讓他們逮到就慘了。」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走進屋裡,「你是豬腦子啊,你爸回來還用敲門啊」……
崔雷家小小的客廳擠滿了人,平常和我們一起玩的人崔雷一個不差的全叫上了。椅子不夠坐,小馬扎都用上了,和看露天電影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自己帶的。
電影沒什麼內容,一對老外枯燥的做著活塞運動,一點多餘的情節也沒有。電影沒意思,我轉而觀察起崔雷他們來,崔雷可能不是第一次看了,表情顯得比其他人輕鬆一些,楊燦他們就慘了,像雕像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裡不斷變化動作的男女,一個個喘著粗氣。
電影結束,崔雷第一個起身往廁所走去……其他人也十分默契的一個個排著隊向廁所輪番進軍……而後大家收拾好東西,各自離開,看來有些事不需要訓練也可以十分有默契。
「胖子,悠著點,別總『抗管』,對身體不好」走到路口我衝著胖子的背影說。「恩」胖子答應了一聲,突然發覺不對,連忙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沒有底氣的說了句「我沒有……」。
後來崔雷家幾乎成了這夥人的據點,成了這些正開始青春期的少年們的「性教育基地」。這個時代的男孩子們,大都是這樣開始自己的性啟蒙的吧。
有一天,楊燦帶著有些沉痛的表情來到我身邊。「你丟錢了?」我有些奇怪的問他,很少見他這種表情。「崔雷的一個小學同學被抓了,前天他在崔雷家看完錄像,回去後把鄰居家的女孩兒強姦了」他依舊是那幅要死不死的表情「崔雷覺得很內疚,說是自己害了他」。
強姦犯這個詞語第一次和我的生活相交,我腦子裡一陣茫然的憤怒,不知道該恨黃色錄像,還是該恨崔雷的同學,崔雷或許也有些可恨,但最可恨的可能還是「性」這個萬惡的根源吧。
崔雷因為內疚自己毀了同學的人生,不在邀請我們去他家了,大家也不敢再看錄像,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像崔雷的同學那樣。於是大家把精力放在了新的地方。
動亂而繁榮的90年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人們的面前,大時代也悄然的拉開了他的大幕,無數的未知的正在等待著中國,等待著這個世界。手機閱讀請訪問站手機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