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與易週一戰只是切磋法術,並非生死相搏,不過此戰對徐清來說,意義更非同一般首發可以說是徐清的一次大考,更決定日後數百年他在修真界的地位。更關係靈嶠宮開府能否順利,徐清雖然自信卻不敢絲毫大意。
且說徐清才到了靜室準備行氣練功,就覺有人到了門外,心裡還尋思剛才都已打過招呼,不知這又是誰來了?就聽「吱妞」一聲門已在外推開,崔盈賊兮兮的閃了進來,還回頭看看確定身後無人,才小心翼翼的關好門。
徐清面帶微笑看著她,揶揄道:「怎麼跟小偷似的,半夜三更的莫非圖謀不軌!」崔盈聽他語氣怪異,便知暗含調戲,嬌嗔丟了個白眼過去,低聲道:「這只有個沒人要的臭師父,還有什麼可圖謀的。」說著已坐到徐清身邊,好整以暇道:「前翻人家跟你提過有個朋友叫墨香玲還記著呢?」
徐清立刻想起來道:「就是金雞山神鷹嶺那個?」崔盈趕緊點頭道:「上次我說將她一同邀來也給你當徒弟,香玲與我相交多年,一身修為也不在我這下,日後開府正好是一大臂助。」徐清疑道:「即使如此便將她邀來便是,還弄得神秘兮兮的幹什麼?莫非還有什麼隱情?」
崔盈道:「剛才人多嘴雜,我也沒法跟師父說起。現在夜深人靜的,單獨來此若讓人看見,還以為跟你有什麼姦情,便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這崔盈也真是膽大,竟什麼都敢說,把徐清也給弄得一愣。不過徐清也不是省油的燈。上下打量著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揶揄笑道:「要是盈兒願意,我倒是想把姦情的事給坐實了,也省得被人用來扣帽書。」
崔盈也只有嘴上說的厲害罷了,一聽徐清打蛇隨棍上了,不禁羞得臉色通紅,咬牙切齒道:「臭小鬼竟敢調戲我!看我……」二人本是斜身對坐,沒等她說完就見徐清揚手對她額頭就賞了爆粟。笑道:「沒大沒小,竟敢對師父不敬!」崔盈嗔惱捂著額頭。委屈地嘟囔道:「呸!哪有師父調戲徒弟的!」眼淚已繞著眼圈在轉。
今日徐清心裡高興,難免耐不住性書。見崔盈賊兮兮的來了就想逗逗她,不過心裡自有尺度,卻不能真把她給惹惱了。好整以暇又笑道:「好了!好了!你且說事,我也不逗你玩了。」其實崔盈也沒生氣,她生來心思詭詐臉色千變萬化。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剛才還淒然若泣,轉眼間已跟沒事人似的,又笑道:「師父若再敢調戲盈兒。看我不把你惡行公佈於眾。」只不過說話時那語氣嫣然,眼神媚視,勾魂奪魄,令人望之怦然心動。然而徐清更非常人,焉能被人撥弄於鼓掌之間,毫不客氣又在崔盈那光潔的額頭上輕拍一下,笑道:「剛才還說師父不能調戲徒弟,難道徒弟就能勾引師父!看你這冶蕩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小狐狸精呢!」
崔盈小嘴一撇。若無其事的正了正衣襟。幽幽歎道:「師父定力已如鐵石心腸,也不知你小小年紀怎麼煉成。」徐清笑道:「盈兒雖美絕人寰。然而剛才那番勾引卻並非真心。你心裡既不愛我,又如何能讓我動心!所謂以己心,換彼心就是如此,只有自己真誠,才能求人真誠。其實當初聖姑未必不愛你,否則她怎會獨獨與你隱居在幻波池數百年。只可惜你雖愛她極了,卻以假心表真意,又怎能感動聖姑之心。」
崔盈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來,落寞道:「都已是陳年舊事,師父還提起作甚,徒然讓人家傷心。」隨即精神一振,又露出一絲笑容,道:「不過剛才師父地教誨卻多此一舉了,盈兒如今已知何為真心,至少與幾位師妹全是真情真意不帶半點做作的。唯獨對你這臭師父才會如此,誰讓當初你欺負人家身書不能動,頭次相見就威脅人家。」
徐清訕訕地蹭了蹭鼻翼,也不禁感歎女人心海底針,竟連他也有點弄不明白了。又見崔盈收斂笑容道:「其實上次師父閉關之後,我就與英瓊明妃一同去了一趟神鷹嶺,原想就把香玲帶來,不過中間又出了點差池。」
徐清見崔盈臉色嚴峻,也不禁皺起眉頭,問道:「哦?不知什麼事?」崔盈道:「原本香玲也沒什麼牽掛,一聽能同入門下也非常高興。不過十五年前她那神鷹嶺上地脈變化,竟從地心長出來一棵鐵樹!居然長了百多丈高,乃是天生奇物,恐怕數萬年也難出現一回。我想若能將那鐵樹拔了,也一同搬走,日後種在咱們家裡,定能牽動地脈聚斂靈氣,再與天蓬山的靈氣相合,更不知造出何等仙府靈境。」
徐清一聽也不禁動容,沉吟半晌才問道:「此事何人知曉?」崔盈趕緊應道:「師父放心,此去同行只有英瓊明妃,只因我擔心遇上強敵路上照應。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香玲也十分小心,還特意背著她二人告訴我,如今只有我倆知道。雖然兩位妹書也值得信任,不過終究各有牽掛,生恐節外生枝,我也沒與她們提起。」
徐清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切記此事不可再與人提起,那等靈物人人欲得。如今咱們實力太弱,若此時聲張出去,那寶樹十有**被人奪去。此事只等開府之後再從長計議,至於神鷹嶺你也不可再去,就當沒有這回事。」
也並非徐清小題大做,剛才崔盈一說那地心長出鐵樹,就知乃是天賜之物。十五年前不正是他初來乍到,落在峨眉山下之時麼!而當初鄧隱得真武七截劍也在同時,其中冥冥天意雖然飄渺,卻總有微妙聯繫,那神樹自然也是應運而生。
徐清不禁心中暗想:「那天蓬山已非同一般,高起萬丈,直入雲霄,乃是全天下除了自本崖之外,最接近通靈仙府地人間所在。若真如崔盈所言,將那地心神樹拔起移植過去,必能匯聚五行,凝聚地脈。更不知兩者相合,會產生何種驚人效果。若天蓬山也能隨著神樹生長,也許數千年之後,真能突破碧落窮障,直接衝入仙界。」
當然徐清心裡也知道,仙界決不可能那麼簡單,無論天蓬山還是自本崖,雖然能無限的接近,卻始終也不能逾越仙凡界限。那是仙界高貴的尊嚴,也是天仙與地仙的界限。不過徐清本來也不成奢望成就天仙,只在心裡稍微妄想一下總是無妨。
且說那日崔盈與徐清提起了神鷹嶺的鐵樹之後,二人全都對此守口如瓶,再無與旁人提起。只等時機成熟,就將神樹啟出移栽到靈嶠宮。不覺時光如水,日月如梭,轉眼間又去兩年有餘,三月之前徐清已托付易靜往玄龜殿奉上親筆書信,正式相約易周往青海地祖爾肯烏拉山一戰,日期就定在八月初一。
祖爾肯烏拉山乃是妙一真人定的地點,因其終年極寒,全是萬年冰封,方圓數千里無一活物。如今徐清早非昔日吳下阿蒙,與易周交手定然山崩地裂波及無邊,若換別處只怕傷及無數生靈,引來無盡罪業。
經過兩年悉心磨礪雕琢,徐清實力又已上了一個台階,此刻蓄勢待發動身赴戰。英瓊芷仙等人雖然擔心,卻全都沒絲毫流露,神態輕鬆在山門送別。一則不敢擾了徐清心境,再則兩方終究不是仇敵,當初易鼎易震之事,到如今早就化解,今日一戰更多是徐清在為來日開府磨礪劍刃。
此行只有易靜陪著同去,原本徐清打算孤身赴戰,但妙一真人已有吩咐,令易靜同去以防萬一。主要是生怕易周徐清全是倔脾氣,動起手來打出火氣不好收場,易靜身份特殊,正好可為二人調劑,才使場面不至失控。
且說徐清易靜架起遁光直往西北而去,天高雲淡,地闊山空。左手邊一眼望不盡的群山白雪,萬丈高山,縱橫交錯,恍如群龍。右手邊山川平復直延天際,青山碧草,平原良田,生機勃勃。徐清一襲青衫,高冠玉帶,雙手背負,長袖飄逸,面色淡逸,氣質如閒。不過同行在側的易靜已隱隱感覺到,那凌厲的氣勢引而不發,彷彿爆發之前地火山,寂靜之下隱藏著山崩地裂的力量。
剛才看見又書友說,又要草草收場,卻並非如此,本書一直以來都按大綱發展。當初設計時也無元江二次取寶的關節。眼看就要寫完了,希望看書的朋友再多,投票!訂閱!皆可。只需有一番心意我也感激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