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駕馭飛劍暗地潛蹤至吳訟腳下,趁其收了雪兒的寶光劍,正在自鳴得意之際,突然發難自下而上猛刺出去。與此同時施展烏芒詭瞳,以精神力轟擊敵人元神。待那吳訟發現不好正要躲閃,卻被烏芒詭瞳擊中,猛覺頭痛欲裂元神受傷。僅僅一愣神之際,霜蛟劍已經到了他胯下。
只聽「噗」的一聲,銀光展開,從下到上,勢如破竹!可憐那吳訟已經度過一次天劫,更有無數神奇法術沒來得及施展。卻因貪圖一柄飛劍,被徐清趁虛而入。眼看天上血光橫飛,大好一個活人就被從中劈開,齊刷刷被斬成兩半,屍體分往兩邊倒去。
復見一道灰影從中飛出,急急往仙府深處逃去。徐清冷笑一聲,淡淡歎道:「既已身死,只剩個元神,又何必再苟延殘喘!」話音沒落霜蛟劍已化作一絲銀光纏繞上去,頓時劃出一流赤紅火焰。那灰影當即掙扎兩下便煙消雲散。不過徐清也未做絕,見他元神已散,便收了玄火,允他重入輪迴,總算並未魂飛魄散。
從那吳訟從殿裡衝出來,再到此刻身死命隕,不過眨眼之間。與他同行出來十數妖徒還沒反應鍋過來,只目瞪口呆看著屍體跌下。但那一種悍妞可不饒人,劍光不停分而下洩,直往那些妖徒打去。這些妖徒早將三凶奉為神人,此刻一見師父竟被人殺了,早就嚇得失魂落魄,哪還記著禦敵抵抗,哭爹叫娘四散奔逃。有三五個機靈的跑在前頭還勉強撿了條性命,落在後頭十數妖徒眨眼間全被斬滅。
眼看妖邪盡滅,徽黎夢雯還要追殺,卻被徐清給攔住。道:「妖宮龐大,尋人不易,此處大變,逃生妖徒定然回去稟報。正好讓一干妖徒為我帶路。」徽黎一聽也不再著急,又望見地上兩半屍體,趕緊奔了過去,在那妖人身上翻找一通,只找到一柄飛劍還有兩顆寶珠。夢雯也去把剛才吳訟用的那柄飛劍拾來。能擊落雪兒的寶光劍一定不是凡品,就此丟棄豈不可惜。
這回徽黎可沒敢貪心,剛才乃是她手疾眼快所得,此番卻是徐清劍術殺敵。若再貪得無厭豈非引來旁人非議,合著夢雯把飛劍寶珠全都承上。不過二人的眼神還盯著那兩柄寶劍,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畢竟同門姐妹中,芷仙的七修劍,雪兒地寶光劍全是劍中極品。而此次徽佳又得了太乙五煙羅。看出徐清意思大約日後此寶就給她拿著,唯獨她倆除了修羅金刀就只有一柄尋常飛劍。女孩家心思最細,即使嘴上不說。心裡又怎能不多想呢。尤其剛才徽黎手疾眼快得了黃猛的青玉鐲也是一件厲害法寶,只剩夢雯一個她焉能不急。
徐清早已把二人心思看的通透,微笑著接過飛劍寶珠。只見那飛劍皆有鑄名,一名翎真一名金芒。那吳訟已度過一次天劫,還能讓他依為護身之物,可想而知二劍品質非凡。徐清一抬手把劍上殘留雜氣拂去,又將雙劍遞還二人,道:「此二劍皆是當世至寶。雖比不得咱們教中的紫青雙劍。卻也是難得地神兵利器,你二人須得好好祭煉。待此番回山為師便傳你孕劍之術。」二女聞之大喜,趕緊接過飛劍,輕輕拂拭愛不釋手。
徐清又取過那兩顆寶珠,只見內蘊流光,外含寶氣,熠熠閃閃,靈透非凡,便知不是尋常之物。再一細看珠內分別蘊含一抹烏光一抹白光,正是庚金癸水二行寶珠。想必就是山外大陣的陣心寶物。不過徐清已經集成五行神砂,再要此珠也無甚用處。
徐清手裡惦著兩顆寶珠,心中合計道:「此二珠若與前翻送給施龍姑孫凌波的土木神砂湊在一塊,再加上芷仙手上的乙木神雷珠,正好又能湊成一套五行,剛好又能擺開一座五行大陣。」又點首喚過徽佳和雪兒,將兩顆寶珠遞給二人,道:「若我所料不錯,這兩顆寶珠就是剛才山外大陣的核心寶物,珍貴絕不次於剛才地飛劍。」復又對雪兒道:「自從你跟在為師門下,也沒得什麼像樣的法寶。無奈為師修行日短,家底不豐,卻委屈了你們。」又看了看已經被收回的寶光劍讚道:「剛才那一劍非常漂亮。」
雪兒得了寶珠,又得師父誇獎,自是歡天喜地,哪會覺著委屈。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就在徐清這邊坐地分贓皆大歡喜之時,那三化真人卓遠峰已經得了稟報。一聽說吳訟被斬他還不信,一個耳光就把送信那弟子扇個跟頭。沒想到不消片刻又來三人所言之事如出一轍,也不由得他不信。趕緊催動神念想要聯繫,等了半天依然渺然無音,這才知道吳訟竟真已遇害。
卓遠峰是又驚又怒,不過他素來為人謹慎,也並沒急著衝出去。心中暗道:「若真如弟子所言,強敵已將吳訟擊殺,可見來人非同尋常,就算急著衝出去也未必能勝。而且敵人人多勢眾,門下弟子皆不堪用,萬一有個閃失再步上吳訟後塵豈不冤枉!」
原來恆山三凶的弟子不少,但稍微有點修為也就那五六個。不過這些弟子全都不在宮中,皆在下山行走。就如張帥那樣只偶爾才會回到恆山給師尊請安。仙府之中留守的大半全是伺候人的侍婢力士,再有幾個未出師的入門弟子,否則那些妖徒怎會如此輕易就被擊敗。
卓遠峰躊躇片刻,急忙往黃猛宮中奔去,轉了一圈卻沒尋著人。一問留守的弟子才知,原來黃猛早就往後山閉死關去了,還曾特意吩咐任何人不可打擾。但如今已到非常時期,卓遠峰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將閉關洞門轟開。等他進洞之後,看見黃猛那慘狀,更不禁大吃一驚!
黃猛正在調戲療傷,驟然被擾不禁惱羞成怒正要喝罵,驀地看見來地竟是自家兄弟,不禁羞得滿臉通紅。卓遠峰駭然驚道:「大哥!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猛受傷之後心情鬱悶,以為卓遠峰故意嘲笑,冷道:「怎麼回事你還沒看見麼?」
卓遠峰多精明個人,立刻看出黃猛心思,不禁怒道:「大哥這是什麼話,莫非你我兄弟一場,我看見你傷成這樣,還要嘲笑不成!」黃猛也覺自己過分,苦笑道:「哎!二弟休惱啊!莫怪哥哥無禮,實在此事窩火,你讓我如何啟齒啊!」
卓遠峰恨道:「大哥糊塗啊!三弟恐怕已遭了大劫,莫非大哥還要隱瞞!」黃猛驀然驚道:「你說什麼!莫非那些小狗竟敢殺上山門來了!不可能啊!山外大陣精妙神奇,三弟一身修為更盛你我,怎會……」但他一看卓遠峰地臉色,便知此事並非兒戲。
黃猛不禁臉色一黯,若非他固執面子,早就發出警示,吳訟絕不會如此枉死。但事到如今再說什麼也都無濟於事,只得輕歎一聲,又把過往的經過講述了一遍。卓遠峰也顯露驚容,又待聽完之後沉吟道:「一個少年帶著一群女娃,莫非是峨嵋派的人!聽說這一代峨嵋派出了許多厲害地女娃,尤其那三英二雲最為出眾。還有個叫李英瓊的最為凶悍,還得了長眉真人的紫郢劍。一旦動手非常狠毒,幾乎有死無活。出道數年來死在她手上的旁門修真已不計其數。」
黃猛搖了搖頭道:「我看應該不是,若真要看見紫郢劍,為兄早就設法化解,還至於落到如今這般天地麼!不過我看氣焰囂張的架勢,八層跟峨嵋派脫不了干係。尤其那幾個業障全都身懷重寶,只怕身家淵源不淺啊!更何況若無後台撐腰,就憑他幾個少年人,就敢上咱恆山來撒野!」
卓遠峰道:「現在再說其他也無濟於事,為今之計還請大哥拿個主意啊!那一眾小狗已衝到府內,殺死門人弟子無數。尤其三弟兵解,卻不見元神飛回,恐怕已被賊人給害了。殺弟之仇不共戴天,咱們不能不報啊!大哥……」
黃猛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神光一閃而逝,好整以暇道:「二弟有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卓遠峰微微一愣,也收了悲色淡淡道:「大哥心裡明鏡一樣,難道還用小弟明說麼!強敵壓境,還請大哥請出師尊所留金水劍,否則恐怕抵不住那一眾業障。」
黃猛眉頭緊皺,難抑憤怒道:「二弟!沒想到這些年來,你竟還沒忘了那金水劍!當初師父應劫兵解,早就把一身寶物分與咱們兄弟三人,只留了那一柄飛劍。更何況師父早有遺言,只待機緣一到又能轉世重修。我等身受師父養育教導之恩,焉能心生貪念窺竊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