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陪著安娜下了樓,後邊跟著換了安娜衣服的妖雀,一行三人上了車匆匆而去。路上安娜問是不是去登記結婚,雷搖了搖頭,道:「現在,你父親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按照中國的傳統,結婚需要挑個好日子,不然的話婚姻一定不會完美,會遭到厄運的。」
什麼日子走好運,什麼日子會倒霉,這樣的迷信並非中國的一道獨特風景線,全世界各民族都對這樣的事情迷信,不然信基督的歐美人也不會那麼的忌諱十三這個數字與星期五這一天。所以,安娜並未強求,只是問了一句:「那什麼時候才是結婚的好日子?」
「就在這一個月內!」雷答道,腦子裡專注的想著一個問題,究竟是誰欲治他與死地?為了各自國家的利益,無論是捨科琴夫、雷諾,還是波爾、米斯都有可能置他於死地,但雷心中最懷疑的仍是小泉,總感覺那傢伙自自己的眼神陰陰沉沉的。
雷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小泉與助手在停車場內沒有撞死安娜,收到波爾要求在安娜住宅匯合的要求後,他推委有件事情要處理,讓助手一人去匯合,自己則在後備箱裡取出用琴盒偽裝的狙擊步槍,獨自一人來到與安娜住宅相距近千米的一幢寫字樓上。那幢樓極高,視野極其開闊,又有助手的暗中指示,很快他便找到安娜租住的那間屋子。
那時兩人正在用餐,風吹著簾布飄來蕩去。從瞄準鏡裡可以看到安娜的背影以及被安娜地身子遮擋,只能看到頭部的雷。如果按照今天撞死安娜的想法,他完全可以一槍幹掉安娜。可當看到雷後他地想法改變了,打算一槍解決掉雷,那樣的話還有機會獲得所有的實驗數據。
因為有風,又是在近千米這麼遠的距離,小泉沒有把握一槍解決掉雷,於是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兩人用過餐後進入臥室,經過漫漫長夜又等待到兩人早上醒來分別進入洗手間,接著看到屋裡進來了許多人。又見到雷與其中的三人進入書房長談。可他一直沒有等到最佳的機會,所以沒有開槍。
長談的兩人終於結束對話,雷從被遮掩的嚴嚴實實地矮沙發靠背下站了起來。站在書房門口說著話,微側的背影正好對著窗戶,讓小泉看的一清二楚。這是一個千載難逢地機會,小泉扣下了扳機,一顆子彈噴著火冒著煙憤怒的朝目標飛去。因為兩點之間的距離達到千米,所以子彈飛出到達目標會延遲那麼一點點時間,當小泉從瞄準鏡中看到雷向前傾身前去開門,他知道自己這次任務失敗了。
一個好的狙擊手,面對目標往往只開一槍,無論是否正中目標都會馬上離開現場。以免被對方發現。小泉把槍扔入垃圾通道裡,順著樓梯往下走,每走一層便會除下自己身上的一件衣物換上另一件,等到出現的寫字樓門口時已經完全的換了模樣,招手截停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陪女人逛商場是件要命的事。雷終於投了降,向不知疲倦的安娜告了個罪,一人坐在商場裡專門辟出來以招待向他們這樣無力於再轉的人而設地茶餐廳,由妖雀陪著安娜在商場中繼續遊蕩購物。
天色還早,大約不到十點。可茶餐廳裡已坐滿一臉疲倦每個人腳旁都放著幾兜東西的男人。有的苦著臉盯著出出進進的美女。有的端杯欲飲,有地則揉弄酸痛的腳踝。
雷坐在那裡十分想知道有關昨天夜裡究竟有哪些人在樓下守候的情況。可苦於沒有聯繫工具,起身把安娜買的衣物堆放在小桌上以示這裡有人,到通訊器材專櫃買了一個手機。他返身回向自己的座位時,發現有個人正坐在自己佔地那個座位上一邊品茶一邊看報紙,走地近了才從一些細微處察覺那人可能是波爾。
「先生,這個座位是我的?」雷站在那個五六十歲,與波爾判若兩人地小老頭身前彬彬有禮的道。
「哦,是你的,我這就走!」小老頭站起身,向左向兩旁打了一個眼色,示意左近有人跟蹤他,然後又把眼往桌面看了一眼,把報紙捲到一起離去。在一個裝衣物的兜旁放著一個跟圖釘大小的通訊裝置,顏色上的白與衣袋上的白渾然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雷在座位上坐下身,往嘴裡放了一枚口香糖上下嚼動,趁此機會朝左右打量了一眼。人群中最少有三人,在他看向他們的時候慌張的把眼垂下,裝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又是一群不入流的小兒科!」雷在心中暗笑一聲,好像去整理耳旁的亂髮,那個微笑的通訊器材已放入耳中。他輕輕的咳了一聲,提醒對面的人他已經準備好了。
「可曾打探出實驗室的具體位置!」波爾鑽在一輛偽裝成普通麵包車的通訊車裡對準話筒問道,身旁的其他特工側耳傾聽,唯恐遺漏掉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
「還沒!不過我有些害怕。」雷一邊說一邊大嚼口香糖,就好像他根本沒有說話,只是在嚼口香糖。
「還怕什麼?」波爾問道。
「今天早上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那兩個變異人的能奈不是你我所能對付的,只怕這次任務我不無法完成。」
今天早上,獅子一般從高樓上跳下來沒有事的男人,老鷹一樣在空中盤旋飛翔的女人,除了小泉之外所有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通訊車內頓時無聲,眾人面面相覷,覺默了良久後,波爾道:「但我們總的試一試吧。國家培養我們花了那麼多地錢,怎麼能臨陣退縮?」
聽著對面言不由衷的話,雷笑道:「我倒有個摧毀實驗室的辦法。不過這事還得由你來辦?」
「什麼辦法?」波爾道。
「我記地十多年前,你們美國悍然轟炸我們的南斯拉夫大使館,曾使用過一種鑽地炸彈。實驗室的具體位置我可以用最短的時間打探出來,可是一打探出來你得立馬用這種鑽地炸彈對實驗室進行摧毀!」
「這……」波爾為難起來,車裡的其他特工都把目光看向了他。大家是一個心思,來前接受的秘密指令除了乾淨瘋狂博士外還有就是務必得到瘋瘋博士實驗的所有數據。現在,雷要用鑽地炸彈將實驗室完全摧毀,在見過兩個變異人有那麼大的能耐後。眾人也覺地雷的方案是個最穩妥的方案,可這樣一來國家地任務目標豈不是無法完成。
波爾長吸一口氣,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特工。怎能指揮軍方使用鑽地炸彈?再說,就算能指揮得動,可這樣一來豈不等於與菲律賓宣戰?而且,而且鑽地炸彈的威力也沒你想的那麼大,瘋狂博士竟然用核幅射來製造變異人,可見其把實驗室修建的埋地很深,以至於我們無法探測到實驗室的具體位置。所以,所以……」
「所以,我們必需進行一場螳臂擋車的行動?」雷冷哼一聲,把波爾未說完的話講了出來。
「這也是大家的意思!」波爾慌忙解釋了一句。
「哦。是嗎?如此說來,我如果不跟你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就會落個眾叛親離的下場?」雷冷笑一聲道。
現在,唯有雷有機會打探出實驗室地地點在什麼地方,波爾哪敢有一絲的違逆其意,慌忙解釋了一句:「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不用解釋。解釋便是掩飾,掩飾便是編故事!算了,大家竟然都是一個意思,那我也不好太獨斷專行,就聽你們一次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得答應我!」
只要雷還願意合作,便是最大的勝利。波爾連連道:「好的,你說,我一定照辦!」
「你們可知今天早上我遭人暗殺?」雷道。
「暗殺?不會吧?誰會這麼幹?在哪裡?」波爾一口氣的問了幾個問題,回頭看了一眼其他地特工,除了小泉一臉的陰沉外,其他特工跟他一樣都帶著迷茫。
「在安娜租住的房子裡,我懷疑是我們的人幹的,你給我查出來!」
「我們地人干地?不會吧,我們的人都在她家房子下進行監視任務,誰也沒有機會幹這種事情啊!」波爾說道,猛然想起有一人並不在場,回頭看了一眼黑沉著臉地小泉,心中暗道:「莫非是他?」接著道:「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查個水落石出。」
「好,那就這樣,安娜出來了,我先不跟你聊了!」雷站起身,順手把耳朵內寒的通訊器材取出來,拎起所有的衣物向安娜迎了過去,在經過一個垃圾箱時,順手把通訊器材扔了進去。
「我們現在去哪裡?」安娜小鳥依人的挽住雷的胳膊,笑道。
「怎麼買這麼多的衣物?」雷皺著眉,看了看自己手上拎的滿滿的衣物,又看了看妖雀手上拎的滿滿的衣物,道。
「人家今天高興嗎?高興當然就多買些東西!」安娜撒著嬌,道:「快說,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你說去哪裡,我們便去哪裡!」雷道,轉過身朝商場的外邊走去。
「我們再去買些東西?不好,今天你也跑了一個早上,早就不耐煩了,我看還是一起去吃點什麼東西吧!」安娜仰起頭,看著雷剛毅的臉,道:「你說,我們去哪裡吃飯?」
「你願聽我的嗎?」雷道。
「當然,你說去哪裡吃飯我們便去哪裡吃飯!」安娜道。
「那好,現在你別多問,等到了地方便知道了!」雷把後背箱打開,將衣物一咕腦的全塞了進去,上車坐到駕駛室。安娜在副駕駛的位置坐下,妖雀坐在後排。三人開車離去,順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朝城外開去。才剛出了城,安娜便把臉陰上,這條路她太熟悉了,是去往她叔叔豪宅的方向。
「你要去那座冰冰冷冷毫無親情的豪宅?」她道。
「嗯!」雷又手緊握方向盤,點了點頭。
「我們不要去那裡,去我那溫馨的小屋吧!」安娜露出哀求的表情,道。
「能告訴我你不願去那裡的理由嗎?」雷把車停了下來,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看著安娜略帶哭喪的臉,柔情的問道。
「那裡沒有溫馨浪漫,有的只是虛偽與奉承,我早就受夠了,再也不願呆在那裡一刻。」
「那是以前不是現在!」雷笑道:「以前沒有我,你住在那裡感覺到冰冰冷冷,沒有一絲的溫情。現在有我陪著你,你一定會像在小屋裡一樣,感覺得到溫馨與浪漫。」
「你會呆在那裡陪我?」安娜問了一句,馬上又搖頭道:「就算你願意呆在那裡陪我,我父親也不會同意你呆在那裡的。」
「不會的,他一定會同意我呆在那裡的,你可知為什麼?」雷重新開動汽車,問道。
「為什麼?」安娜把一隻手搭在雷的手上,輕輕的撫摸了兩下,道。
「因為你父親極度的溺愛你,每天都想看到你,所以他請求我把你帶去那套豪宅居住,這樣的話他每天都可見上你一面。而他也明白,如果我不去的話,你一定也不會去,所以邀請我也去那裡居住,陪著你,讓你可以安心的在那裡住下。」
突然之間,安娜感覺到自己是有些太任性了,竟惹的父親為見自己一面而大費周折。她把手從雷開車的手背上挪開,透過玻璃看外邊飛馳而過的風景,心中想起小時候與父親在一起時的一幕一幕,直到車進了豪宅停下來,她還坐在那裡發著愣。
這確是一套豪宅,依山伴水,房子似乎也融合在風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