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日本刀尊
傍晚的時候,老天在黑了一天的臉後,竟奇跡般地下起了大雨,而且還一下就是將近一個鐘頭都不停,這在最近幾年這個時間,還真是不常見。
鄭國忠在書店旁邊的一間小飯館裡吃完飯後,本來是想等雨停的時候再回去的,但看這種勢頭這賊老天似乎還沒有停止的意思,無奈只好冒雨前進,反正有很久沒有淋雨了,都快忘了當年那種滋味了。
夜已漸晚,再加上下雨,路上的行人已越來越少,鄭國忠搭拉著一身濕淋淋的衣服,漫步在雨中,突然他身體一頓,收住了前進的腳步,望著在雨幕中向他迎面走來的那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日本人,從他身上發出來的那種強大的危險氣息,令鄭國忠也不得不拿出久違的認真態度出來,因為他知道來的這個人不簡單,也很危險,如果說以前的那些忍者是猛虎,那這個人就是獅子狼,但鄭國忠奇怪的是為什麼他也來Z國了,難道就是那個所謂的重量級神秘人物?
「小伙子,在這樣的氣氛下不錯吧?」那個日本人用日語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而且臉上還帶著迷人的笑容,雖然他已經不年輕,但他的笑容無可否認是極俱親和力的,不過他的態度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但鄭國忠卻懂了,不僅聽懂了他的日語,還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用同樣流利的日語道:「這種天氣真的很適合,就算血流成河,也很快會追隨流水歸於自然。」
「有時候做敵人總比做朋友來得快,這也許就是世人所說的命運捉弄人吧!」時下在日本與柳生一郎並駕齊驅的用刀第一人「釋隱刀尊」中村疇壽用有點造化弄人的無奈口氣道。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現實,不過『命運』這東西,只不過是跟狗屎差不多一樣臭的鳥玩意而已,我從不信這個。沒想到我們的第二見面時間還真是快啊,這次我想我們或許能分個勝負出來。」鄭國忠吐掉嘴裡的幾許雨水,語氣有點玩世不恭道。
「呵呵,我想也應該是這樣,上次畢竟不能盡興!」中村疇壽開懷笑道,他周圍的雨水似乎隨著他的笑聲,正在慢慢地剝離他的身體,飄到他身旁一寸外的地方就自然的向外滑落,絲毫不能沾上他的衣服,他的氣勢也正在瘋狂的暴漲中,他那雙本來暗淡無光的雙瞳,突然竟像是兩道穿透雨夜的超強激光束,緊緊地盯著鄭國忠,把他的一舉一動全收在眼底,他在等,等鄭國忠露出破綻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鄭國忠也把精氣神提高到一定的檔次,畢竟這次面對的不再是那些他捏起來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的一般忍者,而是拿到世界上也能排得上號的恐怖級高手,他雖然對自己很有自信,但絕不會自負。
中村疇壽看到鄭國忠被一滴雨水滴在眼瞼上,有那麼一霎那間的眼皮眨動,雖然時間短得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做過這個動作,但這對於他來說,夠了,這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給敵以致命一擊的機會,一道淡藍色的光茫劃過這迷濛蒙的雨夜世界,妖艷的直奔鄭國忠而去,光華雖短,但卻耀眼無比。
鄭國忠毫無慌亂的跡象,隨著那道光華的閃現,他人也動了起來,雙手按住腰間,抽出了一把漆黑如墨的軟劍,但被他一抖手的瞬間,竟變得筆直而堅硬,「叮!」兩件冷冰器的相互碰撞,發出的輕微的聲音,並沒有如武俠小說寫的那樣火花四射,地動山搖,日月無光。
一觸即退的交鋒,兩人又形成一種對恃的局面,且雙方嘴角都掛著噬血的笑容。
鄭國忠那雙漆黑如浩瀚宇宙中的星辰的眼睛,閃著一絲讓他的敵人所不知的深沉笑意,那代表的是什麼樣的含義,這個世上似乎永遠只有他自己知道。
中村疇壽眼中的那種笑意,除了有戰遇良手的興奮之外,還有一股滄桑的無奈,或許他跟鄭國忠之間注定要有一戰,但並不是以目前這種狀態進行的,而是完全的純武道切磋。
兩道雨夜中的黑色「閃電」又華麗的碰撞了一起,這次,他們並沒有像剛才那樣一觸即收,兩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在對方身上尋找著可以致彼此於死地的目標,但往往一個人認為找到了他想要的目標時,剛出手,對手已經警覺的化解了對方的進攻,「叮噹!」的刀劍碰撞聲在這個沒有行人的雨夜,增添了一道優美的清音樂,如果此時有人看到,肯定會誤認為是哪個電影公司在拍戲,畢竟在這個槍支氾濫的熱兵器年代,冷兵器的時代已經成為人們記憶深處的歷史。
「撲!」一聲衣服的割裂聲輕不可聞的響了起來,兩人再次分開,還是剛才那種位置,中村疇壽左肩膀處被鄭國忠那柄漆黑如墨的長劍開了一道口子,紅色的液體正在迅速地往外冒出來,但他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痛苦的神色,好像受傷的那個不是他一樣,神色依然淡定自若。
鄭國忠看了一下左胸部那道三寸長的傷口,痛?對他來說,這種傷就跟小孩子玩耍的時候不小心碰破皮一樣,他已經麻木了。
「這次的任務我算是完成了,小伙子,原來你的實力隱藏得這麼恐怖,你的完全實力應該還不止這樣吧?看來上次我還真是臉紅的自誇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希望還有機會再比試一下!」中村疇壽深吸一口氣,似乎為了緩和一下失敗所帶來的那口鬱悶氣。
「只要你有那個機會的話,我隨時都會奉陪!」鄭國忠站在那裡臉上充滿了邪魅的笑意,看著中村疇壽一步一步地與他拉遠距離,直到消失在雨夜的盡頭,他都沒有再次出手。
中村疇壽在看不到鄭國忠的時候,他苦苦強忍著不吐出來的那口鮮血,終於忍不住的噴了出來,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他抬起頭,任由雨水將嘴角那抹血絲清洗乾淨,或許他想真正洗去的是這次失敗的恥辱,臉上帶著一股苦澀的笑容,聲音有點沙啞地喃喃自語道:「真是個可怕的對手,以我今時今日的修為,竟然看不出他究竟隱藏了多少實力,最可怕的還是他那種近乎瘋狂的賭博行為,竟然敢拚著受傷來重創敵人,遇上他,或許將是佐田家族沒落的徵兆吧!」
原來剛才鄭國忠先用劍傷了中村疇壽,本來可以完全不用受傷的,但為了給中村疇壽一個重創,他竟拼著被中村疇壽砍一刀的危險,在近距離接觸的霎那間,彈出中指在中村疇壽的心臟處狠狠的點了一指,這一指的力道不亞於傳說中的少林金剛指,中村疇壽在當時就差沒有背過氣去,看來沒個三、四年的時間,休想把這個傷養好,所以他認為鄭國忠是個瘋狂的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