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梟雄也有禁臠
這個世界是強者的世界,弱者只能匍匐在強者的腳下,仰望強者的鼻息,強者的生命是燦爛的,弱者的生命是短暫的,強者喜歡用秒殺這個字眼來表示對弱者的不屑。
一、二、三……十七,一共十七個,有的拿著鐵管,有的拿著兩尺長的刀片,更有甚者拿著棒球管,看似來勢洶洶。但對於鄭國忠這種強到近乎變態的人來說,那只是一種擺設,從他一把扯住那個帶頭的人猛烈往牆上一撞到反搶過最後那名小混混手中的那把刀片,一把從前面穿到背後的時候。
前後不到兩分鐘,十七條人命,兩分鐘前這十幾個人還是活生生的存在,還揚言要把鄭國忠剁個稀巴爛,兩分鐘後他們就成為了地下的屍體。沒有激烈的搏鬥,因為他們根本就不配做鄭國忠的對手,也沒有慘烈的吼叫,因為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從喉嚨口發出聲音,就已經倒在了地上。這是什麼?這就是秒殺,一個強者的代名詞。
鄭國忠一把推開那個被他前後對穿的小混混,手中那把刀上還帶著一股鮮紅的血液,血是熱的,但是鄭國忠的臉是冷的,這條陰暗的街道上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鄭國忠臉上閃過一抹噬血的紅光。
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殺人是一件值得令人興奮的事,溫熱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更能激起一個男人的潛在野性。
血,順著傾斜的刀鋒緩緩的一滴一滴的向地面上滴落。
突然
鄭國忠身形暴起,一連幾個跳躍,以快得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衝向了不遠處的那棟矮小樓房。
達,達,兩聲異響幾乎與鄭國忠跳起的速度一致,不分先後的響起,打在了牆上,彈起一抹粉塵,牆上出現了兩個凹洞,兩個物體掉到了地上,赫然是子彈頭,不過這些鄭國忠已經沒有看見,因為他人已經一眨眼間就出現在了那棟樓房的天台上。
砰!鄭國忠直接把那個見勢不妙想要逃跑的阻擊手抓起,一把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大響。
那把阻擊槍劃出老遠,到了天台的邊沿,而那個被鄭國忠丟在天台上的阻擊手,好像並沒有受傷,而是快速的一躍而起,擺開架勢,與鄭國忠形成了對恃的局面。
「你是『夜鷹傭兵團』『金牌組』的殺手?」鄭國忠一臉邪笑,滿眼玩味笑意地看著這個臉頰瘦削,眼睛呈深藍色的男子,以他走南闖北的見識來看,眼前這個人應該是美國人。
「奪魄」眼睛冰冷地看著鄭國忠,臉上並沒有絲毫怯意,反而從眼底升起一股強烈的戰意,一股強者遇到強者那種渴望一戰的鬥志。
「中國功夫,好厲害!」「奪魄」以前有個師傅是中國人,他也跟他學過幾天中國功夫,不過他那個師傅對中國功夫所瞭解的也只是一些皮毛,所以他也學得不多,但是從電影上看過不少。剛才鄭國忠那種近乎飛簷走壁的輕身功夫,讓他既吃驚又興奮,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中國功夫裡邊的輕功?
「厲害?呵呵,它殺起人來更快。」鄭國忠想不到眼前這鬼佬也懂得中國功夫,瞧他那擺開的架勢,就有點像八卦拳的起首式,嘿嘿,這個老外有點意思。
「我知道,中國功夫殺人不眨眼。」「奪魄」全神貫注地盯著鄭國忠,眼神瞬也不瞬的注視著他。
「你怕不怕死?」掏煙,點著,深吸一口,這已經是鄭國忠的招牌式動作,在千萬次的重複下,動作看起來更加流暢,形態看上去更加蕭灑。
「哼,在我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怕死這兩個字。」「奪魄」用流利的中文與鄭國忠對話,語氣中有說不出的驕傲,他是殺手,更是殺手中的「金牌」,各方面都有其過人之處,他也有驕傲的資本,不過這是對一般人來說而已。
「奪魄」首先動手了,腳下踩著八卦步,手上比劃著八卦掌,但是看上去,並不是純粹的八卦掌,而是被融進了搏擊手法的八卦掌,這樣的另類八卦掌看上去還真是別開生面。
左側身,頭右傾,腹部向後收縮,鄭國忠對於「奪魄」那如狂風暴雨般的拳頭,就如閒庭信步般左躲右閃。
啪,鄭國忠用左手擋開了「奪魄」那一腳側踢,一個欺身上前,肩膀一撞,把「奪魄」撞得向後直退了好幾步。
「奪魄」立身站穩,又向鄭國忠衝了過來,動作比之前快了許多,變掌為拳,一拳轟向了鄭國忠面門。
這才是真實力嘛,不會中國功夫就別用,啪,一聲輕響,兩拳在空中互碰了一下,鄭國忠竟被「奪魄」這一拳給逼得向後退了兩步。
通臂拳?鄭國忠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據說通臂拳是日本已經失傳了近兩百年的一項絕技,這種拳法有一個特點,就是與敵對拳時,可以將全身力量集中在手臂上,然後以瞬間突然暴發的力量,把對手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打個措手不及,往往能對敵人產生一擊致命的效果。
「奪魄」見自己一拳把鄭國忠給轟退,不由信心倍增,拳拳進逼,拳風像是怒吼的猛獸,席捲著一陣陣勁風,撲頭蓋臉地向鄭國忠罩去。
啪,啪,啪,幾聲拳頭互碰的沉悶聲音在空氣中響起,眨眼間,鄭國忠與「奪魄」已經互碰了幾拳,端的是快如閃電。
噗!
鄭國忠的拳頭就像一把無堅不摧的金剛鑽,穿透「奪魄」的層層拳風,直接擊中「奪魄」的小腹,鄭國忠雖然不會通臂拳,但是鄭國忠本身那強悍的實力,這一拳,還是讓「奪魄」大感吃不消,嘴角已經見到了血跡。
「怎麼樣?中國功夫的拳頭夠火辣吧。」鄭國忠看著臉色憋得通紅,牙關緊咬的「奪魄」冷冷地笑道。
哇,「奪魄」再想站直身衝上來的時候,忽然一陣絞痛鑽過心臟,喉嚨一癢一股血腥味上湧,忍不住的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鄭國忠眼神嗖地一冷,身體一緊,就地滾了開去,撲,撲,撲,一連幾聲,在他原來站的地方已經多了幾個子彈孔,***,又是阻擊手,這個阻擊手起碼是在一百步外的地點射擊的。
鄭國忠剛才只顧著與「奪魄」激鬥,對這個阻擊手的悄悄逼近,竟一時不察,雖然是鄭國忠一時大意,但也是這個阻擊手隱藏蹤跡的手段高明,竟瞞過了鄭國忠那雙比貓頭鷹還要尖銳的眼睛。
「奪魄」見鄭國忠躲在離自己比較遠的地方,忙一個翻身,竟然從天台上的女兒牆上翻了下去,這裡少說也是四層樓高的天台,平常人從這裡翻下去,不死也去半條命,但「奪魄」不是平常人,相信他也不會有事。
「奪魄」趁機逃脫,鄭國忠哪會不知道,如果他肯冒險一下,想把「奪魄」斃於手下也不是不可能,但問題是他不想冒這個險,只要「夜鷹傭兵團」一天沒有取消想殺自己的任務,那想殺這些人早晚有機會。
兩分鐘後,鄭國忠從天台的女兒牆下站起身,並沒有因為被「奪魄」給逃了而感到沮喪,望著後來那個阻擊自己的阻擊手所藏身的地方,竟是一株在三十米外的筆挺大樹。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的好事,我是不是該對你進行懲罰呢?」鄭國忠突的轉身,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在女兒牆邊沿的絕美女人。
「那你想對我怎麼樣?」趙可盈似乎對這個男人很瞭解,知道他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所以說話都是有恃無恐,一雙圓潤纖長的秀腿放在女兒牆外晃蕩著,她就那樣坐在了女兒牆上,下面就是四層樓高的馬路,而她似乎沒有這個覺悟似的。
「男人對女人的懲罰有許多種,而我最喜歡的只有一種。」鄭國忠像鬼魅般的突然出現在趙可盈的身後,嘴巴幾乎貼著她晶瑩的小耳垂說話,溫熱的口氣,陽剛的氣息。這兩種味道,讓趙可盈芳心忍不住的狂跳了幾下,嫩白絕美的容靨上閃過一絲紅暈,不過隨即恢復正常,她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不能流露出哪怕一丁點小小的失誤,不然,那可能會成為自己致命的弱點。
「像你這種下流的男人,除了會欺負女孩子外,你還能幹什麼?」趙可盈臉上露出一抹委屈的表情。
我欺負你?差點你就用槍把我給掛了好不好?
「其實,我除了會欺負女孩子之外,我還會很多其他的東西。」鄭國忠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抹淫到骨子裡的邪笑,把嘴唇貼著趙可盈那晶瑩如玉的小耳朵,開聲吐氣,溫熱的氣息噴在了趙可盈的耳朵上,搞得她一陣難受。
「比如說,做愛,我很內行的,要不要試試?」鄭國忠用最邪惡的口氣說出了在趙可盈聽來最下流最無恥的淫聲穢語。
「下流,無恥,混蛋。」趙可盈定力就算再好,聽到如此赤裸裸的淫聲蕩語,也忍不住的一陣臉燒脖子紅,再加上一陣芳心狂跳,咬著嘴唇,橫了鄭國忠一眼。
「走,咱們去開個房間,研究研究,如果你急得想就地來,我也沒意見。」鄭國忠笑得不止是無恥,簡直就是痞子。
「哼,去死吧你。」趙可盈回答鄭國忠的是一個華麗的自由落體,已經從那女兒牆上滑下了天台。
鄭國忠收起那抹淫蕩的表情,變得一臉冷酷,普天之下,能既暗殺自己,而又讓自己莫可耐何的,除了趙可盈,已經找不出第二個了,如果換作別人,早被他秒殺幾千幾萬次了。但是趙可盈他不能殺,儘管以後還會被趙可盈一波接著一波的暗殺,他還是不能殺她,因為她是他最愛的女人的姐姐,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跟她長得太像了,相像得每次只要一看到她,他就無法興起一絲殺意。
很多人都說,梟雄絕情,奸雄無情,英雄多情。
像鄭國忠這種稱得上梟雄式的人物,卻也逃不過美人關,他也有他的最愛,心底也有他最軟弱的一塊禁地,只不過他把它隱藏得很好而已。
人們常說的是男人是女人的歸宿,但又何常女人不也是男人的歸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