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殺宋風
接下來的十幾天,澳門顯得很平靜,至少表面上給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這些天,鄭國忠幾乎每天都泡在醫院裡陪著宋風,對宋風的住院,鄭國忠特別要求醫院不得向外涉露,畢竟澳門是「天王會」的地盤,如果被人知道宋風傷重就住在澳門科技大學醫院裡養傷,「天王會」難免會派人前來暗殺宋風,自己這邊人手又不足,只有他跟「冷血」兩個人,真要有事起來,還真怕照顧不過來。
宋風的病情在醫院的醫治下也逐步好轉起來,現在已經能進些流質的食物,不用像前些日子,只能靠打點滴來提供營養。
鄭國忠強制督促宋風躺下休息後,來到房間的外間,宋風住的這個病房是醫院裡最好的特護病房,有一間大房間,是主病房,供病人休息的,還有一個相對較小的房間,是為病人的家屬準備的,還有一個衛生間,外面有一個狹窄的小客廳。
「這晚報有什麼好新聞沒有?」鄭國忠來到小客廳上,看到「冷血」吳修揚正拿著一份今天的報紙在看,不由也隨手拿起一張,往椅子上一靠。
「好新聞,而且是大新聞。」「冷血」嘴角扯起一絲冷笑,把他正看著的那張報紙遞給鄭國忠。
鄭國忠接過一看,嘿,還是頭版頭條,標題是這樣寫的【『天王城』懂事長沈道明暴病身亡】,沈道明死了?昨天晚上死的?
繞是鄭國忠向來鎮定自若的神經,此時乍一看到這條消息,也不由有點愣住了,這他媽是真的?沈道明昨天晚上突然暴病死了?這也太戲劇性了吧,
鄭國忠抬頭看向了一旁的「冷血」,想從他那裡確認一下自己看到的這條消息千真萬確,沒有錯。
「別看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條消息應該是真的,不然誰活膩了,敢這樣去咀咒這個無冕的『澳門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沈道明決不可能在昨晚突然暴病死亡,這其間應該發生了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鄭國忠翻了一下白眼,拷,我是你老大,這麼白癡的問題不要分析我也知道,我想問你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之前我們的人手不夠,除了看押何富貴的家人的那四名,還有分散在這醫院裡的其他四名,我這次帶來澳門的人手就已經捉襟見肘了,情報上難免有點收集不及時。」「冷血」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廢話,忙作出補救。
「其他人什麼時候可以到?」鄭國忠也沒有要怪「冷血」的意思,只是現在由於沈道明的突然暴病而亡,讓本來就暗潮洶的澳門局勢越發顯得複雜難明,必須要及時抽調人手過來做好準備才行。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他們已以暗中潛入了澳門,我跟他們說好的聯絡地點就是扣押何富貴家人的那個廢舊倉庫,此時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冷血」自信的道,還真如神算般,他話剛說完,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冷血」看了一眼那個號碼,臉上不由露出一抹自得的笑意,自己話剛說完,手下就來電話。
「喂!」「冷血」按下了接聽鍵,對方電話傳來了一個比較急促的聲音:「揚哥,出事了,兄弟們剛到這裡,就發現負責看管何富貴家人的四個兄弟都被人殺了,何富貴的家人也不知所蹤。」
吳修揚的臉騰的一下就黑了下去,陰沉得恐怖,掛斷電話後,他把剛剛收到的情況跟鄭國忠說了一下。
鄭國忠雙眉輕皺了兩下,他腦子裡似乎有種設想呼之欲出,但是一時又抓不到核心問題,他現在正努力的分析到底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沈道明的突然暴病死亡,還有扣押的何富貴的家人也是突然失蹤,這兩件事情會不會是同一批人幹的?
「你先過去看一下情況。」鄭國忠有種不祥的預感,總感覺自己想漏了什麼關鍵東西,但具體是什麼東西,他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沈道明暴病死了,何富貴的家人又不知所蹤,這到底……對了,何富貴,如果假設沈道明的暴死跟何富貴有關,而他的家人是他叫人暗中救走的也不是沒有可能。要是這樣的話,那就證明何富貴暗中與某一個勢力雄厚的幫派合作,他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和自己唱反調,這個有勢力的幫派顯而易見就是美國的「黑手黨」。這一陣子沈道明跟「黑手黨」的接觸也是很頻繁,如果他跟「黑手黨」之間出現了什麼利益矛盾的話,「黑手黨」想暗中殺了他,然後扶持一個能與他們達成利益最大化的傀儡上來執掌「天王會」,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這個假設成真的話,那這裡也不再安全了,他們既然能找到扣押何富貴家人的那個廢舊倉庫,他們想找出宋風的養傷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看來得盡快從這裡轉移。
鄭國忠馬上衝進房間裡,想叫宋風轉移,但是剛一進到房間裡,還來不及開口,突然,一聲玻璃破碎的暴破聲響起,一顆子彈穿透玻璃窗,打中了床上,不過還好,由於被玻璃擋了一下失了準頭,差一點就打到了躺在床上的宋風。
宋風一個翻身從床上翻到了地下,躲在那張還算牢靠的病床下,看到鄭國忠也靠了過來,扯到傷口的他,露出一個呲牙咧嘴的表情。
「***,是哪個龜孫子,竟敢打擾大爺的休息時間,難道不知我還是個病人嗎?」宋風嘴裡罵罵咧咧,不過還是跟鄭國忠一起慢慢移動身子,終於轉到了背窗的一個角落裡,那裡靠近門邊,阻擊手在這個角度是無法看到他們的。
在宋風這間病房窗戶的正對面,距離這裡五十米左右的一棟樓房頂天台上,「奪魄」把阻擊槍收了起來,對於剛才自己那槍沒有致宋風於死地,他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失望,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接下來就看『天王會』的表演了,不過想要那些垃圾有什麼令人滿意的表現,應該很難。」「奪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把槍放在一個長長的盒子裡,往肩上一背,就走下了天台。
鄭國忠與宋風等了一會,不見那個阻擊手再開槍,忙挪步向門口走去,在門口的時候,鄭國忠貼緊了牆壁,細細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發現並沒有任何異常,這才拉開門把,探頭往外面走廊看了一眼。走廊上空無一人,而且走廊頂端本來亮著的那些燈此時也全部被熄滅,看來敵人已經潛伏在某個角落裡等著他們出去了。
向左邊,二十米外是樓梯口,向右邊三十五米外是醫生辦公室,離右邊那個樓梯口,起碼還有四十五米距離,斜對面五米開外是一條緊急通道。
鄭國忠試著向斜對面那條緊急通道口衝了出去,他的人影剛在走廊上閃現,十幾聲沉悶的消音手槍響了起來,十幾顆子彈帶著寒光射向了他的全身要害,他娘的,竟是兩頭各守著將近十名槍手,以自己的速度都才堪堪避過,換作有傷在身的宋風那不得掛了。
鄭國忠把緊急通道口的那扇門給拉開,又冒著生命危險跑了回來,雙是帶來一陣彈雨,看來敵人是深知鄭國忠的近身搏鬥之厲害幾乎天下無人能敵,竟聰明的選擇了遠攻,這樣一來,縱使鄭國忠再如何厲害,在這幾十米的距離下,也是莫可耐何,但是有一點敵人也沒有想到的就是剛好在五米外有一個緊急通道口,沒有事先叫人在那裡守著,不然鄭國忠與宋風今天兩人肯定有一個得掛在這裡。
「你等一下無論如何也要用最快的速度衝到緊急通道裡面去,不然明年我就給你上香去。」鄭國忠看了看那扇開著的緊急通道口的門,轉頭看似輕鬆地向著宋風調侃道,其實他心裡比宋風還要緊張。
「沒事,你忘了,我有九條命,上次受那麼重的傷都死不了,想來閻王暫時還不想請我去喝茶。」宋風也是顧作輕鬆地笑道,其實他也是額頭隱泛冷汗,誰個不怕死,死人才不怕死,不然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把生命看得比糞土還輕的人,幾乎還沒有出世。
宋風一咬牙,提起全身力道,突然向斜對面的那扇開著的緊急通道門衝了過去,在他起身的那一霎那,他發覺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推了自己一把,知道是鄭國忠幫了自己一把,砰的一聲,宋風撞在了那扇緊急安全通道門上,跌倒在了地,剛才幾乎有兩顆子彈是貼著他的後腰飛過去的,他娘的,嚇死人了,不過命是揀回來了。
鄭國忠也不由鬆了一口氣,只要宋風安全過去,他心裡就再也沒有任何負擔了,一個快若閃電的飛躍,他人也已經進了安全通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