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微風,飄著淡雅沁人的清芬,越過窗欞,輕輕地吹拂著黃花的面頰與鬢,吹拂著她的胸襟,溫柔的慰撫,黃花情不自禁,微瞇起雙眼,出一聲滿足的歎氣。緊繃的弦,直到此刻,才得已緩解。
拂了拂被風吹亂的絲,正對著面前的男子,黃花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原哥哥,你怎麼來了?」眼前的男子,雖只有一面之緣,但他那暖暖的笑容,親切的話語已深深烙在了黃花心裡,彷彿跟他,早就熟悉。
令人沉迷的臉龐佈滿了春風般溫暖舒心的笑,西柳原直視著黃花,回答道:「我擔心你,所以便來看看。」自她昏迷被清塵接到府後,他便來了,整整兩天,他都一直在等著她醒來。因為,他真的很擔心這個女子,一個令人不得不憐的女子。
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黃花感動不已。自己何德何能,竟能遇到如此美好的他。望著他注視自己的溫柔眼神,黃花默默地轉過了頭,「原哥哥,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以後不要再對我好了,可以嗎?」她不配,因為她並不是真正的沈芭妮,他的溫柔,他的體貼,應該只屬於沈芭妮。而自己,什麼都不是。
西柳原一怔,很是不解,「為什麼?」
黃花轉過頭,直望進那雙黑眸裡,輕揚嘴角,淡淡地笑,「因為我馬上要嫁人了。」意思不言而喻,卻在情理之中。身不由己,非她所願。一切的因果,就讓她一個人來承受吧。
西柳原看著她,眸底一片灰蒙,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因為,他明白,也理解。
寧兒瞅著無言的兩人,似懂非懂。但卻很知趣的沒再言,靜靜地呆在一旁,鎖眉想著心事。
一時,清明的室內安靜地嚇人,空空蕩蕩地感覺不到一絲生氣,直聽得一陣陣腳步聲,才讓沉寂的三人,有了反應。
最先反應過來的寧兒,匆匆跑到門口,一探究竟。白衣勝雪,凡脫俗,俊美如斯的仙人之姿,天,是藍神相!
小女兒情懷馬上暴露,寧兒紅了一張臉,也顧不及還有沒有其他人,她興高采烈地朝黃花道:「小姐,是藍神相來了。」
「哦,是嗎?」黃花不以為然,幽幽地開口。這裡是藍相府,碰到他,也不足為奇。這小丫頭,又再思春了,只是寧兒,他不值得啊!
寧兒一頭霧水,「小姐,你……」剛想問些什麼時,忽見一道白影從眼前晃過,還沒回過神來,那人已經開口。
「你,沒事了嗎?」聲音清揚悠長,略帶一絲複雜,讓人浮想聯翩。
黃花注視著來人,依舊令人沉醉的脫俗容顏,令人不敢褻瀆的出塵氣質,他一點也沒變。可是,她已經變了。所以,對如此不凡的他,她也可以變得無動於衷。
「沒事,謝謝神相關心。」揚起笑容,她很有禮貌地回答,無形中,卻在疏遠。
藍清塵靜靜地看著黃花,表情冷靜,一雙黑眸卻灼灼亮,那當中有震驚,有訝異,複雜多變,說不清,道不明。
見黃花一臉疏離,他最終只淡淡地說了句,「沒事就好。」此刻的他,真的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因為她昏迷前的那些話,字字珠璣,令他難以忘懷。
一種詭異的氣息悄悄臨近,黃花猛一震,望向藍清塵身後,卻看到了一雙妖饒媚惑的雙瞳。
她大驚,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努力屏息著詫異的情緒,對著一身黑服的男子,黃花平靜道:「王爺怎麼有空來了?」
納蘭青麟一臉陰沉,冷冷道:「怎麼?本王不能來嗎?」一雙媚惑眾生的眼,此時滿是陰藹,可見,他有多麼的生氣。這個倔強的女子,永遠讓他沉不住氣。為何每次見到他,她總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淡然神情。
黃花微微一笑,「當然不是,王爺誤會了。」她仍淡淡地笑,無視那雙眼裡的怒火,撇過了頭。這樣的他,讓她感到驚惶。不知以後,自己該怎麼面對?突然覺得,她好可悲。連靈魂都要受人控制,這樣的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納蘭青麟見狀,氣憤難當,黑服瑟瑟抖動,一股幽深的氣息正在蔓延。這個女人,三番兩次無視了他,果真不一般。
看來,他真得做點什麼事了,望著一臉茫然的黃花,納蘭青麟突然笑了,神秘莫測,卻危機四伏。
這一切,被一側的西柳原看在了眼裡,他深深凝望著黃花,陷入了沉思。眼前的女子,她到底生了什麼,怎麼一月不見,她變得如此沉靜,如失了生機般的安靜異常。為何現在的她,看來如此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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