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感覺自己還是有必要在和聞仲還有餘圓再交流一下。因為他們現在雖說是當說客,可實際上他們兩個心中現在都還有疙瘩,以目前的這種狀態想要說服羅宣,難度那可是相當的大,一個搞不好就是火上澆油的結果。
「你們也知道我當年實在地界待了一段時間的。」劉峰用了一個很奇怪的開頭。
見到金靈聖母幾個都點頭,然後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劉峰繼續道:「大約在五百多年前的時候,現在的人皇所在國大唐還是戰亂紛爭的時候,主要的大國有七個。有一次魏國去攻擊趙國,甚至包圍了趙國的都城,然後趙國就向自己的鄰國齊國求救。此時魏國勢大,因此朝堂上很多人都主張不去救趙國,因為這樣會得罪魏國。當然,有主張不救的,自然也有主張救的。這個時候有一個叫孫臏的人說話了。他主張救,但不主張馬上救,而是一方面派人告訴趙國他們回去救援,但另一方面卻遲遲不去救援。聞仲,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聞仲在兵法上的造詣也是相當高的,稍微沉思了一會便想到了其中的關鍵,笑道:「這是一個好辦法,自古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這個辦法的第一個好處就是能夠在最危急的時候幫助趙國,這樣趙國對齊國的感激就會很深,第二個好處就是因為了有了齊國答應援助的消息,趙國肯定會拚死抵抗,這樣一來趙、魏雙方最後肯定會拼的你死我活,齊國去救援趙國的時候損失就會大大的降低。」
劉峰已經預料到以聞仲的戰術修養肯定能明白自己講的這個事情的深意,「呵呵,你明白就好,那你看咱們現在地處境和我給你說的故事裡的處境是不是有點類似呢?」
聞仲大有深意地看了劉峰一眼,躬身說道:「弟子明白了。」
劉峰知道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聞仲已經切實的領悟。微微一擺手說道:「你下去吧!」
劉峰由答應原始天尊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真正的打算派人來幫忙,否則他也不會孤身一人前來。至少也會把青桐和白靈帶上的。他現在地想法就和他故事裡的孫臏地想法一樣,精神上闡教,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候再去幫一點小忙,反正佛教和闡教就是鬧的再凶,對他截教的影響也是有限地很。
等到聞仲兩個都走了,劉峰面對許久不見的金靈聖母突然有點汗顏。憋了很久才說出一句,「金靈。你恨我麼?」
金靈聖母微微一笑說道:「嗯,恨,很恨。」
劉峰悵然若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恨我是對的,畢竟是我當年親手把你送上了封神榜。是我對不住你。」
「不要那麼嚴肅嘛!」金靈聖母突然嬌聲笑道:「其實我身死上封神榜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以後沒有了天地大劫地擔憂。也不用整日地打坐修煉。日子過地快活地很。」
劉峰有點搞不懂金靈聖母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只能愣愣地看著她。繼續聽她接下來地話。
「咱們截教當時地情況危急地很。如果不是二教主地話。估計以師父地脾氣。恐怕早已經被人教、闡教和佛教聯手給覆滅了。既然非得要有人身死。那可以是別人又為什麼不可以是我呢?再說在天庭呆了這麼多年。我也看明白了。二教主當年也是出於無奈。這天庭裡看似平靜。其實背地裡也是暗流湧動。不是我自負。咱們截教地那些子弟。論到修仙了道各個都是好手。但要說穩定天庭地局面。還真非我不成。」
「那你剛才說地話地意思是?」劉峰有點搞不明白了。
「我還不能恨你啊?」金靈聖母氣急敗壞地說道:「二教主。你這心也忒狠了一點。把我送上封神榜我也就不說了。可你怎麼能這麼多年都不來看我?」
劉峰此刻真有一種汗流浹背地感覺。說實話。這些年他不是真就沒有時間去看金靈聖母。實在是不好意思啊!畢竟當年可以說是自己親手把人害死地。劉峰地臉皮又不是很厚。實在是不知道給人如何交代啊!
劉峰在這邊忙活,佛教和闡教這邊也沒有歇著。當年被送上封神榜的闡教之人也不少,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肉身成聖的哪吒、楊戩、雷震子還有身死的黃天化、楊任、土行孫等幾個。其他的幾個立場還比較好判斷,就是不知道土行孫到底會偏向哪一邊。
聞仲去了羅宣哪裡之後效果還是比較好的,至少羅宣已經明確的表態自己還是截教之人,不管多麼的苦大仇深,只要二教主一句話,還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呂岳這邊就比較不樂觀了,他雖然也還是立場鮮明的表示自己還是截教之人,但因為他的的確確是被闡教害死的,所以愣是硬著脖子說哪怕以後親自到碧游宮給劉峰請罪,任憑處置,現在也要去找闡教之人報仇雪恨。
闡教本身上了封神榜的就不是很多,而佛教這邊因為有火靈聖母的四處走動,還有呂岳明確的,導致兩邊的勢力基本上旗鼓相當。
在這事情上劉峰的態度和玉帝的竟然出奇的一致,兩人都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勢,根本就不曾露面過,這樣一來,佛教和闡教的爭鬥就很自然的由地界轉移到了天界。
其實如果沒有截教的參與的話,佛教和闡教在天庭的勢力即使相互爭鬥開了,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鬧。不過因為闡教這邊的人雖然少,而且楊戩還沒有來,但因為有哪吒和雷震子的參與,實力很明顯的要壓過佛教一頭。
佛教這邊饒是火靈聖母能說會道,而且見風使舵的人也不少,可都是些小魚小蝦,能撐得住場面的也就火靈聖母一個,要不是呂岳不顧一切的非要幫忙。估計闡教之人剛來,他們這邊就已經作鳥獸散了。
至於羽翼仙就別提了,這廝很明顯是一偷奸耍滑的主。之前還以為天庭人心思動,會好好地鬧騰一場,所以才會上躥下跳,現在見局面已經基本上穩定下來了,他也穩定了,整日就呆在自己的神宮。連門都不出。
佛教這邊本來就沒有想真的做出多大地事情出來,一看事情也確實折騰不起來。於是便想隨便找兩個人過來給天庭投靠佛教的這些人一點精神鼓勵,然後隨便走幾個過場,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佛教這邊能拿得出手的人物現在基本上都在祭賽國的大營裡,燃燈過來把具體的情況一說。文殊菩薩和普賢菩薩便自告奮勇的要去看看。
尋思著雖然現在日光菩薩已經走了,但難免他們兩個不會和大勢至菩薩還有月光菩薩起什麼衝突,而且自己這邊也不想在和闡教有什麼大地衝突了,於是燃燈便允許了他們的請求。
佛教這邊有高人前來助陣了,闡教這邊也不能不稍微意思一下,於是很自然地,廣成子和道行天尊也上了天庭來幫助自己闡教一邊。
劉峰在得到這個消息的同時也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自己帶去的羊力大王等幾個妖怪果然不出所料的被闡教地廣成子送去當了炮灰。現在都已經被打殺了。
天庭這邊的事情暫時消停了。至少是自己截教這邊消停了,劉峰便抽了一個時間去了一趟太陽星。把紅孩兒給送了過去,順便告誡那十太子他的父親和二叔還沒有死。囑咐他一定要好好修煉,安心等帝俊和太一回來。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劉峰便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去好好修煉了,畢竟這天地大劫都馬上要過去了,也實在沒自己什麼事情了。
自己剛剛出了太陽星,劉峰突然感覺有人正快速的朝自己這邊趕來。感覺到這個氣息很是熟悉,劉峰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想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
「弟子文殊,見過劉峰老師。」文殊菩薩的禮數做的很周全。
想到以自己地修為,對方別說是來一個,就是十個八個也奈何不了自己,劉峰就奇怪了,這文殊菩薩怎麼會跑到自己跟前來。
「你是專程來找我地吧!」劉峰的此行並沒有隱藏自己地氣息,所以其他人只要稍微留心的話,不難發現他地蹤跡。
「是,弟子是專門來找老師解惑的。」文殊菩薩的神情顯得更加的恭敬了。
「解惑?解什麼惑?」劉峰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便坐在雲彩之上,想看看文殊菩薩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文殊菩薩也做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說道:「我當年拜入闡教,是仰慕玉清聖人的名頭去的。我以為我可以在這裡學到最純粹的道法,因為玉清聖人在我的心目中是一個很純粹的聖人,他擇徒嚴格,想要成為他的弟子,的確是千難萬難。很幸運,我成了最終的幸運兒,成了玉清聖人的徒弟之一。」
劉峰不明白文殊菩薩為什麼會把這些陳年舊事拉出來說,開始還以為對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是想等什麼人過來,但留意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等我真正的成了玉清聖人的門人我才發現事情遠比我想像的藥複雜的多,在這裡並不是說你用心就可以學到純粹的道法的,你還需要學會如何去討得師傅的歡心,而且我這位師傅的愛憎是很分明的,喜歡的就多教一點,給的法寶也會好一點;不喜歡的就少教或者不教,給的寶物也是差一點的,有時候甚至不給。」
文殊菩薩說道這裡好像又記憶起了那段並不是很好的回憶,臉上不由得露出厭惡的神情。稍微停了一會,調整了一下情緒,就聽他繼續說道:「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我還能夠忍得下去,畢竟我也不想與人爭鬥,有沒有寶物或者寶物的好壞對我的影響不大,雖說每次學到的道法會少一點,但總算是有的學,也總要比什麼都學不到要好的多。這樣的生活一直維持了很長的時間,直到有一天師傅突然告訴我們,要我們去人間收幾個徒弟。」
初為人師的感覺是很好的,剛才還一臉苦大仇深的文殊菩薩此刻的臉上卻露出了真摯的笑容,「我是和普賢師弟一起去的,我收了陳塘關總兵李靖的大兒子金吒為徒,普賢師弟收了他的二兒子木吒為徒。我的這個徒弟的資質雖說並不是很好,但為人很是實誠,所以我很滿意。」
「不過有一天師傅的一句話打破了我平生的生活。」文殊菩薩的神情霎時變得猙獰,「他告訴我們說之前讓我們收的徒弟是用來代替我們身死的,然後又教導我們,教授徒弟的時候根基牢固不牢固不要緊,務必要讓他們在短時間裡能夠有不低的修為,這樣才不會落人話柄等等。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知道了師傅很多年前應承別人幫天庭補充人手的事情。」
「師傅的命令我是不能違抗的,但我又實在捨不得讓自己的徒弟去送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文殊菩薩此刻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這會臉上的已經露出左右為難的表情,可見當時他心中的思想鬥爭應該真的很激烈。
劉峰之前還擔心這是不是一個陷阱,但現在看了文殊菩薩的表現他已經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按照文殊菩薩現在的狀態,他的反應是很慢的,等到他對外界的事情能夠反應過來的時候,相信已經足夠劉峰殺死他上百次了。
「本來我是想堅定的執行師傅的命令的,但我又實在是不忍心。就在這樣艱難的思想鬥爭中,我一直都沒有拿定主意,但或許那會我的心中已經有了選擇吧!只是我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而已,因為對於金吒的教導我都是穩紮穩打的,並沒有給他尋找什麼捷徑,也沒有使用什麼靈丹妙藥。不過好日子終於到頭了,該是金吒下山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