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鎮元子的這個問題劉峰還真不好回答。直接回答是吧!有賣弄或者炫耀的嫌疑;直接說不是吧!又肯定是說了假話。說鎮元子這樣的推斷是不對的,又有吹毛求疵的嫌疑,順著他的話說吧!又沒有盡到做朋友的義務。
劉峰只能苦笑了一陣,岔開話題說道:「道友不會就準備在這裡招待故友吧!」
被他這麼一提醒,鎮元子才想起自己現在還把劉峰堵在自己道場的門外,趕忙側身讓道:「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見到多年的老朋友一高興,連基本的禮儀都忘記了。」
清風、明月的事情,其實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劉峰也不準備追究,再說也沒有什麼追究的理由。鎮元子現在要招呼劉峰,自然也沒有處理這些瑣事的時間,只能胡亂說道:「清風,你跟我過來侍候著,明月你看好山門,剛才的事情我等會再找你們算賬。」
幾人都是有大神通的,再說現在在外邊也耽擱了不少的時間,雖說五莊觀的景色肯定是很不錯的,但現在肯定不是用心觀賞的時間,因此鎮元子便用神通把劉峰幾人帶到了他平日裡悟道的居所。
「清風,你去摘些人參果來。」才和劉峰分賓主坐定,鎮元子就迫不及待的對清風吩咐道。
話說他這地方確實沒有什麼太好的東西,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剩下人參果了。當年三次聽道的大神通者,現在就屬劉峰的分寶島天才地寶最多,就是最早證道的女媧或者是修為最是高深的老君都比不上。
畢竟能夠預知洪荒發展趨勢,預料到洪荒最後會破碎的就只有劉峰一個。那些成聖證道的,因為後來地神通廣大,可能還能找到一點好東西。鯤鵬等沒有證道的,因為遊歷的地方多,多少也能弄到一點好東西。
只有鎮元子最是可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自己家門口有什麼好東西,也早都已經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有時候劉峰就直接懷疑,鎮元子把好好的一個人參果樹不煉製成法寶而是弄成這麼一個半輔助性質的寶物,可能就是害怕自己以後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去招待別的到訪地大神通者。
「師傅,取幾個?」人參果樹一萬年也就結那麼三十個,之前鎮元子招呼人地時候。都會明確的告訴門人摘取多少個。如同現在這樣只說摘取,並不說具體數目的,還是第一次。因此清風就有點拿不定主意了,生怕自己摘得少了,落了自己師傅的面皮,讓他惱怒;更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摘多了又惹的自己師傅心疼。
不管是以前兩種情況裡的那一種。對於清風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之前已經算是落了自己師傅地面皮,現在要是一個搞不好,可能就是被逐出師門的下場。因此,他雖然明知這麼問也不是什麼好的舉措,但兩害權衡取其輕,相對於以上的兩種情況,這樣最多也就是顯得自己傻一點,有點缺心眼。結果還不是那麼的壞。
「你這混賬東西。」鎮元子剛罵完,也一下意識到了自己和以前的不同,只能忍著怒氣說道:「有多少拿多少,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劉峰也感受到了鎮元子的拳拳熱誠,趕忙阻攔道:「且慢。」
迎著鎮元子詫異的眼神說道:「道友地人參果來之不易,怎麼能為了我一個人就壞了道友近萬年的培養,六個,六個就可以了。」
朋友對自己付出一千,自己最少也要付出相同的熱誠才可以。否則一次兩次還說的過去。天長日久的話,再鐵的朋友。也有可能心生芥蒂。
劉峰這麼說並不是害怕自己將來還不起鎮元子的那幾十個人參果,而是害怕自己的朋友以後沒有東西招呼其他的人。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能光考慮自己,在任何時候,都要考慮朋友為自己這樣付出,朋友以後會不會難做。
當然,也不能說是為了朋友考慮,就直接拒絕了朋友地好意,這樣難免引出什麼誤會,所以劉峰選擇讓清風去摘取六個。
如果他要地少了,難免叫鎮元子心生他不稀罕自己人參果的嫌疑,要是要地多了,肯定又讓鎮元子剩不下幾個人參果。
鎮元子耿直歸耿直,在這事情上還是能夠理解劉峰的苦心的,於是對清風一擺手說道:「既然你流風老師說要六個,他和愛徒一人三個,那你就去摘九個來,總不能讓你們吃著,我看著吧!」
鎮元子這後半句話是個劉峰說的,其實他清楚的知道劉峰要六個是想和包括自己在內一人吃兩個,但處在他的位置,還是感覺自己對朋友有所虧欠,於是故意曲解劉峰話裡的意思,又添了三個進來。
沒想到鎮元子這樣的老實人也有耍心眼的時候,劉峰的心裡最先感受到的是一陣舒坦的溫暖,實在不好再拒絕了鎮元子的好意,只能笑道:「道友如此待劉峰,真讓劉峰為自己以前的作為汗顏的很啊!」
劉峰為什麼汗顏,鎮元子知道,是因為劉峰感覺自己以前少了和鎮元子的走動。但在鎮元子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兩次的天地大劫劉峰都參與了,而他因為當年給洪荒的人族傳道的時候,把所有的功德都推到了道祖鴻鈞的頭上,所以封神大劫的時候,因為是三清直接參與,所以天地大劫根本就沒有涉及到他。
至於第一次天地大劫,那是妖族和巫族的事情,對於紛亂的洪荒來說,有十二祖巫的參與已經是很可怕的事情了,因此,如同鎮元子這樣的靈類,是不會被牽扯進去的,至於劉峰的事情,完全是他自找地。就這,還也只是被天地大劫的尾巴掃到而已。
兩次的天地大劫期間還有不短的時間,但劉峰並沒有閒著,中間又參與了女媧補天和三皇五帝的歸位,雖說後來有一千多年的清靜,但那在鎮元子看來根本就不是問題,對於他們來說。一千多年根本就是打個盹的時間。
「道友這是說地哪裡地話。要我說我還要感謝道友之前沒有白拜訪我呢!」鎮元子揮手示意還傻站著的清風趕緊去摘人參果,又接著說道:「此前兩次的天地大劫都和道友有直接的關係,要是道友來拜訪我,那才是道友害我呢。」
劉峰是自家事情自家知,平心而論他那會根本就沒有考慮那麼多,之所以沒有來鎮元子這裡。完全是因為他沒有想到而已。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辯解這個的時候,他關心的是鎮元子剛才話裡隱含地意思。
「那道友這次就不害怕我來拜訪你,把天地大劫波及到你地身上?」劉峰示意侍候在自己身邊的孔宣去給鎮元子見禮,「這是為師的好友,地仙之祖——鎮元子,也是你的師伯。」
處於和鯤鵬一樣的原因,對於比自己晚到紫霄宮聽道的鎮元子,劉峰還是叫自己的門人以師伯稱呼,因為他感覺這樣才比較合適一點。
「晚輩孔宣。見過鎮元子師伯,之前冒犯的地方,還請師伯見諒。」孔宣上前躬身,不卑不亢的說道。
「呵呵,道友收地好徒弟啊!嘖嘖,真的是好徒弟啊!」鎮元子絲毫不掩飾自己羨慕的眼神。
劉峰也滿意的看著孔宣說道:「呵呵,我教導給他的東西並不多,一切都是他自己爭氣,和我這個師傅倒真沒有多大關係。」
劉峰說的這些。基本上算是事實。可鎮元子肯定是不信的,見孔宣還站在原地。趕忙說道:「孔宣師侄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快坐下,快坐下。」
等到孔宣坐下了,鎮元子才接著劉峰之前的話說道:「這次的天地大劫,道友會不會參與進來我不知道,不過貧道是肯定躲不過去了。」
鎮元子是開天四靈之中業力最少地一個,所以就是沒有劉峰地出現,他也沒有身殞之虞,而且之前他教導洪荒的人族,雖說功德被道祖佔去了絕大多數,但他多少也得了一點,再加上現在又受了這麼多年地人間香火,算起來應該是不會被天地大劫波及才是。
「道友這話說的怕有點絕對了吧!在我看來以道友的跟腳和作為,應該不在應劫之列才是啊!」劉峰記得在《西遊記》中,鎮元子可是毫髮無損的渡過了這次天地大劫。
鎮元子苦笑著搖頭道:「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的功德和香火,是針對道祖一脈來的,現在的佛教已經完全脫離了道祖的道統,而且我又在這西牛賀州,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你說我這次還躲得過去麼?」
劉峰也知道鎮元子這次估計應該是躲不過去了,只能寬慰道:「現在是聖人不出的年代,以道友的修為,不去找他佛教的麻煩已經是他們的造化了,依我看,他們肯定不敢對道友怎麼樣。」
鎮元子哪裡能聽不出來這是寬慰自己的話,也只能順著劉峰的話說道:「但願如此吧!」
說話的功夫,清風已經把九個人參果用三個盤子端了上來,在劉峰、鎮元子、孔宣的面前一人放了一盤。
「道友請。」作為主人,鎮元子自然要先拿起來,要不然客人根本就不好下手。
劉峰也不客氣,拿起一個人參果咬了一口,細細的品味了一番說道:「道友的人參果果然是天地之間不可多得的聖品,吃了他,我那分寶島上的歪瓜裂棗回去就可以扔了。」
鎮元子也知道劉峰說的是開玩笑的話,笑道:「道友如果真有心要扔你島上的那些歪瓜裂棗,可千萬記得之前先通知貧道一聲,好讓貧道趕早去把他們撿回來。」
劉峰被他這麼一說還真有點不知道如何接話,只能笑罵道:「你啊!你啊!我之前怎麼就一直以為你是個老實人呢?」
鎮元子故作嚴肅的說道:「道友此言差矣,貧道以前老實,現在依舊老實,以後也肯定是一如既往的老實。」
和鎮元子相視哈哈大笑一陣之後,劉峰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先天五行木之靈根——蟠桃樹,應該是在天庭金母的手裡,就我所知,那蟠桃的靈氣好像要比道友的人參果還要充足一點,可金母的修為很明顯和道友有不小地差距啊!」
鎮元子點頭道:「嗯,這個我也知道,其實這裡邊是有一段公案的。」
劉峰之前所說的就他所知。那完全是托詞。其實他根本就不曾從別的地方瞭解到這些東西。完全是以前看《西遊記》的時候知道的。這裡邊可記載的清楚地很,最好地蟠桃吃了就可以長生不老,而人參果吃了才能活四萬多歲。雖說最好的蟠桃前後加起來要快三萬年才熟,但這效力的差別也太大了一點,而且蟠桃一次就有那麼多,而人參果一萬年才只有三十個。
已經想好了鎮元子如果問自己是從哪裡知道的。他就把責任推到封神之戰時自己去天庭見金母的那次。量鎮元子也不會為這事情專門跑天庭去問金母。見鎮元子並不曾發問,劉峰也樂得省事,趕忙順著對方的話問道:「哦?是什麼一段公案?」
「道友應該也知道,金母因為自身地屬性不太符,雖說有道祖欽賜地瑤池,但蟠桃樹還是沒能培養的很成功,所以才會發生蟠桃樹由一棵變成了三千多棵的事情。」見劉峰點頭,鎮元子才繼續說道:「雖說這些蟠桃樹並不是平均的分開的,但效力還是打了不少的折扣。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要是金母能夠培養出完美的蟠桃樹,一顆蟠桃絕對可以讓一個凡人達到至少太乙真仙的修為,而不會只是簡單地長生不死而已。」
「這些都是蟠桃樹的事情,那道友的人參果樹又如何呢?」蟠桃樹現在已經分開了,說實話,它現在的效力,劉峰還真就不太看得上眼,因此也不太關心這些。
鎮元子笑道:「這就是作用的差別了。我的人參果樹五行屬土。作用是固本培元,因此吃了它並不能延長壽命。也不能提升太多的修為,而是能夠改善食用之人的體制,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修道之人是用罐子裝水的話,蟠桃地作用就是往裡邊裝水,而人參果地作用就是讓這個罐子變得更加的結實。」
「哦,是這樣啊!」總算是解開了心中多年地疑惑,雖然事情不大,但劉峰總算是放下了一些負擔。
「不過現在的情況有點變化。」不等劉峰發問,鎮元子就解釋道:「現在天庭和洪荒大地的靈氣和時間已經不均衡了,所以就生長的環境和年月來說,我的人參果都已經和蟠桃差了一大截,估計以後人參果是比不上蟠桃了。」
這個話劉峰很能理解,蟠桃成熟的年份可是按照天庭的時間來的,換算成洪荒的時間,則要足足多出三百六十五倍,而且還有這麼大的環境差異。按照他的估計,現在的人參果吃了以後肯定不止是能讓凡人活四萬多歲,不過這些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吃完第二個人參果之後,劉峰拿起最後一個人參果,一邊把玩,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此次天地大劫既然已經肯定要牽扯到道友,而我又從鯤鵬道友哪裡得知元始道友有一些打算,不知道友是不是方便告知我元始道友到底是如何對道友說的?」
打聽別人的事情實非劉峰所願,不過此事確實太過重要,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鎮元子笑道:「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何況我估計元始道友對我說的,應該和對鯤鵬道友說的沒有多大差別。」
「難道元始道友也是只告訴道友不要參合進來就成了?」劉峰實在是難以接受這個答案。
「那倒不是。」鎮元子否定道:「畢竟其他人如果不牽扯進來,估計佛教也不會主動找他們的麻煩,但我現在就堵在他們佛教東進的路上,他們自然不可能輕易的放過我。」
「那元始道友是如何教道友的?」劉峰急切的問道。
「忍,就這一個字自己解釋的還不夠清楚,鎮元子解釋道:「就是讓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和佛教起什麼衝突,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要阻止佛教東傳的事情。」
「道友答應了?」
鎮元子搖頭道:「開始是沒有答應的,雖然我不太理會俗世,但畢竟咱們都是道祖一脈,對於佛教這等旁門左道,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搶去了原本屬於道祖的道統?」
既然鎮元子說的是「開始沒有答應」那隱含的意思就是——後來答應了。想到鯤鵬之前告訴自己的事情,劉峰不確定的問道:「難道元始道友也給道友保證,如果道友按照他的佈置去做,佛教東傳的事情就絕對會失敗?」
「然也。」鎮元子嘴上說的是「然也」其實他自己根本就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於是補充道:「我問過元始道友這其中的原因,但他不肯告訴我,不過我想元始道友畢竟是聖人之尊,他說的話應該是不會有錯的吧!否則他以後拿什麼在洪荒立足。」
劉峰點頭道:「以元始道友的性格,肯定不會做什麼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他說如此這般就能讓佛教東傳的事情失敗,那我想應該是不會有太大的差錯吧!之所以咱們暫時不能想通這其中的關鍵,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於你我還有鯤鵬道友都還沒有證道吧!有時間了咱們去女媧道友那裡一趟,或者我回去問一下通天道兄,說不定還能知道一些其他的東西。」
鎮元子贊成道:「嗯,暫時也只能這樣了。」隨即又笑道:「不過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不用去找女媧道友了,直接去道友的分寶島就可以了。」
既然鎮元子自己扯到了自己證道的事情上,劉峰也省去了自己提出告辭的麻煩,順口說道:「既然道友說道了這事情,那我也是要告辭的時候了。」
「哦,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道友不是已經有了證道的機緣麼?」鎮元子不明所以的問道。
於是劉峰便又把自己目前進退維谷的處境給鎮元子說了一遍,以求獲得他的理解,不要讓彼此之間有了什麼芥蒂。
鎮元子也不是什麼不明事理之人,知道劉峰的處境之後,趕忙對清風說道:「快,快去再拿六個人參果過來。」
「道友如此破費,流風怎麼過意得去?不能要,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要了。」可憐鎮元子一萬年也才得三十個人參果,剛才自己就已經讓他拿出了九個,現在要是還要拿走六個,那一下可就消耗了一半的人參果了。
「道友就不要客氣了。」生怕劉峰來個不辭而別,鎮元子上前先抓住劉峰的手,防止他用神通走脫,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其中的三顆道友自己吃了,加上之前的三顆,應該對道友的修煉會有不小的幫助,如果道友實在過意不去,等以後證道了,好好的回報我也就是了,至於剩下的三顆就當是我初次見孔宣師侄的見面禮,這個你可就更不能推脫了。」
不好意思大家,今天停電,現在剛趕出來,還好沒有遲到。最後厚顏要個月票,孤零零的一張月票,實在是太難看了點。話說流風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上了強推的,編輯大人竟然也沒有通知我,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