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未等得我出手,白影一閃,猶如電光升起,騰身一轉間,飛腿踢彈,那兵丁立即呼號著捧著臉跌了開去,那影子也不停留,半空中一個轉折,已到了我身側,扶住我的肩,急聲道:「懷素,撞到哪裡了?沒事麼?」
我緩緩一笑:「沒事,不過很快他們要有事了。」
沐昕慣來清澈憂鬱的眼底多了絲焦灼與擔憂,先仔細的將我打量了一番,又看看那轎欄實在傷我不得,才放下心來,定了一定,漸漸回復了淡漠清冷之色,眉宇間似罩了層寒霜,冷冷道:「我本來看在高燧面子上,想著不必鬧大,隨他們回了府自有交代,不曾想這些人如此驕狂,既然如此,便幫著高燧教訓教訓奴才罷了。」
我微微一笑,負手而立,揍吧,狠狠的揍吧,我很閒,一點也不介意動動筋骨逗逗惡奴。
剛才被打的兵丁早已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左臉,掉落了幾顆牙齒,滿嘴鮮血的大呼:「兀那小子又打人啦,兄弟們給我上,來頓狠的,叫他們知道燕王府的厲害。」邊呼邊跌跌爬爬衝上來。
我不待他近前,突然上前一步,長袍一掀一腳踹出,正中他右臉,踹得他再次呼號著捂著右臉跌了出去,半空中鮮血與牙齒齊飛,慘呼與骨裂同響,正正砸進了蜂擁而上的兵丁隊伍,立時驚呼亂叫,滾作一團。
那人殺豬般的慘叫聲裡,我負手如前,淡淡冷笑:「號稱帶甲十萬,革車八千,以驍勇善戰聞名天下的燕王府,教出來的竟全是這樣的窩囊廢?」
「燕王府的人是不是窩囊廢,你先試過了本王才知道!」
聲到人到,伴隨著猛烈罡風,拳影重重裡隱現慘白利光,寒鋒冷冷,直向我心口抓來!
「敢動我的人,掃我的面子,叫你死一萬次!」
暴戾喝聲裡,我雙眉一挑,怒氣陡生,這人內力不弱,掌套鋼爪,出手剛猛毫不容情,招數直衝要害,不過區區瑣碎紛爭,略略掃了些面子,竟如此狠辣至草菅人命,心性狠毒可見一斑!手腕一翻,銀絲雪光閃現,電射逼向他瞪大的雙目之間,而身側,沐昕冷笑卻已淡淡響起,袍袖一捲,白玉似的手掌已搶先輕輕迎上。
「轟!」
沉悶聲響裡,那偷襲者一個跟斗倒仰翻身,輕巧如燕般利落的翻出丈外,落地時卻微一踉蹌,抱住右拳的拳套,惡狠狠抬頭,陰鷙的雙眼緊緊盯著沐昕,而我眼尖,已經看見沐昕不知用什麼辦法,將那人右拳五指鋼爪都折斷了。
我看著那少年因為憤怒有些扭曲卻依然英俊,並且有些眼熟的臉,微微詫異,剛才聽他自稱本王,難道是燕王本人來了?可是不對啊,燕王今年應有四十許了吧,怎麼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那少年眉目間滿是驕矜之氣,冷冷盯著沐昕,輕哼一聲,刷的扒下已經廢掉的鋼套,往地上一扔,喝道:「你們傷了我的護衛,還毀我飛鷹爪,我要你們碎屍萬段!」探手入懷便要取什麼東西。
眼見眾人都是神色一緊,我心底一驚,直覺那不是善物,跨前一步,正要銀絲出手阻止那小子,卻聽得一聲熟悉的冷斥:
「住手!」
我怔了怔,緩緩回頭。
聽見自己的聲音和那少年少女的微含凜懼的聲音同時響起。
「父親!」
「父王!」——
出了點岔錯,未達到預計字數,明日多補。